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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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之门-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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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望风问不出口,手伸了又缩回,又心乱如麻,只能愣愣地望著吉祥发呆。
  “爸,我很好,让你担心了……”吉祥仿佛知道了那份心思,回答时笑得灿烂。
  “好就好、好就好、好、好、好……”望风语无伦次,只能不断傻笑地点头。
  “我突然有点事情,先出去一趟。”山无棱微笑起身,这时若不懂得离开,就未免太不识趣了。
  老虎也起身,伸展著四肢,“老虎我……也突然想出去活动筋骨,练几招把式……”
  “我也约了隔壁山头的画眉吃饭,也该走了吧!”林振翅飞起,也准备离开。
  “而我也该走了。”吉祥却让众人为之错愕。
  “不多坐一会儿吗?吃个饭再走吧!”望风著急地站了起来,想要挽留吉祥,也让他多点时间重温父子旧梦。
  “我也想,但时间不允许。”吉祥说得无奈。
  “喔……对,你是‘公义’,自然有很多事要忙,那就去吧!记得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望风说得体谅,却难掩心中失望。
  “这次来,除了见您一面,还为了这个。”吉祥拿出一片绯色金属,轻轻地放在桌上,“这是第四印--‘灰马’,请帮我转交给另一位‘公义’好吗?”
  “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你不自己当面给阿邦?”山无棱闻言大奇。
  “因为时间不允许,命运中并未出现两位‘公义’会面的情景。”吉祥笑了笑,“有叶先生的四方结界在,我相信就算是非人之王也无法进入抢夺。”
  说到这里,吉祥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去时,听见望风喊道:“我找回记忆之后,可以去找你吗?”
  那话语中充满希冀、不舍,只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吉祥笑而不答,又对众人双手合十,深深地看了望风一眼后,消失不见……
  □□□
  当吉祥再次出现时,却来到四人与少年激战过的废弃停车场,而那名现任的非人之王两眼茫然,坐在地上望著天空,连正眼也不瞧向前者,迳自丢下一句:
  “原来是你啊!快死的‘公义’……”
  “出个题目让你猜……”吉祥仍是满面笑容,“我为什么来找你?” 
 
 
 
  
第三章
 
  打开正邪对决的历史,双方的会面总是充满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黑白分明的极端界线,就从两人的脚下清楚地划开。彼此隔著一堵无形又壁垒分明的高墙,言谈之中总是小心翼翼,因为双方的角力,往往就从那简单,看似毫无杀伤力的话语中展开。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那些微末细节有时便是胜负的关键。非人之王晓得;‘公义’也十分清楚,只是在形式上却变化多端,不一定就是惨烈的厮杀搏斗。对于拥有无敌、最强之力的他们而言,单纯的力量高下并不是绝对主因。
  “你该不会想学上任的‘公义’,在临终前来个垂死反扑吧!”少年“哼”了一声,“别把我当成那种瘪脚货色!”
  “他是他,我是我,而你就是你。”吉祥走到柱子下,正对著少年,也学著对方的动作,洒脱地坐在地上,一手靠在膝盖上。
  “那你来干嘛,难不成只是聊聊天吗?”少年露齿一笑。
  “你可以在角力前,找现任‘公义’谈天说地,我就不行吗?”吉祥反问:“还是你有要紧事?”
  “我有一肚子坏水,可以杀人不见血。”少年故作苦恼说:“不过,我还是真算不到另一位‘公义’的出现。”
  吉祥故作惊讶:“在非人之王的连环巧计之下,有什么算不到?”
  “那在‘公义’的神通预见之下,又有什么看不到?”少年冷笑,“这一切,早在未来的安排中,你不过是个傀儡,说出已看见的话语。”
  “对我们而言,未来可以有多种选择,只有会面是注定的。”吉祥笑道:“别忘了,我们可以决定结果。”
  “那又如何?你我是平等的存在,你是结果,我就是变数。”少年说。
  吉祥叹了口气,历任的正邪会晤实在给了太多不良示范,让简单的对话总是充满了钩心斗角,“我开门见山的说好了,我希望你能给‘他’多一点时间,甚至,放弃这次对决。”
  少年当然知道那个“他”就是国正邦,摇头拒绝:“你的请求很有趣,却不好笑。”
  “半年后,你的‘送死大计’一样会完成,并不需要多余的小动作。”吉祥说:“而我既然来了,就表示命运让我介入,你应该知道只要没了某样东西,他就死不了。”
  “那你也很清楚,只要我愿意,你就会死在这里。”少年面色一沉,“就算你跨出了那一步又如何,将死之人,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凭一点,你的能力。”吉祥仍是面不改色,说:“你饿了很久了吧?”
  “这不关你的事!”
