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想,巴不得呢!”老猎头一提拐杖,给灵儿做揖说:“请灵儿小姐快快做这个人情,我和金背兄弟认识一下。”
灵儿看着老猎头,觉得老猎头刚才的那种狡猾劲一下不知那里去了,眼前的这个老猎头一下变成了一个慈善的老人,一个可信的老人,于是,就抬起手,向着树上的金背的喊了一声:“金背,快下来,给你介绍个新朋友。”
可想而知,人原来也是变色龙,狡猾的老猎头竟能在几秒钟内取得灵儿和王勇的信任,真是功夫不且!
可是,不管老猎头怎么变,怎么取得灵儿和王勇的信任,金背却不信,金背却不理那一套!金背知道,眼前的这个老猎头,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杀猴魔头!
就在灵儿和王勇还没有进入秦岭的那会儿,就在金背来到野桃沟的路上,金背亲眼目睹了老猎头刚刚犯下的滔天罪行……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秦岭的草木还没有完全苏醒过来,金背就早早起床,来到自己族群睡觉的边界巡视。
这时,一只雄性公猴突然闯进他的领地,企图对一只还在睡觉的雌性猴子实施突然性侵犯。金背纳闷,猴界咋有这等败类,便一个跳跃上前,抢起双拳,把那只大公猴打在树下。按照常理,大公猴应该再起来与金背对决。可是,金背等了半天,那只大公猴竟然没有上来。金背好奇,就跳到树下去找那只大公猴。
忽然,金背看到老猎头举着他的拐杖,正挑着那只大公猴,要往地上摔。金背心疼不己,不由分说,气愤地一个跳跃,飞过去,一头就把老猎头撞倒在地。
那只大公猴也很机敏,乘机把老猎头的拐杖从自己的腿上拔出来,一拐一拐地跑了。
老猎头从地上爬起来,一看是金背,又气又喜,心想你这个家伙,坏了我的大事,不过,你也是我要找的精品,也是我一直惦记的下酒好菜,于是就提起拐杖,冲着金背打了过来,大有将金背一杖打死的架式。
可是金背多机灵,他向后一躲,侧身抓住老猎头的拐杖,然后出腿一拌,顺势把老猎头放倒,自己一个后翻,翻到了一颗高树上,对着老猎头,“咕呷,咕呷”地狂吼起来。
此时,整个猴群全都醒来了。他们学着金背样子,对着老猎头,一起狂吼起来……
群山震撼,森林回应,老猎头顿觉一阵毛骨悚然,从地上爬起来,提起拐杖,指着树上的金背,骂骂咧咧地离开。
所以,你想,现在灵儿让金背下来与老猎头认识,交朋友,金背怎么可能!
不管灵儿再怎么叫,金背就是不下来。相反,金背比手划脚,在树上跳来跳去,急的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这个金背,真是不听话。”灵儿心里明白金背不愿意与老猎头认识,也理解到了金背与老猎头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笑着对老猎头说:“不好意思,这个金背还是不像红背那样听我的,以后再有机会吧!”
“没关系,不着急,不着急。”老猎头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的金背,假惺惺地对灵儿说:“我也没什么,就是想认识一下他。金背这么优秀,大家熟悉了,以后好在一起共事。”
王勇对眼前的一切看的清楚,但他也不会想到金背为什么不下来的原因,只好也像灵儿一样,和气地对老猎头说:“你常在山里,以后还会有机会。”
“是是是,有机会,有机会。”老猎头说着,心里急着想离开,就找了个岔说:“你们还有事,我走了,我走了。”
灵儿和王勇几乎同时看出了老猎头的心思,就都摆摆手,让老猎头离开。
汉斯左等右等席教授的回信,就是等不到,对席教授有些生气,埋怨席教授不够交情,不管什么情况,至少回个信。正在这个时候,裘长山给他回了信,告诉他那个灵儿小姐,就是席教授的女儿。
汉斯大喜,忙又给席教授回了一信,说他刚知道灵儿是席教授的女儿,希望席教授能够说服自己的女儿,到他这里做访问学者。
席教授这次很快就给汉斯回了信,告诉汉斯灵儿要去参加洛杉矶年会,到时候让汉斯当面和灵儿商量。来信中还问汉斯是怎么知道灵儿是他女儿的。汉斯装着不知道这回事,回信中没有直接回答席教授的问题,只是说他等灵儿来到洛杉矶以后,一定要和灵儿见面,好好谈谈。
