“为了证明我从此不再与夏长平有任何瓜葛,小女子已经答应了罗工少宗的求婚,从今天起,小女子就是罗工世家少宗主的妻子了。”
“我已经想清楚了,也做了一个绝不会再改变的决定,也许对你来说那很突然,很意外,甚至难以承受,可是你一定要接受!”
“不要忘了你肩负的责任还有你的承诺,你的未来我注定不能和你一起分享,也无力分享,原谅我,长平,忘了我吧?去做你真正该做的事!”
两天之中,我的脑海回响的是斯利芬坚定而决绝的每一句言语,眼前闪动着的是她那无奈、痛苦的眼神和淡漠萧索的身影。
“责任?”我苦笑、冷笑、嘲笑。
“是的,我终于如你所愿放弃了。”我喃喃地,心在锥心般的痛楚:“可是绝不是因为什么责任,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我不要承担什么责任,什么伟大救世使命,我只是个平凡人,我只要我心爱的人可以过得开心,活得快乐,那我也就满足了。”
“放弃你,只是因为只有远离我,你和斯家族人才是真正安全的,知道吗?”我喃喃地自语。
冰冷的雪花点点落下,洒在我的脸上,覆盖在我凭空悬浮的身体上,洁白的雪花融化,冰冷的雪水渗透了我的衣裳,流进我的肌肤之中,因为这冰,这冷,皮肤骤起阵阵疙瘩。
对这些,我全无反应,我甚至没有运转任何能量护持自己自己的身体,只是呆呆地任凭大自然对我肉体的无情侵蚀。
“长平。”涟漪磁性的嗓音轻轻在我耳边响,白雪皑皑中,静静凌空悬浮着的白袍女郎宛如女神一般的沉静清雅。
“嗯。”寒齿草在我口中嚼动着,我依旧茫然地看着雪花飘飘的天际,当有的雪花凑巧飘进我的眼眶中,带来一抹清凉时,紊乱的心灵也仿佛跟着一阵清新。
“或许你真的不该这么早苏醒。”涟漪淡淡地道:“可是有些事情,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要去承受,为什么不勇敢地站起来,面对它?难道你就这样一味的颓废自己,而忘记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我嘲讽地道:“现在还有什么事对我是重要的呢,哪怕世界就此崩毁,我也不会觉得意外,只会欢迎。”
涟漪眉头微微蹙起,轻叹了口气,她没再言语,却也没离开,只是静静地悬浮在我的身边,白色柔袍在风雪中显得是那么的单薄,剌剌随风飞舞,雪莹的肌肤不一会也逐渐沾染上点点雪意,她一点也不在意,始终默默地陪在我身边。
在以前我或许会对这样的情形感到窃喜,但现在,涟漪这样默默地陪伴在我身边,却令我心刹那翻天覆地的不能平静。
我清楚地感觉到她对我的关切和担忧,更隐隐感觉她那淡淡的情意,而现在,这些都是自己最害怕的事情。
因为我再也不愿意看到那些关心爱护自己的人以及自己关心爱护的人再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成为恶魔生物觊觎的目标。
特别是涟漪,这个浑身迸射着绝伦风采时常令自己心神不能自己的女郎,自己更不想她陷入难以想象的危机之中。
“我想一个人静静。”我冷漠的语气似乎比这冰雪还要冷。
涟漪依然动也没动,清澈沉静的瞳眸却始终凝视着我。
“你听不懂吗?”我烦躁地坐起:“我说过我想……”
看着女郎眼中悄然流动的那缕清泉,我整个人霎时呆住了,心灵的防线刹那土崩瓦解。所有的顾忌,所有的紊乱和痛楚刹那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一把抱住了她,温暖滑腻的娇软身躯没有丝毫抗拒地被自己拥在了怀里,我狂乱而粗鲁地侵占了那冰凉的透露出芬芳气息的樱唇,狂热地啜取那根温暖湿润的香舌,久久缠绵。
“为什么……为什么……”我狂乱地侵占着涟漪那娇弱的樱唇,一边喃喃地。
娇柔的曼妙的躯体开始有些僵硬,慢慢地就软化了下来,两只白皙纤细的手缓缓地搂抱住我的雄腰,小巧的香舌也羞涩地蠕动了几下。
涟漪那生疏地接吻和羞涩的回应,刹那却令自己体会到有生以来最大的快乐。
“长平……长……平……唔……嗯……”
我疯狂地探索着涟漪身上的美好,感受着手中滑腻的肌肤触感。
一切的迷乱和狂热在这绝寒的潮湿地带被熊熊点燃了。
当纠缠着的身体不知不觉飘落地面,刺骨的冰雪粘上肌体时,狂热的身体骤然僵硬,迷乱的意识刹那清醒,当我头缓缓提抬起,看着绝美俏脸上那微微红肿的娇弱樱唇,那不知何时从眼眶滑落的晶莹泪水,痛苦刹那涌现我整个心灵,堆积我的眼底。
“不……”我摇着头,喃喃地,感受着涟漪那绵绵的情意,我心却感到无比的彷徨和无措,隐隐之间,我似乎感觉到天地之间似乎有一双邪恶的眼神无形地窥视我左右。
“不……”猛烈地摇着头,骤然从涟漪身上跃起,痛苦的嚎叫自我口中连绵地向整个天地之间激荡而去。
身体轻盈地向上直直飞起二十公尺,在涟漪也起身落寞地凝望着自己时,我心越发的酸楚无措,庞大的能量瞬间提聚迸发下,如腾空的火箭,脚下迸射出强劲的气流,人已像道闪电般向浩瀚的虚空冲飞而去。
