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巩欣然,就变成了他自己的麻烦,可就再笑不出——
果然一饮一啄,皆有前定自己亲手造就的,还需自己来解决(未完待续)
第五六四章 求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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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云海之内,一座浮空宫殿的上方
歌含韵定定的,看着身前的云雾,在卷动变化眼神中却全无焦距,木然冷漠
本是火热的人,此时却偏透着几分凄冷的气质,就仿佛此时的云宫——
萧瑟无比,也冷清之至
往日各处都可见凌云宗的弟子,在这云宫之中,觅地修行,研习武道灵法
此时一眼望之,却不过稀稀落落的三五人而已而且多是心不在焉,面含忧容
直到严飞白踱步走到了她的身后,歌含韵的目里,才恢复了几分神采
“议事可结束了?”
看严飞白此时能站到这里就知道,所以这句,只是下意识的问询而已
歌含韵回过身,神情却依然还是带着几分恍惚
“这么说来,灵微子师叔祖与龙若师叔他们,真的都已在上霄山上陨落?”
“是”
严飞白点了点头,神情比之几日前多了些沉稳
“不止是师叔祖,我凌云宗四百六阶道兵,随行的两千修士,都尽数身陨据说龙若师叔,是被那位妖王随手一剑,连同上霄宗一位九阶灵修,一起挥杀可怜师叔,这一生恨透了那宗守可临到最后,那位妖王,却据说连望都没望他一眼斩落师叔,也只是顺带反倒是寒逆水,却是被那位妖王深恨,腰斩而亡——”
歌含韵也不知严飞白此言到底是何意听起来像是嘲讽,可语气里,却没半分讥哂之意,
不过她此时本也无为这位只有几面之缘的师叔,抱不平之心
大约自龙若,因己过而迁怒,由忌生恨,失了平常心之时,就注定了是这样的结果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歌含韵又继续问:“那么几位长老,又是怎么说的?”
“掌门方才已经退位了自惩面壁九百年,以罚其过”
当话落之时,这云宫之内,就传出了几声钟鸣巍然宏大不过此时,却使这本就冷清的宫中,是凄凉
这是宣告凌云宗,已经易掌门的终声严飞白定了定,才再次言道:“由祖人狂师叔代掌凌云我为席弟子,下任掌教候选凌云宗今日起,也将退出东临云陆宗门的意思,是与乾天山那位妖王谈一谈——”
歌含韵心中恍然所谓的‘谈一谈’,就是求和之意了
此时的凌云宗已自问再无抗拒乾天山之力
想起了东临云陆,只觉浑身冷
——那里有凌云宗数目近两外的外门弟子,也有弟子门人的家族,盘根错节
这一退,凌云宗万载精英,都尽付流水
想起那上霄山上,那两千同门的惨死歌含韵是不禁悲从中来,愤恨着道:“难道那两千同门在上霄山的尸骨无存,就这么算了?”
心中对宗守,依然是欣赏备至,也欣喜于自己的眼光
那个丹灵山上,以一剑羞辱一宗的少年,果然是非同凡俗
双脉之身,天人之障,残魂之躯,果然都没能拦得住他——
两年之后,那为妖王终是一飞冲天,傲凌此界
可是这胸中,此时却只觉是沉闷异常
“毕竟是我凌云宗算计在先且这世上,拳头大就是道理现在的乾天山,拳头比我们大些”
严非白微微摇头,深知此时他这师妹,只是在借此宣泄而已此刻只怕多半,仍是没有与那人为敌之意
看着歌含韵,冷静了下来,严非白才神情淡漠的,再次开口
“即便想要复仇,此时也不是时候你我乃是宗门仅余的嫡传弟子,有传承道统,护持宗门之责眼下不止是要与乾天山和,需想办法,借其之力才是若有可能,效力在其麾下,也未尝不可——”
歌含韵的眉目一张,眼中全是意外不敢置信之色
“半日之前,东临毁在血云骑的宗门世家,已达十七其余还有四家,是毁于魔道之手如今这云界之外,就有无数魔宗修士,甚至一些灵府宗门,亦是虎视眈眈”
说至此,严非白神情依然不见半分变化,仿佛将这随时便可令乾天山,宗毁人亡的危机,视同等闲
“可以我宗与乾天山的过节,那位妖王若不开口这一界之内,谁敢来助我凌云?”
歌含韵的面上,顿时苍白无比这最后一句,是令她骤然清醒
此时乾天山之强,竟已至此——
若不得那位妖王允可,圣地之下,谁敢来助凌云?
至于圣地宗门,只怕要问,助你凌云,又有何好处?
