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点遗漏。”
身下的女人慢慢地坐起身来,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将我撕开的上衣重新穿好。但见那对在她胸前耸立的圆润而又雪白的肌肤,在纤纤十指的轻捂下微微变了形状,直看得我眼花缭乱,心口蓬蓬直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看见她身上的衣服破的不成样子,我赶紧将身上的铠甲脱下来给她披上,心道:“要是让你以这副模样跟我说话,我能听得进去才是怪事。”
那女人完全没有料到这个,两手拉着铠甲的套绳呆望着我。我干咳了一声,道:“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金条让你拿,还是说正事要紧。”身边的女人忽地笑了一下,那柔光似水般的脸上好似生了一朵美丽的鲜花,在我眼前绽放开来,霎时间我满脑子里都是她的笑容,竟容不下半点其他的东西。我定了定神,道:“没事就别笑,一个女人对着男人发笑成何体统?”“是么?那你还扒我的衣服呢?”女人似乎已不再怕我,一面拿眼盯着我看,一面幽幽地道:“就许你们男人扒女人的衣服,却不许我们女人对着男人一笑?”我怔了一怔,一时间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她,只得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道:“你还有理由?你是我的俘虏知道么?再不听话老子一口吃了你。”女人又是一笑,道:“你要吃我刚才便不会放过我了。”我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很不简单,刚才还在敌人的手里救命挣扎,转眼间却已经和敌人说笑起来,真个是古怪的很。而在这一刻我竟然有种拿她没有办法的感觉,越想越觉得我在自己的俘虏面前的颜面早已荡然无存,连在一旁的琼斯都看得过意不去,插嘴道:“喂,我说这位。。。。。。小姐,你也太过分了,哪有俘虏骑在胜利者头上的道理?因为我大哥是英雄加好汉,所以才会优待俘虏,你别以为得了便宜还。。。。。。还卖那个乖。”
“是么?我怎么看不出来?”那女人听了琼斯的话,只在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当然了,你怎么会看得出来?你只知道别人对你的不好,怎么没有想到自己是如何对待别人的?昨天晚上老子不过撞了你一下,就被你的手下打得嘴角流血,当时的我还是你们日耳曼武士的身份,可想而知在你心里面是如何看待你的俘虏的?”我想起昨晚那些被折磨至死的罗马战俘,心中的愤怒达到极点,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没看见你的那些手下是怎么对待俘虏的吗?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惨无人道、灭绝人性。别说你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听得怔住,在我的逼视下垂下了俏脸,低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而且他们也不能说是我的手下。我的手下已经被你杀光了。”
我恨声道:“杀光了?真要是杀光了才好。”顿了一下又道:“好了,你也该说了,别让我狠下心来对你下毒手。”
眼前的女人真正被我吓了一跳,我现在的神情不再是装出来的,而是心有所恨,双眼透着阴森凶狠的杀意。
“我能说什么?我不过才从斯卡拉村过来这里,真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的几个护卫曾经告诉我,我们夺回这座奥尔都司堡就等于切断了奥古斯塔的退路,那些罗马人便回不去了。”随着微微发颤的声音从这日耳曼的女贵族的口中吐出,我终于知道了一点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消息,但随即又被她的话语给惊呆了,猛然间我腾地一声从地上跳起,一把将地上的女人提起来,死死地盯着她道:“你说什么?这里不是奥古斯塔?你再说一遍。”手中的女人被我突然从地上捉到半空中给吓坏了,双手一个劲地在我手臂上乱打,口中尖声叫道:“你干什么?这里是不是奥古斯塔又怎样?你快放手。”我心神一震,回过神来看了手中的女人一眼,轻轻地将她放下地来,道:“你别害怕,接着刚才的说。”但见她脸色苍白,嘴唇上下颤动,小巧精致的鼻翼因急剧的呼吸而膨胀收缩。“日耳曼人里居然也有这样的美人,当真是难以想象的事。”琼斯一直默不作声,此时却突然说起了风凉话。我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别打岔,我们已经耽搁了很长的时间,不能再出乱子。”我转过脸来,催促女人将其他消息告诉给我们听。但身边的女人忽然大声说起了日耳曼语,那对水汪汪的凤眼射出无比的恨意。我听得一头雾水,刚想问她说了些什么,哪知她最后一句却用罗马语道:“这便是你想要知道的全部内容,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呆了一呆,猛然之间又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冲天怒气,暴怒道:“老子对你已经是百般忍让,你这贼婆娘好没由来地消遣老子,老子也不要什么消息了,现在就一刀结果了你。”说罢,闪电般拔出了腰间骨刀,扬手一刀直劈而下。但我毕竟于心不忍,就在骨刀即将把身前的女人劈作两半的瞬间,我手指拨动刀把上的机关,一股内劲直透刀身,将片片骨节冲散开去。接着手腕微微一带,已经化作软鞭的骨刀登时弯曲了形状,从她的左肩一滑而过,“砰”地一声击入脚边的土地中。但见尘土飞扬、枯叶飘飞,地上已经被击出一道深达数尺的鞭痕。
