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活下去!
回到家的时候,日弦跟月旦在打电视联机游戏,看我回来,日弦眼睛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瞄。
弄得我浑身不自在:“看咩!?没见过咩家咩!?”
“大小姐,您上哪去了?”日弦眉头紧皱。
“你管咩家上哪,反正不是地狱咩!”
月旦摇摇尾巴:“……那个,大小姐……你身上有不好的味道汪!”
我赶紧抬手起来放鼻子边使劲的嗅,但是我愣是啥味道也没嗅出来……
我不甘心的撇撇嘴:“什么也没有咩!”
“……你是人类没我们天狗的嗅觉灵敏啊,你连这也没想得到么?”日弦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我顿觉不爽。
我一天不说你你丫的就皮痒骨头酸是吧?我冷冷的笑:“是呀,真对不住无知无觉弱小的人类我比不上你们这神通广大所有狗的至尊血亲天狗,可惜你们就算修成了人形也还只是天狗有毛得意的啊天狗了不起别跑我家里晃悠给我回深山老林接着修炼去呀还是打算哪天沉我没防范吃了我啊,天狗!?”
日弦湛蓝的眼微微的泛起红:“……李临安,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你觉得是把我弄得整天神经紧绷坐立不安心脏病几次处在爆发边缘的你们过分还是仅仅说你们几句的我过分呢?嗯!?”我眯起了眼笑着看他。
日弦有些赫然,别过脸不看我:“……抱歉。”
“……晚上吃酸甜排骨。”我收了笑往厨房走,“最多给你一盒牛奶喝。”
身后不一会传来日弦的欢呼声:“大小姐,乃是好银!”
我脚下一滑,顿时回头大吼:“你才好人,你全家都好人!!”乱发个毛好人卡哦你个死狗!!
先把猪排骨泡了吧,去掉血腥味儿,煮的时候会更方便进味儿。
我这头觉得先把其他的菜弄弄会比较节省时间,于是把枸杞菜放到盆里折。
就把折菜当成是打发时间好了。
我哼着小曲开始动手,徒然地。
小腹莫名的隐隐的疼痛起来。
我拿手按住腹部,皱紧眉头:“……吃坏肚子了?”可是我又没乱吃什么啊……
疼痛一阵阵袭来,一次比一次巨大。
宛如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把肠胃一把抓紧,狠狠地撕扯着!
“疼……”
我两腿一软,重重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大小姐!?”日弦从外头冲进来,见我摔地上赶紧把我抱起来;“你……”眼睛在我身上打了个转;“你吃了什么!?”
我疼得要死,哪顾得上和他说什么,只死死按着自己痛的像是要爆炸的肚子,身体卷成只大虾米不敢乱动,生怕越动越痛!
看见他指尖凝聚初一团莹莹的金光,在空中掠出一闪而逝的流光,随即往我小腹点去,那团光迅速的进入了我的身体。
然后,我忽然感到恶心。
一张嘴,粘稠漆黑的液体当即从我口中吐了出来。
“呕……”
空气里全是我口中所吐出的液体散发的腐烂臭味。
“呕……”
我就这样像是恨不能连心肝胆都吐出来一样的剧烈呕吐着。
日弦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我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大小姐。”
…………既便如此,哪些我所渴望的平凡生活早在许多许多年以前就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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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晚餐还是没做成。
浑浑噩噩的被日弦抱上床去睡觉去了。
太累了……
我把头都埋进被单里,空气如此稀薄的空间里,我依旧能够入眠。
诡异的体质。我自嘲的笑笑。
心里默默数绵羊: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四只绵羊…五只…………
依旧是梦境。
有柔和的光散进来,是细亮的轻微的散发着清缓绵薄的树木清香的雾色。淡淡的绿色铺天盖地,金色默默打出光圈,樱花在风里婉转地凋落……
迷雾弥漫的森林,我一身惨白的长裙,赤着居然会没了凉鞋印的脚,一步一步踏在微微湿润的泥土地上,独自走着。
远近看不清,沾染雾气的苍翠树木青草,风声也那么模糊如雾……
莫名其妙的,心里没了前一次的忐忑,坦然的似乎即使现在看见自己的尸体也不会觉得害怕。
明明还说我要活下去……我连自己都开始欺骗吗?
