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却一直是顺风顺水,船行十分快速,到得第十一天中午,众人正吃午饭,却听桅顶了望的水手在了望桶里大叫:“到啦!到啦!东丹岛到啦!”胡贵诚忙放下饭碗抢出舱去,宋家兴紧随其后,站在船头望去,果然见到东方远方海天相接处隐隐有一条黑线,正是东丹岛在望了。
前传希腊战记第六章
作者:ayooyoo
比萨似乎没有受到波斯要攻打希腊的影响,码头上依然人声鼎沸,港口里樯桅林立一如平日。“飞星号”靠了港,就有两个披着大红斗篷的罗马税官上船来验关。苗老大和胡贵诚忙忙前去应付,宋家兴不懂罗马语,只得让宋福跟着做翻译——宋福颇懂几句罗马话,不料才一听这两位税官的口音,也是连连摇头。原来东丹岛本来是古国埃及的领土,后来埃及被罗马灭国,东丹岛也被罗马占领。不过东丹岛上居民还是以埃及人居多,罗马虽派了东丹岛总督,但是却无法强制东丹岛人说罗马语。话是这么说,但东丹岛人的口音多少受了一点罗马语影响,弄出一种混合语来,大半的埃及语中混合一些罗马语单词。这种独特的东丹岛口音被称为“东丹话”,这两个罗马税官就是用“东丹话”说罗马语,音节十分短促,偏这两人又是口舌便捷,竟说得宋福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了。
胡贵诚却会很熟练的“东丹话”,他跟两个滔滔不绝的税官谈了一会,回过头来,对宋家兴道:“没什么,要交二十两的寄港费而已。”宋家兴让宋福回舱拿了四十个波斯小银币出来,就交了给那两个税官。这两个税官就一边开了张收单,盖了戳,把钱收了进腰间的钱袋,又说了几句,就下船去了。胡贵诚在后面陪笑送客,苗老大就转身来说:“我去港务司办食水,总要两天时间。宋公子,在东丹岛外国人不要护照,比萨城里好玩地方甚多,不如叫俊子陪你去玩玩?”宋家兴正赞叹罗马吏治甚好,这两个税官居然没有额外需索,听苗老大这么说,便道:“你只管去忙,只管去忙。”
空条俊子和宋颖琪正在太阳光辉房里,太阳光辉早把行李捆扎好,这时就要下船了。两个小姑娘却有些不舍,太阳光辉便道:“这届武术大会就在比萨城里开,两位小姐愿意的话,可以跟我去看看。”话音才落,宋家兴一步踏进舱来,道:“太阳光辉要参加比赛吗?我们一起去助威吧!”
当下几个人计议好,太阳光辉见众人对他很是友好,也甚是高兴,当下力邀宋福和邱昭也去。宋福要看守货物,邱昭没什么事,就答应一起去,宋福本来好武,有这样一个大好机会却不能去,不由甚是懊恼,邱昭看出苗头,就推说自己身子不爽,还是留在船上看货,让宋福去看。宋福大喜,抱住了邱昭大转其圈,众人在旁看着这一瘦一胖一高一矮两人抱在一起转圈,都觉甚是滑稽,不由笑成一团。
当下众人登岸,沿途打听比武大会所在。比萨人甚是热情,一路问来,不多久就找到了。却原来是设在城外一处海滩边上,那一片沙滩平如掌,黄如金,在碧海蓝天之间,十分夺目,极是风景宜人的一个去处,比萨人称为“阳光海滩”,乃是比萨第一风光名胜。
路上太阳光辉就向众人解说武术大会的规程。原来这武术大会称为“东丹岛武术大会”,在东丹岛的培西和比萨两地轮流举行。每3年一期,每期历时半个月,届时各路好手云集而来,到日就上会场比赛,每日出一名冠军一名亚军,15天以后就有30人,这30人再分组比赛,一天内结束全部比赛,冠军称为“大东洋勇士”,由东丹岛总督亲自授奖,奖品是黄金千两,并可得到“东丹岛荣誉市民”称号,冠军并可在东丹岛街上巡游一日,接受民众致敬及欢呼。自百多年前开始以来,已经举行了三十七届,前三届冠军都由东丹岛著名的武术家夏亚夺得。夏亚早年是罗马圣骑士团成员,退役之后潜心研究武学,在徒手搏击和剑术上造诣极深。他本来是罗马大陆人,十二年前第一次参加武术大会一举夺冠,后来就定居在东丹岛比萨,并在比萨开了家武馆,教授武术,他人品方正,授徒又十分尽心,十年间出了不少人才。现在东丹岛武风大昌,学武之人总在二万上下,和夏亚在比萨的武馆也甚有关系。
“夏亚先生的武功是很高明的,我一定不是他对手。”太阳光辉末了长叹一声,显是对夏亚人品武功都十分倾慕。宋颖琪却忍不住插嘴道:“你知道一定打不过,还去参加?”
