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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am，你们来，是不是要问关于周乐和陈斌的事？”张远明自然知道他两位好友的事，所以也料定会有警察回来找他问话，于是开门见山地问。
“嗯，你与他们是好朋友，你可知道他们是否与什么人结怨？”叶晗面无表情平淡地问着。赵亮拿出了本子和笔，准备记录。
“我知道的是没有，我不知道他们两人怎么会……，而且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们两人都穿红衣服，madam，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张远明眉头深锁，似有担忧。
这会有人敲门，张远明让其进来，原来是送茶水的秘书，秘书把茶水放下后就出去了，并为他们把门给关上。
“你别多想，这世上怎么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是科学发展的年代，不要被旧社会的迷信扰乱了思想。”叶晗从不相信世上真的会有鬼魂，她觉得人死了便是一了百了，她是个无神论者，不过她不排除有人为了想制造这样迷信的效果，而选择如此杀人的方法，让人以为是鬼魂做怪，从而扰乱警方视听，转移警方的注意力。
“但是，他们跟别人无冤无仇，怎么会有人杀他们呢？就算是有什么事想不通的话，我怎么没听他们提过？而且，他们从来不喜欢红色，为什么会穿着红衣服呢？”张远明不明白，情绪也有些不平静。
“这或许只是犯案人欲盖弥障，迷乱视线。”叶晗观察着张远明的表情，心起疑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我只是怕他们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而我经常和他们在一起，怕自己也碰到了不干净地东西自己也不知道，madam，我怕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死者？”张远明脸上显出不安，把他心中所担心地说出来。
“你放心，我说了，这世上不会有鬼魂杀人，这只是罪犯的一种杀人手段而已，我们警方一定尽快抓住真凶，不过希望张先生配合我们警方。”叶晗又一次强调。
“好，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张远明斩钉截铁地回答着。
“你知道周乐和陈斌的经济状况如何？”叶晗问着。
张远明微微一怔，随即小心翼翼地询问：“为什么这么问？你怀疑他们的死跟金钱有关系？”
“嗯，我们查出周乐的户口无缘无故多了一百多万港币，你知道他这笔钱是怎么来的吗？”
张远明又是一怔，“这，我不清楚，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是对方的经济情况我们从不互相过问。”
“周乐和陈斌死之前，你有见过他们吗？”叶晗又问。
“没有，最近公司很忙，加上我太太怀有身孕，最近我很少与他们两人出去了。”
叶晗问张远明好几个问题，对方回答的态度都非常的诚恳，但是回答的内容总结起来就是不清楚，不知道，叶晗这趟算是白跑了。
叶晗出了张远明的公司，赵亮忍不住问叶晗，“madam，你信不信张远明的话？我总感觉他有事情瞒着我们。”
“你看出来了？”叶晗边走边说着，走到自己的车前，开锁，上车。
赵亮跟着上了车，“特别是问到周乐的经济状况的时候，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正常，或者说是有些慌张，但是很快便被他掩盖了。”
“恩，所以你让同仁也查一下他的经济状况，还有，派人跟着他。”叶晗也觉得张远明虽然表面态度诚恳很合作，但是好像有意隐瞒一些事，她觉得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只是刻意隐瞒而已。
第2天，顾勉君和冯允铭又坐在了重案a组的会议室，对陈斌的案子开会讨论。顾勉君化验结果交给叶晗，说：“我们去陈斌的家里搜集罪证，我们在他客厅的茶几上看到两个杯子，我们拿回来化验，这两个杯子上有两幅指纹，一个是属于死者陈斌的，另一个杯子上除了死者的指纹外还有另一个人的指纹，我想这个人在陈斌死前去过他家，而从他杯子放在客厅还没有拿去洗来看，死者可能是来不及洗杯子就遇害了，而这个去陈斌家的人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陈斌的人。”
“这个指纹是张艾的吗？”叶晗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张艾和陈斌的关系。
“我们对比过，这个指纹不是张艾的。”顾勉君已经对比过电脑指纹库里的指纹，没有符合的。说明此人之前没有犯过案，也没有涉及到其他的案件中，所以他的指纹才没有被当做案底录入到警署的指纹库。
