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他往地面上一看,结果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在面前多了一个冒着寒气的大洞,那么阴森,而且深不见底,四周环顾,他还发现静室的墙壁也几乎不存在了,除了半面墙之外,只剩下一些钢筋在支撑着,看样子不像是有贼了。他心里默默为某个被他诅咒的贼祈祷着……
他只记得自己在练功时有阴冷的气息侵入自己的身体,然后自己体内的真气同它们进行了殊死搏斗。搏斗过后发现自己还活着,再后来就是痛苦,无边的痛苦,到后来受不了的时候就去意守玄关了。随后就进入了真息。 反正就是不记得这里什么时候被破坏了。
真息的感觉倒是挺好的,是一种很玄妙、很舒服的感觉。但是,怎么一醒过来房间就变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这个静室可是这幢别墅中最坚固的。
他绕过那个大洞,走出了静室的门口。 结果发现门外也一样凄惨:门窗没有一扇是好的,一楼大厅里到处是枯枝败叶以及家具和装饰品的碎片,墙壁也……整幢房子只剩下那些钢筋水泥结构。
现在他一眼就能看见外面的山林,看着门前残败的院子,零落的草木,听着外面的冷风呼啸声,他任凭飞舞的落叶落在他的身上。
他顿时愣了,难道是台风来过?
不对,这里离海边那么远,台风即使到了这里也不可能还有那么大的威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种情况,他苦笑了一下:“我怎么运气那么好,最喜欢的人是自己表妹,被迫避开她。刚买的别墅没住几天,就变成了这样,也要离开它。”
“哎!真是倒霉啊!这房子花了自己一半积蓄,可是看这情形修起来可能都不止这个数了。”
苦恼中,他的手无意中拍了一下门框,“哗”的一声,顿时吓了他一跳,门框像是纸糊的一样,被他拍得塌了下来。
“妈的,肯定是豆腐渣工程,难怪会那么便宜。”
他心头异常恼火地闪过这个念头,脚下猛地一用力,本想跑到院子里去,谁知道一下用力过猛,身体顿时像一根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撞在了那“硕果仅存”的半堵墙上,把那半堵墙也给撞塌了,然后才落在院子中央。
发现了自己的杰作,他傻乎乎地站在院子中央,心头有很多疑问。首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为,本以为肯定是豆腐渣工程,但现在看着那被撞断的钢筋,他意识到可能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么回事了,其次,这个地方残败成这个样子,似乎也没有引来人们的注意,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在做梦。”
吴寒秋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试图证明这不过是在作梦,没想到这一用力,却痛得让他龇牙咧嘴。然后,还是不敢相信的他又用力跺了一下脚,结果脚下的地面在震动中又出现了一个坑,这个结果又吓了他一跳,弄得他连动都不敢随便动了。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让自己混乱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后,他突然闻到了一种很难闻的臭味。但经过他四处寻找,都没有发现这种气味的来源。
“奇怪,这种气味到底从哪里来呢?”
感觉头痛的他习惯性地举起手来抓头,无意中发现自己的手是黑色的,上面满是黑色的污垢,把手靠近鼻子,用力吸了一口气。
“呕!”
