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容貌依稀还带着几分清秀,可见年轻时也是个俊俏娇丽的女人,只是常年在欢场打滚,又不知保养,现在刚刚三十多头,就已成了残花败柳。
这些女子比之刚刚店中那个女人显得更加庸俗,笑起来时涂得红红的嘴唇就成了一张血盆大口,和着脸上几乎要掉下来的厚厚的白粉,叫人作呕。
看起来这几个商人都是在外地过年,可是吝啬本性又不舍得多花钱,才找了这些韶华已逝、在青楼之中也已不入流的娼妓来寻欢作乐。
蓝娃儿瞧了不禁皱起了眉头,只见那三个商人见了坐在店中的那人都哈哈地笑道:“乔老板早到了啊,怎么只找了翠儿姑娘呀,咱们可是说好今晚尽欢而散呐,不是你身体不行了吧?哈哈哈……”
那位乔老板讪讪地还未及答话,坐在他旁边的那位翠儿姑娘已抢先白了那三个男人一眼,说道:“郑老板你们老几位就爱欺负我们乔老爷,我听几位姐妹们说你郑老板才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呢”
那位郑老板老脸一红,右手滑下去在一个女人肥硕的臀部上重重地拧了一把,干笑道:“谁说的?你问问小红,老子一夜能要她七次,弄得她都起不了床,老乔可没这本事吧?”
那女人被他重重一拧,痛得哎哟一声,屁股一扭,一闪身坐到了凳上,抬头瞪了他一眼,口中还是吃吃地笑道:“那可不,郑老板生龙活虎,比小伙子身体还棒着呢”。
翠儿姑娘一把搂住了乔老板的脖子,忸怩作态地道:“我们乔老爷没有那么大本事,他呀,一天也就是一日,但一日呢,可就是一天呀,哼!你们比得了吗?”乔老板听了大喜,只觉男人的面子顿时得到了满足,他笑吟吟地在女人红红的脸蛋上叭地吻了一下,染得自已的嘴也成了血盆大口,哈哈笑道:“翠儿就是会说话,老爷没白疼你!”
吴天德见了这几位人间极品拿肉麻当有趣的恶心模样,不禁喃喃地道:“这是大明朝还是侏罗纪呀?敢情恐龙至今还没有灭绝,它仍然活跃在这世界的各个角落。”
蓝娃儿见了这些人的丑态不屑地撇了撇嘴,神色间满是厌恶。吴天德见了她表情心中一动,他附在蓝娃儿耳边低语几句,蓝娃儿听了噗哧一笑,忍俊不禁地抬头笑望了他一眼,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过了两盏茶功夫,那四个商人终于带着几个妓女满脸厌恶地从那间酒楼逃了出来,他们走南闯北,虽说见多识广,可是眼见两个男人彼此也卿卿我我,你给我挟口菜,我替你端杯酒的样子,也肉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尤其那个脸上长了一撮黑毛的猥琐汉子,瞧着那另一个看来满魁梧的大汉时,眼睛居然含情脉脉、柔情万千,做一副小鸟依人状,郑大老爷都差点儿吐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自然是眼不见为净了。
吴天德眼见他们被自已一番捉弄,弄得狼狈而逃,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蓝娃儿一开始也只是配合他戏弄那些人,可是渐渐的却真的投入了进去。她痴痴迷迷地瞧着吴天德,看着他吃下自已挟给他的菜,心中甜蜜无比,只觉得如果一生一世都能这个样子,那种幸福实是梦寐以求。
吴天德瞧见蓝娃儿有些怪异的眼神,不禁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小蓝,那几个可憎的家伙被我们赶跑,你不开心么?呵呵……”
蓝娃儿瞧着他,忽然说道:“吴大哥,我们离开杭州也有一段路程了,我想恢复自已的样子,你说好不好?”,她幽幽怨怨地道:“现在这副模样,不光人家看了恶心,我自已瞧着都厌恶,任大小姐故意使坏,把我画得这么难看!”
吴天德见他一副男人模样,却是一副撒娇的小女孩情态,瞧起来别扭无比,忙忍住笑道:“嗯,东方不败的目标一定是放在任我行他们身上,再加上年节将至,他们未必会派出人手向这个方向搜寻,好吧,回头你恢复自已样貌吧”。
蓝娃儿听了雀跃道:“太好了,我现在就回房换回妆束,这副样子我一刻都不要再见到了!”吴天德阻止之及,她已喜不自禁地起身奔向客房去了。
吴天德失笑一声,这女孩儿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看起来似乎刁蛮任性,其实这种性子的女孩反而好应付,倒是自已那位静月大小姐,那才是不怒自威呢。
想起朱静月来,吴天德不禁又是一叹,若是搁自自已那个时代,那自已就是一个无业游民啊,月儿、月儿,我老吴实在是亏欠你良多,什么时候才能了结恩怨,陪伴在你的左右呢?
