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叔走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对于国正邦来说,叶大叔虽然有些迂腐,两人之间也曾经有过不愉快,可是他一直很尊敬这位长辈,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几乎把对方当成了父亲。
“其实呢!说不难过是骗人的,直到目前,发生过许许多多让人难过的事情,在一开始,我的确需要时间疗伤……”国正邦说得很正经,到后面露出了一丝苦笑。“但是现在,我只能笑,越开心越好,也只能找一些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不然,我恐怕会崩溃。”
是的!他的笑容越灿烂,藏起的伤心事就越多,如果不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面对往后的日子。
经历了许许多多,林林种种让人伤心难忘的往事,他只能笑!
如果不笑,难道得哭吗?
绘理总算了解了国正邦,可是她却在想--究竟这个看起来不正经的人,到底有多少次是真正开怀大笑?
“喂!他们打得正精采,还不快看!”国正邦又开始探头探脑,装出一副怪模怪样,先前的正经、眼中闪过的悲伤,好像从来不存在。
绘理叹了口气,也露出笑容,忽然问:“呐,结局是什么?”
“无为大发神威,击败了妖鬼,然后走到冷若霜的面前,装出一副帅到会让人尖叫的表情,说……”国正邦想了一下,苦恼道:“糟糕,忘记编好台词了。”
绘理忍俊不住,偷偷地笑了出来,她发觉跟在国正邦身边,似乎总有刺激好玩的趣事发生。
场中,两人打得是如火如荼,激烈异常,不过在国正邦的吩咐下,双方似乎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只是满场飞舞,如电影特效般作出了一幕高潮迭起,妙招纷呈的武打动作片。
而冷若霜,她躲在附近的一颗大树下,偷偷地观看著,在心里想著那人是谁,也暗自替他加油打气。
就在这国正邦的计画即将完成时,他突然站了起来,却弯低身子,往左后方走去。
“呐,怎么了吗?”绘理不解问。
“我这辈子呢!最恨有人插花,结果三不五时就有人给我来插花,现在是怎样?当我园艺社开班授课就是了。”国正邦骂骂勒勒地说:“你帮我看好他们,那个王八蛋,我要用鼻青脸肿当他的学费。”
说完,国正邦隐没在树丛中,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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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在遍地落叶之中,国正邦的动作是如此不急不徐。抬头仰望,树枝叶缝之间,隐约可间星斗闪烁,在往前走不过多久,他便看到了一个瘦高的身影,浑身散发出阵阵强烈的杀气。
“喂!打扰人家的恋情,可是会遭天谴的喔!”国正邦站定后说。
“那么摧毁国家监狱,该处以何种刑罚?”那人语气冰冷,身子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国正邦一听,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来历,反问:“那以活人作实验,是不是罪该万死?”
“你真是不知好歹,国家对于你的存在,已经通融许多。”那人说:“这个社会,只需要一个声音、法律,而你的出现,已经是种碍眼的存在。”
“所以现在准备杀人灭口吗?”国正邦将身体状况调整至巅峰,随时都能够出手。
“给你个机会,宣誓效忠,加入‘清风部队’!”那人说话时,身上的杀气有如实质般,不断袭向国正邦,可是他却发现,对方宛如视若无睹,根本不受影响。
“那我也给你个机会,三秒钟滚得远远地,不然我就揍到你变成火车头。”国正邦毫不领情,甚至还出言恐吓。
那人见协商无用,微微地冷哼一声,向前跨出一步。
忽地风声大作,片片落叶飞舞,两人的眼神交流间,似有强烈敌意在对峙,彼此都在寻找最佳时机出手。
“再给你一次机会,投诚,加入‘清风部队’!”那人厉声道。
国正邦连话都不想说,直接比出中指。
那人又是一步踏出,森冷的杀气不住外放,浑身更散出一圈似血红芒。
国正邦去从口袋拿香烟,点然后吸了一口。
轻烟袅袅……。
红芒爆闪!
霎那光芒刺目,一道身影快速扑去,动作迅猛如电。
白烟飘散中,一颗拳头浮现刻文图录,划破空间距离,转眼就要迎上。
转瞬,拳芒交击……。红光瞬间掩盖住了两人的身影。
忽地振翅声四起,禽鸟被杀气、光芒所惊,不约而同地飞上空中,不时发出几声啼鸣。
直到一切都安静下来,交手的两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那人气芒溃散,被震退了数步,不敢相信国正邦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上几分。
国正邦愣愣地看著拳头,运起灵能的瞬间,他感到自己的体内好像有股烈焰在熊熊燃烧,出拳时能量更如山洪爆发,足足暴涨了一倍不止。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疑问,恐怕只有不告而别的叶大叔才能解答。
第一次接触,主要是试探彼此的实力,那人虽然初步估计错误,但他的实力仍未见底,深吸一口,散去的气芒在体外重组,化为圈圈圆环,缠绕于双臂之上。
国正邦却吸了口烟,鼻孔流出两道白雾。
再次交手,那人双臂一震,红芒脱手而出,从四面八方往国正邦射去。
“飕飕飕飕……”声响起,那红芒竟锐利如刀,划过瞬间,将草叶树木割得支离破碎,足见威力之大。
国正邦不理红芒多寡,他双拳运劲,“喝”地一声,跨步击出一拳!