那股恶臭使他差点就吐了出来。
仔细一检查后,他发现了令自己难堪而又伤心的结果:他身上居然有着厚厚的一层污垢,那种臭不可闻的气味就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正所谓:“众里寻它千百度,臭味却在伤心处”。
他赶紧跳进院子的小游泳池里,虽然那里面的水也不干净,但怎么也比身上那些东西好多了。
那种污垢极其黏稠,并与皮肤紧密地粘在了一起,非常难洗。他这一洗,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等到那一池水都变成了黑色的时候,这才把那一身污垢大致消灭,但浑身上下还是在散发着那种刺鼻的恶臭。
不是吴寒秋不想用洗涤用品,而是根本就没办法找得到,现在别墅里什么都没有,没水,没电,没吃的,没穿的,更别说什么洗涤用品了。甚至原本穿在身上衣服都早已“鞠躬尽瘁”了,只剩下那几片什么都挡不住的破布挂在身上,与赤身裸体根本没多大区别。
吴寒秋首先找了块大石头把那个洞口遮住了,才开始在别墅周围搜寻用得着的生活用品。之所以不到其他地方搜索是因为据吴寒秋所知,除这里之外的所有别墅都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根本不用妄想能找到任何东西。
仔细寻找了好一会儿,吴寒秋只在院外的大树上发现一些衣物,虽然早已经肮脏得不成样子,但吴寒秋却如获至宝,对于他这样的一个文明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在大街上赤身裸体更让人难堪了。由于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弄坏了衣服,他还找了几根大树枝小心翼翼把它们弄了下来。
但是,不管是否愿意,在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面前,他也只能沮丧地接受了自己造成的结果:所有的衣服都变成了大小不等的碎布。看到这种结果,他心里可真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先练习一段时间再穿衣服了。最后,在这种极其无奈的情况下,他只好用两块最大的碎布勉强遮住自己胯前那一柱擎天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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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冷清无人的西郊大道。
正当寒风凛冽时节,夜归的人们也不愿在街头逗留,一个赤脚、披头散发、身上用电线绑着两块破布、浑身发臭的“乞丐”出现在这寂寞街头,如果他是在白天出现的话,肯定是城管们清理的首要对象。
这个“乞丐”就是吴寒秋,虽然自从醒来后,他对眼前的一切就有梦游般的感觉,对周围的一切都感觉不像是真实的存在。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难以接受自己现在的样子。所以,即使早就饿得肚子如同打鼓,也很想早点从别墅区里出来,出于做人的自尊,他还是忍到了这夜半更深时刻。
他是从别墅区走出来的,他的车在那场变故中被损坏了,其实就算车子完好,他也同样不敢把它开出来。依目前的情况看,那样做的结果肯定是被他弄坏——就如同此刻在他身后的那条坑坑洼洼的路。那条哭泣的路仿佛还在无声地控诉着他粗暴的罪行——要知道,这还是他练习了一整天后的成果。
当然,离别墅区越远,那条路上的坑坑洼洼就越浅、越少。在经过了一个白天的练习和走过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后,吴寒秋基本上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了。他这具经过改造的身体是如此的变态,以至于吴寒秋现在什么大幅度的动作都不敢做,生怕无意间会酿出什么严重的后果来。
吴寒秋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一个仓库区,就在上半年,对市场感应敏锐的他以两千块一吨的价格买下了一千多吨白糖,就保管在那里。本来,他预计到下半年白糖的价格就会大幅上涨,但“睡”了那么久后,他连年月都弄不清楚了,当然就更弄不清楚白糖的价格了。
那里的管理员老何算是他的老朋友了,在他上中学时两人就成了“忘年交”,有着多年的交情。他准备到老何的宿舍里清理一下自己,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实在太吓人——整一个垃圾堆里爬出来的疯子,根本不敢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如果价钱合适的话,把白糖处理掉最好,他现在正缺钱呢。
老何大名何劲南,吴寒秋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正喝茶,不知道怎么回事,平素很冷静的他居然“扑哧”一声,把茶水喷了出来,而且冒出了一句话来。
“俊男?干嘛不叫美女?”
你猜老何怎么回答的:“美女是我女儿的名字,你怎么知道的?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够动听吧。”然后又垂头丧气地说:“可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偏要叫什么春华。”
接着表情又变得很兴奋的样子,“把我女儿介绍给你认识一下怎么样?她可是真正的美女哦!”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那一年,他女儿才十三岁。
让吴寒秋目瞪口呆的是:居然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他的表情如此变化多端。
老何长相稍显普通,无论什么时候都满脸笑容,学历不高,但为人诚实守信,说话风趣幽默,算是老有小样;吴寒秋则沉默寡言,少年老成。两人连一丝共同点都没有,偏偏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算是忘年交吧),当然是吴寒秋听,何劲南说。
不久,吴寒秋躲躲闪闪地来到了仓库区,远远地发现他此行的目的地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停满了大货车,他有点纳闷,怎么在这种冰冷的深夜会有那么多货车?往年的这种时候,绝对是空荡荡的。
快速走近一看,他发现那些货车附近站着许多身穿黑衣、模样凶悍的彪形大汉,在自己保管货物的仓库门口,许多工人们正在来回搬运着货物,由于吴寒秋并不知道自己在别墅里到底待了多长时间,更不知今昔是何年,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往老何的房间一看,发现门大开着,灯也亮着,于是他一闪身,冲进了老何的房间。
屋里没人,整个房间乱七八糟,就像刚被打劫过一样,他顿觉不妙,转身冲向门外,大声叫道:“老何——,老何——”
“小吴,救我——”
前方十数米外的大树后传来老何低微的声音。
吴寒秋飞奔过去一看,看到的是老何被挷在那棵大树上,浑身伤痕,气息低微,也许听到了老何在叫唤,旁边那两个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正用脚踢向老何。
吴寒秋勃然大怒!居然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打自己的朋友!而且看这事还多半与自己的货物有关。
之所以要“忍”,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既然别人已经欺负上了门,可就不能再忍了,紧急关头的软弱只会断送自己的生命和尊严,做人总不能被人打了一边脸然后再送上另一边吧!
