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业心里很美,他美在他认为自己已经可以基本控制局势;他的美正如焦嵘森的美,焦嵘森的美就是在于一切的变化基本上都是在自己的预定步骤进行。
高人也是美的,这位高人觉得将处女破瓜真是神圣的纯洁。不过高人的美却是焦嵘森的疑惑:这么一个七十岁的老头,怎么他的阳根还会有这么大威力?还能开处?!
第六章 〃根〃〃结〃之战(二)微笑的混水里有鱼
经过一夜的推敲,钱老终于决定明天就直接和几个董事洽谈,因为现在时机难得,焦嵘森的资金必定全部放在原油期货等金融市场里,不可能对集团进行什么狙击行动,就算其他卑鄙手段的运用也不可能有针对要害的威胁。
这是一个很难决定的决定,的确如此。
鉴于此事关系重大,莫桂山副董事长、李元福副董事长、何永济副董事长全部应儿子们的要求赶到长安,曾海长和叶子亨两位副董事长也早就在那里等候,随行的自然就有他们的智囊团。
钱老似乎精神很是疲惫,全然没有了以前的矍铄,双目无神,就连头发也没有梳理得细致,走路有些不稳,坐在老板椅上都是在用手肘支撑着有些偏斜的身子,这副神态是足以令各位董事暗自心惊的。
钱老先是坚持着扶着会议室的大台站起身子,声音缓慢而又低沉的说道:“各位董事,各位老朋友,我钱正生先向大家三鞠躬致歉后再谈正事,我对不住大家了!”钱老泪光盈盈,在大家惊愕的注视中,深深的三鞠躬。
三鞠躬罢,钱老说话变得更为艰难,颇有些哽涩,道:“由于我的管理无能调控失度,集团企业虽然目前状态还算良好,但是毕竟摊子太大,经营和管理将变得越来越艰难,市场的萎缩有加剧的迹象,集团主营目标定位模糊,迫切的需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虽然我并不想这么做,但是的确到了不得不这么做的时候。”
钱老嘴唇抖索着:“这个决定太大,关系到股权的分割和产权的剥离以及集团产业架构的剧烈变动,所以一切由你们自己作决断。你们是知道的,我那个败家子现在已经被警方扣押起来了,过几天就要开庭。我的两个媳妇到底给集团造成多大损失,目前也是在总部的审查清理之中,我除了长女和长女婿子亨稍稍让我宽心舒慰以外,我已经彻底的对儿女失去了信心。”
钱老那失望之极的眼光看向呆坐在端头的小媳妇阿兰、小女儿钱毓慧,她们都是董事,眼下正低头木然。钱老复道:“好在大家谅解,子亨也不失所望的保卫了大家的权益未遭受实质的侵害,现在子亨也成为了集团的副董事长,这是令我这个老人最为欣慰的事情。”
钱老想想又道:“早就有员工对我建议过,现代企业是日趋综合性和专业化并重齐行,然而我却在多角经营方面过急过勇,扩张失去控制,导致无法在有生之年顺利完成企业的过渡和改造,企业的收购和兼并已经是个大势所趋,集团总裁金匡宁手里已经有了大把意图收购集团旗下企业的外人名单。”
钱老复用真诚的眼神扫视着大家,道:“然而,合久必分是条商业世界不变的真理,重组也是一个潮流,为了给大家一个好聚好散的结局,也是趁现在集团各大企业还值钱的情况下,所以我就作出这个决定。我同意用非常优惠的折让价,自愿自己承担损失,允许大家用集团的股权换取旗下部分企业的产权,具体如何交换,我们可以细谈磋商。集团是我的心血,也是在座诸位共同勤力的结晶,与其将来被外人得去,我还不如让大家去管理经营。现在正是国内经济突飞猛进的时期,我相信,凭你们的经营才智一定可以让这些你们中意的企业在你们的管理下更上一层楼。”
钱老的话就像一把巨大的涡轮扇,呼呼吹去那些早有此意者心头的疑云,也极大的挑起了他们的兴趣。
阿远有些迫不及待了,一等钱老话音刚落,出口就问道:“那董事长,您准备出让名下哪些企业?”
钱老微微笑了一下,这笑容里谁都看得出其中的苦意,回答道:“阿远,莫老都已经把担子交给你了,这名下所有企业都可以商量,只要你有兴趣,在座的各位董事们通得过决议就行。”
钱老转而极其严肃的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诸位务必严守机密,否则引起集团股价发生巨变,对你们对股民就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钱老指指挂在会议室墙上的那个挂壁电视荧屏,上面正显示着利衡的股票即时走势,道:“现在的股价是八点六二港币,我不希望看到它波动太大。”
莫桂山的神情似乎很是惋惜,道:“钱老啊,你非得要这么做吗?”
