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蝠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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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蝠酒吧-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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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搞错,连我也要打!我是女孩子啊,吓死我了!”小小为自己的遭遇忿忿不平。
  “谁叫你把大哥拱倒了!”众人頽丧,“我们的能力就到这里了。听天由命吧!”
  有人转向小小:“既然大哥不要你,我们试试怎么样?”
  年特回到家,管家克鲁说有个书记官正在和赛格大公谈话。
  “知道了。”年特想:“是为了我送咪咪回家道谢吧?”他不想理会,径直走进了办公室,每天都会有一大摞文书等着他签字。家大业大,佣人再多仍然有些事是别人不能代劳的,“告诉厨子,不用等我吃完饭了。我饿了自己解决。”
  然而,今天的办公桌上除了文件之外,还有一个很大件的杂物。咪咪横躺在桌子上,用要哭的声音说:“求求你!”她本是非常清秀纤弱的类型,这会儿看上去不免有点儿不搭调。
  “我……”年特气结,“给我下来!”
  “求求你,我很健康,我什么都能做……”
  “你明显贫血!不要哭!”年特觉得世道一定有什么问题,正经人家的小姐也会无故哭哭啼啼地躺到自己的桌子上来,而且——好像没有穿内衣。要解决这个问题,看来先要让她明白这么做没有什么意义。
  年特拉了一下桌子旁边的绳子,传来“叮”的一声铃响。六个漂漂亮亮像水仙花一样,看上去也很规矩的女孩子走了进来,有的端着热水,有的拿着毛巾或是茶点和扇子。
  年特往大椅子上一坐,说了声:“照旧吧!”立刻有人给他捏肩捶背,有人给他脱鞋倒水洗脚,有人点上檀香炉,有人用毛巾给他擦脸,有人坐在一边“叮叮咚咚”弹起悦耳的竖琴来。剩下一个端着茶点候在一边,随时等候吩咐。
  咪咪从桌子上半坐起来,看到给年特洗脚的少女发育得让她自愧不如,而且似乎很专业,洗完脚就抱着年特的腿在胸口拿捏,又细心又熟练。
  特十分享受,懒洋洋地对咪咪说:“她们四岁就选出来送到我家专门服侍我,受过各种训练,可以满足我的任何需要。过来——”
  年特一招手,一边弹琴的姑娘放下琴走过来,有瀑布一样漂亮的卷曲长发,年特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摸索,亲昵地和她接吻。
  对方不但毫不反抗,而且似乎很期待,长吻过后,羞答答地回答:“少爷,家里规定要晚上十点后才能特别伺候您……”
  年特放开那姑娘,戏謔地看着咪咪:“你说你还能为我做什么?”
  “我——”咪咪已经完全傻了,丫头们围成一圈用蔑视的眼光望着她,情急之下她回答,“我会写字!”
  “拜托……”年特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丫头们也笑了起来。虽然这个时代会写字能受教育的人不多,但是在领主家里看门的也能写一手好字,“好啦,你们出去吧!帮我把茶点留下。咪咪,你先从桌子上下来。”
  年特当着咪咪的面在姑娘们的服侍下换了柔软的衣服,把她们送走了,又找了把椅子把咪咪从桌子上卸了下来,塞给她一块点心。
  “咪咪,别想奇怪的事,我们虽然不熟,也算同学,我不会欺负你。吃过茶点,等你父亲来找你就跟你父亲回去吧。”
  咪咪还是想哭,拿着点心也不敢吃,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虽然年特说不为难他,但是谁知道威胁她的人会不会放过她,别的人他们家一样惹不起。这次可不是她自己跑来的,是她爸爸在她醒了之后吓得脸色发白,一晚睡不着觉,夫妻抱头痛哭,今天亲自把她送来的。
  年特无法体会她的感受,在他而言,那些担忧是非常可笑的。他已经不想管她,搜寻良久:“我的文件哪儿去了?”
  “啊!那摞纸是文件——我放在窗台……”咪咪扭头一看,窗户没关,一半都被吹飞了,有的掉在地上,有的很可能随着穿堂风去了窗外,登时再次昏倒。
  年特真的烦了,瞪起眼来,想狠狠地教训她一番,但是她实在是娇气,很可能立刻死掉。万般无奈之下年特只好再次拉铃:“去看看外面有没有文件落在地上!”等仆人急急忙忙走了,年特按住她的光滑的肩头狠狠扇了她两个小耳光,“醒来!”
  “对不起——!”咪咪反应倒是很快,一醒了就哭。
  “别哭!丢一张把你卖十次也不够的!”年特没空理她,把剩下的半摞文件放到桌子上开始签字。今天名副其实烦到了“家”,更不想看文件的内容,每一张都是扫一眼就签字了。
  “(执勤喝酒?)杀头!(偷窃?)绞死!(房子贬值?)卖了!(边哨岗位迟到?)统统鞭打!就这么办……”
  “杀头!绞死!卖了!鞭打!……”咪咪听得胆战心惊,面无血色,昏倒多次之后倒是也有了免疫力,仍能淑女般地坐着,跟着重复了几句,突然牙齿打起架来。
  年特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是在说怎么对付你!”
