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伦真正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其实一共是5个师,我查阅资料时曾看到过一本巴比伦人写的关于王牌师的书《帝国的返照》,书中罗列了被巴比伦认为是王牌师的部队,前后居然一共有17个之多。但是作为对立面的我来说,值得尊重的敌手始终就是那么几个而已。
1881年3月,第一个巴比伦王牌登上第二次东大陆战争的历史舞台,出手不凡,居然一举折断了“沙漠响尾蛇”的一根毒牙,让朱良国引以为“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挫败”。这就是巴比伦第92坦克师,就是现在常常被称为“霸王枪”的那个师,师长是奥拉达·克·索布尔。现在我们都知道这个师编成于1879年底,全师官兵原先均在希腊斯巴达军事基地接受希腊式的训练,并完全使用希腊军队的标准装备,某些地方甚至超过了希腊军队的现役部队。该师的师长奥拉达·克·索布尔,当时不过38岁,是巴比伦贵族家庭的后代,1867年在巴比伦军事学院战略研究学院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是真正科班出身的职业军人。我见过他的照片,笔挺的军服,大眼睛高鼻梁,一头棕发梳得整整齐齐,是个非常帅气的巴比伦人。索布尔家世代都是军人,他继承了家族的荣誉,也成为一名巴比伦军官。这个师原来预定在希腊训练3年,准备在完成训练后拆编,在原来基础上扩编为两个师,从而成为“真正巴比伦自己的精锐坦克师”的种子。但是战争的局势让巴比伦人不得不取消了这个计划,该师在1881年初回国,随即就上了战场,开始正式与我军交手。
1881年3月的朱良国率领被称为“常胜军团”的南方集群发动对巴比伦的第一轮打击,所向披靡,几乎战无不胜,大家都有点松懈了,而且当时巴比伦的军队也着实不争气,大部分都不堪一击。忽然在这一群败兵中涌出一个强手,不光是巴比伦人,连我们也觉得精神一振。当时的90坦克师装备的全部是希腊最新式坦克“斯巴达—I”,火力和机动性远胜巴比伦自产的“塔亚”II坦克。如果被他们就此长驱直入,倒是可以给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当时的朱良国在指挥所里急得团团转,46师溃散以后,在指挥所和前线之间我军只有三四个小单位部队,根本顶不住敌军以这样的规模发起的重拳一击。如果巴比伦人持续进攻,那指挥所只能向后撤退,同时调动其他方面的部队前来阻截。虽然我军兵力厚集,他一个师的攻击力量再强也有限,顶是肯定顶得住的,但这么一来,南方集群的攻势将就此终止,然后就要转入防御,整个作战计划就全乱套了。所以说奥拉达·克·索布尔绝对是有着精明的战略眼光,他选择了最好的时机在关键部位上给了我们一下重击,迫使我们改变计划来应付这个变化,而他一举夺得了战略上的优先权。
不过事态的变化却出乎我们的意料,92坦克师在击溃46师以后居然停止了推进。3月18日晚上我和朱良国通宵在指挥所里跟整个参谋部的人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许多战术花招一个也没用上,朱良国不失时机的调来了第39主战坦克师,从北方对巴比伦90坦克师发起猛攻,巴比伦92坦克师给予90师一些火力支援,配合其从39师的猛攻中脱身,这时朱良国又调动南线的第17主战坦克师试图迂回到敌人后面去,17师前方是巴比伦的第221国民步兵师和第241国民步兵师,这两个在巴比伦军队中也属于杂牌得不能再杂牌的部队忽然遇到了南方集群中首屈一指的劲旅,下场可想而知:第17主战坦克师一战全歼这两个杂牌师,巴比伦方面伤亡约5000人,被俘12000人,剩下的都逃散了;我军伤亡仅约100人。
这么一来巴比伦第92坦克师其实已经陷入我军两面的包夹中,处于非常不利的态势。3月22日,这杆巴比伦的“霸王枪”一个横挑,向39主战坦克师发起佯攻,正当39师准备迎战而停下了推进脚步时,奥拉达带着他的部下迅速向东移动,跳出了我们的合围圈,从容撤回己方阵地。
指挥部得到奥拉达率部跳出包围圈的消息时已经是午夜了,朱良国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靠在他的座位上,出了很久的神。我知道他的想法,因为我的想法也是一样:有这样的对手固然是好事,但是这样的对手太多的话,我们就麻烦了。