高速的飞行中,迎面急压而至的劲风丝毫没有吹散我心头的痛楚和无助,也没有吹冷残留心头的狂热,那双关切的带着伤感的眼神也始终在心里闪动着,心头阵阵刺痛,在这一刻,自己才猛然察觉其实在自己的心底早就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绝伦风采的女郎。
一直以来,心底因为有一个心爱的女人斯利芬深深地占据心里,虽然涟漪不知不觉已经在自己心里扎了根,自己却始终没敢往这方面去想,而现在,当感情已经失落,心灵僻静一角的情感才终于萌芽,那根却早已经深深地扎在心底。
“可是,自己还能接受新的感情吗?”
“自己有能力守护爱情吗?”
我自嘲地想着,恶魔生物是一种强大到超乎自己想象的存在,自己曾经以为木尊就是恶魔生物最强寄生体的根源,自己也一直以为以自己同样达到强者境界的力量足以和恶魔生物一战,可事实却全错了,错得离谱。
木尊并不是恶魔生物的寄生体,自己连续遭遇两次恶魔生物的邪恶心灵,在它面前,自己的力量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不堪一击,不要说歼灭它,自己不被歼灭,能逃离对方邪恶心灵的魔爪就很庆幸了。
我现在只希望恶魔生物能够因为自己和斯家族人已经断绝关系而放弃它入侵斯长风老人的计划,我实在不想看到无辜善良的人因为自己而惨遭迫害。
一直以来,自己自以为恶魔生物十分了解,现在才发觉自己其实对恶魔生物根本就一无所知。
回想起近来遭遇的种种,我的自信已不复存留,自己连爱情都守护不了,连身边的人都无法保证其安全,又算得上什么强者?又谈什么救世?
连最心爱的女人最后都离自己而去,自己没有力量保证心爱女人的安全,又有什么勇气去挽留她?
心灰意冷与心灵刺痛之下,滚烫的泪水自脸颊流淌而下,顷刻就结成了冰,变成晶莹的碎块散落。
如箭一般穿过朵朵云层,一望无垠的卡罗湿地在自己脚下已经小如馅饼,自己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当四周大气的压力越来越大,温度越来越低,我知道自己起码已经飞过了上万公尺的虚空。
沉沉叹了口气,我终于停下向上冲飞的速度,停留在浩瀚的虚空,微微调节体内能量的防护,使自己适应四周的环境。
大气的压力和低温在我守护能量的护持下已经不再对我产生任何影响,四周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连脚下的大地也被无数的云层所遮掩。
茫然地注视着在周边游离飘动的雾气,属于自己的未来又究竟在哪里?
曾经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就是为了让心爱女人斯利芬获得自由,让她的族人能够重新获得失去的名誉和地位,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与勇气和明王府战斗,哪怕是死战,但面对自己一无所知的邪恶生物时,自己连自身的安全都谈不上,又谈何守护我的爱人,保护那些需要我的人?
以前自己巴不得尽早追寻恶魔生物的踪迹,可是现在,内心却隐隐希望恶魔生物的踪迹不要出现,害怕它找上自己。
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我用力地甩了下头,紊乱的思绪却依旧固执地充塞在我的脑海之间。
“哦啊……”昂首吐出一声震天长啸,胸间的烦闷才微觉舒畅了一些。
气息凝转之下,我抛却内心的紊乱,再次漫无目的的向上冲飞而起。
“原谅我,涟漪。”心在痛楚忏悔中,清雅飘逸的身影如此清晰地浮现,我喃喃地自语:“我已经伤害了我一个心爱的女人,她随时都会因为我而遭到恶魔的觊觎,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境地,你是如此的美丽动人,没有我的存在,你会有着更美好的未来,我爱你,可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让自己爱上你……”
脑海里胡乱地想着,我一个劲地向飞冲飞,就在我越飞越快,越飞越高,眼看不就要冲出大气层时,脑海里某段记忆蓦地迸现在我脑海之间————“我最亲爱的孩子,我本想利用我的力量促成你和那位女性人类成其姻缘,成为今后履行宇宙职责,扫荡邪恶力量的璧侣,可是我却没想到那位女性人类的意志力之坚定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若不是及时的加以护持,还差点使孩子你因此丧失了尊贵的生命,而我势必将成为‘众神族’的罪人,我最亲爱的孩子,以众神的名义,我乞求您的谅解。”
“成为今后履行宇宙职责,扫荡邪恶力量的璧侣……”
“今后履行宇宙职责,扫荡邪恶力量的璧侣……”
“履行宇宙职责,扫荡邪恶力量的璧侣……”
“扫荡邪恶力量的璧侣……”
“璧侣!”