  “你不要骗我,我知道我死定了!哇……不要把我卖到妓院!我什么都干!”咪咪嚎啕大哭,“求你放过我爸我妈……”
  年特没法干活了,耐心荡然无存,拍桌子咆哮起来:“我捏死你爸你妈——!来人!把她给我……”
  “呃——”咪咪没有听完就再次昏倒。
  年特倒是真的拿她没有什么办法,“轰出去”也说不出来了。丫头们跑进来,年特无可奈何地吩咐:“给她捏捏,她吓昏倒了。”扭头看了咪咪一眼,微微晃着头,倒也由衷地赞叹:“真是绝技!”
  考虑了两秒钟,年特决定把咪咪的父亲请来,这种绝技不会是遗传吧?到了客厅,想不到那芝麻绿豆的小官已经走了,赛格大公一个人在吃晚饭。
  “怎么?我还以为你正在爽。什么时候学会强霸民女了?人家的爹亲自送上门来,你有点儿过分哦。”
  “干我屁事!而且她老是昏倒,我怎么爽得起来!”年特不喜欢解释,“她父亲呢?我要把她送回去。”
  “啊?我已经同意把她买下来了,小姐我见过了,好歹也是出身不错,刚付了他父亲一千金币。万一怀了孕……留下来息事宁人吧!”
  “见你的鬼!”年特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每个人都有点儿神经,“我什么也没干,知道的和你一样多,大概只是有人开个玩笑罢了!”
  “什么?”赛格大公知道搞错了,但是要把自己的面子保住,“都怪你到处打人,领民都不敢多说话。他的父亲是个很好的书记官,很尽职。今天突然跪在那里,说是把女儿送给你,求我照顾,说些什么一辈子效忠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丫头的模样气质挺不错,多一个使唤的也没什么。”
  “一定是你听到效忠之类的话就心花怒放地把人留下了。”年特很明白老父作为领主的心理特征,“但是那个咪咪是我的同学啊!和别的丫头不同!这种事传得很快,我没法去学校了。”
  “你有去过吗?”
  “偶尔。”年特开始考虑怎么使唤她,但是一想到那个胆小的糊涂父亲不禁好奇,“她父亲负责什么工作?”
  “她的父亲?哦,书记官嘛,而且我看中他有鉴别字迹的特殊技能,早就打算提拔的。他把女儿送来,也算聪明。”
  “是蠢……”年特丢下老父转身离去。
  赛格大公却突然想起一事,急着用手帕擦了擦嘴:“等一下!我向哈马斯皇帝陛下要过荐信,既然你已经不打算在现在的学校了,去以诺读军事学院吧!将来为国家……”
  “你还不死心,不去!”年特头也不回离开了。“父亲是文书啊,怪不得跟我说会写字,书法想必不错。”
  回到屋里,咪咪已经醒了,胆战心惊在那里等着惩罚。桌子上重新摆了半打文件,是佣人把散乱丢失的部分重新收集起来的结果。
  “你已经被我家买了,自己知道吧?”
  咪咪点点头,年特把她拉过来,按在椅子上,找了张废纸:“写几个字来看看。”
  咪咪瞥了一眼旁边的文件,在纸上画了几个字,年特拿过来一看,猛然吃了一惊。咪咪写的是他的名字,但不是在写字而已,实际上是在模仿他的签名,只是直接写字迹就已经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当面看着绝对分不出来。
  “对了,会分辨字迹多半也会模仿。”年特明白她说“会写字”的意思了,原来是说这种会写。这倒是绝对不能小看的本事,在那年代需要特别重视。年特觉得幸亏把她留下了,不然想捣乱的话,在金票上随便签个名也受不了。而且——对他特别有用。
  “哈哈!我终于轻松了。”
  咪咪拿着笔,脸色发白:“杀头?不要让我签好不好……你真的看过吗?”
  “看个鬼!除了结婚契约,没有什么我不敢签的。闭着眼签就是了!那上面各位总管已经审了八道,不是有批注在上面嘛!西面的金矿关系重大,盗窃是一定要杀头的,没有怜悯的余地。每天都要杀个两三人,就是这样私藏黄金和抢劫都屡禁不止。还有外省来发横财的,我每天签上百份文件,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签吧!”
  “对不起了。”咪咪签了字,也不知道在向谁道歉,看了看下面,第二张一样不敢签,“损失两万金币的风险?你真的看过吗?”
