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英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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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英雄志-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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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屯田之制促进士族的大发展。旧朝元帝接受当时大宰官公良玳的“公家无经岁之储,百姓无安固之志”的建议,实行屯田制度。招募田客专门从事农耕,来控制大量的土地和劳动力。但当时很多流民返乡都被当地的豪强地主收编为部曲。“归者无以自业,诸将各竞招怀,以为部曲。”府邑招不过豪强,通过屯田,士族豪强大量兼并土地、占有劳动力。 
  屯田无法维持后,旧朝采取占田、课田和户调的制度,并依据“品轶相通”的原则执行户调。同时又执行按官品占田和荫亲属。荫佃客的制度,使势家大族对土地和劳动力的占有合法化。 
  其后实行的世袭领兵制,担任将领的世家大族可以把士兵当作自己的私家部曲,父子相承,兄死弟继,这也是世家大族军事力量的主要来源。 
  中央政府衰微,世家豪族的拥有了许多家兵部曲,便是卫军体系的基础;与之相对,内朝拥有的兵户和士家,便是营军体系的基础。营卫军制体系的存在,维持了“天子垂拱,门阀当权”的内廷与世家大族并存的局面。 
  新朝初创,依旧未能改变世家与内廷并存的局面,采取的也是营卫军制体系。新朝十二年,呼兰人再次大举南侵,北五郡十三镇营军系统遭到重创,内廷实力大损。其他各郡世家乘机扩充私兵、卫军,掳夺郡内营军军权。 不到十年时间里,南方各郡在事实上割据自立,内朝也无力约束。 
  因为卫军往往是由数家大族联合控制,只有夺得郡内营军控制权的强豪,才能一跃成为一方霸主。 
 
 
 