宋福听了呵呵一笑,道:“二小姐,你可知道夏亚几岁了?”宋颖琪回头睁着一双大眼睛道:“不知道,几岁了?”
空条俊子却拍手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夏亚今年已经七十多啦,这样的老头,一定要自顾身份,今年不会下场了!”宋福和太阳光辉都望着空条俊子,太阳光辉便忍不住赞道:“俊子小姐果然聪明过人。”
原来夏亚去年刚做了七十岁大寿,夏亚在寿宴上放话,说自己年事已高,精力也差了,决定不再参加明年的武术大会。本来夏亚连夺三届冠军,武功极强,各处高手无不深知,这种光明正大的比赛,又不好出诡计,一对一硬碰硬的对打,竟是没人有自信能赢得他一招半式。不过今年他既然不参加,这个冠军的人选就很难说了,于是各地的好手纷纷赶来,要夺这个“大东洋勇士”的彩头,人也格外的多,竟有一千多人,甚至有从美国远道赶来的选手。太阳光辉也是听得今年夏亚不参赛,才起心来试一试自己的运气。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的就来到武术大会赛场外。那是一个不小的竞技场,总可容纳一万二三千人,旁边就是著名的阳光沙滩,平日里观光客也是甚多,而这时来来往往的人看起来一个个身手矫健,显然都是练家子。太阳光辉看了看场外挂着的成绩牌,知道今天已经到了赛事的第十三天,他急忙去报名处报名,宋家兴几个人便去看台上找座位。这一日天气甚好,风和日丽,到场观战的人很多,四人竟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落座,无奈之下只得挤向前边靠近赛场的人群中去。
空条俊子甚是兴奋,拉着宋颖琪的手直往人多处钻。宋福跟在后面,宋家兴也尾随其后,只觉得人头攒动,挤得几乎是水泄不通。几个人挤出一身大汗,总算挨到前边,可以看到赛场。
那赛场却甚是粗陋,乃是在中间一大片圆形场地用石灰划分出的十片正方形赛场,这时每个赛场中都有一对选手正在捉对搏杀,旁观的人群随着选手的攻击不断的发出叫好和欢呼声。
宋颖琪看了一会,就去问空条俊子:“他们都是用真兵器在打吗?”空条俊子双眼盯着三号赛场一个使一把波斯弯刀的波斯选手,嘴里道:“是啊,这种比武大会都是用真家伙的,不然有什么看头?”宋颖琪听了却吃了一惊,道:“那不是很危险?要是被刺中怎么办?”空条俊子笑笑道:“所以参加这种比赛都要先签好生死文书的,比赛中讲点到为止,以一方认输或无力反击为胜,如果故意伤人或杀人,那是要被取消比赛资格的。所以他们也都很小心,不敢乱来。”宋颖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看那比赛。
其实这“东丹岛武术大会”是相当残酷的一个比赛,因为参赛者都是高手,下手无一不致命,要取胜又不能留手,往往一时收手不及而致人于死地,至于受伤更是家常便饭。每年的武术大会中总要死二三十人,伤者更有百人以上。这一届大会由于参赛选手众多,死伤更大,开赛十三天已有五十二人死于非命,平均一天要死四人,至于伤者更是早已超过二百。
空条俊子只是紧紧盯着三号场地那个波斯选手。这人二十三四岁上下,生得长身玉立,面白无须,十分英俊,穿一身雪白的波斯长袍,更显得气宇不凡。他的对手是一个满脸虬髯的罗马大汉,使一根长棍。但被那波斯青年抢进了近门,竟是“棍长莫及”,这时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空条俊子也是家学渊源,苗老大交游甚广,虽然所学是家传的中华武功,但对于波斯各门武术也广有涉猎。空条俊子跟父亲学武多年,武功自有小成,眼光也算不错。看这波斯青年所使的乃是一路波斯著名的“克斯理刀术”,但是招数之间与自己所知又颇有不同。只见他忽进忽退步法飘忽,身形潇洒,刀法华丽,一刀刀对着那罗马大汉呼啸而去,片刻间那大汉已经浑身是汗,满脸通红,吼叫连连,显得十分愤怒。那青年却行若无事,猛可里一个反手刀,那大汉用棍子一格,那刀刃却如同生了眼睛般顺着棍身滑下,若不放手,自己十个手指都要不保,急忙一撒手,将棍子向那青年面门砸去。不想那波斯青年顺手一捞已将棍子抓在左手,右手刀虚晃一下,待那罗马大汉要躲时,左手长棍早一棒打去,正中那大汉脑门。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却只听“喀嚓”一声,棍子断为两截,那大汉张大了口,却叫不出声来,两眼翻白,偌大一个身躯如墙般向后倒去,就此倒在地上。旁边一个瘦小身材的裁判快步抢上,先去他颈边一搭脉搏,又翻开眼皮一看,立起身用罗马语大声道:“击倒!第九组第三场波斯卡拉特松胜,罗马米尔罗斯负!”,接着用波斯语又说了一遍,一边向场边招手,就有几个人抬着担架上来,把那罗马大汉抬了下去。
那波斯青年知道自己胜了,满面笑容向周围正向他欢呼的观众一拱身,收刀入鞘,转身向设在一边的休息棚走去。
空条俊子在人丛中伸头想仔细看时,却被那些沸腾的人群挡住了视线,只记住了那裁判说的“波斯卡拉特松”,她正要再努力伸头时,旁边的宋颖琪拉了拉她的袖子,大声道:“太阳光辉出来啦!”
