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不同方向同时窜逃。
杨示干笑道:“这么快就想走了?恐怕没那么容易吧。”身体如同鬼魅般飘向当中一人,左手翻转,三颗光彩流溢的晶球祭了出来,在掌心半悬着旋转不停,他伸指画了个阵诀,晶球立刻涨大十倍,向那另三人飞了过去。
为首的虽然急速奔逃,却看的分明,惊恐万状地叫道:“这……这是吸魂星!”
杨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不错,你这人还挺识货。”为首的矮子全身如侵冰窟,全身灵气急速扩张,他身上那些稻草根根张如刺猬,陡然暴射开来,这是他们克敌制胜的绝妙法宝,也是逃命时借以脱身的绝学,那些稻草内埋有如发丝般的细玄石针,专破灵气防护诀,令人防不胜防,而他们也是借助这才有了稻草人的称谓。
杨示却似乎早知道对方有这一手,把先前夺来的竹竿挥出,三根竹竿内阵诀暴开,立刻把漫天的飞稻打落下来,而其中两只利箭般向为首矮子的双腿,竟然透膝而过,矮子身体赶跃上破屋顶上,立刻惨叫一声,滚落下来,拖着二条残腿哀吼不停。
另三人的下场却更是凄惨,那三颗晶球顺风而长,还没等他们反抗立刻便把他们吞噬下去,好象叶面上滚动的大露珠,虫蚁遇到便完全严严实实的被包裹在当中,只见三人的影子在里面挣扎乱跳,那晶球却不破不裂,片刻后终于不能动弹,那晶球才把他们吐出来,化成细小的三颗珠子收入杨示袖内。
被晶珠吸入的三个人早已经面目全非,全身竟变得枯萎木槁,如同脱水,象那珠内有有股巨大无比的吸力,把全身的精血灵气一吸而干。
九野在车厢内看的清楚,顿时头上冷汗直冒,自己曾答应百合要对付这个人,现在看来别说整他,自己这点身手恐怕还不够他一手指头打的,而且他手头这件法器可实在太过可怕了,这样看来要扳倒此人还须从长计议。
然而九野下定决心的事情那是非作不可的,现在明白了彼此的差距,反而更加激扬起他浓厚的兴趣,盘算了一阵,暗想:奶奶的,蔷薇姐姐的仇是非报不可的,我老人家就不信没人能打的过你,别让我逮到机会,就算你本事再大,我把兄弟们全部叫上,群殴轮扁也要把你给弄趴下了。
正胡思乱想,杨示提着半死不活的领头矮子走过来,往车边一丢笑道:“你惹下的事却摊我头上了……罢了,他们是血魔殿的稻草四魔,心狠手辣,犯下血案无数,我也算是为民除害吧。”
九野钻了出来,见地上矮子愤恨地望着他,抬起一脚碾踏在对方的脸颊上,狞笑道:“血魔殿么?看来你们还真是够黏啊,不过我倒有些话想问你,答得叫我满意,说不定我可以放掉你……”
那矮子原本以为无望生还,眼前突然出现一线生机,不敢置信地望着九野,又转头向杨示瞧去,杨示不置可否地眺望远方。
矮子忍着双腿剧痛,哑声道:“你……你……就是炼幽谷出来的小……小魔人?你想知道什么?”
九野道:“我就问一句,炼幽谷现在怎样了?”
矮子一脸疑惑:“什么怎么样……我们根本没能打成,殿主已经撤回了一切人马……不是因为你通知了李督导,大圣国因此有了几次调兵,此事惹起殿主注意,因此才不轻举妄动的……”
九野顿时松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脑袋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矮子身体方动,身边赶车的汉子上前,一掌立刻击碎了他的天灵盖,哼都没哼,气绝而亡。九野叹道:“果然蠢的可以,我老人家答应了并不代表他们也答应了,他们心狠手辣可怪不得我老人家,我是小魔人所谓人小言轻,那是作不了算地……可怜可怜……”
那赶车的汉子对九野的讥讽毫不理会,径直把四具尸体拖到一起,起身捏了个决,一股火焰在尸身爆了开来,瞬间便焚化的一干二尽。
杨示朝赶车的汉子点点头,转身向九野道:“你们魔人行事但求成功,不计手段,难道还会有什么吝悯之心么?我帮你清除了障碍不指望要你道谢,但你也不必我出言嘲笑,需知从今往后我们命运相系,此刻若不做的干净利落,日后我便无故多了一个烦恼,九公子你觉的可是?”