钱老还是苦苦的微笑一下,道:“我是活不了多少日子的了,身体也不行,你们都看到了,昨天晚上还差点就中风了,精力也不济,我怕我死了,恐怕事情就不受我的控制了啊!所以我也希望你们最好在我生前作出决断,现在你们是不会有什么损失,但是随着集团竞争力的消弱,以后的事情就无法预料了啊!你们对我钱正生一直鼎力襄助,我这是在生前借此机会报答你们啊!你们就不要让我在黄土里对你们感到歉意,再抱有什么遗憾吧!”
何永济有些难过,沉痛的道:“钱老,你这么一来,整个利衡不就支离破碎了吗?你能不能再斟酌斟酌?”
钱老呵呵笑了,脸上却有泪留下,他掏出手绢沾了沾,道:“我不比你们,有那么称心如意的继承人,就算子亨再怎么能干,这利衡的摊子到底太大,还是那句老话,世事难料。老朋友啊,我的遗嘱难写啊!家业大了,烦恼就多了;儿孙多了,后患就多了,这也担心那也担心,干脆我就撇手落个清净!先前我还想谈什么并购其他企业,现在我已经绝了那个念头。我已经聘请了香港著名的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前来协助大家洽谈具体事宜,你们就在这几天谋选出自己感兴趣的企业,你们也可以自己聘请专人来评估集团股权和企业的市值,我承诺不让你们在这次交换中吃亏。”
一阵沉寂之后,各位董事感到既然钱老决心已定,便告辞钱老私下进行商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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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桂山喝着浓浓的功夫茶,幽深的品味着这褐黄的茶水,抬头看到儿子阿远那有些喜形于色的模样,威严的道:“你高兴得意个什么?!值得你这么手舞足蹈吗?跟你说了多少次叫你轻易别暴露出自己的底牌,你怎么就没听进去?”
阿远的笑容登时有些僵了,四十岁的他觉得父亲的责斥令他在那些下属面前失了面子,却又不敢回驳,一下子心情就变坏了。
同来的莫氏企业副总是个并购企业的行家,忙讪笑着打着圆场道:“董事长,这是一件值得我们高兴的大喜事啊!您想啊,要不是阿远曾经向钱老做过这种暗示,他能有这么爽快吗?钱老是觉得曾经欠了您的大恩,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向您报答啊!”
莫桂山不语,依旧啜着茶水,良久才道:“你们不了解他,我却对他了如指掌。我多次向他提出过,想请他多转让点股权给我,或者就是在旗下企业多拥有点股份,他都婉言谢绝,他在集团股份控制上是个铁门栓,讲究的是大权一定要独揽。要不是因为他经过那场金融大战后身体欠佳退居幕后的话,怎么可能有叶子亨上位的机会?他现在这么轻易的说出转让旗下企业,我看没那么简单。”
莫桂山看看儿子阿远一副不自在的样子,觉得自己刚才也许说重了,转而微笑着道:“阿远,我就你这么个儿子,我不交给你交给谁?说你的不是是为了你好,商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底牌被别人知道,你要好好学会精华内敛啊!”
阿远还是有些不快,道:“爸爸,我知道你有点子怀疑钱老是在试探我们,但是就算他是试探我们也不怕。商场上从来都只有利益之争,我们觉得划算就做,不划算就推辞掉,那就死等叶子亨做的承诺。你想想,钱老以前给我们挣了多少钱?但是这几年呢?他的整个集团弊病百生,我们备受损失!现在利衡的水已经非常浑浊了,现在又是持续在走下坡路,我觉得我们应该趁早跳出这个是非圈子,赶快混水摸鱼得到实惠,免得越拖越深!”
莫桂山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没有我的支持,叶子亨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壮大的实力?等他坐正了位子,再找他商量分家协议也不迟啊!何苦急在这一时呢?”
阿远冷声一笑,道:“叶子亨?爸爸,你就别对他抱太大的希望了,这可不是什么好鸟!卖兄弟耍手段,城府太深,我和他在一起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他下套!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对我们过河拆桥?玩个上屋抽梯的把戏?”