【第一卷罗马战争】第一章
我是在东丹岛失去我最重要的人的,那是在1871年的2月,也就是说那已经是30年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的东丹岛自然完全不象现在是个热带的旅游胜地。熟悉历史的人知道,1871年2月的时候,东丹岛还是罗马的领土,东丹岛战役还在进行中。
之前的1866年,我在上海大学毕业以后,就自愿入伍,被编入第42机械化步兵师,随即就参加了罗马战争。现在有关罗马战争的书很多,当时参加战争的人大部分都还活着。那些研究战争史的人掌握的材料比我要全面和细致的多,我只能从自己的经历中来描述这场战争。
1850年,我国与希腊的战争爆发,起因是贸易争端,我国政府拒绝向另一个大陆的希腊共和国出口石油,同时将原来出口到希腊的熏香转售到易洛魁联邦去。希腊随即就向我国宣战,并带动一些仆从国向我国发动进攻。
那年我还刚刚上学,老师说到“希腊侵略者”的时候,我总以为是“稀蜡”,就想稀稀的蜡滴有什么可怕,要老师这样的愤怒。
1860年,10年的战争似乎是在天外进行的。我们除了在报纸上偶尔看到希腊海军的炮舰在我国东南沿海炮击,造成生命财产损失的新闻之外,基本感觉不到我们正和希腊作战。我的爷爷,一个参加过第二次波斯战争的老兵,常常在晚餐的餐桌上攻击政府的对外软弱政策。他是第十七枪骑兵师的老兵,第一个冲下波伦山口,杀入波斯平原的连队里就有他。他在攻下南京(原来波斯的首都,后来改称南京)的时候瞎了一只左眼,等他伤愈时,中国和波斯已经达成了停战协议,从此他就再没有打仗的机会了。
但是到1862年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希腊的一支登陆船队从南方的阿兹特克边境上登陆成功,随即向北进发,我国立即派兵拦截。于是开战12年以来双方军队的第一次地面战展开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家住在南京附近,在开战的那几天,那里风声鹤唳,人们纷纷商量着要离开,而前线的战事也很不顺手。我国的精锐枪骑兵无法突破敌军步兵师的防线,反而造成了重大的伤亡。我那时18岁,高中刚刚毕业,至今我还记得那些刚从前线抬下来的担架,载着血肉模糊的伤兵,放满了火车站的候车室,还有那些衣衫褴褛疲惫不堪,靠在路边墙上睡着的满脸硝烟的士兵。
在3个月的激战以后,中国在调集了几乎全国所有的枪骑兵师轮番进攻的情况下,终于消灭了敌人登陆的四个步兵师,但我们的损失比这要大得多,这些历史书上都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就不在这里唠叨了。不过从这以后,我国开始注重对希腊的作战,也试探性的派海军到希腊沿海进行炮轰和轰炸任务。
后来我进入上海的大学攻读文学,我于是离开家去上海。4年以后,在毕业的第三天,我正在宿舍里望着打点好的行李,盘算着是留在上海还是回家乡去,却听到屋外高音喇叭里一个义正词严的声音在说着:“……罗马由于受到邪恶的希腊的诱惑,终于倒向了我们的敌人,他们的大使在昨天下午向我国政府递交了宣战书。昨晚,西北数千公里的边境线上无数罗马军队越过边界,向我边防军发起攻击,我国勇敢无畏的战士进行了有力的回击……罗马这种无耻的侵略行径必将受到全世界正义国家的一致谴责,也必将遭到失败……”那一秒钟我打定了主意,当天下午就到学校对面的征兵站填写了征兵表。
罗马战争是一场血腥无比的战争,充满了暴力和可怕的回忆。我一被编入第42机械化步兵师,就立即上了战场,二周以后作为普通的二等兵参加了西北边境上的平原作战。
那是个阴郁的下午,我们刚刚进入阵地,敌人的前锋已经到了。罗马的科技比我国落后的多,他们的部队一直没有机械化,至今仍然是以普通的步兵作为推进主力,而以枪骑兵作为前锋。我国这方面要比他们好得多,我们的机械化步兵师已经装备了大量装甲车,无论在机动和火力上都比他们要强得多。那天我趴在西北平原上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土包上,望着四面无数的枪骑兵把我们包围在中间,子弹和炮弹如同飞蝗一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