※※※※
一座偏僻的山脉之上,随着一声声轰然炸响,使得此地的灵能是澎湃不休
数十万人,汇聚在于此,擂鼓喧天大多都是穿着杂乱的衣甲,阵列也不是很整齐
不过密密麻麻的甲士,聚于此间,声势却也是雄壮已极
山腰之下,尹阳轻抚着手中的血色大戟,神情自若的冷冷看着眼前
这些兵马,都是附近诸城之主,自的聚在此间其实除了壮一壮声势之外,并无太多用处,不过是借此,以示向乾天山臣服之意
此时跟随而来的几十位灵师,正在操纵着二十具五阶的元灭身弩轮番轰击
那看似坚不可破的灵阵,此时已经满布着裂痕
只需再半刻钟,就可将之轰开即便是那山上终是撑住了他麾下这两千四百血云骑,也足可将这山,强行砸开
血云骑一部三百人,若由七阶修士统帅,可抗衡九阶而若是千人以上,实力却能直入灵境
可惜此时,血骑之中的七阶修士,仍只是他与宗原二人而已
为免给人可趁之机,只能是分开两队,由他与宗原各自统帅,一一去屠宗灭门
度也比预料中,要慢上许多多数世家宗派,暗藏的实力手段,都远远过其表面
就比如眼前这云昙宗,一个不足三百人的小派而已谁能想到其护山大阵,竟是如此的坚固?
尹阳却只觉是跃跃欲试,眼含着些许不耐体内的血液,也如是燃烧了起来,蒸的他气血沸腾,无法自抑
还是头一次,战意这般的强盛
本道是踏入七阶之后,自己的积累已尽修行进境,会放缓下来
只是那日,被宗守统合着,集众人之力,强抗那神霄真人
整个人的元神,都仿佛被洗练了一番而之后的洗精伐髓,易筋锻骨,是使人意外
血云骑中的大多数,体内因还有毒素,此时效果仍未显、
他尹阳,修为却已现出了松动的迹象,似有突破之兆
“都统大人,今日似乎有些急了?”
旁边传出一声问询,尹阳回过头,只见正是统帅百余灵师,随他而来的灵法空
皱了皱眉,尹阳也知自己心绪,确是有些不正常,点了点头道:“确是心急了君上大婚在即,这些宗派却还未尽数诛灭,故此心中焦躁?”
当初他可是亲眼看着,依人小姐是如何与宗守走到一起,此时二人大婚,怎能不在?
灵法空也怔怔失神,不经意间,当初那个孩子,就已经成人了
两年前的自己,可不认为他能在这残酷乱世活到成人,甚至大婚之日
自己错过了一次,绝不能错过第二次、
“这些宗派,当真是顽固”
以乾天山此时的声势,血云铁骑的威名,这些宗派却只有六成的选择逃离东临,还有两成,则是直接选择为乾天效力,以保留灵山道统其余如这云昙宗这样自问有几分的底气的门派,竟都是选择龟缩在山门之内等待
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对本身宗派的实力,自信太过
“这云昙宗,当真是可笑?居然还指望与他们守望相助那几个宗派,能够来援?”
据灵法空所知,这附近有着三个与云昙宗相差仿佛的宗派,是真正的同气连枝
只是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这三个宗门,已经逃了两个剩余的,也已投了降术,愿受乾天山管辖
在他眼中,云昙宗此举,无非是欲自抬身价欲小挫血云骑锋芒,而后可在东临,赢得然地位,本身并无死战之念
之前便已见过数例,极是可恼——
尹阳默默听着,忽的只见远处十数道灵光腾起竟是须臾之间,便使那濒临碎散的灵阵,又复原大半
于是那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殆尽
“树血杀双旗屠绝此宗之前,概不封刀”
即便是事后被轩辕依人责怪,他也认了声落前,就已统帅着骑队在虚空中,开始了奔行
尹阳蓦地取出一面小戟,猛然掷出后面的血骑,也都是同样动作
两千只血色戟光,立时如流星轰落,砸在山巅
整个山体,顿时都是一阵摇动、
而此时尹阳,也到了灵阵之前手中血色画戟,猛地一斩化作千百丈,而后在轰然巨响中,将这层壁障强行粉碎
使远处近百位在倾力维持大阵的灵师,都纷纷口溢鲜血
而此时天地,几十万人都是一寂这就是血骑之威百闻不如一见——(未完待续)
第五六五章 无量终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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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晦的禅室之中,空旷静谧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人,侧身躺着,一边毫无诚意的口念着佛经,一边在喝酒吃肉
在这位身前,摆满了各种珍惜佳肴,以及香醇美酒
说来奇怪,那酒肉在口中却并不影响说话,节奏中富有韵律,明明是有如破锣般的嗓音可听起来,却悦耳无比
时不时的,也会敲一敲木鱼,是自在无比
而此刻净音若在,必可认出,这为就是当初那位与他说话,和善无比的老方丈
正惬意之至,这静室之中,却忽的卷起了一阵阴风待得灵海反应过来时,眼前已出现一个人也是一位僧人,方面大耳,是相中所言的大福之相,不过脸上此时,全是愁苦之意
灵海先是微微一惊,匆忙间大袖一拂,将那酒肉全数收起当看清眼前之后,才轻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你啊,真吓死了老衲”
旋即又觉奇怪,灵海眼皮微睁:“你们护界尊者的规矩,不是不得现于人前为何菩萨今日,有瑕至此?”