记忆中严肃的声音最后如同一道道霹雳般在我心灵炸响。
“璧侣?”我硬生生地停下告诉飞行的身体,脸色刹那惨白,往昔与涟漪竹舍修心时发生的一幕幕情景清晰地在记忆中流过。
心灵无可抑制的剧烈蹦动之中,我想象着和涟漪携手扫荡群魔的情景,可是这美好的景象很快就因心灵深处蕴藏的那份对邪恶心灵的恐惧感给击了个烟消云散。
我突然想到那个“未知名的存在”既然告诉我自己是“众神殿”的三位继承人之一,那就代表着“众神殿”还有其他两个继承者,而以自己的力量显然不足以担负歼灭恶魔生物的重任,而这个重任看来就只能让另外两位“众神殿”的继承者去完成了。
我突然如释重负,无论自己完不完成歼灭恶魔生物的任务,都还有另外两个同样承担同样责任的救世主在。
“救世主?”我嘲讽地想着:“这种伟大的任务还是让那些伟大的人物去完成吧。”
心灵刹那卸下重任,似乎浑身也骤然轻松了起来,那些萦绕脑海里的紊乱思绪也不知不觉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悬浮于大气边缘,我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心爱女人已经不需要自己守护,歼灭恶魔生物的任务也不一定非自己不行,看来我已经成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混帐!”
一个声音蓦地有力地震荡着自己的耳鼓,白茫茫的空间突然泛起阵阵波动,一股庞大的能量蓦地在自己周边涌现,能量出现得如此突然,仿佛它自古就存在于此一般,自己事先竟丝毫没有察觉到空间能量的任何波动。
更令我吃惊的是,在我发现能量波动的时候,云聚于自己身边的庞大的力量已将自己所有可能的气息完全锁定,自己刹那竟如同身陷泥潭一般,有力也无处使。
空间似乎因为这骤起的能量而微微扭曲波动着,而在波动之中,一条淡淡的虚影在我眼前泛动。
“你是谁?”我吃惊地问,但其实从那淡淡熟悉的虚影中我已然明白眼前这股力量正是当日“抢宗大会”我心神触动时所察觉到的那个强大的无形存在。
眼前的力量明显是站于涟漪那边,所以对我应该没有恶意,我的处境并无任何危险。
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强者的力量在他手中都如若儿戏?
“你以为心爱的女人离开了你,你就不需要再关心她,爱护她的未来?如果你真的爱她?在乎她?你就真的可以背弃一切责任和承诺?”
“你以为歼灭恶魔生物的责任还有其他人,你就可以推卸你应该承担的责任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尽力了没有?真正去为你所爱的人,为你的责任去认真拼搏过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我激动地道:“心爱的女人最后选择离开我,是因为只有离开我,她和她的族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没了我,他们就始终是忠于明王主权的明王星人,不用成为明王星人的背叛者,跟随着我,只会马上遭受明王星人的指责和追杀,没了我,恶魔就不会觊觎与我无关的人,跟随着我,恶魔生物只会一个个的将他们吞噬,我没有力量保护他们,为什么要让他们陪着我面临难以想象的邪恶危机,我不放弃又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自然地和眼前的力量说起恶魔生物的事?只是眼前的力量为什么会知道歼灭恶魔生物的责任还有其他人?是因为偷听了我刚才的话语?还是他也察觉到恶魔生物的存在?
“你怎么知道你没有力量?没错,现在的你力量是差了许多,但你为什么不想方法去试着更进一步的成长?既然众神选择了你做为‘众神殿’唯一的三个继承人之一,就证明你完全拥有歼灭恶魔生物的力量,为什么你不去想办法将这力量挖掘出来?”
虚影的声音透露着难以想象严厉:“你又怎么知道恶魔生物会因为你和他们脱离关系就不侵袭他们?你又怎么知道你心爱的人突然选择离开你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这些你都求证过了吗?纵然一切都是你想的那样,身为人类的一分子,难道你不能放弃个人的情感,为人类的未来做一番努力吗?”
“你究竟是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