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了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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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历了战争-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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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6个师,其中2个是新建的,战斗力比较弱,另四个接受希腊援助后装备加强了很多,而且都曾对抗过我军的进攻,战斗力相当强。”
  “希腊人又有多少呢?”
  “希腊人经过增兵,目前大约4个师左右,其中2个师是海军陆站队,还有2个是装甲步兵师,装备精良,而且阵地非常坚固。希腊人的士气和训练也非常好,这一点是罗马军队不能比的,罗马人都意识到战争已经打输了,他们的训练也一般,基本都是从战斗中直接获取战斗经验。”
  我长叹了一声,看来我想象中“快乐的东丹岛蜜月”还遥遥无期,眼前的任务是怎样应付这个局势,尤其是希腊人。之前我从未与希腊人交过手,但是根据其他与希腊登陆部队交过手的兄弟部队的经验,希腊人作战非常勇猛顽强,是一个相当棘手的对手。
  “我们到了!”杨纯一边叫着,一边努力让吉普车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能够尽量平稳的行驶。我抬眼看去,只看到前方的山头上有一大片的军用帐篷和散布其间的各种车辆。
  我到了!我的战争生涯在中断半年多以后又将重新开始,但是面临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第十章
 
  去年有一部叫做《天降灾祸》的电影公映以后引发了很大的争议,电影里讲的是罗马战争中有一个连的士兵受命去攻击希腊人在恺撒山的阵地,任务进行到一半才发现他们是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以掩护真正的主力,该连遭到了希腊人强大火力的压制,最后仅剩3名士兵活了下来。争议的焦点是当时士兵们发现自己是作为弃子存在,因而对司令部的命令拒绝执行,并自行撤退,有人说这反映了军队的灭绝人性,还有士兵对于这种冷酷命令的反抗。报上为这个很热闹了一阵,各方面都对此做了争论。
  我也看了那部电影,且不说这个电影的故事是否真实,我只想说,如果在当时的情况下有这样的单位,我会立即命令枪毙那些逃兵。军队是以纪律存在的,如果认为任务不可能就可以自作主张撤退,军队就不是军队,战争也变成了儿戏。还有,1870年我国的军队是非常勇敢的,电影里表现士兵们在敌人优势火力下的动摇是对无数烈士的歪曲和侮辱。我亲眼所见到的是,即使初次参战的部队也表现出非常的沉着和冷静,并不存在如电影里出现的那种混乱和溃散的情况。
  恺撒山战役我参加了,当时的情况是我们用9个师(4个装甲步兵师5个坦克师)在海面舰队的舰炮支援下向希腊人的四个师(2个海军陆战队师和2个装甲步兵师)发动进攻。我所在的113师作为次攻部队,担任的是巩固夺得的阵地并抵御敌人的反击。
  那是1870年的11月22日,东丹岛地处热带,完全没有一点寒冷的感觉,我们都只穿着单衣,进入出击阵地。晚上7点收到总攻击命令,接下来就听到舰炮震耳欲聋的炮声,看着山上希腊人的阵地腾起的阵阵火光,7点20分炮火准备完成,第3、第12近卫坦克师分别从恺撒山的南北两个方向开始向山头发起攻击,我们就跟在他们后面。