吴天德正在这里长嘘短叹,忽然从门口又走进两个劲装大汉来,二人走进店中高声喊道:“小二,快点上些酒菜,我们还要赶路!”
吴天德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两个寻常江湖客,也未放在心上,他刚刚挟起一口菜,就听刚刚捡了张桌子坐下的一个大汉说道:“这件事要早些回禀掌门知道,东方不败竟然宣布要在一年之内传位于圣姑任大小姐,实在出人意料!”
吴天德听了不禁一呆:“东方不败要传位于任盈盈?这是怎么回事?”
第九卷 嵩山大会 第98章 情蛊连心
“东方不败要将教主之位传于任大小姐,这怎么可能?”,吴天德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又听到那二人说及此事是由日月神教公开向天下宣布,心中一丝疑虑才烟消云散。
东方不败是渴望做一个女人的、在血峰听到杨莲亭那些语意不明的话、平一指视作大秘密的换脑术……,这些事在吴天德心中一一闪过,再联想到他要传位给任盈盈的事,一个可怕的念头不禁猛地浮上心头,惊得吴天德一下子站了起来。
原来东方不败有了平一指这位绝世神医,居然要将他做一个女人的梦想付诸实施了。他要做女人,当然会挑一个容色俏丽的女人,这样的女子虽然不少,可是如果他还想保留教主之位,那么世上再无比任盈盈更合适的人了。
他先公开声称传位于地位仅次于他的圣姑盈盈,再将盈盈抓去,把自已的大脑换进她的身体,再冒盈盈之名继任教主……,吴天德想得冷汗直流,盈盈现在也不知道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如何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她呢?
吴天德想到任我行此去南方,虽未言明具体去处,但是五毒教是一定会去的,蓝娃儿身为五毒教前任教主传人的女儿,一定知道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教内消息传递之法,要快些让她通知五毒教,要任我行和任盈盈小心才是。
想到这里,吴天德再也无心等待,急急地抛下一锭碎银,匆匆上楼而去。二人扮的是小行商模样,如果两个男子各租一间房子,未免会惹人怀疑,所以吴天德要了一间带个小客厅的甲字号房间。
到了门口轻轻一推门,房门没有插上,吴天德闪身进去,见里间的房门虚掩着,便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小蓝,换好衣衫了么?”
房中静静无声,吴天德心头不由浮起一丝疑虑,他又唤了一声,仍不见回答,便急忙冲过去推开房门,房中没有人,榻上扔着那套男子的衣服,旁边有一个打开的包袱。
吴天德霍地转过身,内心中盼望小蓝是在和他开玩笑,说不定此刻就躲在门后面,但是他转了一圈儿,屋中空荡荡的根本无处藏人。
吴天德不禁心中一沉,他看到地上有一双靴子,正是蓝娃儿穿男装时的鞋子,而榻上那个包袱中还有一双女鞋,蓝娃儿连鞋都没有穿,她会跑到哪里去?难道是日月神教的人将她抓走了?若是如此,他们又怎么会放任自已坐在楼下?
吴天德茫茫然地走出房门,天地之大,自已该去何处寻人呢?他忽然看见一个小二端着一盆刚刚洗好的盘碟从楼梯拐角上来,不由眼睛一亮,疾掠过去,一把抓住那个小二,他快如鬼魅的身法吓了那小二一跳,双手一松,一大盆碟子盆子落了下来。
吴天德伸手一抄,堪堪捞起那个木盆,递回他手中,问道:“这客栈后边出口在哪?”
那小二看清是个人,这才吁了口气,莫名其妙地向身后一指,吴天德又疾声问道:“你在后边洗碗?方才可曾看见有人带着个女孩儿离开?”
那小二听了眼睛一亮,兴奋地道:“一位姑娘?有呀,有呀,刚刚有位大爷扶着一位好漂亮的姑娘从后边出去了,我只看了一眼,那叫一个俊呐,跟画上的仙女儿似的,不知那位姑娘是不是喝醉了,那位大爷挟着她的腰,走得好快……”
他还未说完,眼前黑影一闪,方才问话的人已无影无踪,小二哥怔了怔,前后瞧瞧,妈呀一声,那盆杯碟哗啦一声掉在地上,跌得粉碎,只见他跌跌撞撞地逃了开去,扯着嗓子嚎叫道:“有鬼呀,老板,有鬼呀……”
吴天德从后门穿出去,那只是一条窄窄的胡同,一头是堵死的,堆着一些杂物,他向另一边疾奔过去,胡同尽头,是一条宽宽的街道。
此时天色已略黑,到处燃着红红的灯笼,因为临近大年,街上的行人倒是不少。吴天德站处正有一个儒袍穷酸老者,挟着一堆大大小小的长卷,也不知是卖对联的还是买对联的,只见他摇头晃脑地望着远处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女人的脚也是可以随便拿出来让人见到的么?唉!唉唉!伤风败俗啊,那和赤身裸体还有什么区别?”