吴寒秋冲上去抓住两人的胳膊,正准备教训他们,却一时用力过大,然后就意外地听到“喀嚓”的骨头折断声,那两人的胳膊已经像脆弱的豆芽菜般折断了。然后他就闻到一种很恶心的气味——这是因为那两人屎尿齐流造成的。
“看起来那么威猛的人,怎么就软弱得那么恶心!”
他厌恶地把两个家伙往外一摔,那两人顿时飞出去老远,落地后在地上滚了好几下,然后就寂然不动了。
“小吴,他们抢劫,抢你的货物。”
老何刚被吴寒秋解开,就急急忙忙地说着,他暂时还没有注意到吴寒秋这一身别致的“打扮”。
“什么?真的是抢我的东西!”
虽然早有预料,但吴寒秋还是火冒三丈。现在,他可正火大着呢。
“刚买的别墅一转眼就没了,人也差点没命,工作看来是根本丢了,而这最后一点家当还有人抢,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还没发觉,自从自己醒来后,整个人就变得冲动易怒,情绪的波动非常剧烈。
第一卷 初入道途 第九章 天降横财
“住手!”
吴寒秋猛地转身吼道。
其实在吴寒秋把那两个彪形大汉摔出去的时候,那些工人就已经停下来了,周围房屋里又冒出许多黑衣人,但他们现在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吴寒秋。
说起吴寒秋这身“打扮”,那可真是够“精彩”的:发如鸡窝(脏的),面似黑锅(气的),腰围破布,脚踩…,说错了,脚下什么都没有,是光着个大脚丫,尤其显眼的是,胯下那一柱擎天的物事,眼看就要突破那两块破布的封锁了。
呆了一阵后,那群人哄然大笑起来,有些人更是笑得夸张地倒在了地上。
虽然知道自己这身装扮的可笑,可这并不代表别人,特别是敌人也可以笑话,吴寒秋顿时心中大怒,对着树下的石凳一拳,那冤枉的石凳顿时化为一地的石屑。
“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恼羞成怒,而这羞嘛,就是因为吴寒秋自己的下半身了。其实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发现,在自己兴奋或者用力的时候,下半身就会出现这种变化,刚才在急怒之下又再现了这种情况。
看着那满地的碎石屑,场内顿时鸦雀无声,静得几乎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吴寒秋正满意于这种效果的时候,身后却又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吴寒秋黑着脸转过身正准备教训人的时候,发现正在大笑的人居然是老何。
老何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指着吴寒秋的要害部位,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还一边说着:
“小吴,哈哈…,你这身打扮,哈哈哈…打扮可真有个性,哈哈哈哈…。”
最后干脆躺到地上疯狂大笑着。却没想到自己也一样:鼻青脸肿、满脸鲜血,还张着嘴疯狂大笑,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谁是当头的?滚出来。”
吴寒秋对老何没有办法,只好把怒火发泄到那些替罪羊的身上。
没有人回答,只有几个工人偷偷向后面望去。顺着他们的目光,吴寒秋发现在那后面的一片黑暗当中,十几个大汉正护着一个像是当头的家伙往外溜。
“后面的人给我滚过来!”
那几个人反而跑得更快了。
“跑得了吗?哼!”
吴寒秋冷笑一声,追了出去。
由于吴寒秋的速度太快,在场的众人只见人影一闪,吴寒秋就已经站在了那些人面前。练了那么久的功夫还没跟人动过手,现在遇到这些欠揍的人,手就更痒了,先揍了再说,至于会不会打死人,暂时不予考虑。
在往外跑的时候,所有的黑衣人都已经把枪和刀提在手上了,但没等他们把枪和刀指向吴寒秋,吴寒秋就已经冲到了他们当中,开始了痛快地拳打脚踢。
在周围所有人的不敢置信中,一会儿工夫地面上就躺满了手断脚折的黑衣人,凡是执枪拿刀的人,两只手都被打断了,机灵而没有动手的,则逃过了一劫。
所有人的眼睛都跟不上吴寒秋那疾如闪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