我和朱良国一直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奥拉达没有乘胜追击,那样的话他绝对可以完成之前的构想,把整个战略局势翻盘。但是这个疑问一直到战争结束以后,我们在巴比伦国防部的档案中才得知前后始末,而一般的书上都没有提及这个赫赫有名的“霸王枪”开山第一仗为什么只打了一半就草草收场。
原因很简单:补给不足。
当时的巴比伦面临的补给困难情况较之我们之前所遇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国的国力充实,西大陆本土自开战以来没有受到任何战争破坏,国民经济运转正常。只要有足够的运输力量,以中国本土的国力,应付这场战争的消耗并不为难。而巴比伦则大不相同了,前后两次总动员和我军的推进造成的破坏以及巨大的难民潮对其经济的冲击是极为巨大的。巴比伦在战前也算不上是一个一流强国,其科技力和生产力排名都比较靠后。虽然有希腊的大力援助,但我们连续不断的给予一连串痛击,巴比伦国势摇摇欲坠。在我们发起这次攻势时,巴比伦的国内经济已经跌入百年来的最低点,以这样一个残破的经济力量却要应付这样一个空前剧烈的战争,巴比伦实在是无力支撑,虽然外场还努力撑住一个场面,但是内部的空虚必然反映出来,这次奥92坦克师的按兵不动,正是巴比伦物资匮乏,经济凋零的一个反映。
奥拉达和他的师虽然有着强大的战斗力,但是他们是自己携带了可维持作战一周所需要的物资来到战场的,在与46师的作战中,虽然他们取得了胜利,但是46师的顽强抵抗消耗了他们大部分的军火和弹药,等到46师溃散的时候,他们其实也已经陷入了无粮无弹的境地。奥拉达在原地发报,要求国防部立即调拨作战物资给予补充。但是巴比伦政府掌握的物资实在是太少了,国防部四处搜刮,好不容易拼凑到了足够的物资,竟足足花了四天的时间。战场上时机稍纵即逝,哪里等得到这样缓慢的补给?92师虽然一直顶在原地期求补给到达,但是战场态势很快从对他们有利变成他们被我们包围,奥拉达总不能硬挺等死,只得后撤。据说他在后撤的途中终于遇到了送补给物资的车队,他只是淡淡笑了一下,说了一句:“你们迟到了”而已,但我想在当时他心中的苦涩是无以形容的:让就在眼前的敌人逃走,让唾手可得的胜利化为一场惨败。对于一个军人来说,一场本来必胜的战斗却败在补给不足上,这实在是个让人窝火的原因。
第三卷第二次东大陆战争第二十三章
整个4月,巴比伦的整个西部边境都在朱良国的猛烈攻击下簌簌发抖,“沙漠响尾蛇”在巴比伦沙漠里大展雄威,4月12日,我军收复萨里昆;4月16日,突破巴比伦西部防线,4月22日,前锋到达乌尔以南40公里处。4月28日,巴比伦国防部宣布“在经历了一系列光荣而伟大的战斗后,巴比伦军队在让侵略者付出沉重代价后光荣地撤出巴比伦沙漠战线”。而事实上,巴比伦武装力量遭受了南方集群发起的连续不断的痛击,是在经历了一连串惨败,丢失了五十多万人以后,才撤出了整个巴比伦沙漠的。这个战役在巴比伦方面称为“4月战役”,我们则称为“巴比伦沙漠东部突击战役”。这个战役的辉煌战果是不用说的,第一就是大量消灭了巴比伦的有生力量,包括巴比伦著名的沙漠作战部队在内都被他打得七零八落,巴比伦的正规军经此一役元气大伤,丢城失地不说,人员的损失和对士气的打击都是无可弥补的;其次是我们得到了非常好的战略态势:我们控制了整个巴比伦沙漠,南线直逼希腊国境,东线已经推进到巴比伦平原边上,美国人虽然盘踞在北边的祖鲁谷地,但是被我军军威震慑得动也不敢动,希腊人还在温泉关和钱隆缠斗,无力东顾,我们获得了放手对巴比伦一击的最佳机会;第三就是给我们赢得了大量的宝贵时间,当时从西大陆调拨来的大批人员和装备、物资都正在圣雷吉斯进行整编(后来担任作战主力的几个集团军——第一、第二、第三整编集团军——都是那时编成的),我和柳平两人分别被任命为中部集群和北部集群的总指挥,并做了最后的战略分工。
在我管辖的中部集群编制内的,是以下的几个部队:
第二整编集团军:第12近卫主战坦克师第15主战坦克师第29主战坦克师第128机械化步兵师
侧卫部队:第5主战坦克师第22主战坦克师第55主战坦克师第67主战坦克师第68主战坦克师第77机械化步兵师第79机械化步兵师第80机械化步兵师第112机械化步兵师
直属部队:第113机械化步兵师“霹雳”特种作战大队
编成中还有一些辎重部队和运输部队,一共是14个师20万人。
正在整编的时候,海军又来打了招呼,于是海军陆战队的两个师都暂时归我管辖,继续他们的“实习”。这个是张见昕在打电话时跟我说的,他把海军陆战队在东大陆参加军事行动称为“实习”,自然这是客气的说法,在经历了多次与希腊军队的血战后,陆战队的这两个师的战斗力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已经不逊于陆军的其他部队了。但是海军方面还是希望他们能继续得到更多的实战经验,因此在由海军方面给予他们补充之后,又特地来打招呼,希望能把他们摆在一些能与势均力敌之敌交手的地方,以达到练兵的目的。对于这样的要求,我是感到很难推脱的,尤其是当海军提供了大量的援助之后。
