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此离开又有些不太甘心。
想到这里,瑞博上上下下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刁蛮丫头来。
或许是因为以往的印象太过糟糕,或许是因为曾经的经历,令他一看到这位公主殿下就感到头疼。
直到此刻,瑞博才注意到,这个小丫头拥有著令人惊叹的美貌。
虽然神情之中仍旧带着一丝稚嫩,虽然那美丽绝伦的容貌,缺乏某种独特的魅艳加以衬托,不过那副桀骛不驯的野性,倒也另有一番韵味。
脸形轮廓,身材和气质,这个小丫头身上的许多东西,都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位年轻美貌的王后陛下。
对于王后,对于那美妙无比的胴体,瑞博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他绝对可以确信,对于那副身躯的了解,他远远超过那位已故的得里至国王,不过那位年轻的王后显然不可能成为他的收藏。
突然间,一个令瑞博自己都感到震惊的念头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我有一笔交易,你是否愿意接受?”瑞博淡然地说道。
“说出来听听。”小丫头径直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面问道。
“我知道我的东西在魔导士布雷恩那里,我打算去取回那些属于我的东西。我相信你非常清楚,布雷恩是巴世蒙大公最强有力的依靠之一。布雷恩的性命就是我的筹码。”瑞博悠然地说道。
这番话令小丫头怦然心动,正如瑞博所说的那样,她非常清楚,这对于她的哥哥来说意味着什么。
“说出你所要的东西。”希娅公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接受我的求婚,让我成为你的丈夫,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在这三天时间里面,我将进行婚礼的准备,如果你接受这笔交易,婚礼将在三天后举行。”瑞博说道,凝视着对面的小丫头,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
第一O四章
两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夹着一条幽静的小道,两百多米长的小道用鹅卵石铺成,在小道的正前方是一座朴素得甚至能够称得上简陋的教堂。
这座教堂完全是用木头搭建而成,十几米高的尖锐的主教冠式样的屋顶是它唯一能够眼睛一亮的地方。
四周的墙壁是用一块块木板拼接而成。
这座朴素的教堂甚至连高耸的台阶都没有,一圈比四周地面稍微高一些的青砖,就算是代替品。
往日到这座教堂来告拜祈祷的就只有镇上一百来户人家。
这个叫安泊松的地方,是帕琳西郊二十公里左右的幽静小镇。
这里很少有贵宾来访,事实上就连行政官员除了收税的日子,平时也根本不会到来。
这座小镇只有一条街道,这唯一的街道既是商业街也是广场,有的时候还充当聊天闲谈拉家常的所在。
同样这座小镇也只有一座教堂,教堂里面住着牧师一家。
但是恰恰就是这座不起眼的小镇,昨天晚上来了一批身份与众不同的贵宾。
事实上,当小镇上的居民看到宫廷近卫军的一个团驻扎在四周的时候,几乎昕有人都以为担心已久的内乱已然开始。
惊诧和恐慌,一直到傍晚几辆装饰奢华的马车载着一位大主教和十几位高级祭司来到这里,惶惶人心才渐渐变的平静下来。
毫无疑问,那一夜对于从来未曾见过市面的小镇上的居民来说将终身难忘,因为这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一生之中唯一一次,在大主教的亲自引领之下进行祷告。
这座小镇从来没有如此虔诚过,所有的人都走出了自己的家门来到了教堂之中。
也正因为如此,小镇的居民很快就得知,尊贵的大主教之所以来到这里,并非只是为了专程拯救他们的灵魂。
第二天将有一场婚礼在这里举行。
不过小镇上的居民同样也非常清楚,以他们的身份没有资格出席这样的婚礼。
五颜六色的绸条和彩带早巳经分发到每一个居民的手里,和这些丝绸彩带一起到他们那里的还有一句警告和一个命令。
警告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在明天一整天里面不许随意外出,而命令则是在听到信号之后一起抛洒绸条和彩带。
口 口 口第二天清晨,那灿烂的阳光无疑告诉众人,这是个适合做任何事情的一天,这样的日子也最适合进行婚礼。
在灿烂的阳光底下进行婚礼,无疑会受到仁慈父神的祝福。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几乎每一个人都早早地趴在了窗台旁边,极力往帕琳的方向眺望。