  希腊人的抵抗十分激烈。我经历了西大陆上几乎所有的战役,但是从未遇到过如此顽强的敌人。希腊人装备比罗马人要好得多,他们有足够的装甲车辆和构筑良好的阵地系统让他们可以进行机动防御,从而保持有秩序和层次的反击。我带着我的人在第三近卫坦克师的后面,沿途收容伤兵,惊异的发现伤亡远远超过我的预计。希腊人的殊死战斗精神让人钦佩:他们以10~12人为单位,依托构筑的工事用相当准确的火力向我军射击,即使在主阵地被摧毁和占领的情况下也不慌乱,而是非常沉着的继续战斗,面对我军的优势兵力也不惊慌,每个士兵都是死战到底,我一路上竟没有收容到任何战俘,希腊人的决死精神实在让人佩服。不过对于那些初次参战的士兵来说,遇到这样强悍的敌人实在是种可怕的经历,他们中有许多人就此再也没有下一次的战斗了。
  经过2天的殊死战斗,第三近卫坦克师伤亡过半撤退去补充,113装甲步兵师就变为恺撒山南麓的主要力量,而我的2团作为本师主要作战力量,处在阵地的最前沿,正好是个打头阵的角色。好在坦克师总算攻下一个山头,所以我们打的还是比较乘手的防御战。
  当时的情况非常紧张:希腊人在初期指挥的混乱状态下逐渐恢复过来,开始反击。他们以非常猛烈的逆袭发起反击,甚至在一两处地方夺回了被我军占领的阵地。我的部队虽然有不少人有战斗经验,但由于是临时改变作战计划,所以只有一半人进入了阵地,随即就遭到了在恺撒山顶上希腊炮兵猛烈的炮轰。我的指挥所开始设在距离最前沿300米的一处碉堡内,到下午3点时被两发重磅炮弹直接命中,当时我正用望远镜观察敌人的阵地,听到炮弹的啸叫后立即卧倒,总算没有被四处飞溅的弹片和碎石击中,但我的副团长陆珲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被一片弹片削去了半个脑袋。我的团部被这两发炮弹干掉了一半人,而这仅仅只是连续5天的噩梦的开始而已。
  我们在希腊人猛烈的炮火下抢修工事,到第二天终于稳住了战线。当天晚上希腊海军陆战队第二师向我们发起猛烈的冲锋,我只看到一大片穿着蓝色迷彩的身影向我们猛扑而来,随即各处火力点开始发射,当场撂倒了一大片,但是后面更多的人更猛地冲上前来,伴随着的是希腊制捷哈特II型突击步枪发射时特有的“哐哐”声和猛烈的火力。这些希腊人完全不顾及自身的伤亡,就这样猛冲猛杀向我们的阵地,。幸好我及时呼叫了海军的支援火力,终于在舰队重炮的猛烈轰击中,敌人的连续3波猛攻都被我们击退,但是我方的伤亡也很惊人。我的二团有一个连完全打光了,一个活的也没有下来。其余各连的伤亡情况也很重。我下令各部队拒险死守,把伤员都送下山去,一边暗自庆幸我事先命令准备了足够的弹药。希腊人的尸体在我们的阵地前堆了起来,尸体在热带很快就开始腐烂,那股浓烈的臭味让人作呕。士兵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作战,虽然伤亡很大,条件非常艰苦,但是他们并没有怨言。
  第三天一股敌人从后面突然插向我们的后卫一团,一团的阵地和准备没有我们充足,很快就被击溃了。我们被包围在这个孤零零的山头上,四面都是敌人,空中补给是有一些,但是远远不能满足需要。海军发动了炮击,但是作用不大,希腊人散开以后,大炮的命中率就大大下降了。
  第四天的下午,团部已经暴露在敌人火力下,希腊人从四面八方向我们的阵地冲锋,我也参加了对敌人的反击,操着一把缴获的捷哈特II打死了8个希腊人。
  夜里我的部队开始有些骚动,不过不是因为被包围,而是因为弹药和粮食都快要耗尽了,我命令搜集所有死尸身上的弹药和食物,但是所得不多。
  当天晚上9点希腊人又发动了一次夜袭。那时我正在看地图,试图找到一个可以突围的地点,忽然外面枪声大起,接着我的作战参谋董斌冲进来大叫:“敌人!敌人来了!”他是从前沿跑过来的,当晚他轮值夜班,在发现了敌人以后就赶快回来报告,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他喊完这两声后被2发子弹击中后脑,我看着他直挺挺的向前倒在地上,后脑上露出一个喷洒着鲜血和脑浆的大洞。我想他没有痛苦,可能连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但是那时不容我细想,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操起身边的枪,猫腰从帐篷里冲了出去。
  
