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霆脸色苍白,还未来得及说话,潘玉奎猛的一把扯过许雪馨的头发,许雪馨痛得闷哼了一声,叫道:“相公,你别理我们,玉儿是好孩子,你快带他们走吧!”
徐思颖闻言,不由自主的松开了聂霆的手,身子向后退了两步。潘玉奎猛得手上用了点力,怒道:“你想找死不成?”
徐玉等人眼见许雪馨脖子上已被出一道淡淡的血痕,只要他再一用力,必定就可以切开她的咽喉,送了她的性命。
吕靖得意的大笑,道:“聂夫人,你还不知道吗?这女人就是你丈夫再外面包养的小老婆,那孩子吗,自然就是他和那贱人的野种了!”
徐思颖眼神之中一片茫然,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徐玉眼见他说话,猛得长剑急向他咽喉刺去,他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心想只要制住了吕靖,自然也就可以救许雪馨母子了。
但吕靖早就防着他了,眼见他长剑攻到,猛得身形一飘,一把抓住聂正骏,挡在了面前。徐玉一惊,只得收剑站住。吕靖冷笑道:“来呀!有本事你就一剑刺过来呀!”
徐玉忍不住怒道:“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有失你掌门人的身份?”
吕靖恨声道:“身份地位,在我眼里,都及不上对你的仇恨。”说着又向聂霆道,“聂掌门,我数到三,若是你还不下决定,我就先杀了这个小兔崽子。”
“一——”
“二——”
聂霆的脸色一片灰白,看了看徐玉,又看了看许雪馨母子,尤自犹豫不觉。
“三——”眼见吕靖数到了三,聂正骏就要毙命在他的剑下,徐玉大叫一声:“住手!”
吕靖的一脸得意的看着徐玉,徐玉看了看他,走到徐思颖身边,在她面前跪下,道:“师娘!玉儿有一事求您,您无论如何也要答应,否则,玉儿死不瞑目!求你看在玉儿的份上,能够让许阿姨进门,承认正骏的身份,他是师傅的亲骨肉啊!”
聂霆看着他,想起在昆仑山上的时候,自己曾一再求他帮忙游说徐思颖让他纳妾的事,如今他却在这种情况下去恳求徐思颖。徐玉说着,也不顾她同意与否,径自对她磕了三个头,道:“师娘,你多保重!”
当即又走到聂霆身边,跪下道:“师傅,请您宣布将玉儿逐出师门吧!”
“玉儿!你——”聂霆略一犹豫,吕靖手中的剑又用力的往聂正骏的脖子上压了压。
聂霆眼见他的脖子上已有鲜血顺着宝剑流了下来,聂正骏却硬撑着一声不哼,当即咬了咬牙,道:“我——聂霆以昆仑派第八代掌门人的身份宣布,孽徒徐玉,奸淫妇女,勾结邪魔,残杀同道,今将他——将他废去武功,逐出师门。”说着提起手来,看着徐玉道,“玉儿,你别怪为师心恨,我也是迫不得已。”
“不——”徐思颖忽然尖叫道,“聂霆,你若废了他的武功,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着又向徐玉道,“玉儿,你快走!”
聂霆提起的手又放下,看了看徐玉,再看看许雪馨母子,不禁废然长叹。
“快点!”吕靖扯过聂正骏,恨声催促道。
徐玉看向聂霆,道:“师傅,你动手吧!”
聂霆惨然的摇了摇头——徐玉心中一痛,当即站起身来,道:“师傅,玉儿别无所求,只望你善待师娘!多加保重!”说着又向吕靖道,“我希望你遵守承诺,我废了武功,你就放了他们母子!”
吕靖冷笑道:“我和他们并无冤仇,只要你废了武功,我自会放了他们母子。”
徐玉点了点头,道:“好!”说着猛得倒转长剑,用剑柄重重的击向自己的丹田穴。
“不——不要——”
“不要——” 徐思颖和许雪馨同时惨叫出声。
徐玉只觉得修炼多年的内力被一击之下,顺着经脉四处逆走,迅速散去,全身的经脉经受不起这般逆转,似乎已全部断裂,痛苦不堪,猛得张口喷出一口血箭,足足有数碗之多,人也随着晕了过去。
吕靖得意的大笑,吩咐门下弟子道:“把他带过来!”
“不——”徐思颖猛得抢了上去,拔剑在手,护住徐玉。
“思颖!”聂霆叫道,同时趁着她心神大乱,毫无防备,出手连点了她数处大穴,徐思颖顿时晕了过去,聂霆将他扶住,交给南宫天翔,然后才对吕靖道,“吕掌门,可以放人了吧?”
吕靖点了点头,潘玉奎和任政刚两人同时松了手,放开了许雪馨母子。
许雪馨一得自由,立刻奔向徐玉,叫道:“玉儿!”
