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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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之门-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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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抬起头,用仅存的一只左眼望去,看见了老库柏关心的神情时,嘴角微微地勾起,但看起来却像是在抽搐一样;他说:“不是……”
  “那就别去吧!以你的身体根本到不了那里,不如就留下来吧!”老库柏好心地劝著。
  那人摇摇头,说:“我不属于这里……”
  “哪里都不重要了,这个国家,已经不是人类能够居住的地方;留下来只是等死,却可以死在自己的故乡。”老库柏的语气有些无奈悲伤,又说:“不如,留下来吧!让我替你换个药;你的身体太虚弱了,不适合长途跋涉。”
  那人又摇摇头,问:“有没有水?”
  老库柏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地给那人。那人以颤抖的手接过后,吃力地转开瓶盖,对嘴喝了几口后,才歉然道:“对不起,我弄脏了您的水壶。”
  “送你吧!”老库柏并不在意,又问:“你要去哪里?”
  “那里!”那人指著前方的一处小山丘。
  老库柏不解地问:“哪里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去?”
  “有,有的。”那人说:“那里是……地脉……”
  “地脉?”老库柏听得一头雾水。
  “你不会懂的!”那人说:“我的时间快不够了,必须赶到那里去……开门!”
  老库柏被弄糊涂了,说:“好吧!我送你去,等我一下。”说完,便走向自己的房子。
  那人不断地喘息,虚弱的模样,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体内有股猛烈的剧毒正在发作,而且无时无刻不带来难忍的煎熬。
  而他,也是最初的契约之人,这个尊贵的使命,让他饱受悲欢离合,生离死别,以二十多岁的年纪体验了寻常人一辈子也不可能经历的事情,他叫做国正邦,来自“福尔摩沙”的公义布道师。
  “快,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国正邦仿佛能预测自己的死期,又继续往前走。
  从那处山谷,国正邦一直步行到索罗蒂附近四十公里处--他没有寻求过任何的支援,哪怕是距离最近的姆巴莱,因为他知道,公义布道师必须独自承受苦果,也是恶人的冤屈;而要拯救这个国家,他必须找到这里的地脉,然后行公义的道。
  于是,他以伤重垂死之躯,徒步走了上百公里,好不容易终于遇见了愿意伸出援手的老人。
  就在国正邦往前走了没多久,老人便开著一辆年代久远,看起来快要报废的汽车出现,烤漆锈蚀脱落,排气管不断地放出刺鼻的浓烟,前进时还偶尔猛地顿了一下;而那台车的年纪,恐怕都可以当国正邦的父亲了。那辆老爷车缓缓地停在国正邦身旁,老库柏更从驾驶座探头,说:“上车吧!我送你去!”
  “谢谢!”国正邦上了车。
  很快的,老库柏已将国正邦送到了山坡下,还想要往上开时,却被国正邦阻止了。
  “让我在这里下车吧!”
  “我送你上去吧!”老库柏很担心国正邦的身体状况,“你的样子,看起来太虚弱了。”
  “不,不用了,你没看见吗?”国正邦解开安全带,下车,指著前方说:“那扇门正等著我踏入。”
  老库柏看不见那扇虚幻之门,只道是国正邦精神异常,看见了幻象。
  可是在国正邦眼中,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扇泛著白光的大门伫立面前,正等著他再次踏入。
  这次国正邦毫不犹豫,颤颤巍巍地朝那扇最终之门走去,穿越而过……
  门的后面有什么?
  没有黑袍公义、白袍公义,什么都没有。
  不过,老库柏却惊讶得睁大了双眼,目光再也无法从国正邦的身上移开。
  每一踏出,国正邦身上的绷带便吋吋碎裂;血肉馍糊,伤痕累累的身躯掉下一块块坏死组织,继而又长出淡红色的嫩肉、覆上皮肤,直到完好痊愈。而他的脸上也同样出现了这样的变化,甚至,连那颗眼球都长回来了;头顶处,血淋淋的头皮快速地生出毛发,闪耀著银白的光芒,又如绸缎般柔顺细致;生长的速度一直到头发及腰才停止。可是接下来,头发的颜色又变,银白的发色如潮水般从发根快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乌黑亮丽的头发,随著步履移动间轻轻摆晃。
  “老库柏,你见过奇迹吗?”国正邦缓缓转身,喊出了对方从未报出的名字。
  老库柏不答,心中那强烈的震撼已让他无法言语;而那双绿色的眸子更是在他脑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国正邦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山丘顶端,俯视著下方广阔的平原,干旱的大地,接著,他轻轻地念道:“揭开第五印的时候……”
  揭开第五印的时候,国正邦就取得了阴间的权柄,将赦免受冤者的灵魂。
  可是,国正邦的手中并没有任何封印,又怎能施展封印大能?
