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贺敏又道:“所以娘……”刚说出口又转道:“我之所以每天都逼你练武,就是希望你有朝一日,武有所成,能报此大仇。老天注定你和你爹都吃了雪峰草,你如今配得此冰水剑,功力又大增,你一定要练好武功,替你爹娘报仇。”武雪龙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看见武雪龙懂事的样子,巢贺敏不禁深情的道:“龙儿,你不会怪我吧?”武雪龙望着巢贺敏道:“娘,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虽不是的我亲娘,但是我的养娘。生娘与养娘一样,你是我娘,你就一辈子是我娘。”
听着武雪龙殷切的期盼,望着孩子懂事的脸宠。巢贺敏从内心发出一阵欣喜,捋起那已经流到嘴旁的泪水,伸手替武雪龙擦拭眼睛。巢贺敏道:“其实你还小,我不应该这么早说。如今事情都说了一半,那就全告诉你吧。”
武雪龙听巢贺敏的口气,似乎还有话未尽。于是瞪大了眼睛,仔细的听着。巢贺敏道:“其实,在你们满百日的那天,在雪凤楼,你爹和你大伯已经定下了婚约,把凤儿许配给龙儿。”武雪龙是一惊,今天一下知道了这么多事,和自己朝朝夕相处的母亲,竟然是自己的大妈,和自己兄妹亲深的妹妹,竟然又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妻。听了这消息,只觉手足无措。
谭雪凤虽只有十岁,可必竟也有些懂事,听巢贺敏这么一说,只两片红晕升上脸宠,害羞的低下了头。巢贺敏望了望两个孩子的表情,只是嫣然一笑,接着道:“雪龙这个名字是你大伯给你取的,而雪凤却是你爹取的。你爹娘临死前,唯一希望就是你们两成亲,了却他们的这个心愿——唉,你们还小,我跟你们说这个干嘛?”说着,舒心的笑了笑。
巢贺敏为了这个事,每天都提心吊胆,想着武雪龙听到真相后,会表现出什么态度,不知该怎样。可如今说了,却不像自己所担心,武雪龙如此的懂事,明白事理,让自己感到很欣慰,心情也高兴了许多。
武雪龙从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后,练武更加刻苦鄞。不用巢贺敏来叮嘱了,每天从早到晚,有得了冰水剑,武功进步非常神速。每天,谭雪凤都在旁边看,还端茶送水,照顾的非常周到,听巢贺敏说了以后,两人虽未挑明,可心已经走到了一块。
回头三顾他们也偶尔会跟武雪龙比试一下武功,可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回头三顾也渐不是对手。武雪龙对他们三位的武功已经了如直掌,闭着眼睛也都接他们的雪龙剑法的头十招,别的剑法就更不用说。
时光飞逝、岁月如歌。一转眼,又是第八个春天了。天下着小雪,地上又有积雪,一上一下交相耀映,显得特别自在。如今的武雪龙,已经是十八岁了,眉清目秀,眼睛炯炯有神。在这几年来,他从来就没有偷过懒。瞧在这雪天也不放松,练起武来。
雪龙剑法与冰水剑果然是绝配,武雪龙练得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武义青出于蓝,仍胜乃父。需了半天,在武雪龙的身边竟然腾出一圆形空地来,只片雪不染,冰水剑也是光芒如昔,是一尘染。
在大厅的周围,有许多乡亲,时尔发出阵阵喝彩之声。“哥”,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谭雪凤正像往日一样,端了一怀茶走了过来。果然女大十八变,谭雪凤是满面笑容,身着一身白衣,虽不算华丽,但迎合她的气质、身材,更比那仙女娇可美丽的多。若不是他们朝夕相处,还真难以认出,她就是当年的谭雪凤了。
在谭雪凤身边有一只雪乌雅,个头比她还高一点,身体更不用说了,简直有两个谭雪凤一样。一双粗壮的双腿支撑着身体,翅膀还停也不停的一张一合,身体看上去很强大,可却非常灵活。特别是那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跟人没什么两样。它就是武雪龙小时候所救的那只雪乌雅了,没想到不仅女大十八变,连这雪乌雅变起身来,也不含忽。武雪龙一听,只做了个收势动作,向前跃了几步,然后半跑着过去。此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声音,“怎么,没经过我同意,就想休息?”话音未落,那人已经挡在武雪龙的前面。后面也有两个。此三人都穿一身黑衣服,脸上系有黑布,只留出两只视物的眼睛。
武雪龙笑道:“那我就陪你们玩玩。”说着,双腿一蹬,腾空越回了厅中。三人一见,齐声抽剑离鞘,便攻了上去。
事情真是奇怪,众乡亲们见到这几个蒙面人,竟然一点也不替武雪龙担心。谭雪凤端着茶,也在一旁微笑的等候。似乎把他们看成了是切磋武义。
