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调整,秦履尘迅速移动步伐,针对三人站立的位置,不断加快步伐,如同古战场上的鼓点般,愈来愈密集。
三名倭寇亦是高手,气势上的弱势让他们调整战略,以守为主,逐渐凝聚气势,进行新的攻击。
但秦履尘似乎知道他们的战略般,他们每后退一步,秦履尘便大踏步而进,而且每一步发出的声音让他们感到无比的难受,似乎不断踩在他们心灵的空隙上,一种来自战略的威胁迫使他们加速后退,这样一来反面使秦履尘“得尺进丈”,咄咄逼人,飞步逼来。直到三人意识到这种退法,终会力竭吐血而已,或者力竭而已。几乎三人约好一般,同时一声厉吼,三把倭刀奋力朝前劈下,三股刀气编织成离集的刀网,将满地尘埃激得尘土飞扬。
正逢上一阵轻风扬过,顿时满天尘雾席卷而来,扑向三名倭寇,他向掩着飞来的微尘,忽然发现秦履尘的身影像蒸发在眼前一般。
真是天赐良机,秦履尘知道沙尘做起的屏障,会起到意想不到的妙用,整个身体掩藏在尘雾的脚跟,亦是尘埃密集的地方,贴地的飞掠使三名倭寇突然失去对秦履尘的踪迹,情不自禁想到背后。
这是每个人的本能反应,他的死角正是视线的死角,亦是背后,当他们发现背后依然不见秦履尘的踪迹时,感觉到一种无名的恐惧来自背后,秦履尘的两条腿如风翻的风车一般,在风中如同怒放的花朵,秦履尘的双腿既像风车的叶轮,也如同盛放的花瓣。三人同时感动肩头一痛,虽然紧急情况下,避开背心致命的一击,肩头却代而受之,三人分别左肩右肩受到秦履尘的足尖一点。
即使如此,三人亦是一连几个跄踉,才站稳脚根,怆然后顾之时,秦履尘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正诧异之时,忽觉得肩头疼似水般向身体四周伸延,古怪之极,忽地大吼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出,倒地而亡。
秦履尘拖着疲惫已极的身躯看着三人的尸,睁着眼睛,怎么也不相信杀人反而被杀,秦履尘抚平他们的眼睛,低声道:
“不要怪我,你们本来作恶多端,骚扰沿海,终横尸异乡。”埋完四具尸体后,秦履尘也有创伤,一路不敢拖延,直接回城。看到城门之时,一匹惹人注意的骏马,黑色的长长鬓毛,十分威武,这不是小妞吗?秦履尘想道,不禁大喜,大叫道:
“小妞,快过来!”
当街的人刷的一下眼光全都对准秦履尘,“小妞”灰溜溜的直叫起来。但眼神之中满是泪水,充满了悲怆的味道。秦履尘大惊,一把搂住“小妞”的脖子,低声的道:“你的主人是不是有麻烦啦?”
“小妞”用嘴街着秦履尘的衣服直拖他往城外走,秦履尘知道方谪尘果然出事了,不仅心急如焚,迅即跨上马背,如风般冲向城门,过城门之时才朝城门之上叫道:“告诉堂主,秋净山出城有急事。”
“小妞”似乎也知道主人有危险,似乎比秦履尘更为着急,关心方谪尘,驼着秦履尘没命的飞奔,一路上如同御风而行一般,虽然是山路,亦是如履平地。秦履尘不禁一阵感动“小妞”虽然为畜,却深具灵心,对自己的主人更是忠心耿耿,不顾命的飞奔,秦履尘俯下身来,拍拍马颈道:“小妞,不要慌,认准路,你主人不会有事的。”秦履尘也不知道方谪尘到底有什么事,累得小妞如此狂奔。直到奔行十几里路以后,完全脱离山区,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区。忽然听到一声长啸,其中有着愤怒与焦急,也有危险的威胁,秦履尘还没分辨出来,小妞却更为不顾命的狂奔,放开四蹄,如风一般而嘴里开始吐着白沫,已到了疲劳的极点。秦履尘怕真的累死小妞,猛的一拍马头,整个人如同脱弦之箭般向前飞窜,同时亦是一声鼓满真气的长啸,意在声援方谪尘。
秦履尘竭尽全力,同疲惫的小妞并肩而进,果然不到一会儿,方谪尘正被一个身披白袍,须发皆白的老人逼得险象环生。
左手的袖子已被鲜血染得鲜红,而右手拿着他的改良刀,左支右挡,身形似乎疲惫之极,将尽油尽灯枯。
再看那白袍老人,似乎游刃有余,随手挥洒,把方谪尘的妙到毫巅的招式化于无形,方谪尘成了一只没牙的老虎。
快到三丈之距之时,秦履尘忽然就地一弹,整个人保持一种鱼跃的平衡姿态,破浪飞行一般,直向斗场中飞落而去。
那白袍人“噫”的一声,似乎为秦履尘的美妙姿势和身法而惊叹,亦表明他对付方谪尘是游刃有余,尚有余力。