  绝对可以,因为在“光明咒术”中,就有以封印祷文来行使大能的章节,连结咒师都能以此来发挥部份的威能,而国正邦又怎能办不到了。
  “等待许久的怨灵啊,息怒吧!遗留在人世的冤屈,我收下了。”
  此语一出,大地便冒出了丝丝黑气,袅袅直上半空,最后消失化散--那是人类遗留在土地的痛苦、怨恨、无奈,却让一句话给烟消云散。
  举目所见,无数的黑气涌上空中,这个景象出现在乌干达的全国各地,无数的人们都目睹的这不曾见过的奇景。而在黑气之后,大地浮现了数不尽的绿光,冉冉飘上半空,最后化为各种生灵的原形,又消失不见。
  “揭开第三印的时候……”
  揭开第三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三个活物说:“你来!”我就看见有一匹黑马;骑在马上的,手里拿著天平。我听见在四活物中似乎有声音说:“一钱银子买一升麦子,一钱银子买三升大麦;油和酒都不可糟蹋。”
  这时,国正邦垂手胸前,弯腰躬身,说:“大地的父亲、母亲,原谅这片土地的子民吧!邪恶操纵了人性,但光明依旧,不曾被摧毁过。”
  “你又怎能如此确定?”
  一个威严无比的声音回应了国正邦的请求,只见两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闪烁淡淡光芒。
  “不然,我为何会站在这里?”国正邦微笑反问。
  “是的!你让人刮目相看!”一记温柔的女声夸奖著:“过去的你已经死了。”
  “没有!只是暂时的!”国正邦说:“请将你们的权柄借予我,让生机重现。”
  “我拒绝!我不会让万物再次受到爱的折磨。”大地之父说得斩钉截铁。
  大地之母也微微地点头。
  “爱并非剧毒,而是希望;而爱的负面是仇恨、是漠不关心,那早就已不存在了。”国正邦眨了下眼,又重复一次:“不存在了。”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从无所不能的公义布道师口中说出时,却缔造了不可思议的奇迹。
  在乌干达境内,各处都掀起了一道道暗红色的血雾浪潮,却在那三个字出口时,雾气便如春雪般消融化散,转眼消失不见。当微风吹过乌干达境内时飘著一股清新的气味,让人心神舒畅。
  “给他吧!”大地之母说:“他办到了,费尽千辛万苦,不是吗?”
  大地之父犹豫片刻,才说:“你要,便给你吧!从此刻起,你就得到了我们的权柄,大地的万物生灵,将是你最坚强的后盾。”说完,两人便消失了。
  得到了大地的父亲、母亲的许可后,国正邦缓缓地张开手……
  “苏醒吧!正如冬去春来,一切,将生机昂然。”
  只是话才说完,天空就起了变化,原本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的上空出现了一抹乌云,而后面积又逐渐地变大;就在乌云出现的同时,空气中的湿度也有所转化,只见云层越来越密,遮住了烈日艳阳,忽地一道电光闪过,雷声轰隆,雨丝稀稀落落地飘下,落地时蒸发出酷热暑气,让久旱不雨的乌干达终于降下了甘霖。
  “下雨了、下雨了……”老库柏摊手迎接著睽违一年多的雨水,心中高兴不已。
  雨势逐渐转大,像是要把一年份的雨水完全补足似的,以倾盆之势笼罩了整个乌干达,滋润了龟裂干燥的大地。
  就在大雨滂沱中,土壤也变得厚密紧实,一株株绿色的嫩芽悄悄探头而出,布满了广阔的平原,又以惊人的速度生长著,只是几个眨眼的光景,平原花草茂密,绿意盎然。
  这时,国正邦也终于松了口气,可是脸上却看不出有任何骄傲之意;他缓缓转过身,走向了老库柏,却又走过了那人身边,似乎是想要离开。
  他相信,此时的乌干达应该会笼罩在一片欢呼之中吧!
  而他,也作了该做的事!
  “等等……”老库柏叫住了国正邦,神情有些局促不安,语气却显得十分恭敬,“您……您是……”紧张之下,竟连话都说不完整。
  国正邦又转身,对著老库柏微微一笑,然后拿起了放在腰间的水壶,说:“这是最棒的酬劳……”说完,又转身离去。
  老库柏愣愣地望著国正邦的背影,他发誓,自己不会忘了这充满惊奇、魔法的下午。
  国正邦走下山坡,脸上挂著恬静祥和的微笑,而体内的剧毒,也在他踏入最终之门时已经消失不见,在无所不能的“公义之力”下,没有任何邪恶的力量能够长留布道师的体内。
  他走得潇洒悠闲,却忽然抬头望向天空,看到了一抹金光闪耀,并朝著他飞来。
  国正邦后退一步,那抹金光便咻地直落地面,插在先前的落脚之处,仔细一看,原来是被国正邦“放下”的圣枪。
  当圣枪落地之际,那个兵灵又出现了,他问:“你以为放下了、舍弃了,便能化解诅咒吗?”
