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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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之门-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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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国正邦又开枪打中了一个人的头颅,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下一瞬,惨叫声高分贝地响起,人们慌张地往各个出口逃窜,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三个牺牲品。
  几乎是同时,那两具尸体站了起来,头上的弹孔慢慢地痊愈中。
  蒂娜在二楼的包厢看见这一幕,登时脑袋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各位来自黑暗世界的朋友,我将送你们回地狱去,不过在那之前,请告诉我李奇在哪里。因为他很值钱,比各位都有价值,而这也是我所能给予的报酬。”国正邦的脸上有不得不露展露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泪水--那是对于命运的抗拒;岛国女子的悲伤,交混出国正邦此刻的心情。
  此时,场中剩下二十多个“人类”,他们的外表慢慢地变化,甚至看不出人类的模样,那些从九幽魔界逃出的低等妖魔,将以杀戮来告诉国正邦邪恶的恐怖。
  蓦地,所有人都扑了上前……
  国正邦吸了口烟,身影转眼消失不见,那头银发却在众人眼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霎那光芒亮起,是如此得璀璨夺目,每个人的眼中都看见了一颗拳头,由小变大,由远而近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接下来,所有人都看不到了,直到痛处闪电般窜入脑中,他们的身躯窜出火光,并开始燃烧,尖锐的惨叫取代了音乐,在舞厅内回荡。
  “告诉我,‘李奇’在哪?”国正邦站在一人面前,冷冷地问著。他刻意留下了一个活口,就是为了问出那条大鱼的下落。
  “他无处不在。”那人呸了一声,说:“但是你永远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国正邦冷笑一声--他实在听过太多同样的回答了。正当他想要解决掉那头妖魔时,二楼的包厢突然传来了蒂娜的尖叫声。
  国正邦闻之面色一变,一拳打爆了那人的头颅后,纵身一跳,整个人拔高数公尺,落地时已经来到了包厢外的走道。他推开大门,发现蒂娜倒在地上,而厢内空无一人。
  “蒂娜、蒂娜……”国正邦轻轻拍著蒂娜的脸颊,却得不到回应,他又叹了口气,将昏迷的蒂娜抱起,来到后门无人的小巷时,他的背后又长出一对巨大的翅膀,快速地飞向高空。
  □□□□□
  凌晨两点,国正邦抱著昏迷的蒂娜回到教堂时,米克罗神父的怒吼声惊醒了所有的孩子。他们从二楼的房间跑到大厅正殿,恰好看见了神父揪著国正邦的模样。
  “你这个该死的狩魔猎人,如果蒂娜出了什么意外,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原谅你。”
  米克罗神父的表情狰狞,双眼几乎能将愤怒实体化,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甚至吓到了孩子们。
  “邦又惹了什么麻烦吗?”苏珊在汤姆的手掌上写著。
  汤姆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答案,心想:神父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的脾气,肯定是邦犯下了很严重的错误。
  孩子们躲在角落处,偷看著两人的对话互动。
  国正邦面对如此严厉的斥责,他的脸上依旧挂著一个有如面具般僵硬的笑容,说:“我在蒂娜的身上发现了邪气,所以才会这么作。”
  “你可以警告、询问她,然后自己去追查线索。”米克罗神父愤怒地说:“你根本是利用蒂娜,去完成那些该死的任务。”
  语顿,米克罗神父又说:“你今天既然会利用蒂娜;改天,你是否会连孩子们的性命都置之不理?”