武雪龙对付三人是游刃有余,剑未离鞘,只一抬腿、一转身、一扎马、一腾空,就轻松的躲开了三人的进攻。
三人各使一眼神,然后跃出几步,在空地上舞了几招,而后各自变换了方位,从不同方位进攻武雪龙。刚才的散招,此时被三人这么一组合,进攻能力果然厉害了许多。此时,蒙面中的一人道:“小子,你连剑都不出,你也太得意忘形了吧?”说话间,手上却一点也没有松懈。
武雪龙笑道:“在你们面前,我怎么敢呢?”于是,身体微后退一步,右手握着剑柄,唰的一声,已经拔剑出鞘,直逼三位蒙面人的剑。三位蒙面人似乎已经知道了这剑的厉害,只要被冰水剑的剑锋稍一带上,自己手上的剑必然断裂。见此,三人同时一收剑,跃后数步。
冰水剑一出,剑便伴随着寒气。这么一挥,略带着雪花,向三位蒙面人挥了过去。三人不约而同的用手臂来挡。刚一睁眼,武雪龙已经腾空在前。三人见武雪龙来势如此之快,竟不法躲闪。
武雪龙腾在半空,见三人毫无躲闪之力,也略微收回了几成功力,只用脚在三人的胸口轻轻的点了一下,而后后空翻,稳稳的落在了雪地之上,笑道:“这下好了吧?”三人互相望了一眼,又挥剑攻了上去。
武雪龙笑着从容应对,心想:“不让你们瞧瞧雪龙剑法的真正厉害,你们不死心,于是一脚踢开三位蒙面人的来剑,而后将雪龙剑法使将开来。
果然,三位蒙面人一见雪龙剑法,势气就少了一半,只傻傻的愣在那儿。一转眼,武雪龙已经近身尺许。只见他右手一松剑,左手一接,并转身提起右脚,只向三位蒙面人的面部需去。
见三人毫无反应,武雪龙在速度和力量上都收潋了许多,心想:“只凭这普通一脚,三人只要身体略向后仰,就可以躲开。可一脚正要踢进他们,他们仍旧是没有反应。这时,武雪龙想收脚,已经来不及了,一脚过去,三人应声倒在了地上。武雪龙只觉失了手,正想上前去扶,可三人一起身,便腾空离开了。
这时,周围传来一阵欢呼声,雪乌雅的尖叫声,更是鹤立鸡群。谭雪凤道:“哥,快过来喝茶。”武雪龙听了,刚才的犹豫顿时化为乌有。还剑入鞘,走到谭雪凤身边,也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谭雪凤脸上只微微一红,习惯性的从衣袖中拿出手帕来,替武雪龙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低声道:“大冷的天,小心着凉。”武雪龙喝完了茶,把茶怀递还给了谭雪凤,道:“谢谢,辛苦你了。”乡亲们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有人道:“小两口的,还这么客气。”
虽然武雪龙谭雪凤还没有成亲,可在乡亲们的眼中,早已把他们当成了小两口。于是,也就经常拿这事跟他们开玩笑。武雪龙道不害羞,只呵呵的傻着。可谭雪凤必竟是个女孩子家,自己和武雪龙虽从小指腹为婚,可还没有成亲,当然比较害羞。经乡亲们一说笑,原本很白的脸上,顿时渗现出几缕羞羞当当的表情。一转身,便顾自来开了。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乡亲们寻声望去,只见回头三顾走了过来。十几年过去了,岁月改变了回头三顾的年龄,却改变不了他们调皮的天性。见大家笑得如此开心,自然是要问上一问。一人道:“还有什么,自然是龙儿、凤儿这小两口的事。”
顾德希一听小两口,便知道定是乡亲们拿这个跟凤儿开玩笑,可自己没见到凤儿刚才害羞的样子,心里只觉太可惜了,道:“唉,我们来晚了,道没看上这等好事。”武雪龙见回头三顾的右眼眶青一色的紫了一块,心中已明白,那定是自己的杰作。心里只觉不好意思,道:“三位叔叔,刚才真是对不起了。”
原来,刚才三个蒙面人便是回头三顾,怪不得,乡亲们见了,一点也没有异样。回头三顾之所以打败之后逃走,是想别让人看了笑话。可是这么多年人,回头三顾用的都是这一招,头一两回道给他骗了,可日了长了,谁会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顾影自怜顾振彪顾作左顾右盼毫无知情的样子,道:“龙儿你……你说直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顾此失彼顾德希道:“哦,我知道了,龙儿的意思是,这么多年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所以说对不起我们了,是不是啊?”也顾名思义顾泳炎也道:“何必这么见外,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武雪龙见他们这么死要面子,也只勉强的点了点头。突然由一人起笑,而后乡样们便哄堂大笑起来。“大家都在啊?”巢贺敏从内屋走了出来。武雪龙亲热的叫了声娘,便走了上去。回头三顾也叫着大嫂,围了上去。
一人将武雪龙、谭雪凤拉扯大,结婚才不到两年,就守贞节牌坊,巢贺敏自是不易。这一点,从她的皱纹及头发上留下的岁月痕迹,可以看出。虽然年纪也不大,也不过三十来岁,可经冰水剑一役后,使两鬃出现了更多的白发。