那位副总也笑着说道:“是啊,这个叶子亨心术不正,不讲义气得很,你看这次12%的股权我们也就只得了2%,何老也只有2%,其他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募集来的,那些股东都不认识。所以我也建议您迟得不如早得,远得不如现得。”
莫桂山想了想,道:“也是,这样稳妥一些。”
阿远尽力压制住内心的狂喜,用微笑的神态说道:“爸爸,我手头掌握了很多有关利衡服饰和利衡鞋业的内幕,如果我们可以吃掉这两个企业,那就会极大的壮大我们的阵营。我们可以把这些内幕抖出来,狠狠压价。”
那位副总也阴笑着道:“董事长,我觉得现在要是把利衡的股价向上抬一点,说不定我们可以多点子集团股权评估的筹码,这样一抬一压,那么差距也就大了。”
莫桂山不置可否的道:“利衡不用你怎么招呼,它的本身的产业就值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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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永济副董事长、李元福副董事长也在进行类似的谋划,不过李元福想的是把自己的股份转让给别人,他有些厌倦了,想享享清福。
曾海长一直以来是要和钱老祸福与共的,他此刻正在董事长会客室里泪流满面的试图阻止钱老:“董事长,没有你就没有我曾海长的今天,那都是您几十年来的心血啊,就算现在集团陷入发展困境,但是根本就没有实质恶化,您何不再振雄风痛加整顿?我担保最多只要一年就必定可以改头换面啊!”
钱老很是感动,很想告诉他自己的实际目的,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钱老自嘲似的笑笑,淡淡的道:“海长,我们都老了,这将来的事情谁说都不能算数,我缩减集团规模也是为了确保那些股民不因某种不确定性而遭受损失啊!况且规模小点,我也放心交给后人,是吧?”
曾海长很想脱口劝阻钱老应该对于传位大事再慎重一些,想来想去,终于只得叹息的说道:“好吧,我也不劝你了,反正我就是一句话,跟你跟到底,就是将来到了阴间,我也还是跟着你走,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钱老登然站起,使劲握住曾海长的手,那眼里全是无以描述的感动。
叶子亨被钱老这一棒棒打得晕头转向,他的布局彻底被打乱了,原本就等着钱老一死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登上董事长宝座,他甚至都已经考虑好了怎么样把集团总裁金匡宁拉下马来,哪料到就在自己成为副董事长之后没几天,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自己刚刚才对那些分管企业里的人事进行完调整,现在岂不是白费心思!
这不就是在把自己未来的钱袋子拱手送给别人吗?!到底是谁出的鸡巴馊主意?
骤然间,他意识到原来他在钱老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他看着那些个所谓的支持者一个个“钱老,慎重考虑啊”的惋惜表情,想着他们那实际上是“早该如此”“巴不连得”“称心如意”的心态,恨得将牙咬得咯喳响!
他曾努力的试图劝阻钱老,那料钱老一句话就把他顶得无言以答:“子亨,我这还不是在为你着想?没有我押阵,你对付得了那帮元老吗?不让他们如愿以偿,你就不怕他们将来造反?我们不过就是失去了一些下属企业而已,也许会有点局部利益损失,但是我们获得了绝对自主的权力,也结束了那个高层混乱的场面!你将来的担子更重,自由发挥的空间也更大!到时资金将更加集中,利衡的改造也就更加简便更具有可塑性,何乐而不为?你应该支持我的决定嘛!就连你这次承接的股权我也希望你可以妥善处理,你得明白,千万不要再犯我的错误。”
既然木将成舟,叶子亨也决定趁此混乱机会捞它一把再说,他瞄准了利衡电子、利衡经贸、利衡机械重工,可惜不是由他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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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嵘森又一次暴跳如雷!
自打一得到钱老的决定,他就开始暴跳如雷!
他不断的在房间里来回走着,见什么就踢什么,嘴上不忘怒骂:“太卑鄙了!太卑鄙了!怎么和萨达姆一个德性!你不是要打造出巨型跨国企业吗?为什么要把企业卖掉?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机?为什么要在我将全部资金都押到原油期货上的时候?你是不是吃准了我对你无力发动进攻?安?仆街你个钱正生!”
心腹大将们噤口不敢出声,高人手捻念珠,却是一脸微笑。
焦嵘森狐疑的看着高人,道:“你笑什么?出了这么个意外情况,你怎么没有算到?你不是什么都在你预测之中吗?”
高人闭目,许是正在回味昨夜的那次开包运动,脸上挂满笑容,嘴唇微动,道:“哪里不是混乱?没有混乱怎么可以从中抓鱼?伊拉克不改朝换代行吗?利衡集团不改朝换代行吗?大战已经开始,居士你为何如此不能冷静?何不微笑着等你们那些俗人金钱自动跑到你的怀里?你何不想想你在大战结束后你能获得多少回报呢?”
焦嵘森仍不解恨,厉声道:“我要的是钱家死光,你说,到底钱老鬼今年什么时候会死?我要他亲眼看到他的失败!”
高人冷声一笑,道:“运至六冲,此人又久于劳累,久病逢冲必死。我去年就已经说了,官鬼寅木墓于月建,病于日建,妻财子水虽动而与丑土作合,为贪合忘生,大凶之象!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