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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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之门-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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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圣枪自行组合的同时,国正邦仿佛看见了一名十分俊雅,身材健壮的西方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并对他说:“这才是真正的我。”
  那一瞬间,国正邦也知道了对方的身分,就是那名对他下了诅咒的兵灵。
  想到这里,国正邦又望向手中的长枪。这些日子来,他不断地想要理解圣枪的力量,却仍是一筹莫展,唯一的不同的地方是,每次他握著圣枪的时候,他仿佛觉得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能够挥洒自如,可是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
  “你到底屌在哪里,我还真是看不出来啊!”国正邦对著手中的长枪喃喃自语,又练起一套自己曾经学过的枪法,不断地尝试摸索。
  捥花、扎枪,一进一退之间,脚下马步、虚步、骑龙步、单跌步、倒插步、半马步……交错变幻;手中长枪吞吐不定,如蛟龙飞腾,见首不见尾。
  忽然,国正邦收枪、高跳而起,作旋风摆圆之势,双手长枪高举,落步蹲身劈下……
  院内湿气甚重,国正邦只穿了一件黑色宽松长裤、白色无袖背心,却感受不到任何凉意,甚至汗水还浸湿了胸膛的衣物,白气在一吸一吐间从口中喘出,又化为雾气散开。
  (我到底……该怎么作?)
  长枪刺出,功架展开,身形变幻之间,国正邦的思绪也如浪潮汹涌,翻腾不息,脑中所想,尽是教宗先前所言,少年所展开的伪基督之路。
  难道,他真的该接受教宗的提议吗?
  (不,我真的不想啊!)
  在众人眼中,他乃是尊贵无比的公义布道师,但是他出国远遁的目的,一开始是为了逃避现实,可是到了后来,他却想著该如何化解自己身上的诅咒,以及关上最终之门。
  但是,若让少年完成了大业,那么这个世界恐怕将会成为邪恶的囊中之物。
  是作?还是不作?
  在私心与公义的使命中间,国正邦左右为难。
  可是,台湾有叶大叔,还有“风林火山”存在,虽然少了老虎这个战斗力惊人的猛将,但那三个人无不是能够一骑当千的绝代高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
  (不对,以叶大叔的个性,他绝对又会说:‘这件事我不能插手’。)
  没错,叶大叔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绘理,如果我选择袖手旁观,那么你一定会很失望、很生气、很难过吧?)
  虽然,教宗不会承认少年的身分,也同时替他争取了一些时间,但是到后来,他还是必须要自己面对。
  而现在的他,有这个能力吗?
  国正邦不知道!
  自从来到梵蒂冈,他发现“超自然小组”的每个成员都非常的……有个性,不是杀人如麻的疯狂信徒,就是拥有魔王之名的罪人,就连那个舒马,都让国正邦无法去喜欢对方。
  的确,舒马长得非常英俊,再加上谈吐温文儒雅,如果换上一身时髦的装扮,绝对能够让无数女子为之迷醉,成为男人憎恨,女人爱慕的情场杀手鬼见愁。
  他无法理解自己的厌恶感是从何而来,可是在内心深处、潜意识里,国正邦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反感。
  或许,是他讨厌比自己帅的男人吧!
  国正邦只能这样认为,又忽然暗叹一声,思绪也被打断,因为,有个目光就从刚才就一直注视著他,甚至让国正邦有如芒刺在背,十分的不舒服。
  (他该不会是同性恋吧?)
  目光的主人,正是以邪魔之身,成为梵蒂冈最强王牌的遗忘罪人。起初,国正邦还猜不到十三的背景,直到舒马隐约透露出对方的来历,说那人原本的身分,很有可能是地狱六阶顶端的魔王之一。
  难怪,如此恐怖的存在,让国正邦每次与十三目光相接,就打从心里感受到一股惧意。
  不过,十三对于国正邦似乎抱著极大的兴趣,总是暗自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但是脸上挂著那抹笑意,似乎在嘲笑他的言行举止,任何一切。
  “你是看够了没有!”
  国正邦的忍耐已到达极限,忽又身形拔高,单足立地,猛地扭腰转身,一式回马枪漂亮使出,枪尖破风而响,却又纹风不动。
  而枪尖,正对著十三的鼻梁。
  十三不闪不避,就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轻轻鼓掌道:“你差点有机会吓我一跳。”
  “那我还真感激你!”国正邦收枪负于身后,随手抹去额角的汗水,稍作喘息之后,他走到花圃边,拿起香烟点燃,又骂:“你他妈是有病啊!整天盯著我看干什么?还是你想演断背山,那么请找札诺夫那个阿米巴精虫,他绝对很乐意让你搞。”
  “比起他,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你。”十三深邃的眼透出浓浓笑意,却又带著强烈的讽刺意味,“我想看看,一个公义布道师如何得到天下。”
  “这句台词你说过了,要不要我帮你想一句啊!”国正邦的语调仍是那么不客气,“我也说过了,我对天下没兴趣。”
  “哦?”十三故作惊讶地说:“那你为何又握著圣枪紧紧不放?”