真悲哀呐,李临安。
然后看见她。
比自己要高出一个头,发育一般般,但那左眼角下的泪一样的痣……
她及膝的长发飞到了我的脸颊上,微微的痒。
那和我一摸一样的脸上是比我要淡静娴雅得多的微笑。
像是未来五年以后的自己穿越了时光来到自己的梦境里和自己面对面的微笑看天光一样。
我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
“我是李临安。”
夏季里还没有开始泛红的森林,密密麻麻的根枝条。
风把那和我极其相似却比我更为像那风携着山间的薄雾过林间枝叶发出沙沙的暖音的声音吹散在我耳边。
黑暗中如果埋藏一条通路,它在光亮的反向上蜿蜒曲折,犹如迷宫。
当大雁的翅膀在天空追随流星,龙胆花燃烧了整条银河,被浆划破的月亮变成古铜色。什么是永恒的呢。
不是种子却落进土壤。
总有一天,要以翠绿的形式,回归地面。
然后让风神踩在叶冠上行走,它凭足迹现行,宽阔脚步,一地碎光。
哭了。
虽然忘记自己七岁那年的事,但我有记忆起,这似乎是我第一次流眼泪呢。
睁着眼看天花板,泪水从眼角顺着脸颊下滑。
我只静静的躺着,四周即使黑暗,我也能看清折射月光微微泛着淡蓝的光滑天花板。
“……那么,我又是谁……”
她说,我是李临安。
我说:“日弦。”
然后浅金发的少年便出现在我床前,湛蓝的眼只是看着我。
我朝他伸手:“……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如果最终无法挣脱缠绕全身的荆棘枷锁,那就不要孤独的独自被束缚在地狱深渊吧……
至少要拖着你、你们陪着我一起绝望。
原谅我吧。
原谅我这个舔着腥臭味,恐慌悲鸣……堕落罪恶的病态者。
日弦湛蓝的眼一瞬间犹如被风吹乱的海面波光粼粼。
他俯下身和我彼此紧紧相拥:“……如你所愿,我的主人。”
不带任何喜悦、美好、眷恋的拥抱。
这是相互间羁绊的诅咒和永生不断地怨怼。
你们打碎了我的象牙塔迫使我承受暴风烈雪,不得安宁。
你烙在我们身上的咒印束缚了我们永生的自由,生生不离你左右誓约忠诚。
我恨你们毁了我的镜中花水中月。
我们怨你弃我们于红尘间颠簸流离。
那就一起绝望吧。
一起堕落到无间地狱,死不罢休的纠缠下去吧。
第二天到中午才醒来。
迷迷糊糊的下了楼,日弦正好要带着月旦出门:“月旦要修毛了,我带它上趟宠物诊所,大小姐你一个人在家可别乱跑啊!”
我撇撇嘴当没听见,懒得搭理。
“大小姐,汪说话您听到了好歹吱一声,行不?”
我于是扭头对着他:“吱——”
………………日弦石化了。
我圆满了,心情大好的蹦达着到厨房找食吃。
但是翻箱倒柜掘地三尺都好,除了冰箱里的牛奶,我连个西红柿都没见到!!
“……日·弦你好!你好样的嘛!今晚上给我喝白开水填肚子吧你个混蛋死狗!”居然把我所有的存货都吃光了你其实是猪八戒吧什么天狗啊你比猪都还狠你根本是姓猪名饭桶才对啊口胡!!
把因为愤怒而变得粗大的呼吸强行压下去,胸口的起伏恢复正常后;我想起某人昨天有很热情的邀请我再去他店里吃美味的肉包子……
唔~我绝对不是因为觉得有可能会让刘志君又一次的免费请我吃肉包子才会又一次的屁颠颠往狗不理包子店跑的!真的不是!!
“啊,临安来啦~”刚进门就被发现可真不是好现象,看刘志笑呵呵的过来招呼我,我于是也笑个很傻很天真出来给他看:“嗯,阿志早啊!”
“不早了,快十一点了哦!”刘志促狭的笑;又尽量正经地说;“还有,要叫阿志哥哥,要懂礼貌哦临安!”
“刘志君。”你笑我也笑看谁笑到最后好了。
“刘志哥哥。”
“老刘。”
“……刘大哥。”
“大志。”
“…………刘志哥。”
“大刘头。”
“…………算了,还是维持原状吧……”笑容彻底垮台的刘志。
“是吧是吧,给我两韭菜包子谢谢~”于是我满足了。
“……好,你等一下。”我看他转身走到灶台前在层层的蒸笼间寻找了一阵,然后用速食袋装了两个白花花的包子进去:“给你。”
我接过来递两元钱给他:“谢谢了~”
“两块钱就不要你的了,那么客气干什么。”他没接钱,只笑着又去接待后头进来的一位客人去了。
人家都这么样了,我要还怎么着就太矫情了,于是收回钱乐颠颠的走了。
所以说了包子店实在离家不过好像是据目测一两百米的地方,但是为毛就那么点点的路程我都会遇到传说中专门定点有钱人的社会青年啊——
“小妞,借点钱来花……”一身材弱小深情悲催的娃儿……咳,准确的说法是我,正被五个青年围在马路边,其他路人无不装成没看见的贴着墙根走。
小妞……小妞!!你才小妞全家都小妞赶紧给爷我笑一个你个死小妞!!我揪准一个看起来比较废材的家伙送他一绝户脚包他断子绝孙后,抓住这个空档突围包围圈!