在朱良国的猛烈攻击中,巴比伦国内开始出现一些灭亡前的征兆,首先就是国内的民众对国家的前途几乎已经失去了信心。这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在巴比伦这样一个舆论几乎完全被政府操纵的国家,人民想要听到一点不利于政府的消息是非常困难的。不过在从巴比伦沙漠以西逃往巴比伦本土的难民带来的信息和吞吞吐吐的政府公报中报道的地名中,傻瓜也知道中国军队已经占了上风,中国人的脚步离巴比伦峰(巴比伦峰在巴比伦城西边不远处,一直是整个巴比伦民族的象征)越来越近了。
如果说人民只能消极的等待灭亡到来的话,政府对这个情况却是有深刻理解的。巴比伦一向以当今世界上连续时间最长的政权自诩,但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候,这个“大巴比伦民族共和国”的政府也开始缓慢的分裂了。政府官员们开始逐渐分为三派,分别是要求继续独立自主的民族主义派和依靠外国势力的亲美、亲希派。
民族主义者们大部分都是些中下层官员,他们都有着浓厚的民族主义思想,对战争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和热情,想要依靠大量吸收人民参加军队来增强军事实力,用消耗把我们拖垮,或者是发动全民战争,把巴比伦全国变成一个大战场。但任何了解当时战场上实际态势的人都知道这种幻想绝对是痴人说梦,在中国这样一个强大、资源丰富、人口众多的国家面前,想依靠拼消耗用人力去面对我们经验丰富装备精良数量众多的军队,那不过是种自杀行为而已。当我军进入巴比伦本土以后,由这些民族主义者组织的大批民兵的确给我们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是绝对没有他们认为的那么大,在我们最后成功控制了几个主要城市后,散落各地的这些民兵不久就被我们分别消灭了。
亲美派和亲希派就没有那么多做不完的梦。亲美派主要是些在美国留过学的政府官僚,主张在依托美国的基础上进行和谈,保留巴比伦的独立地位,结束战争。他们是比较务实的,他们的选择也是美国人想要我们走的路之一。(事实上,当时巴比伦政府和我国的秘密和谈已经进行过多次,但是都由于巴比伦要价太高而没有达成协议)但是这些人主要是文职官员,虽然职位高,但在战争状态下其权力受到军方的很大压制,没有很大的回旋余地,所以他们的影响力并不大。
亲希派则是完全另外一种打算,这些人几乎全是军人,都在希腊受过训,他们也认为战争已经打输了,但是不能让国家灭亡,因此指望在希腊人的支持下通过军事上的僵持使我们接受无法消灭巴比伦的事实,然后坐下来和谈,至少要保留巴比伦在圣乔亚以东的半壁江山。根据战后缴获的巴比伦秘密材料来看,当时亲希派已经开始准备巴比伦城陷落后的迁都事宜,比如在圣乔亚山脉以东的萨马拉构筑军事要塞,准备作为战败时的军事据点继续顽抗(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有了原子弹,不然的话一定会放弃这样无谓的准备),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他们开始频频与希腊方面接触,要求希腊给予支援。希腊人给了一些援助,但是据我所知,数量并不多。
第三卷第二次东大陆战争第二十四章
1881年5月4日,我和新编成的中部集群司令部班子到达位于乌尔郊外50公里处的一个叫做勒温凯亚的小村庄,开始正式接手对巴比伦进行“死亡之吻”。
巴比伦军队在经历了南方集群整个4月的“蹂躏”之后,元气大伤,这时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的机动兵力了。但是南方集群在这样连续两个月的高强度作战后也是疲惫不堪,急需休整。这时刚刚整编完成的中部集群就开始接手这个向巴比伦人继续保持攻击态势的任务。
“死亡之吻”是中国远征军对整个巴比伦本土作战计划的名称,其核心任务是在1881年10月以前攻占巴比伦首都巴比伦城。根据总参谋部的预计,如果此前攻占了巴比伦城,那么巴比伦的民心士气会彻底崩溃,后面的战事将十分顺利。而超过这个时间,希腊就有可能会在我们的压制下缓过一口气,从而对巴比伦提供必要的援助。那样的话,巴比伦又可以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