 
 
 
  
第十一章
 
  一夜的苦战,到东方微微泛出一片鱼肚白的时候,希腊人终于在我们的顽强抗击和海上舰队的不断轰击下支持不住,败退下去,只在阵地上留下横七竖八的许多尸体。
  我坐在战壕的一个角落里,呆呆的看着天边那露出半边脸的太阳,一边努力的深呼吸。清新的海风从海上吹来,把阵地上那股充满着硝烟和血腥的恶浊空气一扫而光。
  我的团在这一夜的恶战中基本被消灭的差不多了。我没有受伤,也许是老兵的本能让我又一次成功的摆脱了死神的纠缠——当然也有很多人没有能够摆脱,现在他们就倒在我身边,任由那暖暖的海风吹拂着他们变冷的身体。
  我的枪里只剩下两颗子弹,而且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子弹了。昨晚我打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试图打死我?一夜的战斗仿佛是一场噩梦,又仿佛是种奇怪的幻觉,但是它确实发生过,我手里的H64的枪管还热热的,身边那一具具尸体还在那里用它们千奇百怪的姿势提醒我这场战斗的残酷。
  我望着天边,哭了。
  慧,我还活着,我不会死的。我一定会努力遵守我的誓言,我不会死的……
  “1870年11月,中国军队在争夺恺撒山的战斗中,表现出非凡的勇气和高超的战斗素质。尤其以113装甲步兵师在恺撒山7号山头5天4夜的防御战最为惨烈,该师二团经过激烈战斗,在最后撤下阵地时仅剩12人。第八近卫坦克师随即协同第三炮兵兵团向恺撒山顶峰发起冲击,经过二天激战以后,全歼希腊守军第36近卫装甲步兵师和海军陆战队第二师,共计21000人。
  恺撒山争夺战的胜利,奠定了东丹岛战役的胜利基础,打开了通向比萨的通道。同时,这是中国野战部队第一次真正在同等条件下与希腊的主力军团交手,虽然取得胜果,但中国军队的伤亡远大于希腊军队。
  经过这一战役,彻底摧毁了罗马军队的士气,中国军队作为一支世界级军事力量从此登上世界军事舞台。希腊统治集团意图插手中罗战争的图谋遭到可耻的失败。虽然希腊继续提供大量的军事援助,但退守西丹岛的罗马政府已经对整个战局失去了信心,并开始放出和平的触角,希望和中国达成一个和平条约。
  希腊海军在1871年2月发起一次‘毒龙行动’,向东丹岛直接运送了三个坦克师,希望能够直接改变东丹岛上的力量对比,进而影响战争进程。同时,希腊的盟国巴比伦也派出一个枪骑兵师在东丹岛登陆,直接支援罗马军队继续顽抗。
  1871年3月,中国和其他三国的军队在比萨城外的比萨平原展开激战,中国在培西抢修了一个作战机场,及时从本土运送了三个主力坦克师。由T70型新型主战坦克装备的这三个坦克师在作战中表现出极强的战斗力,开战第一天,即在无伤亡情况下全歼巴比伦的枪骑兵师,对敌集团的士气造成极为沉重的打击。
  ……经过前后2周的战斗,1871年4月2日,中国第一近卫主战坦克师突入比萨市区,残余的罗马守军约1000人投降,东丹岛战役结束。希腊军队又一次在东丹岛遭到惨败,重挫了号称“东大陆第一强军”的希腊军队的嚣张气焰。……
  ……此后中罗两国之间的交锋主要在海上舰队之间进行。罗马在希腊的军事援助下,对中国的军事行动继续维持了将近两年。1873年1月中国在东大陆登陆,在本土遭到直接威胁后,希腊大大缩减了对罗马的援助规模。由于长期战争造成的物资匮乏和人员伤亡,1873年4月,西丹岛罗马政府在市民暴动中垮台,1874年9月,新组成的罗马第三共和政府在阿兹特克的斡旋下,在上海与中国签定了《上海条约》,条约内容包括:
  一、承认两国现有边界。罗马承担全部战争责任,双方就地停火,停止一切针对对方的敌对行动……“
  这是我从《中国战争史》第三卷上(首都出版社,1899年6月第一版)摘下来的,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查这本书。我不想对东丹岛的其他战役做什么详细的描述,当时我虽然也在东丹岛上,但是我并没有参加其中的任何一次战斗。
  1872年的我,基本是如同死了一般。
  这本书上提到了“毒龙行动”运送希腊坦克师登陆,但是没有提到希腊海军在经过培西城时还进行了炮轰,造成了市民的巨大伤亡。也许作者只想描述双方军队的行动,对这类“司空见惯的普通炮击”就不予记载了。
  但我却永远无法忘怀,1872年2月14日那天发生的一切。
  
 
 
 
  
第十二章
 
  慧静静靠在我的怀里,鼻子里闻到她的发香,手臂感到她身体的重量和热度,耳朵里听到她的声音,这是我在战场上每次生死在呼吸之间时梦想的天堂。而这一切,现在正真真实实的发生着。
  实在是要多谢陆宾,我的老朋友兼死党。他这个上海军区陆军司令部人事处副处长真不是盖的。他一接到113师2团几乎全军覆没的报告,就立即来调查我的情况,知道我无恙以后又去与慧联系,把放寒假的她安排在最近一班运兵船上送来这里。他的信上说:“可以的话,蜜月现在就先度起来吧。不用担心喜糖什么的问题,我和这里的朋友们不会在意的。”
  在心里第一千次的感谢他以后,我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慧。
  慧不说话,只是把耳朵贴在我胸膛上,她说听着我的心跳的时候她感到最幸福——这也许也是做一个军人的情人最大的奢望和最大的折磨了。我无意去打搅她的幸福,只是一边用手轻轻拂着她乌黑的发丝,一边望着她美丽的面颊出神。
  海风从海上带来清新的带着点潮湿的空气,我们面朝西方坐在培西唯一一家还在开张的宾馆最好的房间的阳台上,正好面向着大海。听着海涛“哗哗”的冲击着海岸的声音,我又想起了那快乐而无忧无虑的夏天,虽然仅仅只隔了半年而已,但是仿佛已经是尘封多年的往事一样了。
  我和慧一起追述我们在上海的每一个快乐时光:在慧同学的生日聚会上,她的几个同学一起灌我,最后跳舞时站得最稳的居然是我……司令部通讯组的女孩子敲诈我要我请她们喝茶,在茶坊里看到慧时她们瞪大了眼睛说“不可能”……陆宾和他女朋友在餐厅约会正好被我们撞到,结果一起到淮海路的电影院里看通宵电影……一起去海滩游泳,却遇到天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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