数不清的红芒落空了,数颗大树成了替死鬼,轰然一声,缓缓倒下……
而那人却弓起身子,连惨叫都发不出,看向腹部,国正邦的铁拳深埋其中,微微发力,便将那人震了开来。
一步跨出,空间距离便如无物,国正邦使出了老虎绝招,漂亮地击败那人。
可是他却非常纳闷,不论力量、速度、招式,竟在他毫无所觉之下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而且,似乎还有继续增强的地步。
“清风部队”之强,比之“风林火山”不过逊上一筹,国正邦却能在数招之间谈笑击败,也就是说,国正邦有了不下那四大高手的实力?
每一次出拳,国正邦的身体都像在燃烧一般,力量更是不断攀升,他起先还担心身体会无法承受而自毁,可是现在看来,却是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应感。
“‘公义’……果然非同凡响!”那人挣扎著爬起,他的肋骨几乎被那一拳全部打断。
“你现在才知道吗?”国正邦嘴上轻松,心里却著实纳闷不已,说:“给你个机会三秒钟闪人,不然变成火车头不要怪我啊!”
那人恶狠狠地瞪了良久,这才拖著伤重乏力的身子,悻悻然地离开。
不过在国正邦打败“清风部队”的杀手时,绘理似乎也遇上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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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诡辩难查的妖气,在空气中轻轻流动,似远忽近地飘散著,让绘理登时生出了警觉心,不放心地往场中看上一眼,这才往妖气的来源飘去。
忽左忽右,时而在前,旋而在后,妖气的主人在是玩起了一场捉迷藏,几乎带著绘理绕了大半个树林,直到她听见一声惨叫时,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当绘理赶到无为与妖鬼“格斗”的地方时,只剩下退去那身狰狞外型的小婷,而另外两人已不见踪影。
“发生什么事了?”国正邦也从另一个方向赶来。
“有个……跟我一样的人,把冷若霜……还有无为抓走了……”小婷虚弱地说。
“是妖鬼!”国正邦察觉到了另一股妖气,心中也觉得十分的不对劲,他相信“清风部队”与妖鬼的同时出现绝非偶然。
“呐……我们被人算计了。”聪慧的绘理很快地想到了问题所在,“有人一直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监视著一举一动。”
国正邦点点头,却与绘理相顾骇然,以他俩的实力,若是有人在附近暗中窥视,他们不可能会没有发觉,除非,是对方高明的程度,远远超乎他们想像。
“小婷,你先回手镯里去好吗?”
小婷点了点头,化为一缕烟气流入手镯中,同时说:“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呐,接下来要救出他们吗?”绘理问。
“当然啊!现在玩出火来了,如果不把他们平安救出,那个怒光头肯定会杀了我。”国正邦深吸一口气,将灵能圈圈向外释放,想找寻一点线索。
只是在放出的同时,绘理又再次对国正邦的实力感到震惊,以她而言,四百公尺已经是极限了,可是后者却能将方圆两公里都包含在搜寻范围内。这种距离,就算是“风林火山”也办不到。
此时,国正邦却忽然惨叫一声,不停地揉著耳朵。
“怎么了吗?”