同时,汉斯又给裘长山去信,让裘长山盯着点灵儿。裘长山回信表示没问题。
原来,裘长山自己怕被警方发现,就让大亮跟踪林下到西大图书馆。大亮在图书馆的电子屏幕上,很轻松地看到一则报道,说灵儿要和自己的父亲席锦诚要在读者联谊会上演讲。回到宾馆,大亮就把自己看到的讲给裘长山。裘长山马上就给汉斯发信,告诉汉斯灵儿是席教授的女儿。
汉斯知道灵儿要来洛杉矶后,忽然对“飞猴计划”有了信心,就把爱特找来,嘱咐说:“爱特,请你再和几个部门联系一下,我们再对红背与‘飞猴’进行一次对接试验。”
“还要试验一次?”爱特不解,问汉斯:“为什么,再试验也没用。”
“你怎么知道没用。不要问了,你去执行就是了。”汉斯脸色阴中有喜地对爱特说:“红背的女朋友灵儿小姐就要来洛杉矶了,我们现在再试验一次,看看能不能成功,如果不成功,我们也要找出原因,到时候灵儿小姐来了,我们好对症下药。”
“原来是这样。”
爱特回到自己办公室,立即与各部门负责人联系了一遍,很快就回话说:“汉斯先生,各部门都说随时可以开始试验。”
汉斯:“好!说干就干,你马上通知各部门,现在就开始试验。”
爱特:“好,我马上通知。”
第一百零六章 失败
洛杉矶的天阴着,“小秦岭”上空,一块灰云漂来漂去,像是看见了下面的红背,同情着红背,不管风怎么吹,都不肯定离开。
也许都是大自然的产物,天上的和地下的,无生命的和有生命,有时候是息息相通,相互支撑的。
红背坐在一颗红杉树上,看着头顶飘动的云,诉说着自己思念大秦岭,思念灵儿的心情。突然“咔嚓”一声,又是那个多天不用的自动擒拿系统,伸出无情地铁手,一下抓住红背,把红背从高树放下,装进铁笼,送上自动传输带,送进了试验车间。
爱特看着只能被擒而没有还手之际的红背,心里一阵酸楚。她从红背被放进铁笼,一直到传进试验车间,都跟在后面。她在想,红背虽然是个动物,可像红背这样内心世界丰富,几乎与人只差一步的高等级动物,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实在是太可怜了。
汉斯已经穿好封闭衣,站在那里。各部门负责人和工程师们先后到齐。所有人员一袭白色封闭衣,与整个车间白色的装饰熔在一起,像刚从冰冷的北冰洋水底出来。
爱特走进车间,一直走到汉斯旁边停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摁下按钮,车间地面铁板自动打开一条缝,接着缝隙变成一个方口,装着红背的铁笼缓缓上来。
红背仍然机警地从盖着他的被单一角,探出头来,看着他熟悉却很无情的人们,看着他前两天曾经来过的无情世界,真想从这里一跃而飞,逃离这里。可是,他动了动身子,所有能够用力地部位,都被铁手抓的紧紧的,没有丝毫余地,给他逃走的可能。
“红背,不要怕,我们过那边去。”
爱特对红背有了许多爱心,她上前轻轻抚摸了一下红背的扬起的头,然后推着装有滑轮的铁笼,走到车间中央那十个机器“飞猴”旁停下,又摁了一下钢柱墙上的一个按钮,那十个机器“飞猴”像是听到命令似的,立即把白色布单踢飞,露出了他们金红色的皮毛。
“来红背,配合一下。”爱特拿着一根白色的皮管伸到铁笼里面,绕在红背腰间。不一会儿,皮管浸满红背鲜红的骨髓。爱特解下皮管,看着红背的血液在里面激跃进地流动着,好像看到是自己的血液一样,身体攸地颤抖了一下,递给了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接过皮管,并没有任何感觉,他绷着脸,往前走两步,走到最前面的一个机器“飞猴”身边,然后伏下身,把红背的血液皮管绕到了那个“飞猴”的腰间。
红背有了经验,他看着尼古拉斯多少有些麻木机械的动作,心里却在暗笑,上次你们都没有成功,这次也一样,还是不可能成功的。我告诉你们,如果红背不愿意,你们就是再试验一百次,一千次,也没用,那个什么狗屁“飞猴”是不可能活过来的,就是他活过了,也是活不长久的。
汉斯对这次试验寄予很大希望,他想着如果这次试验能够成功,他不仅在军方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最关键的是他作为世界世名的灵长类动物科学家,名气会更大,说不定还可以被提名或评为诺贝尔生物学奖呢!