任何一辆出现在视野之中的马车,都足以让这些悠闲的人们猜测议论上一番。
这些小镇的居民此刻最有兴趣干的一件事情便是,以那些停在门口街道之上的马车,来猜测马车主人的身份。
虽然小镇离开帕琳只有二十公干里,不过小镇上的居民还从来未曾看到过这么多装饰如此奢华高雅的马车。
正因为如此,这些小镇居民丝毫没有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感到厌烦,反而对于即将到来的婚礼越发显得期待。
中午时分,大道的尽头突然间闪烁起一片耀眼的光明,明媚的阳光被无数珵亮的铠甲反射交织成一片绚丽美妙的光的网格,两队身穿着盛装铠甲的骑兵正沿着通郡大道朝着这里缓缓走来。
小镇上的居民还从来未曾看到过如此精美的铠甲,那珵亮的金属铠片上描绘着精细而又别致的图案,待别是走在最前列的十二对骑兵,他们身上的铠甲闪烁着金灿灿的光泽。
黑色的描边花纹,金漆的羽毛状图案,最精细别致的莫过于头盔,雄鹰翱翔,猎豹狂奔,雄壮的野牛,凶悍的狮子,这些屹立于头盔顶部的装饰,虽然是用金属铸造雕刻而成,却个个栩栩如生,再配上那如同海浪般随着清风飘摇起伏的鸵鸟绒毛,更衬托出一派辉煌气派的王室风格。
看到这些近卫军骑兵,小镇的居民已然用不着继续猜测,只有王室成员的婚礼才有资格动用到这样的仪仗。
不过这一次众人猜测的话题,立刻变成了到底是哪位王室成员在这里举行婚礼。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那位王子殿下,毕竟新寡的王后想要在此刻结婚简直骇人听闻,在小镇居民的猜想之中,就算再迫不及待,也至少要等到葬礼举行之后。
而那位公主殿下,在众人眼中仍旧是一个小丫头,虽然不能够排除政治婚姻的可能,不过在这些得里至人看来,能够配得上这位公主殿下的同龄人,好像并不存在。
凯恩大公虽然拥有两个儿子,不过那两个孩子太过幼小,巴世蒙大公的儿子又太过年长,如果是哪位外国王子,能够在此时此刻对王子殿下有所贡献的除了英伦就只有意雷。
或许是从内心深处不希望看到有人借助外国势力插手得里至的内乱,正因为如此,几乎每一个人都尽可能的回避这个想法。
随着仪仗队的渐渐临近,王室的车队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最前方的是一辆布满了精美雕刻的华冠马车,敞开式的马车车厢,弧形的车顶四周装饰着无数天使的雕塑,所有的雕刻都用金漆点缀,这更显得那白色的车厢金壁辉煌。
此刻瑞博正悠闲地坐在马车之上,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位公主殿下,瑞博感到有一丝可笑,他从来未曾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你最好再发一遍誓。”虽然一身新娘打扮,但是这位已然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公主殿下,令人预料之外地恢复了往日的刁蛮和凶悍。
“难道你对于我的信用这样糟糕吗?”瑞博悠然地说道。
“我真是弄不明白,为什么你需要这样一个婚姻?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是因为我的美色,你的身边从来不会缺乏美女。同样我也想像不出,这场婚姻对于你来说有什么用处,你的那块偏远而又狭小的领地,此刻应该不会再有人垂涎,并非是一国王储的你,即便和身为得里至公主的我结婚,也不会带来太大的利益,难道你想要拥有整个佛朗士王国,倒是看不出来你还拥有这样的野心。”那位公主殿下用满含嘲讽的语气说道。
瑞博只是微笑着朝着那位公主殿下看了一眼,此刻的他已然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掌握着主动权,做任何事情都用不着解释理由。
虽然他同样也非常清楚,此时此刻他所拥有的主动权非常有限,事实上真正拥有着灵活余地的只有那位巴世蒙大公。
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拥有超人一等的强悍实力,总是能够占尽便宜。
更令他感到高兴的是,从这位刁蛮公主的反应之中,可以看得出来,至少亨利德王子殿下那一方面并不知道自己真实的意图。
正当瑞博悠闲地靠在马车上欣赏着两旁的景色,突然间身后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转过头来朝着后侧张望。
身后的每一辆马车全都探出了好奇的脑袋。
那是两匹疾驰而来的战马,前面那个骑马的人是仪仗队的骑兵,在他的身后紧紧跟随着一个参谋打扮的军官。
瑞博看到那位军官来到身后亨利德王子马车旁边,没有任何言语,只有一张系着红绸的纸卷。