  
 ~作品相关 本书政制之引题~
 
  东周数百年,天子式微,礼崩乐坏。 
  秦亡之后,废封建、置郡县,贵族政治与封建制度开始了退出历史舞台的进程。 
  血统与政统合而为一的局面已经结束,一个平民也可以凭借时势将具有神圣来历的第一家族取而代之。 
  中国封建社会的超稳定结构却是始于汉朝的董仲舒。 
  董仲舒最终成为几乎所有春秋时期思想资源的集大成者,将法家、道家、阴阳家等的精华熔为一炉。然后罢黜百家,慢慢将儒家之道,根植到包括皇帝在内的每一个中国人大脑里。 
  儒家之道为“ 中国封建社会的超稳定结构”打下了最为显要的地基。 
  汉观秦朝灭亡,为了使皇权官僚政体摆脱秦朝的覆灭悲剧,而居然坐大,成为梦寐以求的“千年王国”,对“皇权专制主义”进行了一系改革,这一过程中出现“君主立宪”的味道,而两千余年来,中国的封建社会就没有走出“君主立宪”的影子。 
  倘若仅仅在于专制加上以德治国,是不够的。 
  在我们常常一言以蔽之的”专制主义”的批语下面,观察历史的人自当看见,绝对的专制在历史上,正如绝对的民主,都是不曾有过的。 
  年少时我曾天真的以为,皇帝想杀谁就杀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到美女就娶(这点好像不难实现,也是我最羡慕的)。后来看历史,远远不是那么回事。不然万历皇帝就不会在朝臣面前罢工二十年了(黄仁宇《万历十五年》)。说中国的传统是专制主义,不过相对于欧洲而言。 
  董仲舒在皇权专制主义这样一个基本原则两千年不变的前提下,精尽人亡,完成了儒家对于皇权官僚体制的君主立宪。 
  君主立宪制的总纲:“屈民而伸君,屈君而伸天,春秋之大义也 
  君权神授论,使这一皇权官僚体制中的统治权变得至高无上,皇帝成为九五之尊,上天的儿子,和大祭司,从此君为臣纲,这些都是“屈民而伸君”的内容,然而第二个问题“屈君而伸天”则道出“君主立宪制”的精义。 
  君主立宪初期往往是利用宪法制约君主,中国封建宪法存在于天,于道。 
  儒家对“自然法”的“天”,进行了神秘主义的诠释。在下述几个方面构成了对于君权的事实上的限制: 
  第一、 天人感应论。 
  第二、 三统循环论 
  第三、 灾异论 
  第四、 三纲五常论 
  第五、 两权分离论 
  君权神授论一方面树立了君王的绝对权威,一方面又在君王的脑门之上高悬了一个大象无形、大音无声的“天”。 
  由于可以看到中国并非没有所谓的“君主立宪制” 
  在《新宋》及《明》中设想的政制度也没有现实的基础,虽然我与许多人一样爱看这两本书。黄仁宇说过,中国“不能在数目字上管理。 
  废封建、置郡县,贵族政治与封建制度开始了退出历史舞台的进程。 
  宗法家族的势力范围却一直没有缩小。 
  秦汉中央集权之后,官僚集团失去了封建制下的经济实力和地方自治(这是拙作《山河英雄志》当前的努力方向,却颇为众多读者诟病),但在民间社会,却凭借宗法家族的实力形成了与政治国家的对恃。 
  在现代社会属于公共权力范围的事务,有相当大一部分留在了家族内部,没有让渡给皇帝。 
  政治国家虽然不断在政权下移,但始终没有能够到达县城以下,中央集权、君主集权横行天下的时候,事实上的地方自治程度一直相当的高。 
  中国封建社会事实一直存在着三种主要形式的权力模式:政权(皇权)、族权(地方自治权)、和夫权(私法空间),颇有三权分立的意味。 
  然而两千年的封建时期,皇权一直无法对两种权力进行有限的扩张。比如宗族内的司法权是宋明资本萌芽的一大阻力。因为“家父权”的存在,中国古代社会,个人往往以在家族内部的身份参与社会活动,而非以公民的身分,自然没有家族成员财产私有化一说。 
  大量的个人权利和大量的财产被“家族审判”所限制着,而无法转移到了公共法庭的管辖之内。 
  皇权虽然在国家事务上拥有无上的权威,却进入不了私人事务的领域,所以无法形成“私法”。 
  虽然宋朝开始了对于家族内部司法权的干预,比如禁止血亲复仇和祠堂审判,但是一直到清末,家族内的司法权其实一直在司法实践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君主立宪制”到了后期常常以“虚君议会制”的形式出现,然而董仲舒在两千年前就洞察其中一切。 
  中国封建时期,君权一直光辉夺目,所以相对于君权的“相权”却不得不议。 
  董仲舒言“君臣离合”,君王取法于”天”,人臣取法于”地”。取法于天者,就要“高其位”、“藏其形”,取法于地者,则要“暴其形、出其情以示人”,君臣各守其道,谓之“离”,君臣相互配合,谓之“合”。 
  “君臣离合”就是实行所有权与管理权的分离,将皇帝高高扔在宝座上,国家大事的管理交给职业人士,由并不称职的儒生组成管理层。 
  “君主立宪”意味的轻重在技术上取决于各个时期“相权”的强弱,也可以说,“君主立宪”的技术与现实体现就是与皇帝相对应的官僚体系。 
  中国封建史宏观上可以说是君权与相权争斗史。当然君权可以凭借的资源太多,相权往往被打得落花流水。而相权极度薄弱之及,却是社会动荡不堪的时候。 
  提及这个原因不得不说一说君权如何侵夺相权的。 
  君权侵夺相权,借助有三:宗族藩屏、太监当道、外戚横行,这么一说,诸位应当明白一二了。皇帝无法事事亲为,管理国家事务,不借助职业管理层(官僚体系)只得让不借助亲兄弟、亲子侄、只有依靠身边的太监,或者娘舅、表哥来治理国家。如此一事,庞大繁冗的国家体系就让皇帝人为推到崩溃的边缘。 
  但是在宋朝,并无外戚、宗族、太监之祸,其实那段时期,正如《新宋》所描述的那样,正是“君主立宪”意味最浓重的时期。王安石变法,加强国家对社会经济的干预力度,实质上可以看作国家权政对宗族权的大规模扩张。虽然说,从汉朝以来,就注定王安石不会成功,但是他的这种努力使有中国社会有一次转向的可能,非是《新宋》说的那么不堪。 
  但是宋朝为何会衰败至厮,让人心痛呢。 
  读宋太祖事,常生感触,常言天再假其十余载寿数,宋朝便不会是这般结局。后来,细思之下,那也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宋代的“君主立宪”缺乏一个很重要因素,这大概也是“君主立宪”永远不会成功的原因。 
  门阀。 
  隋唐以来,门阀衰亡,使得门阀政治从唐后期就成为历史名词。 
  君权神授、相权君授,以不称职儒生所构成的官僚体制来制约君权总是有先天缺陷的,在这种情形下,中国的强大只能依赖于皇帝个人的素质。 
  当然这极为苛求了,如果让我娶到颜如范冰冰之流的老婆,让我五点就起床、不听老婆话、不照顾点小舅子,简直就是不可能。 
  李世民之流简直就是异数,并且唐初也能看到门阀政治的影子。 
  门阀政治的盛时正是历史最黑暗的两晋、南北朝,所以对门阀政治都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门阀是“君主立宪”不可或缺的一个因素,只是要控制好度,让门阀参与官僚体系而非控制官僚体系。 
  门阀从隋唐逐渐消亡,在唐初时恰好达到那个度,使得君权、相权达到一种完美的平衡,老天,功劳都让李世民一人得去了。 
  如果不能将君权世俗化(不让皇帝做上帝的儿子),相权的结构就是很重要的一个问题,特别是一个少数人得到教育的时代,相权结构的稳定,意味着“君主立宪”的现实意义,社会也就相对的稳定。当然对相权的结构、宗法制度还有许多问题要得到解决,一起来拍砖。 
  请继续期待《山河英雄志》正文 
 
