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道:“你都是为了救我,才……,不然以你的武功,本可逃得出去的”,吴天德凄然摇头道:“我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要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娃娃,她是为了我才错将本命蛊种入你的身上,你我今日丧命于此,娃娃也要因此……”。
任盈盈听了面色一寒,过了好半晌才淡淡地道:“你拚命要救我出去,原来只是因为……因为我身上有蓝娃儿的本命蛊”。
吴天德一呆,道:“我是现在才想起,所以心中难过,当时事发突然,我倒是没有想这么多”。
任盈盈哼了一声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们已经要死了。你是自已想救我,还是因为她才救我还有穷究的必要么?”
吴天德本就伤心牵累蓝娃儿也要送了性命,这时看见任盈盈冷着俏脸,满脸不屑一顾的神色,腾地一下无名火起,怒道:“我需要向你解释么?难道我还奢望你任大小姐对我感恩戴德、以身相许?”
任盈盈淡淡地道:“你……?你也配!”,说着转身欲走。
吴天德大怒,一步跨了过去,伸手抓住她肩头,将她扳了过来,霍地举起了手掌。
任盈盈也不知自已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就是心中忽然说不出的委曲、伤心,见他居然要打自已,也不闪避,傲然仰起了头,怒视着他。
吴天德手掌举起,藉着蓝幽幽的光芒,瞧见她眼中隐泛泪光,那俏脸神情说不出是委曲还是气愤,不由心神一震,手掌停在空中,再也挥不下去。
任盈盈眨了眨眼,抑住了要落下的泪水,倔强地道:“吴大英雄、吴大掌门要打我么?好啊,你是名门正派,我是邪魔歪道,要打请便,就是别想我信你的话!”
吴天被她的蛮不讲理气得额上青筋直跳,可是那俏脸吹弹得破,这一掌无论如何掴不下去,他怒哼一声,忽然一把抱住了她,狠狠向她唇上吻了下去。
任盈盈被他出其不意的举动吓呆了,微张着小嘴,骇得双曈睁得好大,过了半晌才感觉自已的嘴唇被他狠狠地吻着,有些木、有些疼、还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任盈盈忽地反应过来,使劲地捶着他的肩头,拚命地要推开他,可是他的双臂就象一对铁环,死死地箍住了她,那双嘴唇肆无忌惮地侵犯着她、占有着她,她甚至感到吴天德的舌尖已探进她的嘴里。
任盈盈象风中的落叶一般蔌蔌地发起抖来,她忽然狠狠地向吴天德的嘴唇咬了下去,口中立刻传来一种咸腥的味道,可是吴天德就象疯了一样,还是不肯放开她。
任盈盈苗条的身子被吴天德紧紧抱在怀中,那双可怕的大手已沿着她的纤腰向下滑去……任盈盈的挣扎一下子停止了,她无力地靠在吴天德怀中,两行热泪滚落下来。
吴天德的双手沿着任大小姐的腰身向下滑去时,脸上忽然沾上了她流下的泪水,他激愤的神志不由一清,慌忙放开了她,倒退几步,吃吃地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我不想……”
蓝幽幽的光晕,映着任盈盈带泪的俏脸,那对原本润泽、鲜美的樱唇已被吴天德吮得微微肿了起来。吴天德又羞又愧,一边倒退一边吃吃艾艾地说着话,后背碰到冰壁已退无可退时,他忽然一扭身,仓惶地逃了开去。
任盈盈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逃了开去,也不知是惊是怒,她心里乱糟糟的,似乎有些恨、似乎有些怨、又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天德还没有出现,任盈盈反而有些想起他来:那混蛋欺负了我,就这么一逃了之,这山洞一共只有这么大,他想逃到哪里去?自已明明恨他恨得要死,为什么偏偏还不争气地想见到他?
说起来,他这人无论人品、武功、身份,还有给自已的种种印象,实是自已心中唯一的夫婿人选。这些年来,日月神教中的青年才俊,自已也见过不少,可是从不曾有一个人,象他一样在自已心里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
可是……,任盈盈痴痴地想着,不由悠悠一叹……
过了许久,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扭头一望,却见吴天德大步走了过来,隔着几步远停下脚步,向她赧然道:“方才吴天德气急攻心,多有冒犯,大小姐请多多见谅”。
任盈盈只觉脸上一热,连忙扭转了头,微带嘲讽地道:“冒犯?你冒犯我的事情还少么?罢了,这时候我还和你计较什么?”