  国正邦叼著烟,没好气地说:“那是因为我想找到破解诅咒的办法好吗?”
  “是吗?”十三面色一正,又出言嘲笑著:“不敢踏入最终之门,妄想寻回凡人身分的公义布道师;明明想要袖手旁观,却又见义勇为的公义布道师;得到爱情,却又因为命运抛弃爱情的公义布道师;你所作的一切都有借口--因为你看不顺眼,所以想要多管闲事。我有说错吗?自以为是的公义布道师。”
  语顿,十三又说:“你的形式准则充满矛盾,想做又不敢做,你的优柔寡断不知害得多少人惨遭不幸,而你却只会内疚,永远没有看见真相。那个女人将双眼给了你,简直就是天大的错误,而你也不配得到她的牺牲。”
  一提及绘理,也同样令国正邦的伤口再次被揭开,露出血肉馍糊的心酸往事。他上前几步,喷了一口烟在十三的脸上:“你根本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资格对我说教。”
  “是吗?”十三笑得阴森,“看见你的过去那并非难事,我说的并没有错。”
  “是喔,那你还真好心。”国正邦将烟蒂弹往地面,说:“怎么?恶魔不愿干了,所以想串场当一下麻辣教师吗?那要不要教我三字经啊!基本上你喜欢台语版还是国语版,我都很会干。”
  “你的行为,我可以解读成挑衅吗?”十三眼中杀机闪过。
  “我不介意你这样认为。”国正邦把圣枪指向十三,“想干架就来,我小邦子绝对免费送你一顿粗饱。”
  “而你要用什么跟我战?”十三把手伸进口袋里,“无所不能的公义之力?还是你手上的破铜烂铁?”
  “破铜烂铁?你信不信它会从你的屁眼捅进去,从你的嘴巴穿出来,然后让你叫不敢?”国正邦摆出架式。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我会叫你把圣枪放下,这样,你或许还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以赢。”十三压根儿不把圣枪放在眼里。
  “那我现在去抽根烟,我还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输给你。”国正邦当真从口袋掏出香烟,准备点燃。
  就在这时,十三早已来到国正邦的面前,让对方连同圣枪一起飞了出去,整个人撞在围墙上。
  国正邦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已不省人事,连十三是怎样出手的都没看见。
  “面对敌人还敢分心,简直蠢得无药可救。”十三不屑地说著,忽然上身炸出一个大洞,左半边身躯血肉馍糊一片,连头颅都少去一部分。
  黑血洒满一地,十三连忙运起魔能,伤势又转眼痊愈。
  “虽然从手臂的差距进步到身躯,可是却比以前更弱了。”
  如此矛盾的逻辑,实在令人费解!
  □□□□
  阵阵的浓烟直上半空,火舌从败破颓圮的高耸建筑中窜出。那些曾经象征著人类文明进步的高楼大厦,如今已变成了残破不堪的断垣残壁,也同时说明了战争的残酷。
  道路旁,车辆追撞成一团,尸体零星分布在每个角落,一辆坦克不时发出惊人的爆炸声响,歪斜地躺在了一家超商的门口。坦克的上头,几名士兵或趴卧、或仰躺,以自己的生命捍卫家园,却也以无神的双眼仰望苍天,问何时才能结束?
  空气中弥漫著难闻的尸臭,引来了大批以腐食维生的乌鸦、野狗,那些不速之客从天而降、从街道的各个角落冒出,毫不客气地大啖残尸血肉,并且争相追逐、嘶咬,在这个荒凉的地狱中求生。
  一阵微风吹过……
  一件白色的长外套飘舞上空……
  有如蝴蝶般轻灵曼妙,在空中晃啊荡地不肯落下,直到被一枝长杆勾住,像旗帜般猎猎飞扬,似是在昭告天下--他来了!