乡亲们道:“贺敏,龙儿如今长大了,你也不用为他再操心了。”这时,谭雪凤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人群之中,道:“娘,哥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了,连三位叔叔都不是他的对手。”
巢贺敏听了,连声道:“好,好龙儿这些年的功夫果然没有白练。如今长大了,越来越像你爹了。你爹娘在天之灵,也有所安息了。”说话间,泪水早已经充满了她那早已失去魅力的眼睛。
回头三顾这时,就有些不服气了。道:“谁说我们不是龙儿的对手。想我们回头三顾的武功,在冰水门是出了名的,我们只是让着友儿。”谭雪凤笑道:“你们就别再狡辩了,要不,你们脸上怎么能青了一块。”一提脸上的伤,三人再也讲不出话来。
顾德希喃喃道:“那……那只是我们失手。要不再来比试一下?”说话间,三人就退到了厅中。谭雪凤也上前,不顾淑女的形象,抓起一把雪,便随即扔了出去。没想到,正中顾德希的头部,白雪散开,沾满了顾德希的发端。
顾德希道:“好,我就陪你玩玩。”也随即抓起一把雪来,便扔了过去。谭雪凤一躲,竟没被扔中。于是只拍手叫好。没想到顾德希的第二把接连而来,正中谭雪凤的脸宠。谭雪凤顿时一愣,顾德希只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谭雪凤又抓起一把雪,扔了过去,正中顾德希的大嘴。见这热闹,武雪龙、雪乌雅,也帮谭雪凤对付回头三顾。你来我往的,就像小孩子玩雪仗一样。你抓一把,我抓一把。只见一团团雪球,飞来飞去,打到物体之上,又马上散了开来,又被重新拾起利用。
打雪仗不比技术,只比人多。回头三顾有三个人,自然是占上风。这时,武雪龙便充分使出了做哥哥的职责,几乎用身体保护着谭雪凤。雪乌雅也不是吃醋的,它的一双翅膀一张,在后面躲几个人,是没有问题。
回头三顾的雪球打在雪乌雅的翅膀之上,竟毫无作用。而雪乌雅轻轻挥着翅膀,就又把来球挡了回去,因为风力之大,了地上了积雪也随着一起飞舞。
回头三顾只能用手挡住眼睛。这时,谭雪凤、武雪龙他们时尔钻出身来,抓起一把雪,就扔了过去,往往都能命中。
他们玩得很开心,无悠无虑的,不一会儿,就都是满头白雪,可巢贺敏在一旁拍拍衣服,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时,疑云便升到脸上,然后默默的离开了大厅。
巢贺敏来到祠堂,在众牌位面前上了一柱香,自言自语道:“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已经十八年过去了。龙儿、凤儿也都长大了。你们是否知道,龙儿如今学会武功,不久就要去找仇人,为你们报仇。希望你们在天之灵,保佑龙儿能平安。”说着,眼泪只在眼眶中打转。
太阳落下西边,黄昏已升上了天空。夕阳不限美,只是近黄昏。练了一天的武功,大家都已经累了,在饭桌上只狼吞虎咽起来。
这些人也太贪玩了,刚在雪地上玩雪仗,还玩得不够,在竟然在饭桌上小打小闹起来。真是乐此不疲。可巢贺敏却高兴不起来,一双愁眉紧缩,筷子在饭碗中插来插去,就不见饭往嘴里送。
谭雪凤看着她,问道:“娘,你怎么了?”巢贺敏只一恍神,碗筷不再动。武雪龙见此道:“娘,是不是我们太吵了?”巢贺敏只是叹了一口气,却不答话。回头三顾开始推泄责任起来,都说是对方吵到了巢贺敏,这样一来,争吵之声便越烈了。巢贺敏低声道:”你们三个都老大不小,就别再孩子气了。”声音讲得非常轻,却自有一说服力,回头三顾顿时低头不语。
巢贺敏道:“龙儿,凤儿,你们都长大了,从小就生活在雪峰山上,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你们也是不知道。是时候到外面去闯一闯了。”众人听了,都是一惊。“巢贺敏怎么会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身边呢?”
武雪龙道:“外面,哪?不没打算离开娘,你们啊。”巢贺敏听了,顿时大怒,语气也加重了许多,斥责道:“你说什么?难道你爹娘的仇不报了?”每当讲到以前的事,巢贺敏的眼泪,会自然而然的湿润眼眶。
武雪龙一听,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还有血海深仇未报,自己竟然给忘了,心里骂自己,道:“娘教训的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怎能不报?我就是寻遍天涯海角,也要手刃仇人。”一说到报仇,武雪龙便沉着了许多,似乎一点也担民,这报仇路上会发生什么事?”
巢贺敏此时的心情却是繁杂之极,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