  “我很好奇一点,你只要肯吃下一个人类的灵魂,那些痛苦就会消失,那你又为何要如此执著,只吃‘公义’的灵魂?”
  “因为‘公义’的灵魂,可以让我蜕变成人。”少年受够了吉祥的明知故问,他怒吼:“我清楚真相,你不也是让望风吃下了你的魂魄,他才得以转化为人,脱离使者的掌控。”
  “那这是个很矛盾的问题。”吉祥依旧不愠不火,提出了症结所在,“我没了灵魂,又怎么活到今日?”
  “呃……”少年闻之不禁哑口无言,他是非人之王,所得到的事实绝不会有误,但吉祥却告诉他另一个真相,到底是谁对谁错?
  “妖鬼都以为,只要吃了‘公义’的灵魂就可以立足地狱六阶,成为真正的邪魔,但这只是以讹传讹的故事。”吉祥解释给少年听,“而非人之王以为,只要吃了‘公义’的灵魂,就可以再次得回人类的身分,那却是使者的谎言,毕竟得到了力量之后,又有谁会去心甘情愿地放弃?”
  “我就是例外!”少年激动地说:“你敢发誓,所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能说谎!”吉祥说道:“使者的谎言,主要是为了自己,当‘公义’惨败的霎那,他就会掉落九幽魔界,然后成为暗黑亚当--颠覆世界的绝对关键之一。”
  “那我又是什么?”少年愣住了,吉祥用真相击溃了他的防御。
  “你是伪基督,邪魔的地上代行人,这不用我告诉你涵义。”吉祥说:“当你击败‘公义’,你可以得到一个愿望,而你的愿望就是成为人类,那么在你完成任务的同时,你就是个人了。”
  少年知道了真相,可是他的心中也开始犹豫挣扎,他很清楚吉祥为什么要说这些,无非是希望他能够倒戈,成为国正邦的助力、推手,那么他该怎么作?该如何选择?
  “我谋杀了万千生命,更是邪魔的助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少年动摇了,他必须确定一个答案。
  “任何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任何人都有获得救赎的权利,不分善恶。”吉祥说:“我虽能心想事成,但我不能让你变成人类,这是我唯一无法作到的事情。不过国正邦可以,只要你愿意帮助他跨出那一步,他就能够救你。而你的答案呢?”
  ◎◎任何人都有获得救赎的权利,不分善恶!◎◎
  既然已经听见了,那么少年又何必执著于立场。
  这世上,只有众人曲解的善恶,只要颠倒之刻降临,黑暗又何尝不是光明?
  “这也是未来的一幕吗?”少年微笑反问。
  “会面的结果有很多,这是我所选择的故事。”吉祥笑道:“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该如何做。”
  “使者曾说,他乐见背叛。”少年也笑了,“既然如此,就让我背叛邪恶吧!”
  “这是个双赢的局面。”吉祥起身,走到少年面前,“你也不再肚子饿了。”
  吉祥的话,让少年为之一愣,可是在那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不饿了,也不想再吃灵魂。
  “除了你的身分外,我能让一切成真,希望你能够帮他。”吉祥的脸色突然刷白,他很清楚这是死期将至的结果,但他没有任何悲伤、挣扎,而是把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你要死了吗?”观察入微的少年看出了异样。
  “是的,‘公义’虽能控制自己的死期,也可以选择放弃,若我们寿终正寝,你知道会去哪里吗?”吉祥说。
  “不知道!”
  “哪也去不了,而是真正的消失,不用轮回,不必选择地狱天堂,这才是真正的结束。”吉祥双手合十,身影消失淡化。
  少年站了起来,如果不是吉祥,他这辈子永远也不会知晓使者的诡计,而他所能作的,就是对著吉祥消失的方向鞠躬。
  “我输了。”
  不需要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力量,也不用战到至死方休。简短的对话交谈,吉祥就已令少年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因为真正的公理正义,是能够让冤者得以含笑,恶人诚心改过。
  但世间又有几人办到?