人的贪婪到了一定的地步,就是妄想,妄想到了一定地步,就是不顾一切地疯狂。
汉斯此时两眼死死盯着那个接受红背鲜红骨髓的“飞猴”。很快,那个“飞猴”似乎有了感觉,他先是头动了一下,接着就是左手,右手,然后就是两只脚,最后竟然一下跳了起来,在整个车间里一会儿翻跟头,一会儿攀房柱,生龙活虎如一只真正的金丝猴。
“哈哈哈!”汉斯突然大笑起来,带头鼓掌。在场的工程师们也跟着汉斯鼓起掌来。
爱特却没有那么激动。她走到红背跟前,抚摸一下红背,为红背理理毛,像是在安慰红背。
尼古拉斯则激动了一下,鼓了几下掌,就停下来,仍是绷着脸,看着活过来的“飞猴”,好介在想着什么。
汉斯却跟在“飞猴”后面,快步地走着,不停地双手合十,庆幸“飞猴”活了过来,祈祷“飞猴”这次能够活下去,长命百岁。
然而,愿望总是和现实开玩笑,老天不会垂怜那些内心深处藏有恶魔般幻想的人,能够随心所愿的。
那只“飞猴”一如上次一样,高高兴兴地跳跃了大概不到十分钟,突然从房顶的一道横梁上,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倒在了汉斯面前。
“哇!”汉斯突然大叫起来,倾刻间惊得说不出话来,接着他也像那只“飞猴”一样,头一扬,向后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咯咯!”红背随即叫了两声,那叫声是发自内心的,分明是在嘲笑汉斯,嘲笑在座的所有人,你们看,让我猜对了吧,你们想搞成功,你们想让那个什么狗屁“飞猴”活过来,活下去,他没那个命,没那个本事。
爱特看到汉斯倒下的那一刻,急步跑到汉斯身边,扶起汉斯的头,叫唤着汉斯快醒醒。在场的所有人都围了过来,都在叫喊着汉斯的名字,不知汉斯为什么会这样。
还是尼古拉斯眼急手快,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大家七手八脚地抬起汉斯,要把他送到医院抢救。
可是,汉斯却慢慢醒了过来,在上到救护车的那一刻,说什么也不去医院,“你……你们不要把我送到医院,我……我不去医院。”
医生不同意,非要把汉斯拉走。汉斯制止医生不能这样,说没这个必要,他有权利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医生没办法,只好在救护车上为汉斯榆查了一下,然后悻悻地离开。
爱特和尼古拉斯以及在场的工程师们都不理解,认为汉斯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飞猴计划”项目的不负责任。
“谢谢大家的好意,谢谢!”汉斯知道自己没什么大碍,他是一时气急,出现了大脑暂时缺氧。
“汉斯先生,您用不用休息一会儿?”爱特关心地问道。说实在的,别看爱特对红背有了感情,不愿意红背受罪,但她也不愿意出什么意外,因为毕竟是汉斯把自己招进研究所的,谁说没有成为她的导师,但汉斯平时对爱特的信任,爱特是清楚的。
“不用。”汉斯慢慢站起来,向大家一挥手,说:“各位同仁,我要做一个惊人的决定,这个决定,你们所有的人都要赞成,不能反对,那就是我要择日杀死红背,对红背进行解剖,看看这个红背究竟是什么基因组成的。为什么检查没问题,一试验就出问题。”
汉斯的决定,让大家大吃一惊。许多工程师都想说话,表示反对,可汉斯有言在先,还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
爱特不同,她现在对红背产生了感情,认为试验失败不一定是红背的原因,就急着上前道:“汉斯先生,您不能杀死红背。您再考虑一下,不要感情用事。红背从遥远的秦岭来到洛杉矶,多么不容易。红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人家红背都能顶的住,您为什么不能。您说过,科学试验是不可能一下就成功的,我们才进行了两次试验,我们还可以接着试验下去。”
“我刚才己经说了,谁也不能反对,你为什么胆子这么大?”汉斯怒目对爱特道:“别看我对你信任,但我的决定是不容任何人反对的,我有话在先。”
“不是我胆子大,而是红背不应该杀!”爱特见汉斯态度蛮横,有点不讲道理,就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应该先在那个‘飞猴’上找原因,然后再分析红背的情况。”
“不应该杀,凭什么?我现在怀疑我们几次失败,都是红背自己倒了鬼。你看看他那个样子,精明的让人害怕。本来,我们把他抓来,看他是个好猴子,就想着他一定能配合我们,把试验搞成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一定知道我们把他抓来,就不是好事,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对抗我们。”汉斯更加蛮不讲理道:“再说了,我们的‘飞猴’没问题,不会是他的原因。”
“您说的不对,红背是个动物,不是人,他不可能像人一样的有什么坏心眼,在我们试验的时候捣乱。我认为还是我们的那个‘飞猴’的问题。”爱特辩解道。
“你不要说了,也不为那个红背辩解了,你说他是动物,我看他就不是动物,就是人。如果是动物,那有这个样子?”汉斯对爱特的态度越来越强硬。
在场在工程师虽然也有老一点的,和汉斯比较熟一些的,但不知为什么没一个人站出来支持爱特的观点。
这时,尼古拉斯走了过来,他瞪了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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