看到秦履尘的到来,方谪尘顿时精神大振。秦履尘还未落地,白袍老人照准秦履尘飞落而下的身体挥袍而去,一种巨大的潜力似乎欲将秦履尘抛个斤斗。
秦履尘聪明剔透,早将此举处计在内,在快触到那种无形的潜力时,身体几乎是不可思诉的一转,像只鱼儿一般灵活自由,轻松地落在方谪尘旁。秦履尘想也不想,连封方谪尘几处穴道,想是方谪尘给逼惨了,连止血亦抽不出手来。秦履尘不禁大骇,什么时候,亦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打得方谪尘还手无力,没了脾气,岂不接近剑林之中长老级别的人物,想到这里,警戒之心大增,犹为注意对方的行动。
那白袍人却没有继续进攻,眼神冰冷得像把锋利的刀,仿佛不含一丝七情六欲,有的只是无情和冷酷,冷冷地道:
“故意放那畜牲回去求援,看能来什么厉害的人物,只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子,杀你们两个,实在是不够意思。”说话时,发音有些硬涩。那种熟悉的起手势,让秦履尘忽然悟及一些东西,这正是两个时辰前那几名倭寇刀式的起手式。
但是白袍人使出来,威势却是更上几层楼,使得更慢,正式缓慢,几乎有些凝滞的手法,让人感觉到心里十分的扭曲,带着无边的威摄,漫无边际地以巨大的压力,沉甸甸地像块巨石压积在秦履尘的心头。
骈指如刀的手,似乎比真正的倭刀更为锋芒逼人,更为让人感觉到威胁。秦履尘横跨一大步,挡在方谪尘的面前,抵挡如山般扑面而来的杀气如同严霜的杀气,让秦履尘如同坠入冰酷一般。
更为可怕的是,随着那缓缓扬起,这种压力亦是剧增,秦履尘面对的杀气亦是更为冰冷。
秦履尘却怎么也把握不到对方气机的牵引,似乎白袍老人的气势随时可以达到巅峰,随时可以爆发,随时驭刀搏杀。
秦履尘压下心头的恐惧,让丹田的真气摧发至极点,等待那一线的差距。白袍老人的眼神像死神,笼罩着大地,让人感觉到大地变成苍凉的深秋,天地再没有一丝生机,如同人间屠场,森森修罗地狱。
秦履尘大吼一声,连人带剑直刺白袍老人的胸前,刺向白袍老人胸前如同鼓满风的白袍。
白袍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同时直向秦履尘伸出的长剑剑身直劈而下,顿时形成无可匹敌的刀气,直斩秦履尘的剑身。
秦履尘感觉到手中的长剑如同刺到铜墙铁壁一般,感觉到巨震,同时剑身上贯连的剑气悉数被震散,就像击破了气球一般,直向外狂泻而出。秦履尘“噔噔噔”暴退三步,放稳住身形,睁着不敢相信的眼睛,瞪视着对面的白袍老人。
秦履尘怎也不敢相信,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剑不但无功而退,而且退得这样的狼狈,至此亦明白方谪尘会如此狼狈不堪。
白袍老人冷冰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居然看得出我刀式起手式的妙点,总算有些见识。”秦履尘却不敢回答一个字,怕重新凝聚起来的真气因此而松懈下来,人亦是紧张到极点,哪敢分神回答可怕的敌人的话。
白袍老人说完之后,眼神似乎一刻也不曾出现过波动,自然充满森冷的杀机。只见白袍老人的魁身躯开始转动,右手挽起的刀式徐徐划动,划出一道让人惊美的圆弧的轨迹,从四面八方铺展开来,弧到尽动之时,猝然直劈秦履尘身处的地方。秦履尘当然知道,能练成以手为刀,修成虚空刀气的人才是真正的极点高手,这种虚空的刀气实在是无坚不摧无所不觉,根本不敢硬接。秦履尘展开鱼龙舞身法,避开锐锐之芒,挥剑直向白袍老人的胁下,扬击直刺,声势亦是疾如风雷。
当秦履尘的长剑递到白袍老人近身三尺之时,发现一种无形的气体,如同强韧的防护罩护着白袍老人三尺周围,长剑有种有力难施的难受无比的感觉。同时感觉到剑身巨震,白袍老人无形刀气正中秦履尘的剑身,秦履尘感觉到从剑身上传来的巨大震力,让内腑感觉到翻天覆地一般,喉头一甜,一口热血直冲而出,秦履尘口一张,鲜血洒了一地。