  “签吧,零花钱而已。”年特觉得还不如自己签痛快。不过这样也好,咪咪胆小,所以很认真很可靠,而且不厌烦,可以整晚研究公文,他就解放了。
  “重要的文件大多还是送到我父亲那里,你可以放心,有争议或是比较重要的文件是那种纸……”年特把比较重要的事情简单说了两句,费了些力气叫她相信不会把她卖到妓院。“难道我们家很残暴?把你吓得这个样子。是哪几个王八蛋开这种玩笑,你也当真?多看看法律文件,轮奸就是贵族也要阉割的。”
  “哪有你说得那么轻松。你们有权有势,不知道我们这些小官吏家庭的辛苦,随便是谁我家也得罪不起。”咪咪一晚上斩了两个大盗,勒死一个贼人,剁掉两只手,开除三十人,卖出三家店铺,买了三百万金币的田产,渐渐镇定了,但还是不敢说出是谁威胁她。
  年特开始意识到她虽然胆小,但是很清楚自己的立场。“贵族学校你倒是没有白上。”看看已经很晚了,年特考虑到她其实并不情愿留下来,让人嫉恨感觉并不好,所以起了放她一马的念头,“你回家吧。金币算我送你家的。”
  “不——”
  “那就不要后悔!我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信,不要后悔!”年特不想罗嗦了,把她的手牢牢攥在手心里。“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也不懂温柔,对你这种女人也只能这样了,不然老是要崩溃,没完没了,昏倒的话趁现在。” 
 
 
 
  
 第三节
 
     “为什么我这么空虚?”年特醒来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开心,“我生活很糜烂吗?很纨绔吗?如果是那样应该乐在其中吧?为什么我不开心?”
  年特扭头看看枕边的咪咪,昏睡中嘴角隐隐有些笑意。她敏感得异乎常人,紧张过度就会昏倒,对男人而言有一种不可多得的效果。但是即使很开心,年特还是觉得空虚,似乎生命中缺少些别的。
  “这个咪咪倒是蛮提神的,稍微对她好一点儿,以后就会死心塌地跟着我吧?我有女人,随便就有。我一个月的零用钱别人一辈子也挣不到。我的珠宝堆满屋子,私人的马匹可以供给军队,皇帝陛下缺钱就来找我家,在领地内谁也不敢惹我,我要哪个贱民死他就得死,我什么都有,但是我似乎没有什么乐趣……”
  “少爷,擦脸。”有贴身侍女给他穿衣,年特却仍未从思潮中解脱出来:“我对她们也是一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不是说日久会生情吗?为什么我几乎没有感觉?”转身看看昏睡不醒的咪咪,“她还好点儿,至少很新鲜,但是我竟然没有任何稍微强烈的感觉,看来也只到这里为止了。”
  “我是缺少些什么吗?缺少追求?那是穷人的自我安慰吧?”年特早就想过那些比较奇特的念头,特地找个地方去吃苦什么的,最后觉得那类念头根本就是犯傻。
  少年不知愁滋味,只是觉得烦。
  “也许所有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吧。喔,对了,敢在我背后搞东搞西,去找他们算账。”
  年特抄起马球棍,冲出了家门。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是什么人在胡闹,除了和他一样的贵族死党们,谁也干不出这种事。
  临出门遇到了管家克鲁,年特想起了交代了两句:“给新来的咪咪一件好一点儿的房,每月零花一百金币,还有,她的工作很重要,而且以前是我的同学,注意她应有的待遇。”
  “知道了!少爷,您这是去……”管家想多说两句,年特已经消失在马棚,一匹小白马奔出来踏了几下碎步,驮着他一阵风似地冲出去了。
  “咪咪已经进他家了?既然当初的计划就是这样的,为什么我们还要躲在树丛里?”
  “不会看天色也不会看脸色吗?如果有效他应该抱着咪咪在家里半个月不出来,把精力发泄到褥子上。看来咪咪多半把我们出卖了,女人不可貌相啊,老大拎着棍子正在找人,出去会被打!”
  “找不到人不是更怒?”
  “不如你先出去……”
  年特觉得今天精力十足,和往常一样需要发泄:“滚出来!我知道你们在!跟我好好打一场马球我就饶了你们!”
  树丛唰唰作响,一个脸色苍白的高大青年冲了出来,大声呼喊:“我和你打!如果我赢了请你放了咪咪!”
  年特和树丛里的各位罪魁祸首都是一惊,没想到树丛里有还有别人,不约而同地喊出声来:“这是哪棵葱?”
  年特听到声响一扭头:“滚出来!我看见你们了!”
  小爵爷们从树丛里站起来的时候,那棵葱站在原地有些发抖,便显得绿油油的。旁边突然又多了几根面色蜡黄的庄稼,正拉住他想逃走:“你疯啦!快逃!领主想杀你用不着理由!”
  “我不逃!”那青年鼓起勇气挣脱了同伴的手,气势汹汹地对年特说,“你敢不敢和我打?我们赌咪咪,一对一,我赢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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