身前的女人被吓得瘫软在地,连站在一边的琼斯也骇然一跳,叫道:“大哥,你想拆了这片树林啊?但用不着这样对女人吧?万一吓死了她怎么办?”这一连串的问话又将我激得恼怒起来,一抖手中的软鞭,大声喝骂道:“他妈的,你小子的胳膊肘往外拐呀?老子还没有发火呢,真要发火这片林子早就他妈的不见了。真是想不到,老子竟然会载在一个女人手里,要是个男人,老子一刀子下去立马让他变成一堆肉酱。”然后一把扯下那女人身上的铠甲丢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将她抓到眼前,道:“你这贼婆娘赶快给老子消失掉,否则老子把你先歼后杀。滚吧。”说完,抓着衣领的手臂向外一伸,远远地将她丢了出去。我也不去看她摔得如何狼狈,回身冲着琼斯道:“我们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向前走了没几步,便听见身后的女人的叫喊声:“你别走,我有。。。。。。有话要对你说。。。。。。”
我站住脚,头也不回地道:“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你不想知道提比略的事么?”
“你要说就说,少在老子面前摆威风。”
“也不知道谁在谁的面前摆威风?把人家摔成这样。”身后的女人半点也不肯吃亏。
我心中实在是想知道提比略的消息,无奈之余只得回转身来走到那女人的身前,道:“好,现在你说吧,提比略在那里?”哪知地上的女人却嗔道:“这样子人家如何说话?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女人的?”
我看着地上的女人的脸上一副“我不怕你”的表情,不禁为之气竭。当下骂道:“他妈的,究竟你是俘虏还是我是俘虏?你真够厉害,算老子怕你了。”一抖手腕将软鞭恢复了骨刀的模样插回腰间,再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一棵大树旁边,让她背靠着大树坐下。
“这样子满意了?”我恨声道。
“嗯,比刚才好点。”女人的脸上分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表情,嫣然笑道:“你要强迫我,人家是不会说的。”忽然又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们男人为什么总喜欢拿刀子杀人?为了夺回这座城堡,我们族的武士都快要死光了。我想这应该是你们先侵犯我们条顿堡吧?因为我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大家都活得很好,直到你们来占领我们的土地,这里才会变成尸骨遍野的坟墓。”女人眼里的神情渐渐地变得忧郁起来,话语之中已没有了刚才的得意,幽幽地道:“我来这里并没有几天,只不过听族里的武士说过,这一仗打的很惨,我们总共有三万多的勇士血染疆场,剩下的也多半带伤。但究竟还是把你们给打退了,你们罗马帝国的军队也并不怎么样。”
我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只听她继续说道:“不过,你很特别,和他们不大一样,而且我也从来没有看见过长得像你这般模样的人。看你刚才的本事,我想我们族里的勇士恐怕都打你不过,幸好在罗马帝国的军队里面没有几个像你这般厉害的人物,要不然我们条顿堡便要给你们占去了。”
眼见这位日耳曼的女贵族两眼中满是斑斑泪痕,我心下竟不由自主地怜惜起来,脱口安慰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也别太过悲伤。”话音还没有落下,连我自己都愣住了,弄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去安慰自己的俘虏。
女人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道:“是呀,死了太多人了,我也已经看麻木了。昨天早上你们的军队才退走,往奥古斯塔方向去了,我们想拦也已经没有了力气。因为罗马帝国的军队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我们所有的族人加起来也只有你们的一半。”说完,女人用一种让我从没见过的眼光望着我,不一刻我便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尴尬地道:“你说完了?”
女人看了我半晌,突道:“还没有。”
我愣了一下,道:“那。。。。。。你还有什么没有说?”
“你想知道?”女人的语气忽然间变得阴冷起来,冷冷地看着我道:“你是个凶残恶毒的坏男人。”我听了一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却又见她宛然笑道:“不过比其他的男人好多了。”但这一句解释更加让我摸不着头脑,心道:“她妈的,女人真是天生难缠的家伙,一张脸长得跟万花筒似的,当真说变就变。”
我抬头看看天色,眼见林中的光线已经大亮,便对坐在地上的女人说道:“多谢你告诉我们这些消息,现在你可以走了。”
地上的女人手扶着大树慢慢地站起身来,悠然道:“你还要去奥古斯塔么?”