  “那是绝对不可能,我可以保证,今天发生的一切是意外。”国正邦笃定地说。
  “那是借口,是你的疏忽。”米克罗神父抱著蒂娜,头也不回地往楼梯走去,“一个经验老到的狩魔猎人不可能会犯下那种错误,而是你的心已经变得冷血,开始忽视生命,才会没有发现与你同行的蒂娜也会成为目标之一。”
  就在米克罗神父走向左侧的楼梯时,孩子们纷纷一溜烟地跑上楼去。
  “邦,离开这里吧!”米克罗神父忽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每个人都会受伤;都需要疗伤的地方,这就是我收留你的原因。但是,我并不想看见一个年轻人从此颓废不振,浪费自己的生命。你从来都不想提起自己的过去,那代表你的人生没有重新开始,只是沉浸在过往的悲痛之中。如果有一天,你突然不告而别,那我会替你感到高兴,因为,那证明你已经走出阴霾,可以继续面对这个世界。我很希望看见那一天。”说完,米克罗神父继续走上楼梯。
  听见那番话,国正邦的脸上多了个苦笑,他缓缓地坐倒在地,身子靠著椅背,然后点燃了一根烟,望著那个已经被清洗干净的基督受难像,自嘲地说:“被教训了一顿啊……”
  的确,那是他的疏忽,才会光顾著追查李奇的下落,而忘了顾虑蒂娜的安危。
  “你从来都不想提起自己的过去,那代表你的人生没有重新开始,只是沉浸在过往的悲痛之中……”
  那句话如雷贯耳,重重地说进了国正邦的心中,他总是逼著自己不去回忆,却没有想过一点--他从来都没有走出过。
  老虎之死、失去的亲友、绘理的牺牲、叶大叔亲口说出的真相……一件一件,一点一滴如剧毒般腐蚀了他坚强的内心,让他无法承受接踵而来的残酷。
  于是,他逃了,就像头丧家之犬,想在世界中寻找一个归属……
  国正邦非常的喜欢这座教堂,在这里,他可以感受到一点温暖,还有那些可爱的孩子们,足以让他忘记伤心,却也忘了如何振作起来。
  “我大概是……最差劲的公义布道师吧!”随著香烟燃到尽头,国正邦随手将烟蒂拈熄。
  “邦,你还好吗?”汤姆悄悄地站在国正邦身后,并抱住了对方,因为他认为这时候一个拥抱比什么都管用。
  “邦,说A。”米契也出现了,那个似乎只有一句台词的孩子,也希望看见国正邦的笑容。
  “A。”国正邦的嘴角又勾起,却说得苦涩。
  米契摇摇头,国正邦的A总是好悲伤,一点都不快乐。
  接著,善解人意却没有声音的苏珊也来到国正邦身旁,小手轻轻打开他冰冷的铁掌,写著:
  “邦,你很难过吗?”
  “我害惨了蒂娜,我可以愧疚、自责,就是没有难过的权利。”国正邦的表情好苦,却总是挂著笑容。
  “邦,这不是你的错,神父只是很担心蒂娜,才会那么生气。”汤姆安慰著:“而且蒂娜只是昏了过去,搞不好明天就醒来了。”
  “希望如此。”国正邦曾经检查过蒂娜的脉搏、呼吸,更以灵能在对方的体内搜索,发现蒂娜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可是他的心中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好像会发生什么事。
  “邦,不要难过,说A。”米契鼓励著。
  “A。”国正邦的笑容还是不能让人满意。
  “邦,你是天使,那你曾经跟恶魔作战过吗?”汤姆好奇地问。
  国正邦点点头,自从开启最终之门后,他无时无刻都在与邪恶对抗。
  苏珊也写著:“可以说说邦的故事吗?”
  国正邦闻言不语,在内心中开始挣扎,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说起了自己的人生,就从一扇未知的最终之门开始。
  “一年多前,有个男孩突然做了个梦,梦见了七个恶魔在地狱跳舞,他们高喊著八十八……八十八……”
  七个恶魔在地狱跳舞
  八十八……八十八……
  柜子上挂著两个人头,头发的颜色是金和银
  身穿套装的女子在朗诵书本,内容却怪诞耸动
  一脸无辜的男孩看见书中字句,问说是否要开启那一扇门……。
  这是属于国正邦的开始,象征著一切不平凡、灾难的起源,也同时改变了国正邦的世界,让他饱受悲欢离合,生离死别。
  但可笑的,说出这个故事的人,竟然就是国正邦自己,只见他的双眼凝视远方,时而神采飞扬;时而眼神黯淡--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情节,令孩子们大开眼界,尤其当他们听见了伪基督出现时,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苏珊,你知道吗?我认识一个女幽灵,总觉得她跟你好像,一样的天真可爱,体贴温柔。”国正邦摸著苏珊的头发,露出笑容。
  苏珊不好意思的露出笑容,接受了国正邦的夸奖。
  “汤姆,也有个女孩跟你一样,她的心脏也出了问题,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自己的命运。”国正邦对著汤姆一笑。
  闻言,汤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容更是灿烂无比。
  “米契,我有个好朋友叫做史特龙,他本来很害羞,不擅长表达自己。”国正邦试图鼓励著:“但是他非常的坚强,也交到了许多好朋友。”
  米契听见后想了好久,这才点点头。
  接著,国正邦又继续往下说,足足说了三个多小时,由黑夜转为黎明,天色渐现鱼肚白,这才说到了那个与他共享七日一生,有对绿色双眼的美丽女孩,是那样的甜美淘气,总是挂著美丽的笑容,然后义无反顾地把双眼献给了他。
  “对我而言,这世界上没有比绘理更伟大的女人,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国正邦说到这时,他的心开始绞痛、抽搐,但脸上的微笑却没有消失。
  “邦,你爱她吗?”苏珊写著。
  国正邦点点头,虽然,曾经有个女人在她心中占据了同样重要的地位,可是自从绘理与他共度七日,分享那短暂的一生时,唐湘湘的倩影就消失了,被绘理所取代。
  “邦,那你就不该笑了。”汤姆说:“在你难过的时候,就像她所唱的一样,大声地哭出来吧!”