而白袍老人的身形毫不停滞,随形附影般直趋而来。稍微休息调整的方谪尘见秦履尘又陷局,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奋不顾身的扬刀飞扑而来,刀尖直刺白袍老人背心大穴,完全不顾及自己的生死。那白袍老人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待闲的左手扬起一股逼人的刀气直挡方谪尘飞劈的一刀,而人则继续飞扑秦履尘。
秦履尘内腑再次受伤之后,双足蹬地以一种金鲤倒穿波的姿势飞退,看到白袍老人毫不放松的追来,眼前将被无形的刀气劈成两半。身体像挣脱空气的束缚般,像只水里的鱼儿,摆尾一摆,身体在空中打了个周天的旋转,折向而飞,直射白袍老人的胸际。
这招才是秦履尘真正的杀手锏,也是他故意造就的一种形势,以内伤的代价,以命搏命,以险搏险,而方谪尘的配合更是锦上添花。长剑蕴满十二成的清灵风,根本不带丝毫的破空声音,仿佛根本不着力般,但剑尖的剑芒却暴涨。
白袍老人没有顾忌,左手抽出来,直挡已如同强弩之末的方谪尘,右手的刀势更是直驭风雷,腾起的身形几近没有借力的处境。
秦履尘把诱敌和奇兵相结合表现出胆量和智慧的完美结合。眼看长剑的剑芒已触及白袍老人的腰际,秦履尘强压心头的狂喜,摧力直进,正在剑芒触到白袍老人腰际穴位,秦履尘蕴满的清灵风欲暴狂涌而出之时,白袍老人的双腿像地猝钻出的幽灵一般,无影无形兜着秦履尘的下阴穿插而来。如果秦履尘一意孤行,白袍老人不死亦是重伤,白袍老人的双腿亦丝毫不差的中剑,秦履尘亦是难逃非命。
秦履尘暗中一叹,大叫可惜,无奈之下,长剑调准头来,放下心头的目标,直削白袍老人的双腿。
方谪尘的长刀触及无形刀气,一种反弹之力激起,方谪尘像皮球一般飞弹向原来站着的地方。
所幸的是白袍老人大部分的攻势、力量、注意力放在秦履尘身上,对他只是防守性的用意,落地之时,伤势没有被摧发。
籍方谪尘拼命一扑之力,白袍老人像只大鹏鸟一般,双臂一抖,横飞丈外。白袍老人亦是险中之险,险些遭两人的反噬,立在丈外,脸色更是铁青,仿佛此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的挫折一般,以奇异的眼神打量着两人。秦履尘,方谪尘两人立即相近靠扰,到了此刻,是合则力强,分则势弱。方谪尘忽然朝秦履尘道:
“我左臂不便使刺日剑,在我的腰际。”
秦履尘大喜,毫不动声色地从其腰了示抽出那把龙形剑柄的短剑刺日剑与长剑易手。刺日是一把与众不同的非凡之剑,剑一入秦履尘之手,秦履尘立即与方谪尘的心灵得到沟通,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蕴藏于刺日本身,让秦履尘感觉到心中蕴满杀气,气势陡然暴涨,刚才一度跌入底谷的颓丧之气亦一扫而尽,仿佛自己的内俯的伤势亦被压抑下来,整个人杀那间复之一般。
以白袍老人的眼力,很快就看出那把不知名的龙柄奇形的刺日剑绝非凡物,而且同时感觉到秦履尘的斗志一消一涨,更为坚定,刚如磐石,且内腑的伤势仿佛刹那间消弭一般,让他暗自惊骇。
有了刺日剑相助,秦履尘胆气一壮,长笑道:“晚辈能否再向前辈讨教几招?”一种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气概,冲于眉睫。白袍老人冷笑道:
“不要以为籍外物之助,就可以逃脱我的掌心,你们死定了。”白袍老人冰冷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暖起来,就像春天来临,冰雪融化,万物恢复生机,暖洋洋的感觉,自秦方两人心中升起,而白袍老人似有磁性的声音更是让两人感觉到像心中的爱侣温柔的手,正为他们安抚着伤口,慰籍他们疲痛已及的心灵。“不要抵抗了,生命是那样的美好,应该珍惜春光。”白袍老人的目光变得更为妖异,声音却变得更有磁性,仿佛附染了无限的魔力一般,让秦方两人感觉到疲倦的来袭,一种昏昏入睡的感觉,甚至想丢下手中的兵刃,忘记眼前的大敌。
秦履尘拼命抵抗疲劳的感觉,拼命提醒眼前的大敌,忽然传自刺日的一种无形的寒流穿着秦履尘的任督两脉,直冲灵魄,不禁一个冷噤。霎那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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