 
 
  
 ~卷一 楔子 宛陵冬~
 
  时令刚入初九,寒风就侵地而来,木叶尽脱。 
  东海郡宛陵城外,十里街亭。 
  一骏喷鼻踢踏而至,其后马车一乘。骑马之人乃是东海郡宛陵世家陈氏族主陈昂。陈昂红脸长髯,年已不惑,面若刀刻,久经风霜。驭车之人乃是陈昂好友青州郡兴化名士徐行。 
  陈昂见街亭在望,轻扶马颈,那马似有灵觉般缓下来,与马车齐驱。徐行与陈昂对视良久,长叹一声,勒辔止住马车。 
  “千里相送,终有一别。子昂就在这里止步吧。” 
  陈昂点点头,苦涩道:“数年才得此一聚,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子行,见了别鹤老人,还望来信报个平安。” 
  “子行记得,子昂保重。” 
  “子行也保重。”陈昂将马身一侧,低头喊道:“更俗,还不出来与干爹告别?” 
  一个神情倔强的小孩从马车里钻出,翻身下来。此乃徐行独子徐汝愚,小名更俗,时年十三岁,只因生来体弱,发育不良,容貌看上去就像十龄幼童。徐汝愚定睛望着陈昂,大声说道:“干爹,更俗病愈之后还能不能回来跟干爹学习惊神枪?”陈昂望着徐汝愚眼中满怀期待,心中不由一酸,却洪声说道:“当然可以。更俗是干爹最得意的弟子,干爹还期待更俗将惊神枪发扬光大呢。更俗啊,你要记得在大丈夫行立于世,当有浩浩然正气存于胸襟,便是不会武功也会像你父亲这般得天下人敬重。” 
  徐汝愚心中激荡,翻身伏地叩首,说道:“更俗一定铭记干爹的话。” 
  徐行双眼噙酸,心知此行迫不得已。此行来东海探望好友陈昂,本要待到来年开春返行。那料得徐汝愚与陈昂幼女陈漱玉相遇,见她身配小银枪,舞至极致,周身上下银花朵朵,煞是好看,兼又四下里寒意盛起,心中无比羡慕。漱玉平日里在自己的众师兄中难得出头,见徐汝愚不曾习武,有心炫耀,偷偷传其陈氏惊神枪。 
  徐汝愚生来大周天不通,百骸经脉细弱,不宜习武。徐行多与文士相交,难得谈及武事。徐汝愚平日见父亲羽扇纶巾,自得风流,心中对习武也没有十分的向往。此时跟随漱玉习惊神诀,不过是小儿习性,受不得漱玉相激,方偷偷的学了。漱玉说她习惊神诀旬月就可运气出枪,资质平庸的就是一两年也学不会。徐汝愚平日体弱多病,内心已是较一般少年自卑自闭,听漱玉如是夸耀,心中希望早她一日运气出枪。哪知他习诀三日,脊骨尾闾就能引发气机,下丹田略觉气感,然而大周天不通,气贮丹田却无法行之百骸,旬月过去依然无法运气出枪。汝愚是个性格倔强之人,被漱玉嘲弄,也不气馁,相信勤能补拙,只要下得功夫定然能习得惊神枪。他平时里避开众人,心无旁骛的修习那惊神诀。 
  常人修练内息,往往男子阴体性属阳,气出丹田为炎火又名阳息;女子阳体性属阴,气出丹府为寒水又名阴息。惊神诀本是天下屈指可数的上乘丹息术,分阴阳二诀,二诀合一方是真正的惊神诀。然而,根据男女人体的殊同,修习次序亦有不同。男子性属阳,当先习阳诀,待有小成,方能习阴诀。女子性属阴与之相反。漱玉传他的惊神诀乃惊神诀中的阴诀,乃是女子练惊神枪的筑基至阴功,若是普通人以阳性阴体修习,天生精元所激发的阴性气息皆散于阴体百骸之中,不能在丹府聚积,自然也练不成阴诀。然而,徐汝愚天生大周天不通,百骸诸脉与丹府不相通达,因而得以郁积寒息练成阴诀。习之日久,寒气味厚而郁下丹田(丹府),如有实质,便如一块寒冰放在那里。练功之时,禁不住浑身颤抖。徐汝愚心中想这是习武必经的磨练,咬牙不言。 
  陈昂与徐行多年未见,相言甚得,只吩咐门下弟子习武避开汝愚,未料漱玉种下奇祸。悔之已晚,待众人发现之时,汝愚习惊神诀已有小成,下腹一点如置寒冰,而周身却如火炙,口中直呼:“爹爹,冷。” 
  陈昂运气绕转汝愚周身,发现他浑身上下可达丹府的经脉细若游丝、极其脆弱。若是直接运用阳诀真气化其丹府的寒气,就是治愈,他的阴维、阴跷双脉及百骸经脉也会有损伤,从此成了浑身不可着力的废人。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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