  “‘公义’,你可要加油啊!”少年喃喃自语:“我会尽全力地假装要杀你,你也要尽全力地去踏入那扇门。”
  “我曾说过,我乐见背叛,但绝不是发生在我身上。”
  就在少年改变计画的同时,邪魔也现身了,阵阵的硫磺味弥漫空气中,他就坐在一张石椅上,那位赐与无穷力量的使者再次降临人世,语气中充满了怒火。
  “但现在发生了,你又能够杀我吗?”少年面对使者,依旧狂妄不驯。
  “你竟然跟‘公义’妥协,你以为我们会放任这一切发生吗?”使者的眼中喷出火焰,说话时还有浓烟流溢而出,“你是最佳选择,却是最让人失望的叛徒,你知不知道自己拥有什么?我们精心挑选的异能!而你却以背叛来回报我的付出,你简直比我更像邪魔,也更懂得背叛。”
  “你无法杀我,不然你不会说出如此多的废话。”少年有恃无恐地笑著。
  “若不是那位大人,你早已在九幽魔界的炼狱中哀嚎。”使者的喉间发出阵阵嘶吼,又说:“我的确无法杀你,但那位‘公义’所看见的未来并没有我出现,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少年的确不知。
  “转机、变数,这是我们习惯的说法,只有人类才会形容为希望。”使者狰狞大笑,又突然流出眼泪,斗大的泪珠掉落,竟如强酸般腐蚀大地,发出刺鼻异臭,“我伤心难过得像要死去,你这个背叛者真是让我无法自拔地爱上你,你绝对是历任以来最棒的伪基督。”
  少年突然觉得不妙,他发动了异能,想要在出现所谓的“变数”之前逃离。
  可惜为时已晚,当少年想要这么作时,他的身躯已然无法动弹,只能听见使者刺耳难听的声音,“我要让你对‘公义’充满无比憎恨,让你的人生只有数不清的悲剧。你所拥有的能力叫做厄运,没错,你永远不会得到幸运之神眷顾,也不会记得真相,只有杀掉‘公义’,你才能变回人类!”
  当这段话说出时,少年的记忆也被修改,可是使者故意用了激烈的手法,让少年尝到了生不如死的疼痛。
  ◎◎“只要你愿意帮助他跨出那一步,他就能够救你。”
  “只要你杀了他,你才能够得救!”◎◎
  那句意义相反的话,变成了刻骨铭心的暗示,将不断地提醒少年,完成这一次善恶对决……
  杀了他!
  □□□
  “爸,我不需要什么灵动人保护。”
  “不需要?你知道外人都在谣传些什么?说你冷大小姐被厉鬼附身,都是我造孽太多,祸延子孙。”
  “那就断绝与他们的联络!”
  “就连你的住处已经搬了三次啦!可是那些谣言就跟那厉鬼一样阴魂不散,叫我的面子放哪去。”
  “面子?爸,全国有谁敢不给你面子?”冷若霜看向父亲的双眼出奇的冷淡,好像将他们连在一起的,只有那份血缘关系,并无半点父女亲情。
  冷父虽已有六十好几,但那份威仪却丝毫不减,冷峻严肃的老脸登时一沉,冷冷道:“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在跟谁说话。”
  冷若霜不敢再出言不逊,只是寒著一张俏脸,凤眼怒瞪父亲,兀自作无言的反抗。
  (哇!父女吵架啊!)化身为狗的国正邦趴坐一角,不时张嘴打个呵欠;从叶大叔那边离开后,他就赶回了冷若霜的住处,恰好碰见了这一幕。
  “那这样好了,我请降龙派的怒伯伯看看屋里,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让我安个心好吗?”冷父终究是妥协了,冷若霜的硬脾气,简直与他如出一辙,再这样吵下去,只会把事情越闹越僵,让他们不算好的关系更加恶化。
  冷若霜见父亲让步了,点头说:“看完就请他走,我最讨厌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好,怒伯伯人就在停车场,我请他上来。”冷父拿出手机,拨通后说:“老怒,麻烦你了。”
  (降龙派?好熟悉的名字。)国正邦歪头想著。
  过不了多久,一名身高两公尺,体格壮硕魁梧的光头巨人走入,相貌不怒自威,那身气势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老怒,小女住处发生了许多怪事,就请你帮忙看看了。”冷父虽权倾一方,但面对怒先生这类的奇人异士亦是礼遇有加,不敢怠慢。
  冷若霜却哼了一声,双手环胸,往阳台走去。
  “你跟俺是老交情了,何必那么客气。”怒先生豪爽地露齿一笑,对著冷若霜打了声招呼:“霜霜,好久不见,你又更漂亮了。”
  冷若霜不理不睬,听若未见。
  (糟了,这个光头王不就是那个怒擎天吗?)国正邦觉得不妙。
  就在国正邦暗自叫糟的同时,怒擎天那对铜铃大的双眼就盯著国正邦不放,好像看穿了他的化兽之术。
  “老怒,怎么了吗?”冷父问。
  “没什么,只是想请你带著霜霜出去一下。”怒擎天直接了当地说:“这房里的确有古怪。”
  “那就拜托你了。”冷父闻言紧张起来,连忙对冷若霜说:“快跟我出去。”
  冷若霜不耐烦的叹了口气,对著菲力,国正邦喊道:“菲力、沙朗,你们跟我来。”
  “霜霜,这俺得再说声抱歉,只有你跟冷老可以离开。”怒擎天不说出原因,豪迈的脸正经非常,“事不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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