  “不能!”国正邦摇头。“但是,我并不需要杀人的武器。”
  兵灵笑了一声,故作疑惑地问:“是吗?那为何我的部分身躯仍留在你的手中?”
  “在哪?”国正邦举起双手,不论手指、手掌都留下了凹凸不平,丑陋狰狞的疤痕,不复当初完好的模样。
  “你!”兵灵见之愕然。
  “在你来的时候,就已还给你了。”国正邦又与兵灵擦身而过,继续向前行。
  “你终究会需要我!”兵灵说道。
  “等等吧……时候还未到!”国正邦头也不回地说:“到了那时,我将用你来救人。”
  兵灵“哈”地一声,笑得讽刺。
  而同时,也有个恶魔笑得讽刺。
  十三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国正邦的眼前,却让后者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望著对方,眼中闪过了疑惑。
  “原来如此,记忆的时间又到了吗?”十三打了个响指,以重手法想让国正邦再次记起有关遗忘罪人的一切。
  岂料,国正邦面色如常,并未感受到任何痛楚,也没有任何在想起十三时会发生的后遗症。
  “我该恭喜你吗?”十三笑问。
  “我该道谢吗?”国正邦也微笑反问。
  “你的选择是什么?”十三显得十分有兴致。
  “踏出了,又退出了。”国正邦的答案让人愕然。
  “退出了,不可能。”十三并不相信,因为在乌干达所造成的奇迹,若非无所不能的“公义之力”根本不可能办到。
  “我不喜欢说谎,也没有必要对著更精于此道的恶魔说谎。”国正邦说:“现在的我别说战斗了,恐怕连个水桶都拿不起来。”
  十三的目光扫向国正邦布满伤痕的双手,的确,以那双手的模样看来,根本不能容纳任何灵能圣力,恐怕只能连使个力都有问题。
  “也就是说,我可以在此刻杀了你。”十三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闻言,国正邦只是轻笑一声,向前迈步,凛然无惧走过十三身旁,却在擦肩而过时略为停步,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又继续向前走。
  十三也冷笑一声,并没有真的动手,因为他知道,比起拥有圣枪的国正邦,此刻手无寸铁,毫无缚鸡之力的国正邦更要可怕。
  或许,可能会输!
  十三这样想著。
  不过总而言之,一切结束了…… 
 
 
 
  
第十八章
 
  “我们会再见吗?”拜亚梭问。
  “或许会吧!”国正邦也不敢肯定。
  两人走在姆巴莱的街道上,望著准备撤退的各国部队们,心中百感交集--这一切来得有多么艰难,他们比谁都还要清楚。
  战争结束了,“爱之毒”也被国正邦以“公义之力”净化,而他所作的不仅仅只有如此而已,甚至,他还以封印的力量得到大地的认可,降下丰沛的雨水,令乌干达干旱年余的土地变得如往昔那样肥沃,充满了无限生机。
  “真想让亚瑟看见这一幕。”拜亚梭说得感慨。
  “他们会看见的。”国正邦也不禁叹了口气。
  这时,拜亚梭停下脚步,以纳闷的目光把国正邦从头到脚打量一阵,又疑惑地说:“你真的是邦吗?”
  “货真价实,十足真金。”国正邦眨眼一笑。
  失踪多日后,当拜亚梭再次看到伤势痊愈的国正邦时,为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但最让前者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人的气质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若说以前的国正邦像个玩世不恭的大男孩;那么此刻的国正邦却带著神秘、潇洒,却又出尘的气质。
  “你到底作了什么?”拜亚梭已经不知第几次问过这个问题。
  “只是放下了,就这样。”国正邦也以千篇一律的答案回应。
  不过真相到底是如何,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
  “接下来,你要去哪?”国正邦问。
  “找个能够把他养育成男子汉的地方。”拜亚梭的手放到了肚皮上,眼神也变得温柔。
  国正邦的目光也顺势下移,仿佛看见了下一个继承亚瑟信念的男孩,将义无反顾地以意志、气魄来贯彻使命,俯仰无愧地活在这个世上。
  “我会告诉这个孩子,他有个像英雄一样的父亲。”拜亚梭肯定地说。
  “他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国正邦也露出笑容,只是在下一秒,他的眼前忽然一花,看见了未来的预兆,其中一幕关于亚瑟的子嗣。
  预兆中,国正邦看见了一名非常粗俗的神父,满口脏话,又十分好色;在与妖魔的战斗中,那个神父将一柄形状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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