她满腹酸楚地道:“我任盈盈心高气傲,平时只有人在我面前俯俯贴贴,也只有你……不知是前世欠了你什么,对你我是恨又恨不起来……说实话,我也曾经想过……,可是又不肯委曲了自已,有时候我也曾经暗暗地问过自已,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三个不可能的条件,你是不是就肯嫁给他了?可是心中却一直没有答案”
吴天德一怔,他回来本想道了歉有话对任盈盈说的,听她说什么三个愿望,吴天德不禁疑惑地问:“三个愿望?什么三个愿望?”
任盈盈自以为今日已是必死无疑,所以便畅开了心扉,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她凝视了吴天德一眼,说道:“就是你在黄河老祖房中说过的话,你说要凭真本事在武林中闯出一番名堂,将来风风光光地去迎娶……我,到那时你要让天空开满鲜花,满天神佛来为我祝福,黑白两道都来祝贺……”。
她无奈地望了吴天德一眼,叹道:“我情知这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只好拿它来绝了自已的心思!”
吴天德呆了一呆,暗想:“那只是我当时顺口胡说,用来糊弄黄河老祖的话,你怎么倒当了真?”。这些念头他自然不敢说出来,虽听任盈盈对自已大有情意,但她同仪琳、曲非烟那几个女子不同,任大小姐心高气傲,要她与人共侍一夫,那是想都别想,至少自已是不敢想。
若要他为了任盈盈舍弃自已那些心爱的女人,那更是杀了他也不可能,所以他也不敢去答任盈盈这句话,听她语气,已原谅了自已方才的无礼,吴天德干笑两声道:“不知任大小姐心中,实现这三个愿望,和逃出这个山洞哪个更难实现?”
任盈盈被他问得苦笑一声,说道:“好象……好象离开这个山洞难度更大一些”。
吴天德微微一笑道:“是么?可我却已想出离开山洞的法子”。
任盈盈先是一惊,继而一喜,然后却是满面疑惑,奇道:“你想出了什么办法了?”
吴天德默默摇头道:“这个法子……若是叫你见了,只怕以后要夜夜做恶梦,所以你只管呆在这里等我,一旦成功的话,离开山洞时你必须蒙上双眼,由我来带你出去。”
任盈盈心中更奇,说道:“到底是什么办法?你怎么将我看得如此不堪?……”,她一言未尽,已猝不及防,被吴天德鬼魅般欺进身来一指点中了她穴道。
任盈盈又惊又骇,怒道:“你做什么?”
吴天德叹道:“我就知道要你安安份份地呆在这儿,你一定不肯,为你着想,只好点了你穴道”,他说着开始解下身上衣衫,任盈盈见了又怕又羞,却见吴天德将外袍脱下来,将里边的碎银、火摺子等物倒了一地,然后往她身上一披,说道:“我可能要费上些功夫,点了你穴道,气血不畅,恐耐不得寒冷,暂时披上我的衣服吧”。
吴天德说完,捡起那把青霜剑,又拾起火摺子扬长而去。任盈盈唤了两声,不见吴天德回来,眼珠不由连连转动,却怎么也猜不出吴天德想到了什么古怪办法,居然这般神秘。
过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忽听脚步声响,任盈盈身不能动,直到吴天德到了身前,任盈盈才看到他模样,这一看不禁羞红了脸颊,原来方才吴天德穿着贴身衣衫离开,这时居然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那下体裤子也被扯去两条裤腿儿,只在腰腹要害处遮着一片布罢了。
任盈盈又羞又臊,不由嗔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你……”
吴天德干笑两声道:“这个东西,可以叫做内裤,你是没有见过的”,说着忽然拉下了披在任盈盈身上的长袍,任盈盈一怔,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见吴天德鬼鬼祟祟地看了那面壁而坐的两位华山派前辈一眼,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喃喃道:“两位也算是我吴某人的前辈祖师了,本派门下弟子吴天德要借您二位的衣服一用,两位老先生泉下有灵,切勿见怪!”
吴天德说完就爬起身来,毫不客气地上前将岳肃、蔡子峰两位华山前辈的外衣扒了下来,提在手中又扬长而去。
任盈盈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他要做什么,难道他要将衣服烧掉,融掉那万载不化的玄冰?可是要融掉这里的寒冰,恐怕几万担柴才办得到,这几件衣服能有什么用?
过了阵儿,只见吴天德又走了回来,对两个已经东倒西歪的华山前辈尸体深鞠一躬,大声说道:“人死如灯灭,身体不过是一具臭皮囊而已,弟子也是为了我华山一派,两位前辈一定不会见怪的。”
任盈盈眼看这疯子又扑上去扒两具死尸身上的内衣和裤子,不禁羞红了脸,急忙叫道:“喂喂,你……你做什么?”