“这就有点大海捞针了。”赵亮忍不住插话，不过说得也是实情，只有一个指纹，香港有那么多人，怎么找？
“就算是捞针也得找，先从他的家人和亲朋好友入手，再者是他的同事，慢慢地放大范围。”叶晗知道这样查起来比较难，而且也未必查到，但是她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yes madam。”赵亮领命。
“还有其他的吗？”叶晗问顾勉君。
“还有，我们在陈斌的家中发现一组纤维，应该是属于衣服上，还有一个纽扣，应该是衬衫纽扣，这个纽扣上的指纹和那个杯子上的指纹是属于一个人的，如果没猜错，陈斌与这个人应该发生过争执，所以才导致纽扣脱落。”顾勉君又说着。
“哦？看来这个人很可疑。”说完对她的属下说，“我们要抓紧时间，想尽办法把这个人找出来。”
“yes madam。”重案a组的同事同声应着。心里都暗喜，这下总算是有了点眉目，有个搜查的方向了。
“看来这次的线索比之前的多，还有其他发现吗顾sir？”叶晗又问着，她希望顾勉君能找到更多的线索，让她尽快破案，免得又有人伤亡。想到还会有人死亡，叶晗忽然想到了张远明，她直觉告诉他，张远明与此案脱不了干系。
“暂时只有这些，如果有其他发现，定然第一时间通知madam叶。”
“谢谢你顾sir，辛苦了。”叶晗微微一笑，客气着。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顾勉君回以微笑。
“doctor冯那里呢？有没有发现？”叶晗又问冯允铭。
“死者和前一个死者的死状一样，都是高空坠落导致内出血死亡，目前还没有其他的发现。”冯允铭有些失落，因为他想为这个案情提供一些线索帮助他们破案，可是自己已经很努力了，还是找不到任何的疑点。
“看来此人的手法很干净利落，顾sir，你从死者的衣物上有找到其他人的指纹吗？”叶晗想如果真的是被人推下去的话，死者的衣物上或许会有犯案者的指纹。
可谁知顾勉君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在现场，没有找到其他可疑的证据，陈斌摔下的天台和周乐一样，一切都太正常了。”
“或许，正常也是一种现象。”叶晗觉得这个杀人者手段应该比较高明，不让警方拿到最有利的证据，看来此人对警方的破案程序有些了解，为人也比较谨慎细心，看来这是蓄谋已久的谋杀案，而不是因为一时冲动错手而杀人的。
11第11章 请律师
重案a组的同事分头行事，第二天就有了结果。
赵亮在叶晗的办公室汇报着，“……我们分别查了陈斌和张远明的银行账户，发现陈斌的账户也忽然多了一百多万，而张远明的账户没有，但是他太太名下的户口却多了一百多万，madam，我看，他们三个人肯定是做了什么，才发的这意外之财，这可能也是导致他们两人死亡的原因。”
叶晗听着赵亮的汇报，心里想着，他们这笔钱是从何而来？是非法之财？但是这一年来香港并没有金银店和银行的抢劫案，难道是勒索？绑架？因为有些绑架案事主怕被撕票而不报警的也是有的。看来，是时候叫张远明来警署喝咖啡了，“你去把张远明带来问话。”
“是，madam。”赵亮刚出去，小师妹黎丽进来了，“madam，顾sir来了。”话落，顾勉君的身影已出现在了门外。叶晗看到顾勉君，站起身，打招呼：“顾sir。”
“madam。”顾勉君也打着招呼，然后走进办公室，把门关上。
“顾sir，请坐，是不是有新的线索？”叶晗觉得顾勉君应该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嗯，我们从陈斌家中的垃圾桶中捡回了一些玻璃碎片，经法政科的同事修补恢复，我们发现原来是个花瓶，而根据花瓶底座的大小，我可以肯定这个花瓶是放在客厅电视柜旁的音箱上的，因为音箱上有一个圆形的印迹，大小与花瓶底座完全符合，而且在花瓶的碎片中我们发现了一个人的指纹，这组指纹是属于张艾的。”顾勉君觉得这个应该是属于重要的线索。
叶晗想着，张艾是陈斌的情人，他家花瓶碎片上有她的指纹并不奇怪啊！……，等等。叶晗好像想到了什么，“你是说，陈斌与别人争执的时候把花瓶打碎，而杯子来不及洗，但摔碎的花瓶被张艾清理了？那么说张艾当时可能在场？她有可能看到了留在杯子上指纹的人是谁？”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顾勉君觉得这个值得一查，如果张艾真的看到一切的话，这无疑对整个案件而言是个重大的突破。
“好，我马上派人传张艾来问话。”叶晗有些激动，查了这么多天，今天顾勉君的这个线索，简直为她指明了一条道路。
张远明被叫来了警署，张艾也被叫来了，两人在警署的走廊里撞见，都是明显一怔，但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了下，就从身边擦身而过。
赵亮和a组的另一名同事一同审问张远明，当张远明听到赵亮问及他们三个人户口上怎么多出的一百多万的时候，整个人明显一怔，随即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说，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他们两人的死是不是跟这笔钱有关？你有事隐瞒，我们可以告你妨碍司法公正的。”赵亮的声音大了起来，逼问着张远明。