吕靖长剑一抖,将他拦住,冷笑着对聂霆道:“聂掌门,管好你的夫人,否则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许雪馨猛的一把抓住聂霆,道:“相公,求求你,快!救救玉儿!”
“爹!你快救救二师兄啊!”聂珠脸色苍白如纸,身子几乎站立不稳,也惨然恳求道。
吕靖冷笑着看了看聂霆,对门下弟子道:“我们走!”
许雪馨眼见徐玉昏迷不醒,被吕靖等人粗鲁的拖走,只觉得心痛如铰,聂珠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南宫天翔见了,不觉惊叫道:“师妹!” 聂珠却理也不理他,这是看着徐玉被崆峒派的弟子带走……
聂霆眼见崆峒门下弟子都已离开,这才慢慢的拾起徐玉遗留在地上的叶上秋露,长叹了一声,也招呼众人离开。
却说吕靖带着徐玉和门下众弟子来到在扬州城临时租的房子里,见高群英迎了出来,当即叫人带过徐玉,狠狠的掼在地上,道:“群英,这小子就交给你处置了!注意了,可别轻易就将他整死了,我要让他活着慢慢的受罪!”
高群英被徐玉砍去了一条手臂,早就对他恨之入骨,此时闻言,正合了他的心意,道:“师傅,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炮制他!”
说着就迫不及待的吩咐两个小师弟将徐玉带到一个原本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里,让人拿冷水来将他泼醒。
徐玉被一桶冷水猛的浇在身上,只觉得遍体生寒,不禁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人也同时醒了过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几乎都不听他的使唤,软绵绵的提不起丝毫力气。
“徐玉!”高群英走到他身边,一把扯过他的头发,冷笑道:“你也会有今天!”
徐玉无力的看了看他,道:“你想怎样?”
高群颖得意的大笑道:“徐玉,你砍断了我一只手,本来呢,我想砍断你的四肢来这个仇的,但是,你如今武功被废,我怕一旦砍断了你的四肢,你会支撑不了,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便宜了你,所以呢,我决定我们先玩玩文雅的游戏,不见血的那种。”说着又吩咐两个小师弟,道:“去!把孙师弟和王师弟一齐找来,再给我取两桶水,找个大漏斗来。”
“是!”两个小弟子领命而去,不多时就找来了孙利和王强两人,也同时取来了水和漏斗。
徐玉明知道他要折磨自己,却不明白他取水和漏斗干什么?
第三卷 清源心经 第五章
“给我把他按紧了!”高群英狞笑着道。孙利和王强两人忙将徐玉仰天摁倒在地,牢牢的按住了他的手脚。
高群英将那只漏斗拿在手中,走到他身边蹲下,说道:“今天是刚开始,我先给你洗洗肠子,让你轻松轻松!”徐玉知道今天的这顿活罪是在所难免,索性闭上眼睛,给他来个不理不睬。
“行啊!”高群英冷笑道,“若是再过片刻,你还能这般冷静,我就佩服你了!”说着,就将那漏斗的尖柄一头,硬塞进了他口中。那漏斗颇大,尖柄一直伸到了他喉咙里,极是难受,徐玉从鼻孔了哼了一声,想要挣扎着吐出来,却哪里吐得出来。
高群英冷笑着道:“给我往里面灌水!”那两个小弟子忙答应了,取过水桶来,就对着那漏斗望里面灌了下去,水顺着漏斗进入到喉咙,再顺着食道进入肠胃,不到片刻徐玉就觉得肚子饱涨得难受,浑身酸软,开始用力的挣扎,但他内功尽废,又如何能挣扎得了。
只灌下了满满一桶水,高群英方才叫停,眼看着徐玉的肚子涨得宛如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当即拔出他口中的漏斗,冷笑道:“怎么样,这滋味不错吧?”
徐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哪还有力气理他。
高群英狞笑着,猛得重重的踩向他的肚子,饱灌了水的肚子被他用力一踩,水又顺着食道返回上来,徐玉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水来,高群英放声大笑,用力的踩在他肚子上,不停的揉搓,只看着他不停的吐出水来,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看看他的肚子里的水也吐得差不多了方才停住,而徐玉则已被折腾的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高群英却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又从地上拿起了漏斗,塞进他嘴里,于是刚才的一幕从新上演,如此反复的两三次过后,眼看着徐玉已被折磨的不行了,他才算满足,吩咐几个师弟道:“哪绳子将他吊起来!”又向孙利说道,“高师弟,你去扬州衙门一趟。”
孙利不解的问道:“师兄,去衙门干什么?”