国正邦不答,先前放出灵能时,他的耳朵“轰”地一声,同时听见了两公里内不论车声交谈,或是风吹草动。那些声音,都像以扩音器在耳边大声拨放,让他的耳膜差点受不住,而这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妈的,怎么像电脑显示卡、音效卡突然升级了一样。)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疑虑,让国正邦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答案来,不过现在,他又把灵能放出,却小心翼翼地控制流量,生怕再次被突如其来的音量吓到。
这一次,国正邦将听见到的声音过滤,并且专注于能量、气味的流动,不用多久,他就发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妖气,夹杂著另一道微弱的灵能,以非常快的速度往海边前进。
(照这种速度看来,应该是车子。)国正邦得知方向后,他脱下了上身的衣物,只留下一件灰色无袖背心,接著肩胛骨一阵蠕动,变出了一对灰黑鹰翼。
“走!我们立刻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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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挟持后,冷若霜、无为被双手反绑,押入一辆多用途休旅车中,快速地开上高速公路。
可是说也奇怪,明明遭人绑架,比起面对那恐怖的鬼影,冷若霜却没有半点惊慌失措,或是哭喊吵闹,而是不停地往身旁的无为看去,那对明亮凤眼闪著好奇又疑惑的光芒。
无为缩在角落,刻意与冷若霜保持著一段距离,他不时发出几声轻咳,脸上露出痛苦神色,显然被人伤得不轻,可是他的双眼,却怎样都不敢与冷若霜接触。
“你是……”
闻言,无为这才露出了腼腆的笑容,说:“好久不见,我是无为。”
“无为!”冷若霜惊呼一声,脑中浮现了一个男孩,记忆回到了童年的树林里,无为就如同这次一样,挡在她面前,救了她一命。
“谢谢你。”发自真心的感激,冷若霜露出了笑容。
无为心虚地低下头,如果不是他与国正邦自导自演,安排了这出“英雄救美”,那么冷若霜恐怕不会遭到牵连。
“你这些日子好吗?”冷若霜问。
“呃……很好、很好……”无为回答得有些慌乱,他反问:“那你呢?”
冷若霜露出了无奈的苦笑,在有些昏暗的车内,看上去多了些凄然之美。
“喂,你看,这对小俩口还在那边情意绵绵啊!”副驾驶座的一人转过头去,揶揄地说。
那人浑身妖气四溢,肩膀处还有一头雾状的魔兽停驻,看得冷若霜不禁生出了一股寒意,浑身微微地颤抖。
见状,无为下意识地来到冷若霜身旁,并怒问:“你们要什么?”
前座的两人互看一眼,不禁发出大笑,说:“妖鬼还能要什么呢?”
另一名正在开车的妖鬼却说:“别急,等到了你们就知道要什么了。”
可是不知为何,冷若霜的身体仍在不断颤抖,身上竟开始冒出微弱地光芒,看得无为大叫不妙。
冷若霜并未修习灵动法门,在恐惧和妖气的牵引下,灵魂之力在不察之下被勾引离体,成为妖鬼的食物。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便会死得不明不白。
无为连忙挪动身子,让冷若霜靠在自己怀里,暗自催动著灵能,藉由接触面缓缓输入冷若霜体内。不用多久,冷若霜“呀”地一声回过神来,转头看去,无为的脸近在咫尺,露出了歉然并不好意思的笑容。
两人的距离是如此得近,连呼吸都让让冷若霜清楚地感受到。
可是冷若霜并未闪躲,只是安心地靠在无为的怀中,她不了解所谓的“灵能”为何物,只是感到一股暖意不断地流遍全身,更窜入心底,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放心。
“谢谢你……”
听见怀中的谢意,无为没有回答,他想起了儿时,在冷若霜认真却不知轻重的求婚后,他曾经说过……
“我一定会保护你!”
事隔多年,无为默默地履行这项承诺,只是他不知道,冷若霜是否还记得当初的一切?
忽然,车子缓缓停下,一头妖鬼下车后说:“到了,给我下车!”
两人依言慢慢走下,被两名妖鬼包夹在其中,无为仔细地查看周遭环境,发现自己被带到海边的一处货柜场,各色货柜高耸林立。
一行人走了十几分钟,又被带上一栋二楼高的组合屋,只是进到屋内时,两人便看到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
空气中弥漫著一股让人闻之欲呕的尸臭,到处都是斑斑血迹,以及早已分辨不出的肉块。
冷若霜何曾见过这种宛如修罗场的血腥画面,她吓得双脚一软,“哗啦”一声,吐了出来。
妖鬼互看一眼,又放声大笑出来。
“你们这些……”无为怒极无言,怒瞪双妖。
“人类不也吃肉杀猪,又怎么没见你们吐过?”一妖冷笑反问,旋又说:“驯兽师,别浪费时间了,快把老板的事做完吧!”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无为大声喝问。
“作什么?送份大礼给冷小姐!”驯兽师从口袋拿出一截蓝色蜡烛,说:“大选将至,令尊所支持的几位候选人,对我们非常不利。”
冷若霜被这副景象吓得无法言语,只能不断以求助的目光看向无为。
无为大吼一声,才想要扑上时,却被另一头妖鬼给挡下,一拳重重打在腹部,又朝无为的左脸赏了一记拐子。
“操,这小子挺不安分的,该怎么办?”
“你不是欠个实验品吗?告死,他就送给你了。”说话的同时,驯兽师点燃了蜡烛,蓝色的火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