我点头答道:“是,谁叫我是军人。”
只听见“啪”地一声暴响,我的脸上已是挨了一耳光。我吃了一惊,因为不曾防备眼前的女人竟然会伸手打人,所以当这记耳光打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却来不及反应。
“你干什么?”我勃然大怒道。
“因为如果你去了奥古斯塔,我们就会有无数的族人勇士死在你的手里,这一记耳光便是替他们打的。”面前的女人在这一瞬间恢复了原有的贵族形象,高贵的气质她的身上四散开来,令我情不自禁地从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敬意,但双方的敌对立场让我看着眼前的恢复了高贵气质的女人默然无语。
两双眼睛在异样的气氛中默默相视,但觉对方的眼神中隐隐蕴涵着怜爱之情,便在这一刻,这种毫无征兆的情感将我的全身都淹没了。我拼命地反抗这种感觉,在心底疯狂底大叫:“我怎么了?竟然被这女人给迷惑了?不,她是日耳曼人,敌人啊?老子不能栽倒栽一个日耳曼的女人的脚底下;不要看她,她妈的,老子不要看她。。。。。。”无奈心底的呐喊丝毫也挽救不了我的眼睛,眼球如同着了魔一般不能从女人的脸上移开半分,身体也在恍惚中变得僵硬起来,仿佛四周的空气也在这一瞬间凝固,将我牢牢地锁定在当地。
终于,女人回过头去,以日耳曼的贵族所特有的姿势缓缓离开了这片树林,只在身后留下了一句令我难忘的话语。
“东去三十里便能找到你们的军队,但我希望你能离开他们。也许我们这边才是你的真正想去的地方。。。。。。”
我呆望着消失在树林尽头的背影,空白的大脑中只剩下这句话在不停地跳动。良久,我才从呆望中回过神来,只在心里叫道:“完了,老子完蛋了,竟然会载倒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你个贼婆娘,当真是狠毒绝伦,不仅要回了自己的命,还差点把老子这100多斤也一起拿了去。老子这下败得可真够彻底,他妈的连本带利地输个精光,连身上的裤衩都没有留下。。。。。。”
末了,我转过身来,一眼瞧见正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琼斯,登时将心中的恶气洒在了他的身上,飞出一脚狠踢在他的屁股上,狠狠骂道:“他妈的,你笑个鸟儿?再笑老子阉了你去做太监。还不快走?”
琼斯遭了这记横祸,顿时手捂着屁股连滚带爬地向林外窜去,一路上连声惨叫:“大哥,你也太黑了吧?我又没有打你的耳光,疼死我啦。。。。。。”
而我在离开树林的途中在心里叹道:“最好别让我再遇上那个女人,不然老子的老命不保。哎,什么手握神刀天下无敌?到头来连个女人都敌不过,这天下无敌当真是狗屁不如……”
第二十九节 重获新生
夕阳西下,漫天彩霞围绕在落日隐没的山涧,将浩瀚无尽的山林映得一片金黄。煦暖的晚风带着溶溶的暖意拂过茫茫的林海,卷起万千浪花,形成声势惊人的阵阵林涛。
我和琼斯奔行在这林海的边缘,被那卷过林海的晚风吹在脸上,顿觉洋洋暖意直彻心扉,全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经过一日一夜的疾速奔走,终于在林海与平原交界处看见了罗马军团的身影。但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三十里地的范围,以我和琼斯的脚力,在一日一夜间奔走的距离已经有一百里不止;而且方向也有所变化,并非原先的正东方向,看来那日耳曼女贵族也并不完全清楚敌人的具体动向。
望着身前一马平川的草原,终日在山林中转悠的我顿觉视野无比的开阔,微微昏暗的天际和草原的尽头遥遥相连,将天地融和在一起,哪里还分得清彼此。在草原深处的军队保持着整齐的队列缓缓南行,只在平原上化作一块块的黑色方块在慢慢地蠕动,那正是罗马军队标准的行军队列。我见了浑身猛然一震,压抑不住心头的兴奋,仰天一声长啸,将几个月来积压在胸中的闷气一股脑儿地喷将出来:“啊……”高亢悠长的啸声冲天而气,远远传了开去。远处的大军听到了啸声,隐约间停止了行军,就地驻扎了下来。
我和琼斯使尽了力气在草地上疾步奔跑,过不多时便迎头撞上了殿后掩护的罗马轻骑兵。这些听到了我的啸声的轻骑兵们正排列成一个防御的阵型,防备在啸声后发起攻击的敌人,全然没有料到看见的竟然时两个貌似野人般的壮汉。
“什么人?立即站住。”一声暴喝从轻骑兵的队列中响起,“否则乱箭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