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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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笑傲江湖-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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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天德忽然静静地道:“你的六弟已经死了,世上再无东方不败这个人。” 
  平一指身子一震,忽地平静了下来,半晌才缓缓道:“吴天德?” 
  吴天德不答,却道:“救醒任大小姐!”,他的话虽说得轻轻的,却有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平一指只在东方不败身上感受过这样睥睨天下的气势,他犹豫了一下,喃喃地道:“教主死了?教主也会被人打败?” 
  他一面说,一面用软弱无力的右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磁瓶,放到嘴边咬下瓶塞,凑到任盈盈鼻端。过了片刻,任盈盈的眼帘轻轻地抖动了起来,她缓缓挣开眼睛,一眼瞧见平一指那张老脸,竟然身子瑟缩了一下。 
  一向坚强的任大小姐见到这位绝世神医,竟然难以抑制地露出惊惧之色,可见这几天她眼见的杀人、换脑那些恐怖之极的事在她心中投下了多么难忘的阴影。 
  吴天德内气回收,已放开平一指的手肘,对任盈盈柔声说道:“盈盈,东方不败已经死了,我来带你离开这里!” 
  任大小姐霍地抬头,瞧见那站在平一指身后的人影,恐惧和惊忧顿时一扫而空,她的双眸迅速浮起一片晶莹的泪光,嘴唇翕动了半晌,忽地从石床上翻身跃了下来,一下子扑进了吴天德的怀抱,娇躯还在不断地颤抖。 
  任盈盈虽然就在平一指面前,举手之间就可将她制住,但是就算现在任盈盈已扑入吴天德怀中,阻住了吴天德的身手,他还是不敢妄动。吴天德敢将他放开,自然有把握在顷刻间再制住他。 
  七天前吴天德与东方不败一战,那武功之高已让平一指惊讶莫名,如今他竟连东方不败也杀了,他的武功已到了什么境界?方才突然抬肘一击,吴天德的内功分明已超越了意动功发、到了神功自应的神人境界,他哪里还有半点反抗的胆量。 
  吴天德揽住任盈盈的柳腰,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令尊大人还在等着我们去救他,大小姐要哭得水淹黑木崖不成?” 
  任盈盈破啼为笑,忸怩着离开他的怀抱,眼睛已不敢瞧向他,吴天德微笑着望着她,赞美道:“现在的大小姐才充满了女人味儿,如果一直这样才好!” 
  任盈盈听了把眼一瞪,板起俏脸道:“快带我去见爹爹!”她虽着意要装出冷淡的样子,掩饰自已忘情之下过于娇怯的表现,可是那梨花带雨的俏颜要扮出冷淡模样实在无甚威严。 
  吴天德见她少女情态稍纵即藏,还是那么爱面子,微微一笑,也不点破,转目向平一指望去,平一指已直起身来,转过头也望着吴天德。 
  吴天德的笑容渐逝,眼中凝起一阵冷意,他望着平一指说道:“平神医,你一直梦想超越扁鹊、华陀,成为千古第一神医,若以医术而论,你真的做到了!” 
  平一指一提起医术,恐惧之心顿时一扫而空,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道:“不错,仅是这一手换脑的神技,我平一指便已超越了三皇五帝至今所有的神医,我平一指已是古往今来杏林第一人,哈哈哈哈……” 
  吴天德摇摇头,淡淡地道:“第一人?可笑!你甚至不如一个走方郎中,后人若还记得你平一指,只会永远鄙视、憎恶,你永远不会成为天下医者心目中的神医!” 
  他唇边泛起一丝讥诮的笑意,冷冷地道:“没有悟出这换脑之术时你已是当世第一神医,你看天下人是怕你的人多,还是尊敬你的人多?学武的人要用他的武功行侠仗义,才会受到百姓的敬仰;学医的人应该救死扶伤,才会受到万民拥戴。你呢? 
  医者父母心!你是第一神医,天下间若有人万里迢迢求到你的头上,都是不得以而为之,病人自身的痛苦且不言,他的父母妻儿,也都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却倚医自重,非要逼得人家救一人、杀一人,你虽让一家人重拾幸福,却也将另一家人送入痛苦,还以此沾沾自喜,说什么尊重阎王!你尊重过生命么? 
  无恒德者不可为医!庸医误的不过是一人性命,你每救一人,却挑起两家、甚至两派无数人的打斗厮杀,他们虽不是死在你的药石之下,其实却正是死在你手中!他们不敢将这仇算到你的头上,可始作俑者还是你! 
  以活人换脑,只为了你心中梦想,全无一点是非、仁义,你的医术越高,害的人就越多!你还想超越扁鹊、超越华陀?平一指,你是天下第一大庸医!” 