吴天德听了打断他痛不欲生的倾诉,一把拉住他手臂,急不可待地道:“老大爷……老先生,你说的赤足女子可是从这胡同中出来的么?她去了哪里?”
那穷酸上下打量他一番,狐疑地道:“那女子是从这胡同出来的,你是什么人,打听人家一个姑娘干什么?”
吴天德顿了顿足,耐着性子道:“老先生,那女子……是我的妹子,方才在酒店不小心被歹人下了药,现在不知掳到何处去了,先生若是见到,还请快快告诉我!”
那穷酸老者这才恍然大悟,忙向西方示意道:“方才见到一个四旬汉子挟着一位姑娘从胡同中出来,从旁边解下一匹马来往那边去了”。
吴天德知道了方向,忙向西方追去,只是街上行人不少,尤其还有些嬉笑打闹的孩子跑来跑去,吴天德虽心中着急,却也不敢步子太快,好不容易走到街头,只见向右不远就是芜湖城门,向左直通到镇中去。
吴天德站在路口,不知该追向何方,直急得心中欲狂,他不知掳走蓝娃儿的是什么人,若是淫邪歹徒,救援不及,辱了她的清白的话……,吴天德心中一寒,不敢再想下去。
他立在路口,苍惶四望,正束手无策时,墙角一个注意他半天的中年男子猥猥琐琐地靠了过来,挤眉弄眼地道:“这大年大节的,老兄你不在家陪老婆,站这儿卖什么呆?嘿嘿嘿,瞧你的模样,是个出门在外的行商吧?怎么样,想不想试试良家少妇的滋味呀?那可比窑子里的姑娘干净多了,玩起来又体贴、又温柔……”
吴天德听出是个替半掩门子揽客的龟公,想来他在这路口站了有些时候了,不禁心头又燃起一线希望,他忙问道:“你方才可见到一匹马,马上驮了一男一女,他们往哪里去了?”
那人听了淫笑道:“老兄,原来和别人抢姑娘来着,人家早跑得远啦,你两条腿怎么赶得上四条腿呢,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个……。”
吴天德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在他面前亮了亮道:“少废话,你只要告诉我他们的去处,这锭银子就是你的,如果不知道就快快走开!”
那人见了足有十两的大银锭,不由眼前一亮,连忙一把抢了过来,又向城门外指道:“方才是有人骑马过来,急急地出城去了,马上一男一女,他跑得太快了些,我都没有看清那娘们儿的模样”。
吴天德听了也忙向城门方向奔去,那汉子在后边急嚷道:“哎哎,我还兼卖金枪不倒大力丸呢,你要不要呀?保证男人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人女人都吃了,炕受不了!喂!你奶奶的,怎么跑得比火上房还快……”
吴天德一出了城门,就展开轻功急奔起来,城中虽热闹如炽,但一出了城可就鬼影皆无了,吴天德身形疾掠,纵跃如飞,一面游目四顾,只盼能看到有马匹的影子。只是天色渐晚,他越奔向前方越是荒凉,始终不曾遇见一个人。
奔到一个三岔路口,吴天德呆立在那儿心乱如麻,往哪里追呢?若是方向追得岔了,那可是越走越远,娃娃……娃娃若是被人……,吴天德思之心碎,怔立半晌忽地仰天一声怒啸,那凄厉的声音犹如受伤的孤狼:“小蓝,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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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娃儿喜滋滋地跑回房去,插好里间的房门,先洗净了脸上化妆之物,又淡淡地扑了些粉,一个娇艳欲滴的小美女就跃然呈现出来。
她脱下那身男人的衣服,换上一身淡红色的女装,兴冲冲地跑出门去,刚刚走下两阶楼梯,忽然发现脚上穿的还是那双男人的鞋子,不禁吐了吐舌头,又急忙折了回来。
她踢掉那对鞋子,赤着一双雪白的天足,正要去包袱里拿绣鞋,忽然有人嗒嗒地敲了两下房门,蓝娃儿转身问道:“吴大哥?”
门外一个男人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蓝娃儿喜上眉梢,雀跃地扑过去,一把打开了房门,说道:“吴大哥,你怎地上来了,我马上就……”
她房门打开,还未看清那人相貌,那人已飞快地伸手一点,制住了她的麻穴。蓝娃儿面露惊讶之色,身子向一旁倒去。
那人急忙掠进来,一把抄住了她的身子,笑道:“想不到这客栈中居然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我许斐真是艳福不浅”,他说着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在蓝娃儿的粉腮上吻了一下,淫笑道:“在这儿等老道等了两天,老道没等到,倒是等来一个娇俏佳人,哈哈哈,这两天没有一个看得上的货色泄火,可憋死老子啦,今晚可以大快朵饴啦……。”
蓝娃儿被他一吻,俏眼中几乎喷出火来,要不是她现在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怕早抽出弯刀来,将这无耻的家伙砍成几段。
这人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