高群英冷笑道:“去衙门里把他们那里的刑具,不管是官刑还是私刑,统统给我搞一套过来,我要好好的整治他。”
孙利看了看被吊了起来的徐玉,点头而去。
也不过只七八日的光景,徐玉已被高群英等人折磨的面目全非,不成人形了,每天高群英都有一大半的时间,呆在这小小的囚房里,想方设法变着花样的折磨他,从刚开始的鞭抽棍打,到后来的炮烙,饿饭,灌毒药,衙门里的那些刑具,以及江湖中人使用的分筋错骨等等酷刑,一样也没落下,统统让他尝了个遍。
这日,徐玉只觉得遍体生痛,趴在地上闭目养神,原本身上的一件白色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全身的伤口上,皆被撒了盐,只痛的揪心裂肺。
就在这时,门却被打开了,徐玉听到声响,本能的抬头看时,却见高群英、孙利等人又走了进来——
高群英每一见到他,必定先讥笑戏弄一番,见他趴在地上,忍不住得意的笑道:“徐玉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当初英雄救美的风流倜傥啊,简直就像一只赖皮狗啊!”
孙利等人闻言都大笑起来,徐玉从地上抬起头来,明白自己越是生气他就越高兴,是以也不动怒,道:“你别说废话了,想怎么折磨你爷爷动手就是了!”
“哈!”高群英冷笑道:“爷爷,好个爷爷!”说着重重的在他身上踢了一脚,徐玉早就遍体鳞伤,被他踢了一脚,不觉痛得闷哼了一声,只听得高群英又道,“你倒等不及了啊,好哇!今天就让我这个孙子好好的伺候伺候你这个爷爷,你的手脚不是到今天为止,还算完整吗?今天我就专在你的手和脚上做做工夫。”说着就吩咐:“给他上夹棍、拶指,两刑齐上,看他还嘴硬不硬?”
这夹棍乃是三根杨树木做成,长一尺三寸,同小儿手臂般粗细,两头用牛筋连这一齐,用刑的时候,套在犯人的脚踝,用力拉扯牛筋,三根棍子同时收缩,据说不但能伤筋动骨,在这三根无无情木下活活痛死的人都有。那拶指也是类似的刑具,用十根手指粗细的竹子做成,专夹人的手指。
如今孙利、王强两人听高群英吩咐,忙取过刑具,扯掉徐玉的鞋袜,把夹棍套在他的脚踝上,另外两名弟子也取过拶指,套在他手指上,也不等高群英吩咐,四人一起用力拉扯牛筋。
所谓是十指连心,手指和脚踝上的痛楚迅速传遍全身,徐玉哪里还能够经受得起这般的刑囚,不禁痛得惨叫出声——
“啊……”支持不到片刻,就痛晕了过去。高群英吩咐把他弄醒,然后再次用刑,只到徐玉痛得晕死过去三四次,眼看着不行了,他倒也怕就这般折磨死了他,师傅问起时没法交代,才让他们撤了刑具。
眼见徐玉双手血肉模糊,脚踝上也是血迹斑斑,乌青一片,趴在地上不停的痛苦呻吟,想到断臂之恨终于得报,心中又有着一中说不出的满足,当即恶狠狠的一脚踩在他手指上,徐玉再次痛得惨叫,高群英则不禁得意忘形,大笑道:“徐玉啊!徐玉,你可别怨我,要怨,就怨你师傅聂霆,若不是他和我师傅设下计谋,你又怎会被废去武功,还背负着奸淫妇女这样的罪名被逐出师门呢?”
“你……你说什么?”徐玉闻言大惊,当下也顾不得疼痛,挣扎着问道。
高群英大笑,道:“好!徐玉,我今天就做做好事,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吧,虽然具体的经过我并不清楚,但是,千真万确,在那土地庙里的一切,皆是你师傅一手策划的,包括抓许雪馨母子要挟与你,逼你废去武功,都是你师傅聂霆亲自设下的圈套,只有你这个笨蛋,竟然为了他自废武功,甘愿受擒,你也不想想,若非他所说,我们又怎么知道许雪馨母子跟你师傅的关系?”
徐玉愣然,想想这里面确实存在着一个无法解释的漏洞,但是,他无法相信师傅竟然会陷害他——
“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我不相信!”徐玉声嘶力竭的叫道,“我不相信的,我不会相信的……”他虽然口中叫着不相信,但心中却痛得难受,仿佛被谁狠狠的刺了一刀,眼泪也随着流了下来,他这一大叫,不免牵动了伤势,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高群英见他流下泪来,倒不觉呆住了,本能的松开了踩住他的手,想自己这些天来,无论如何用酷刑折磨他,他都处之泰然,从未见过他伤感流泪,没料到今天几句话,竟然可以让他如此伤心痛苦。眼见他剧烈的咳嗽,不停的咳出血来,而血肉模糊的双手,隐隐之间已见白骨,也不停的流下血来,散发赤足,偏体鳞伤,却依然掩不住那俊美清丽的容颜,身子骨虽然清瘦,但骨骼却非常均衬,再加上他皮肤白皙光滑,尤胜妙龄处子。
高群英跟随吕环多年,而吕环幸喜渔色,又好男风,他自然也沾染上了这等好色之病,如今眼见徐玉相貌清秀俊美,不禁动了淫心,当即蹲下身子,抓住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