  平一指面孔涨红,全然忘了吴天德的厉害,嘶声吼道:“我是神医!我能医别人所不能医,我能治别人所不能治,我就是最最了不起的神医!”他平生最容不得人指摘他的医术,可说这是他最大的忌讳,不禁越说越是怒不可遏,猛地大叫一声向吴天德冲来。 
  ‘三指定君臣’!拇指、食指、中指依次捻开如花瓣怒绽,指尖翩然变幻,剑气森寒,平一指甫一出手,就是最厉害的剑指绝技。 
  吴天德左臂一揽任盈盈的纤腰,将她拉至身侧,眼见那剑指指力骤发、剑气夭矫、直逼面门而来,他右手突然探出,犹如云龙现爪,那道道森寒凛厉的剑气,直是视若无物,手臂突破那旋转如轮的道道剑指,一把抓住平一指的臂肘,反手一送,一股大力袭去,平一指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折转回来,噗地一声,刺入了自已的心口。 
  他的剑指纵是最坚硬的岩石也抓得碎,这一刺,剑指如轮,刺破自已胸膛,整只手都送进了胸腑之中。平一指瞪大双眼,口中呃呃直叫,气血入肺,眼神已开始涣散。 
  吴天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拥着任盈盈道:“我们走!” 
  两人走至门口,平一指在后边嘶哑着嗓子道:“可惜……我还没有弄清……为什么大小姐不受和合蛊……控制,我死不……瞑目啊!” 
  吴天德停住脚步,窒了一窒,说道:“大小姐中了别人的本命蛊,所有的蛊物都无法伤她!” 
  任盈盈被吴天德揽住纤腰,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拥上心头,他大手上热力透过腰畔传到心里,身上懒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又羞又喜下正任由他揽住自已,一听他提起本命蛊,心中忽地想到:“他来救我,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蓝娃儿?他的心中可有我的影子?” 
  这样一想,一股醋意涌上心头,她忽地挣脱了吴天德的手,站开了一些。吴天德诧然望了她一眼,瞧见鬼鬼祟祟的杨莲亭跟在身后,以为任大小姐是因为脸皮薄,所以只是微微一笑,先自头前走了出去。 
  任盈盈望着他背影,心中一阵气苦:“他果然根本就不在意我,他救我只是为了蓝娃儿罢了,我在他心中根本没有一点份量!” 
  平一指软倒在地,奄奄一息地喘息着,自言自语道:“本命蛊?……是了,是了,本命蛊抗拒一切蛊虫,它寄居在人体内,分泌的液体连人的血液也随之产生变化,离体一刻钟后才能消失效力,我早该想到……,世上除了本命蛊,还有……什么能不受和合蛊的影响呢?” 
  他苦笑一声,续道:“本命蛊只有苗女才养,只用来对……心仪的男子下蛊,我又怎能想到大小姐是中了本命蛊?如果我多待片刻才验血……天意!一切都是天意……” 
  任盈盈走出那秘洞出口,长长地吸了口气,真有两世为人的感觉。 
  杨莲亭跟了出来,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一个人,一旦向人屈服了一次,便再无勇气在这人面前挺直腰杆,他原本还有几分硬气,现在却变得越来越是猥琐。 
  吴天德盯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说过放你离开,便不会再食言,望你好自为之!” 
  杨莲亭听了喜出望外,刚刚奔到门口,又跑回来向厅旁侧门一推,冲了进去。吴天德只瞧见那房中布置锦团花簇,犹如女子的香闺。杨莲亭翻箱倒柜,也不知搜罗了些什么奇珍异宝,兴冲冲地用一件女子的红衫包了背在肩上,胆怯地望着吴天德。 
  吴天德瞧了他现在的小丑模样,不禁厌恶地皱了皱眉,原本因为与他同来自一个世界的亲切感荡然无存,他只是摆了摆手,连话也不想和他再说一句。 
  杨莲亭如蒙大赦,却不敢再走回这间厅子,直接推开那闺房的前门跑了出去。吴天德摇了摇头,忽然觉得东方不败也实是可怜,可是遇人不淑、所托非人、红颜薄命这些词儿用在东方不败身上又实在太过诡异。 
  二人走出房门,任盈盈瞧见花树下那具恐怖之极的血尸,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向吴天德靠近了些。那地上血尸虽已看不清相貌,但她心中自知那便是东方不败,乍见他如此模样,怎不惊骇万分? 
  远处,杨莲亭背着包袱,已转过一处假山,他经过东方不败的身旁竟连一眼也没有去瞧他,此时匆匆急行,更是全无留恋,便是任盈盈见了,也不禁幽幽一叹。 
  吴天德与任盈盈一前一后,沿着石子小路,穿过花圃池溏,刚刚走到狭壁前边,只见几位从未谋面的神教长老都穿着崭新的襟绣火焰的素白袍子,腰系黑带,一面惊讶地回头张望着,一面走了过来。 
  一瞧见任盈盈模样,那些长老立即拜倒在地,恭谨地道:“教主继位大典即将开始,属下恭请少教主登坛!” 
