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黄兄竟然得了王季云为婿!实在是要恭喜黄兄呀!”庞德公和黄承彦关系最好,自然是知道黄月英的情况的,听到现在竟然招了王奇为婿,真心的向黄承彦表示恭喜。
“呵呵!哪里!谢谢庞老弟了!”黄承彦见到自己的老友真心为自己恭喜,心中也十分高兴。
众人重新落座。
黄承彦问起诸人刚才在讨论什么问题。
“唉!还能有什么,当然是讨论现在闹的最厉害的黄巾了!”襄阳名士杨仪道。他到也还算是一个才能之士,只是为人颇为自负。只要你的才能没有太高于他,他就不会服你。对黄承彦虽然也很尊敬,但还算不上是敬服。
王奇听了杨仪的口气,自然是知道他的为人了,本来对收伏对方还是很有兴趣的,现在听了他的话,就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是可有可无的了。
“哦!我在颍川时听闻左中郎将皇甫嵩大人已经荡平了广宗张角部,正准备与右中郎将朱隽大人一起合攻细阳张梁部,现在有什么新进展了吗?”王奇好奇的问道。
“有没有新进展不知道,不过有了海内名将皇甫嵩大人出马,破细阳也是迟早的事!”司马德操道。
司马德操显然对颍川书院的人还有点介意,对书院的人投效王允一事也早就知晓了,所以面对着王奇时,难免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不过司马德操也不是心胸太狭窄的人,再加上也知道王奇曾经献计破了长社黄巾,救了颍川父老,所以虽然有点不舒服,但对王奇说的话,还是很客气的。
“呵呵!我们谈的其实是在平定黄巾诸将中,谁的能力最强!”杨仪笑着对王奇说。他早就听说过了王奇的声名,知道王奇是一个很会做诗的人,但现在流行的主要是经学,所以对王奇并不是很尊敬。此时他见王奇既然主动把话题往黄巾身上引,就有心展示一下众人在这方面的才能,好让王奇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才能之士。
“哦!那诸公以为众将中何人最强呀?”王奇听了杨仪的语气,就知道他是有心显贝,所以也就配合的说出了问题。
“哈哈!平贼诸将中,令尊大人王豫州是文官,可以不论。剩下的诸将中,最强的当然是百胜将军皇甫嵩大人了!”杨仪这话说的是很准确的,但是用笑呵呵的语气说出来,难免让人听了觉得很不舒服。
黄承彦,司马徽几人听了不由的皱了皱眉。心道,你说的虽然是事实,但怎么能当着人家孩子的面,说对方父亲可以不论,小孩子对自己的父亲最是崇拜了,听了你的话肯定会很生气,你这样说简直就是没事找事吗。
王奇听了杨仪的话,心中果然很生气。不过他到不是为杨仪说他父亲王允可以不论而生气,只是觉得杨仪这样说平黄巾诸将有点很失公允。当初如果不是卢植牢牢的牵制住了张角的主力,冀州早就不知道被张角弄得不知什么样子了。从他和三个中郎将的接触来看(还有中郎将董卓,王奇和他没接触过),要想牵制住张角,其它两人显然没这个本事。
要说皇甫嵩之所以能三战三胜,凑巧的因数占了大成,首先当初长社破黄巾,如果没有王奇的献计,他至少要和黄巾相持上一个月。汝南破黄巾,若没有郭嘉冒险用离间计,恐怕也得用上很长时间。至于广宗破张角,实在不过是趁人之危罢了。只不过他也真有几分本事,要不然即使有再好的计策,没有领军将领的配合,恐怕也成功不了。但因此就说他是最强之人,就有点过了。右中郎将朱隽尚且年轻,暂且不论,单是自己的老师卢植,从王奇的接触来看,就应该不在皇甫嵩之下。只不过有些话不能直接说出去,要不然就有自夸的嫌疑了。
王奇心中虽然不舒服,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笑着说:
“我看可不能这样说!”