  “不然,邦的A总是好难听。”米契也附合著。
  “邦,我们不会笑你的。”苏珊也写下了这些字。
  国正邦望著那些孩子们,心中慢慢地洋溢著感动,可是,他却露出了一个促狭的微笑,并没有哭出来。
  “如果说,这个故事是一部我在台湾看过的小说--最终之门,你们会不会想打我?”
  孩子们闻言愕然,汤姆更不敢相信地问:“这不是邦的故事吗?”
  “我有这么说过吗?”国正邦反问著。
  苏珊为之气结,她在国正邦的手掌中写下:“以后不理邦了。”
  “邦,你的A就像个谎言,总是在骗人。”米契更是转身就走--这个调皮的天使又欺骗了他。
  “已经早上了,你们还没有睡觉,神父知道了可是会骂人的。”国正邦一手抱起了苏珊,另一只手牵著米契,让汤姆抓著他的裤管,“走吧!我带你们回去睡觉。”
  把孩子们送回各自的房间后,国正邦也跟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只是在关上房门时,他的鼻子突然为之一酸,不由自主地流下了两道眼泪。
  “奇怪,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哭呢?”
  国正邦明知故问地喃喃自语,可是泪水就像没有关好的水龙头,不断地倾泄而出。
  倾诉完自己积压已久的过去之后,似乎改变了什么……
  “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国正邦的嘴在笑,眼睛却在哭泣,他以为早已麻痹的内心传来阵阵剧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想要以嘶吼来宣泄这一切。
  睽违九个多月的悲伤难过,终于被发自内心的哭泣唤醒了……
  国正邦跪了下来,一手捂著胸口,然后慢慢地爬到床边,把枕头的一角塞进了嘴里,不想发出任何的声音。
  就像绘理所认识的国正邦一样,自尊心极强的他不愿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哭泣流泪。
  “呜……呜呜呜呜……”
  国正邦的泪水滚滚滑落眼角,痛苦的嘶吼却化为呜咽,在枕头底下郁闷地传出……
  □□□□
  中午
  当国正邦睁开眼后,他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远眺从窗外射进的阳光,他感到有哪些地方变得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心里愉快许多。
  他走进浴室里,仔细地端详自己的容貌--自从离开台湾之后,他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看著镜子中的自己。
  “A!”
  国正邦说出一个字母,嘴角便不自觉地微微挑起。可是,他却有些不满意,因为那个笑容并不开朗、自然,仍是有些僵硬。接著,他又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稍作梳洗后便离开了房间,可是当他走出房间时,却忽然听见了蒂娜尖锐的咆哮声。
  “给我出去!”
  苏珊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小脸上满是惊恐讶异之色。她的鼻头微微抽搐几下,泪水便在眼眶中打转,又快速落下。
  “嘿,苏珊,怎么了吗?”国正邦抱起了苏珊,关心地询问著。
  “邦,我不知道。”苏珊在国正邦的手中写著:“我本来想替蒂娜送午餐,可是一进去,就看见蒂娜在吃糖粉。见到我之后,就慌张地大叫。”
  苏珊停了停,又写:“邦,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只是想替蒂娜送午餐,并不是想跟她抢糖吃。”
  “没有,你并没有错。”国正邦温言安慰著:“只是蒂娜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不是故意要骂你。”
  “邦,你可以去看看蒂娜吗?她的脸色好苍白,黑眼圈好深,好像生病了一样。”
  “好的。”国正邦点点头,又把苏珊放下,微笑地说:“说A。”
  苏珊并没有办法说话,可是她知道国正邦的用意在哪。嘴角马上勾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又写著:“邦,谢谢你。”
  国正邦轻轻地揉乱了苏珊的头发,然后走进房间里,并顺手带上了房门,一转身,看见了面色憔悴不堪的蒂娜,嘴唇上方还有些许的白色粉末。
  “你吓到了苏珊。”
  蒂娜听见后没有回答,眼眶微微地泛红,鼻翼更不停地抽搐著,时而发出粗重的吸气声--那些毒品进入鼻腔后,并不会马上进入体内,而是在鼻腔中慢慢溶解,变成液体后流入口腔,直到进入体内,经过吸收后才会发挥药效。
  “对不起……”
  “这句话你应该向苏珊说。”国正邦说得很正经。
  蒂娜又是一阵沉默,她的手捂住了嘴唇,看起来显得有些不舒服,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并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让孩子们看见我刚才的模样,这才会对苏珊大叫。”
  国正邦点燃一根香烟,问:“你是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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