他是罗汉位业,眼前这位却已是修成了菩萨果位,也就是所谓的圣境
不过言辞之中,就并无多少敬意大抵放弃了再进一步的希望,只求长寿元之人在他眼中,也没什么可敬之处
对面却也没怎么计较,双手合十,沉默不语
“怎么每次见面都总是苦着脸?即便是苦刑禅,也不用如此——”
灵海挑了挑眉,而后稍一思索道:“菩萨此来,可是与那无尽暗与无量光有关?”
那僧人眼眸微微一亮轻轻点头灵海接着又再次询问:“此事因你身是此界之尊,不得透露半句于他人?如此说来,你知几位佛祖所言的无量终始佛,到底是谁?”
那僧人再次颔,瞳孔间已是含着几分期盼之意
灵海这时,却微微一笑,已是了然于胸:“此人可是与苍生道有关?”
僧人果断点头,面上虽无法透出悦色心中却是大欢喜忖道这位执掌净土宗的后辈,果然聪明
只听灵海,又接着道:“而且此人,现下是在乾天山?”
僧人这次却稍稍犹豫可随即还是一点头,忖道此时那人,应该已经回到乾天了那处可是他的国都,基业所在——
灵海见状,顿时哈哈大笑直到对面的僧人眼透不解之色,这才止住
“其实我宗一位女弟子,已经寻到了那人是七灵宗的赵嫣然可对?”
这次僧人却是怔住了,赵嫣然?这是哪根葱?不该是那位乾天妖王宗守苍生道谈秋么?
“大约一月之前,我那师侄曾经亲眼看过此女,施展过无尽暗无量光神通应该不会有错了”
灵海的眼眯眯笑着,似乎欣慰无比:“本来还有些不确定要聚得无尽暗无量光法相,需得双脉之身才可倒是那位乾天妖王宗守,反而具可能只是老衲之后又查知,几月前的天兆源起,正是苍生道宫而三月之前,这赵嫣然也恰在此处,使人疑虑今日得前辈提醒,这才确定了下来此女当真是大缘法,居然能开辟如此大道——”
僧人听得是微微楞神,想要开口,却不能言
他倒不惜这条性命,为佛家换来这一线机缘只是万载前的心魔之誓,实在太重,是唯一绝无破绽处
只怕自己开口之时,便将身陨
面色顿时苦,愁眉不展只是他一向如此,即便是开心之时,也笑不出来
对面灵海,却似乎浑然看不出来,一派智珠在握的神情
不由无语的看着对面,以前觉得这家伙,极其聪明可此时看来,却是只觉这灵海,其实是笨到了家
恨不得一棒槌,将之敲醒了过来
又微微愁,不能直接开口,也无法以任何手段暗示,自己该怎么提醒此人才好?
若有无量终始佛归位,合诸佛之力,重开辟出一方极乐清净的大世界,他又何需依托这云界而存?
真是哀哉苦矣——
※※※※
几乎就在僧人,心里念着无量终始佛之时夜色之中,一道辉光抵至乾天山的上空悬停之后,那闪烁灵光的长剑之上,赫然站着一位白袍少年,正是宗守
仔细望向下方,只见一个营盘正驻扎在乾天山城之外四十里外
只有万余个大帐,估计是两万人左右正是他带去上霄山的精骑
那一战中,亦有千余死伤不过其余人,都是安然返回不过其中大部分,应该已经被调至东临各处,征讨不臣
尤其是玄狐骑,此时已经不在其内
而此时乾天山城,已经是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紫,一派喜七
宗守挑了挑眉,知晓这是虎中原几人,是准备等他回归之后,再凯旋入城
乾天山在上霄山下大胜,也确实值得大肆庆贺一番,也可安民之心
不过一想及不久前,在那云圣城附近看到的情形,宗守就不禁是心中沉重,就只差没唉声叹气了
魔尸山那只怪物,加上九阴冥皇,若是一起出世,这可怎么得了?
当初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哪里不好下葬,偏偏亲手为自己埋下了这场大祸?
看来是这老天爷,也不愿看他得意
“嗯?”
心念间隐隐的一刺,宗守阴沉着目光,望向方才那一霎那,神念感应异常之处
就觉一道气息,稍隐即逝在他魂念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