“妈的,抓住那贱货!”
“操你全家!”
“追!”
我真觉得我这辈子都没跑那么快过,那感觉和动画里把脚抡得跟车轮似的呼啦呼啦转——囧!
脱兔一般穿过两条马路,后面三人穷追不舍,我没敢往家那边跑,奔跑间看见前头有家五金店。然后一个闪神间我毫不客气的扎进了那家五金店。
里头的人看我气势汹汹的架势讶异的张大了嘴,没等他喊‘你干嘛’我率先抓起一旁架上的钢管,然后站定平缓呼吸。
“……你你你,”似乎他也听见外头的追赶声;“诶?有人在追你!?”
“是有人在追杀我啊,所以店长现在能不能先卖给我一些防身工具?”我眯着眼笑出一个不二周助的招牌脸。
然后就看到那位店长大人一脸‘我能不能说这两样东西我不要你的钱了现在请你先出去不要把战火蔓延到我的店里?’的沉默状。
“操!贱货死'哔——'滚出来,老子否则砸了这家店!”
咔嚓——
理智断弦,一言不发的挥手挡住我,店长大人在我疑惑的目光中,面无表情的打开柜台边一个黑色大提琴盒,拿出一把巨大的电锯。
“嘶——突突突突……”拉了一下转轴弦,电锯上锐利到反光的链锯疯狂的转动了起来,那一阵阵泛滥杀气让我瞬间有种这是不是在开拍德州链锯杀人狂的现场不好意思导演同志我走错路了能不能喊声卡?
“哼哼哼哼……好几年没出去干架了都把老子忘了吧……”已经黑化成德州链锯杀人狂的店长大人冷笑着将启动中的电锯往肩膀上一扛,慢慢走了出去。
店里一片肃静,几秒钟之后,倒是外面先传来了声音。
“轰——”
“妈呀!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轰隆!”
“救命啊要杀人了!”
“咣!”
一声巨响后,外面已经完全没声音了。
我错了我不该到处乱跑的,不断自我责备的我直到店长大人‘OHOHOHOHO’怪笑着扛着电锯推开店门回到柜台前,将电锯收好靠在旁边之后才反应过来跑出去查看那几只罪该万死的人渣死没有,没死头我再拿钢管补几下。
花坛塌掉半个,台阶上碎了一部分水泥阶梯,空地边的篮球架垮了一个,没有意料之中的尸体,但即使这样……
——这家伙,不去演德州链锯杀人狂好浪费人才啊!
又在店里坐了一会儿,警察前来询问情况,两人不约而同的摇头说不知道,至于其他目击者,也要看他们找不找得到了。
至于那三个小混混,直到这片街区的人全部老死入土为止,都没有人再看到他们了……
“……呃,那个,刚才谢谢了啊。”毕竟被人家救了,该道谢的话我也不会不好意思的。
店长大人深灰的眼懒洋洋的看了我一下:“没事,我是李绵华,你呢?”
吓!?我一直在研究他那双诡异色泽的眼睛是咋整的听说自己的名字以后转而开始觉得李字一姓不愧是中国的大姓我怎么这么好命老遇上啊!?
撇撇嘴:“李临安,你八百年前的祖主!”
“……原来要叫你太祖主。”
然后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嗤笑出声。
之后又闲聊了一阵,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我和他道了别回家。
然后在回去路上看到路边有一速食袋很眼熟……等等!我先去了狗不理然后遇到人渣然后一路狂奔躲进五金店……再看回地上半个身体和大地妈妈进行亲密接触的包子,我风中凌乱的内牛满面了!杯具啊太杯具了!!我竟在逃亡间遗失了我的美好难怪一直觉得忘了什么怎么肚子好像有点饿……不不不!!我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饿呀啊啊——
上帝给我头牛我要吃死我自己呀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等后天吧,明天要上山了……唔,给奶奶下葬。
然后小小胜小小声的说一句:……给详细的议论行不行?哭着求详细的议论行不行!?来咩来咩给详细的议论呀咩咩咩!!!
Ngày
到家时候日弦和月旦还没回来,我在路上买了菜,在厨房里随便弄弄也就把晚餐搞定了。
我等到快饿的想把地球炸了算了的时候为了防止自己真干出警察同志都无法解决的世纪大案,我于是先吃饭了。
饭后没啥事,又不怎么想看新闻,想想自己这条街道和对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