来了!司马徽诸人心道。
“哦!那季允有何高见!”杨仪刚才在话说出口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犯的口误,但他是心高气傲之辈,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此时听到王奇说他有不同意见,嘴上是问他有何高见,心中却认定了这是小孩之见。
“皇甫嵩大人固然是百胜将军,但其所胜却不能动黄巾之所向,前中郎将卢公,虽未尝一胜,然其牵制张角于广宗,却令天下黄巾不敢擅动!孰优孰劣,众所周知!”王奇这样说其实是有点强词夺理的,前面说的当然对了,后面这一句却让人觉得卢植还在皇甫嵩之上,这就有点无理了。不过这句话却是让众人对两人的评价有了一定的改变。
“哈哈!季云的这一番论断果然精妙!”司马德操忙出言赞道。他怕杨仪落不下面子,再出言反驳。胜了的话,也没什么可骄傲的,对方只是一个少年,而自己却是一个成年名士了;但若是败了,那众人的脸都被他丢尽了。所以出言打断杨仪正准备说的话。
“呵呵!后学浅见,让诸位见笑了!”王奇作揖道。他也有点后悔,刚才他的话本来安排的很好,只说前面这几句,那样不但让众人对他们自己的论断产生怀疑,而且会对王奇的才能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只是不知道怎么会事,最后却像小孩赌气似的再说了一句,让自己前面的一番努力都白费了。 所以他此时的神色的确实是十分恭敬的。
众人被这么一闹,谈话都觉得有点意兴懒散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互相聊了几句,就都在水镜山庄住下了。幸好水镜山庄在建造的时候就是准备当学堂的,此时还没有招收学生,所以房间还是很多的,王奇他们一行人住在山庄内并不显得拥挤。
第二天,天色还早。王奇就悄悄的起来找水镜先生司马徽了。他这次就是想尝试一下,能不能说服司马徽回到颍川,就算不能说服他,至少也要让他不对颍川的故友产生敌对。当然最好还是能和他结成盟友,然后在将来介绍诸葛亮和庞统到自己这儿来。
问过下人,王奇才知道水镜先生也早已经起了,此时正在后花园赏花呢。还说如果王奇要找他的话,就直接去后花园。王奇心中明了,司马徽其实早就猜到自己不可能只是为了跟随黄承彦而来水镜山庄的,奇问清了后花园的路线,王奇就一个人去找司马徽了。
对于司马徽,王奇早就有了评价。那就是他是晋朝的嵇康之流,也就是空有才华,但是因为对现状的不满,情愿过隐居生活,也不愿意出仕。
“你来了?”王奇刚到后花园,还没出声,就有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奇忙抬眼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男子正站在一簇菊花前赏花。虽然被对着王奇,但看他的背影,王奇知道他正是山庄的主人,水镜先生司马徽。
“是的!我来了!”王奇答道。心中骂道,这怎么那么像一出三流武侠剧中的情节呢。
“他们有什么要你来说的吗?”司马徽问道。只是仍然没有转过头来。
“呃!什么?你说的他们是谁呀?”王奇故意装傻道,他当然知道司马徽说的是颍川书院的人了,但他实在是不喜欢现在的气氛,有意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果然,本来还故作清高,扶着一枝菊花在欣赏的司马徽,在听了王奇的话后,手一抖,“咔嚓”一下,把那朵菊花给折了下来。
“唰”的一下转过身来。司马徽脸色有点不好的盯着王奇。但随即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才恢复了脸色,对着王奇笑道:
“呵呵!让季云见笑了!司马徽虽然已经一心想做一个隐士了,但有时候还是难免会为俗事所激动呀!”
你是当隐士,又不是当和尚,当道士。怎么还要忘却俗事吗!王奇心中好笑。最上却道:
“水镜先生说的是颍川书院的诸公吗?可是他们没有什么要我来说的呀!”
“哦!真的没有吗!”司马徽问道,随即又挥手阻止了王奇说话,自己低声道:
“唉!看来我们的关系真的是断绝了!”
王奇听了不敢说话,但他知道此时的司马徽感情肯定很激动,如果能把握好机会,说不定还能收复他。遂咬了咬牙,坚持道:
“水镜先生是在为不能回颍川书院而生气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王奇愿意……”
“哈哈!”司马徽的一阵笑声打断了王奇的话。
第二卷 我生之后汉祚衰(上) 第四十四章 只得一人
“先生为何发笑呀?难道王奇说错了什么吗?”王奇被司马徽笑的莫名其妙,心中不由得有几分生气,难道凭我王家现在的实力,还开不了一个书院吗!