  蓦地,引擎声从远处的街角传出,如野兽般咆哮嘶吼,只见一道砂尘滚滚而来,仔细一看,有个男人骑著一辆重机车催足油门狂驶而来,而身后,竟然追著许多千奇百怪,模样狰狞的怪物。
  那些非妖非魔亦非人的生物,目露凶光地死命在身后追逐,又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
  骑士时而蛇行、时而直线加速,最后冲上一块倒塌斜躺的招牌看板,连人带车地凌空而起,落地时左脚触地,同时车头一转,在地面上一百八十度回转之后,目不转睛地望著那些来势汹汹,有如地狱生物般让人恐惧的怪物。
  就在这时,他先以脚架将摩托车固定,这才翻身下车,然后单膝跪地,谦恭地低头垂首,似乎在等待著某人的降临。
  忽然,那些怪物不见了……
  一阵振翅声响起,那些黑翼的不速之客怪叫著飞上空中,不敢多作停留。
  就在街道的远方出现了一个身影,朝男人慢慢地前进。
  微风轻奏……
  杆上白衣飘扬……
  骑士垂首闭眼,模样虔诚地迎接那人到来。
  随著距离逐渐拉近,等后已久的那人终于来到面前、只见一头银发飘扬,绿眸镇定而从容;他的手中则握有一柄象征著全世界的圣枪。
  当国正邦走到骑士面前时,他不发一语。
  而骑士的的身躯却开始龟裂,血肉逐块落下,依稀露出森森白骨。
  “‘公义’,你有看见白衣上的字吗?”
  骑士的手已化为枯骨,并快速地风化,却仍然比著长杆上的白衣,要他去看。
  国正邦抬起头,往白衣望去。
  骑士的身躯已灰飞烟灭。
  国正邦仰望许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泪水倾泻而出,滑落了脸庞。
  “对不起,我看不见!”
  □□□□
  国正邦忽然睁开双眼,从梦境回到了现实。
  (这是预兆吗?那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国正邦从床上坐起,下意识地往床边摸去,却找不到自己的香烟。忽然,一只手从旁伸出,掌中有一包他平日惯抽的香烟,还有打火机。
  “谢啦!”国正邦毫不客气地接过,点燃后吞云吐雾一阵,这才朝那人看去。
  只见舒马的脸上依旧挂著微笑,说:“除了札诺夫之外,你是第二个敢主动挑衅十三的人。”
  “那又怎样,难不成我要像个龟儿子似的,被他消遣好玩的吗?”国正邦不满地说著:“基本上我怀疑他是几年没刷牙了,一开口就想臭死人。”
  “这就是十三。”舒马说:“那代表他已经接受你了。”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国正邦不屑地说:“这种认同人的方式,我敬谢不敏。”
  “其实我们都该感到庆幸了。”舒马说:“能够在十三的眼中稍微停留片刻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同伴;一种是敌人;而敌人也通常与死人画上等号,没有例外过。”
  “你不用替他解释好吗?这种同伴我要不起。”国正邦叼著香烟,走下床活动一阵筋骨,又说:“你还真闲,有那么多时间来说废话。”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舒马,国正邦的口气永远好不起来。
  对此,舒马依旧保持著翩翩风度,没有皱眉、没有不满,脸上的笑容依旧和蔼可亲,“教宗大人等著见你。”
  □□□□
  几分钟后,在舒马的带领下,国正邦来到了修道院中的会议室。才刚打开大门,就看见札诺夫、十三早已到齐,札诺夫手中拿著一叠资料,聚精会神地听著;而十三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双手环胸,目光远眺窗外。
  不过当国正邦踏入会议室的一瞬间,两人都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眼中同样地闪过鄙夷之色,又别过头去。
  国正邦“啐”了一声,替自己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邦,很高兴你愿意参加这次的会议。”教宗说话的同时,也吩咐服事人员送上一份资料。
  国正邦接过档案夹后,快速地浏览一遍,耳中同时听著教宗的解说,很快的就进入了状况。
  就在两个多月前,乌干达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内战,原本在长期以来一直趋于弱势,只能流窜在东部省份的圣灵解放军突然展开反攻,而且势如破竹地占据了三分之一的领土。虽然,联合国安理会接受了政府军的请求,派出联合部队前往展开镇压、救援行动,并且收复了大部分的领土,但是从纳比拉图克开始一直到姆巴莱却遭到了顽强的抵抗,甚至还陷入了挨打的局面。
  “然而,圣灵解放军所使用的武器,就是你们曾在喀他黑那消灭的‘尸偶兵’。”教宗说到这里,不禁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才继续往下说:“就在内战爆发后不久,联合国就发现了内战中有妖魔参与,并致电要求教廷出动第十三课的成员。虽然我们派出了亚瑟前往消灭那些尸偶兵,但是对方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再加上联合国部队还发现有其他势力参与其中。于是,希望我们能够再加派人手,尽快地终结这场内战。”
  (那个预兆,就是在告诉我这件事吗?)国正邦暗忖。
  这时,教宗继续往下说……
  直到现在,圣灵解放军占据了乌干达的东部省份,每日都有数以万计的难民逃向邻近的各国边界。根据最新的资料指出,圣灵解放军经常派出大量的人力去捕捉难民,似乎是用来喂养那些“尸偶兵团”。
  “每日,乌干达东部都有上千人死于非命,而且还不是在战火中死去。”教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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