  任盈盈听了顿时呆在那里,一时作声不得…… 
  *********
  玉女峰下华山派祖宅,张灯结彩,处处红锦高挂,今日是华山派剑、气二宗正式举行并派仪式、由吴天德登任华山派第九代掌门的日子,同时也是吴天德与朱静月、曲非烟、仪琳、蓝娃儿四位美人儿成亲之日。 
  此时朱静月已生产数月之后,她已完全恢复了昔日婀娜动人的窈窕身段儿。 
  依着吴天德的意思,自已大婚同时娶了四位妻子,心里总觉得不甚自在,而且还有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儿由奶妈子抱着陪在一边,这大婚未免叫人笑话,所以事先并未通知武林各派和江湖道上的好友。 
  正气堂上喜气洋洋,人头攒动,此时结婚大礼已经行毕,可这新郎官儿却不能马上去陪新娘子,紧跟着又是继任掌门之礼。 
  这正气堂内虽只有华山派自已弟子,也是人满为患,华山剑气二宗的弟子加起来也有上百人。正气堂上的大匾又换回了“剑气冲宵”四字,这大匾古旧斑斓,是从华山派库房中翻出来的,由于那上面的字是华山开派祖师亲手题写,当年凌若虚也只敢将它弃之库中,却不敢损毁。 
  大堂上岳不群、宁中则、赵不凡、孙不庸、封不平等七人一字排开,坐在剑气冲宵匾额之下,正中的位子上坐着华山掌门吴天德。 
  华山一众弟子兴高彩烈,令狐冲立在众弟子中,望着这喜气洋洋的场面,心中也是无限喜悦,岳不群已应允一个月后为他和灵珊也举行婚礼,这时见了喜庆场面感同身受,不禁想起自已同心爱的师妹举案齐眉、站在这大堂之上接受大家祝贺的场面。 
  他悄悄望向站在一边的岳灵珊,想不到岳灵珊也正悄悄向他看来,那张俏红妩媚的脸蛋上,洋溢着难以言述的羞涩和喜悦,显然也想到了自已成亲时的样子。 
  令狐冲不禁心中一荡,悄悄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她光滑、柔软的小手,两个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绵绵情意,尽在两两相望之间…… 
  岳不群坐在椅上,环顾济济一堂的华山弟子,喟然一叹:“这才象个华山大派的样子,堂上堂下,人才济济,华山派后继有人啦! 
  如今自已身为五岳盟主,尽展所长,嵩山派被调理得不敢生事,玉馨子被自已说服,将掌门之位还与了天门。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经过自已的调解已日趋和缓,君子剑的声望一时名嚣武林。 
  师弟杀了东方不败的消息传遍天下,已被奉为天下第一高手,成为江湖中的无冕之王,现在黑白两道再无一人敢轻视华山剑派,这才是自已多年来所追求的梦想呀,” 
  他正慨然叹息,只听门外有人大叫道:“怎么不等我回来便举行大礼了么?师父,我可是从大同连夜赶回来的!” 
  说着,吴天德的首徒白展堂携着一个年仅七八岁、白白净净的小童急急忙忙走了进来,见了吴天德喜滋滋地跪倒在地,高声说道:“恭喜师父娶了掌门当师娘,啊呀!错了,是当了师娘娶掌门!” 
  他说完啪地在自已脸上打了一巴掌,笑嘻嘻地道:“徒弟有些着急了,说错了话,师父莫怪!”堂上众位师伯和堂下的师兄师弟们早已轰堂大笑。 
  吴天德也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笑骂道:“你不是接了令尊的信,回大同去了么,急急忙忙赶回来做什么?” 
  白展堂喜笑颜开地道:“师父双喜临门,徒儿身为首徒,怎能不在身边呢?” 
  吴天德瞧了他身边那怯生生的小童一眼,向白公子问道:“这个孩子是……”。 
  白展堂啊了一声,连忙站起身,走到吴天德身边,眉飞色舞地道:“师父,你不是总告诉我学武的人要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么?这小孩子是我在来时路上救下的,他父亲是个卸任的知县,回乡时被山贼劫掠杀人,徒儿到时一家人都死光了,我杀了贼首,赶跑山贼,在车子底下才找到的他。师父,这孩子孤苦无依,你收了他做徒弟吧!” 
  吴天德听了不禁动容,他望着那孩子,柔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儿怯怯地望了他一眼,用稚嫩的嗓音答道:“我叫芦丁!” 
  吴天德点了点头,微笑道:“令尊大人姓卢?” 
  小孩儿听了骄傲地一挺胸脯,脆声答道:“不是,我爹姓穆,是个大大的清官。爹爹回乡时,县上百姓都送了万民伞给爹爹呢。芦丁是我的小名,我的大号叫穆人清,我还有个哥哥叫穆人杰,可是……他被山贼杀了!” 
  说着,那小童已忍不住垂下泪来。岳不群神思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华山派,仿佛又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已,他忍不住对吴天德道:“师弟,我看这孩子根骨清奇,是个可造之材,又是忠良之后,你收下他吧!” 
  吴天德点了点头,向那小童问道:“穆人清,你可愿入我华山门下,做我的弟子么?”他一面问着,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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