“呵呵!季允老弟别误会!我并非笑你,只不过是为刚才自己的失态而笑罢了!到是刚才季云说的提议还是不要再说了,司马徽现在只是想安心的做一个隐居之士!”司马徽还是笑着说道。
他看王奇的样子,就知道王奇有点生气,忙出言安慰。不过他也误会刚才王奇准备说的话了,以为王奇是想邀请他为豫州效力。所以竟然抢在王奇说出来之前,就出言拒绝了。
“呵呵!我看水镜先生才是误会王奇了!王奇刚才只是想提议出资资助先生开书院罢了!”王奇笑道。
王奇想不到司马徽竟然会这么说。不过见他误会了,觉得还是干脆把话挑明了的好,免得再有不必要的误会。
司马徽听了脸上一红,没想到自己是误会王奇的意思了,不过对方既然把话都挑明了,那自己就直说吧。对方年纪虽小,但就行动言语来看,应该是一个当的起事的人了。
“哦!据我所知,王家应该是和颍川书院的荀陈两家站在一起的吧,季云怎么突然想到要来帮助鄙人了!”挑明归挑明,但有些话只要大家领会就行,不必直接说出来。
司马徽的话意思很明显,就是既然你们王家不是支持汉室宗亲的,怎么还想和我们混一块,支持我们的事业。党同伐异是历来的规矩,你现在这样做,难道不怕引起那两家的怀疑吗。
其实这到又是司马徽弄错了,陈荀两家的确是和司马徽他们的政见不同,但是他们的政见中,有一点就是辅佐一个新的势力,一个可以维护他们利益的势力。而只要是才能之士,有助于自己主公大业的,那他们就会欢迎,对才能之士本身的政见并不是很见怪。当然前提是这几个才能之士不能引导自己的主公来消灭自己这一方的势力。
“呵呵!王奇虽然不同意你的观点,但并不会妨碍王奇资助你,只要你培养的是于国于民有利的人才,王奇就一定会帮助你!党同伐异固然是历来的规矩,但如果在面临国家的共同危机时,就应该放下党争,一致对外!”王奇笑道。
也并不是王奇想让司马徽培养一批忠于刘姓子弟的人才,而是他早就知道,像司马徽这样的才能之时,在真正的危机面前必然能分清孰轻孰重的。那他教育出来的子弟就很有可能在挽救刘姓江山无望,第一个选择投靠的势力时,选择曾经对他们的母校有恩的自己。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等司马徽培养的那帮子人才可以出仕时,刘姓子弟必然已经辅佐无望了。这样,那些高材不还是都会落入自己的手中吗。想到这里,王奇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此时的司马徽在听了王奇的话后却是十分激动,想不到眼前之人小小年纪就又如此胸襟!自己自认也算心胸宽广了,自从被颍川书院赶走后,就一直有点介意。今天听了王奇的话才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有点不值得。都是为国效力,何必因为政见不同就自相残杀呢。
不过这次司马徽好像又有点误会王奇的意思了,王奇刚才话中说的国家,和司马徽想的国家可不是同一个概念。王奇指的是中国,而司马徽认为的是刘汉。不过王奇是什么人,他这样说的目的就是让司马徽误会,当然不会明确指出自己说的是那个国了。
司马徽对王奇恭敬的作了一揖,道:
“唉!那是司马徽落入下乘了!只知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忘了大家都是为了大汉!呵呵!今日德操受教了!”
王奇听了当然也很高兴,能让这么一位才能之士承认自己错了,那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此时听司马徽的语气有所松动,遂问道:
“那水镜先生以为王奇刚才的提议如何?”
“呵呵!司马徽还本来没想过要办一个像颍川书院那么大的书院,不过现在既然有了季云的相助,那我就在荆州办一个大的书院!和颍川书院一南一北,一较高低!”
司马徽本来已经有点消沉的意志竟然因为王奇的这个提议而突然又振奋了起来。重振雄风的司马徽,再也不甘于在水镜山庄做一个隐士了,决定开一个能和颍川书院一较高低的荆州书院。
“好!这才是水镜之志呀!”王奇鼓掌赞道。
听了司马徽的语气,王奇心中再次燃起了招募司马徽的欲望。不过他对怎么说服司马徽还有点疑问,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上次曾想说服关羽的言辞。那次是因为关羽介意自己对他们三兄弟施行离间之计,才不能够奏效。现在自己和司马徽并没有这方面的介怀,应该能说服他。虽然那些话有可能暴露自己的野心,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说不定他还会误会自己是大义呢。
“水镜先生!你可知王奇为何愿意放下党争而资助你?”
“哦!这不是为了大汉吗?”司马徽有点奇怪,他刚才明明说得好好的,难到还有别的原因。又或者是不想出那笔钱了,想想又不会,自从眼前这个少年造纸封侯以后,王家是日进斗金,应该不会在乎这点钱的。而且看对方也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当然是为了大汉!只是若没有一定的威胁,我会现在就资助你们吗?”王奇答道。
“哦!现在有什么东西威胁到大汉了吗?”司马徽问道。
“恩!我看我大汉现有亡国之危,而我汉人亦有灭种之险!”
“什么?季云说的可是黄巾之乱?”司马徽也像关羽当初一样吃了一惊。
“黄巾之祸虽然危害甚重,但还动摇不了大汉的国本,真正动摇国本的,反而是那些剿灭黄巾之人!”王奇无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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