从那位王子殿下打开纸卷时,那微微显露在脸上的惊诧的神情,瑞博知道肯定有重大事情发生。
瑞博非常清楚一件事情,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容易,现在他和那位王子殿下已然不是以往那盟友的关系,或许可以说,曾经是盟友的他们互相之间的敌意比对巴世蒙大公还更胜一筹。
他转过头来,紧紧地盯着那位急匆匆的信使,无法得到准确的情报就尽可能收集资料加以猜测,这原本就是一个成功骗子最需要拥有的能力。
肩章的纹饰证明这位急匆匆的参谋来自参谋部。
突然间,瑞博看到那位参谋偷偷地朝着自己瞟了一眼。
那闪烁不定的眼神,让瑞博隐隐约约感到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
难道自己曾经装扮成画家在那座巨石像前坐了一整天已然败露?此刻瑞博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件事情。
除此之外他的所有计划全部藏在脑子里面,别说得里至人不可能知道,就算是那位杀手之王凯尔勒也无从得知。
瑞博丝毫没有怀疑他和那位王后陛下的“奸情”已然败露,这只能够被看作是人格品性之中的污点,根本就不能够动摇自己分毫。
而且从那闪烁游移的眼神之中,也一点都不像。
瑞博的心中越发疑惑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口 口 口“最糟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坐在王子身边的那位受到数代得里至君王信任的老魔法师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
“没有想到佛朗士国王的死会来得如此迅速。”亨利德王子喃喃自语着,神情凝重地看着窗外。
因为那隔绝魔法的原因,窗外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黯淡的蓝色之中。
“不知道佛朗士王国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奥格魔法师缓缓说道。
“但愿当政派会和菲利普斯亲王打起来,最不济也来个投票确定王位继承人选。”亨利德王子说道,不过他非常清楚,这只是他以及其他很多得里至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如果那位已然身怀有孕的佛朗士王后选择放弃王位,那又该如何?”奥格魔法师问道。
“她不像我,那位王后陛下手里除了圣骑士团之外,并没有强有力的支撑,而她一旦放弃王权,按照佛朗士的惯例,同样也意味着放弃了圣骑士团,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亨利德王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或许她会逃亡国外,别忘了在诺曼坐上海船可以轻而易举地逃离那位亲王殿下的追杀。”奥格大师说道。
“除非隐姓埋名,要不然仍旧很有可能被秘密刺杀或者被当作是政治筹码予以出卖。”亨利德王子说道。
“不过从她之前的表现看来,那位王后陛下或许会走这条路,要不然为什么她要前往诺曼?”奥格大师提醒道。
“这正是最令人疑惑不解的所在。前往诺曼确实是选择逃跑的前兆。”亨利德王子皱紧了眉头,点了点头说道。
“如果我们曾经的盟友仍旧在佛朗士王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老魔法师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有谁能够知道?或许他会和菲利普斯亲王做一笔交易,那位亲王殿下显然要远比他的那位兄长高明许多。”亨利德王子回答道。
“牺牲盟友缔结一个新的盟约,从交换中获得最大的利益。”奥格大师喃喃自语说道。
这一次那位王子殿下保持沉默,因为他非常清楚,奥格大师这番话意有所指。
口 口 口嘹亮的军号声打断了所有纷乱的思绪,那慷慨激昂的进行曲,显然是得里至王国的特色。
站立守护在道路两旁的近卫军此刻已然挺直了身体,理亮的镗甲光洁耀眼,虽然没有仪仗骑兵的铛甲那样华美,不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仍旧令人心驰神往。
那出鞘的长剑更是充满了一种得里至人特有的阳刚气概,这些银色的剑刃,金色的护盾,还有那飘散的猩红色的盔饰,绝对称得上是完美的搭配。
而远处那座原本显得朴素而又简陋的教堂,此刻显露出一丝与众不同的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