“我，我，我们做生意赚的。”被赵亮一喝，张远明有些慌张，支支吾吾地应着。
“做生意？做什么生意？”赵亮才不信张远明的话。
“我们，我们……。”一慌张张远明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回答，毕竟三百多万不是小数目。
“说，说不出来？还是不敢说？”看张远明的表情，赵亮更断定他们的这笔钱来路不明。
“我，我想叫律师，律师不来，我不回答任何问题。”张远明忽然说着。
赵亮冷冷一笑，“你不犯事你怕什么？叫什么律师，你小子心中肯定有鬼。”不过话虽这么说，嫌疑人叫律师是他的权利，警方没法阻止，所以也只能允许，看来也只有等律师来了才能继续审问了。
“你去冲两杯咖啡进来，别让人说我们警方没礼貌。”赵亮对另一名同事说着。
赵亮审问张远明的同时，叶晗和小师妹黎丽在另一间审讯室审问张艾，而且在威逼利诱之下，张艾很快便招供了，原来陈斌死的前一晚张远明来找过他，当时张艾在陈斌的家，只是怕被张远明看到，所以她躲进了陈斌的卧室，后来听到外面有争吵，所以才打开一点门缝往外看，看到陈斌拽着张远明胸前的衣服，大声地说：“你不要乱来，也不要胡思乱想，周乐的死是意外，我们不会有事的。”张远明用力推开陈斌，陈斌一时站不稳，撞到了背后的音箱，音箱上的花瓶被撞到了地上。跟着张远明也大声地说：“你又知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死于诅咒或者是什么？不然他为什么无缘无故穿一身红衣服跳楼？”
“不会有事的，你那是迷信，你别瞎想了，你也别跑去跟警方说，说了我们也完了，左是死右也是死，不如我们堵上一把，说不定我们赌赢了，今后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了。还有嫂子怀有身孕，需要大笔的钱，有了这笔钱，以后嫂子和孩子都会过上好的生活，这样不好吗？”陈斌劝着张远明，张远明听到这些话犹豫了，没过多久就走了。张远明走后，张艾出来清扫了花瓶的玻璃碎片，陈斌心情不好，于是让张艾早些回去，他想休息一下，所以茶几上的杯子并没有拿去清洗。接下来的事她就不知道，她也是早上看了新闻才知道陈斌坠楼身亡的事。
听了张艾的供词后，叶晗决定申请拘留张远明，因为张远明目前是最有嫌疑的人。尽管张远明的律师来了，也阻止不了，因为现在有人证，物证都指向他，他可能是最后接触死者的人。因为赵亮拿张远明喝咖啡的杯子去给法政科化验，已经证实留在陈斌客厅茶几上杯子的指纹是属于张远明的。他们两有冲突，又有一笔不明来路的钱财，警方有理由怀疑他杀死陈斌。
张远明被刑拘，张远明的太太和父亲慌慌张张地赶来了警署，原来张远明的父亲是顾勉君和冷炀他们最爱去的茶餐厅的老板——张老板。张老板心中此刻慌乱忐忑，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来警署保释自己的儿子，因为在他的心中张远明一直很乖，做人总是规规矩矩，他真的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犯事。可是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儿子被怀疑杀人，不让保释。杀人这个词简直吓坏了张老板，他无伦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杀人，而且还是杀死两个好朋友。
张老板回到家，心中乱糟糟，左思右想，他还是没办法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杀人，于是不管要花多少钱，他一定要请一个好律师帮张远明打这场官司。想到请律师，他脑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冷炀，于是不顾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多，拿起手机就拨通了冷炀的电话，电话没响两声就接通了……
“张老板？怎么这么晚给我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冷炀正准备睡觉，这个时间点接到张老板的电话她有些惊讶，更何况张老板平日好像没给她打过几个电话。
“冷大状，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张老板现在真的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冷炀的身上了。
听到张老板这么一说，冷炀更觉奇怪，“张老板，你冷静一点，好好说，你儿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