吴天德听了恍然大悟,连忙抱起一具尸体道:“啊!我忘了你在这里,我带他出去”,他抱起一具死尸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又进来抱了一具尸体出去,在不远处停了一会儿,然后脚步声又远去。
任盈盈见了他无法解释的怪异举动,心中忽地浮起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吴天德是不是疯了?如果不是疯子,他做这些事做什么?
吴天德恐怖的脚步声又传了过来,他站在任盈盈面,神情十分兴奋,那眼神看在任盈盈眼中似乎真的是疯了。
任盈盈屏住了呼吸,恐惧地望着吴天德,只见吴天德向她施了一礼道:“大小姐,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了你,等出去以后,要杀要剐我都由得你,现在得罪啦!”
说完,他竟伸手来扯任盈盈的腰带,任盈盈都快吓疯了,她尖叫一声,惊恐地道:“吴天德,你疯了不成?你要做什么?”
吴天德为难地道:“没办法,快差不多了,再有两件衣服我们就能逃出去了。任大小姐,实在抱歉,既然有活的机会,为了我刚刚出生的孩子,为了深爱我的女人,我就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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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的俏脸红的象着了火,她身上外衫全已被剥去,连亵衣都被扯去了袖筒和半截裤腿,露着白生生的大腿和胳膊,她实在没有勇气睁开眼来,只好把自已的脸藏在吴天德的颈旁。
她被吴天德用布条蒙住双眼时,几乎真要吓疯了,不知这个疯子要把自已怎么样,但是现在……现在她真的逃出来了。
阳光、清风、松涛阵阵……,如果身上再多穿件衣服那该多好。
任盈盈羞不可抑地对吴天德道:“我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见人,你要带我去哪里?”
吴天德只穿着件类似裤头的东西,抱着半裸的任大小姐穿行在松林当中,他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对任盈盈道:“我们现在的样子能下山么?现在嵩山上的人应该都在封禅台上,我们潜到那附近,擒下两个人来,先弄套衣服穿上。”
他跑着跑着,忽然停下步子,郑重地道:“对了,我才明白过来,这件事可不是我的错,盈盈姑娘你有了衣服穿时可不能找我算账!”
任盈盈不敢抬头,将头藏在他肩后问道:“什么事不是你的错?”
吴天德理直气壮地道:“就是今天在洞穴中对你不敬的事,还有我们现在这副模样,追根到底、溯本求源都不是我的错,要说错,那都是左冷禅的错!”
任盈盈听了又羞又气,自已都不去提了,这混蛋怎么偏偏还要提个不停?她忍无可忍,忽然一口咬在吴天德的肩头……
第九卷 嵩山大会 第118章 枭雄与奸雄
嵩山绝顶,古称“峨极”。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
吴天德远远瞧见那所宏大的禅院,便在林中止住了脚步。任盈盈每每遇到吴天德,一直以来都屈居下风,今日又接连受了这许多刺激,不免恢复了许多少女情态。
她现在衣不蔽体、春光乍泄,那种若隐若现的姣好体态,更加诱惑动人,只要吴天德不趁机揩她的油,已是阿弥陀佛了。试想本已成了妙玉观音,如果非要她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也实在难为了她。
吴天德将她放在地上,任盈盈立刻闪身避到了一丛矮树后,拉过一枝树叶遮住身子,羞窘不已地道:“你……快些想个办法弄件衣服来,不然我真的是没脸见人啦”。
任盈盈娇躯轻盈动人,青春诱人的胴体抱在怀中,那种软绵绵、香馥馥的触感,令吴天德也起了异样感觉。
现在掩身藏在树后,人面桃花、绿叶掩映,一没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这时软语哀求,眸光羞怯,那神情竟是说不出的娇媚。
吴天德看得心中一荡,连忙避开眼睛道:“五岳剑派和各路英雄都在嵩山绝顶,禅院中留守的弟子一定不多,你等我片刻,我去抓两个嵩山弟子,弄套衣服来”。
他说完已矮身从树丛间飞身掠向峻极禅院,任盈盈面红耳赤地望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之中,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吁了口气。这林中虽然没人,可是树叶间斑驳撒下的阳光,照在肌肤上都让她有种被人窥视着的感觉。
任盈盈悄悄蹲身在树丛后,眼神迷茫,也不知一旦离开这里该怎么办才好。那一次被他在臀后狠狠拍了一掌,还可自欺欺人,骗自已说他是无意所为。
可是今日亲也被他亲了,抱也被他抱了,不该看的也都被他看光了,除非这一生都不再嫁人,不然……除了嫁这混蛋,自已还能嫁给谁?
可是一想到要与别人共侍一夫……她的肌肤上不禁泛起了一阵麻意。自与吴天德相识以来,两人之间的种种际遇,任大小姐又怎会毫不动心,可是一想到他已有了妻子,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