九野听他语气内略带怒意,心中大是畅快,往车内一躺,双手枕到脑后,满不在乎地道:“我随口说说而已,杨兄且莫当真,别理会便是了……”
杨示一阵气噎,这小魔人分明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中,他表面上虽然气度不凡,实则内心极其狭窄,哪里容的下他人在眼前放肆,不过他心机甚深,越是盛怒反而越绉平静,心中早拿定主意,只要此事完结,必把这狂妄小子碎尸万段。当下微笑着踏到车上,吩咐他得力亲随继续赶路。
当车抵达绿祖河附近,民房渐稀,远远见一架巨木大桥横跨而过,对岸高墙耸立,那是碧瑶城皇宫的外围。过了桥,外围守卫虽然见到是杨示的车,依然例行检查,几名兵士见和杨示一起的还有名绿脸少年,当下索要通行卡,杨示取出一白玉色的诀符,随手解开,只听一个略带沙哑声音在周围响起:“特许杨示杨中书携人入宫,前宣门、红刺门、黄轩门、各路禁卫不得阻拦,即刻通行。”
那外围守卫见到这白色玉符上精雕细刻着半只奇兽,哪里不知道这是皇家独有的千步符,而且上面释放的声音乃是皇子丹的声音,顿时肃然起敬,纷纷退开,杨示也不理会,命车直驱直入。
一路那建筑宏伟华丽,层层叠叠,整个宛如螺旋蜿蜒,过道频繁杂驳,九野被里面这工程浩荡的建筑震撼的张嘴结舌,更是吃惊于皇宫内的戒备森严,依照这样的分布排列,在防守上可以说的上是无隙可寻了,那些关卡三步一哨,十步一岗,禁卫等级逐层提高。每过关卡,杨示便取符验证,九野见那些禁卫的眼光从诧异变成尊敬,心中暗想:这玫诀符倒是好使,这应该是那个什么皇子的令牌,听诀内的声音十分稚幼,难道他的年纪比我还要小?
思索间,车子一晃,停了下来,杨示道:“此地已经是皇宫内院,必须步行了。”
九野下车后见此处场地极广,停放着无数豪华别致的厢车,无一不是镶满各种宝石晶体,扬示的车厢与之相比简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了。杨示在一边道:“那些均是各路朝官的座驾,只要级别够达,朝庭中必有配备,但只限用于皇宫范围代步,不得外驶。”
九野抓抓脑袋道:“哦,那杨兄的是哪一辆呢?。”
扬示见九野脸上似笑非笑,以为他嘲笑自己,眼内闪过一丝不悦,淡淡道:“只有在朝内享有实职的官员才有,我虽然管封‘中书’却并无实际的权利。”
九野也搞不明白里面官职的排列,无所谓地笑了笑:“走步有益身心健康,杨兄还是多走几步为妙。”
杨示忍无可忍,轻轻哼了一声,道:“闲话少说,你更随我去见皇子丹吧,不过我先提醒你,千万别胡言乱语,小心被皇子看破你的身份……否则便有的罪受。”
正说着话,只听一人远远叫道:“这位不是杨中书么?”
杨示转身望去,见一名身穿胄甲的汉子大步流星地行来,连忙拱手微笑道:“原来是侍卫总管常森大人,难得一见啊。”
常森豪爽地笑道:“中书直呼我名便是,大人二字岂是我等粗俗之辈能担当的,常森仰慕杨中书已久,可惜每次都是匆匆一聚,传言杨中书不但俊美无双,而且技法高深,不能相交论术实在令人扼腕,今日正好我休班,和几位同事在侍所薄备菜肴,不知道杨中书能否赏光,过来略饮几杯水酒如何?”
杨示满脸惋惜地道:“总管相邀本不敢拒绝,无奈正好有事在身,要即刻前去太子宫,不若待我办妥了事情,携酒赴会如何。”
常森瞧了一眼九野,问道:“这位面生的很,以前可没见过啊?”
九野笑道:“我老人家叫九野。”
~第六章出谋献策毋须砌~
常森一惊,他消息灵通,自然听闻过九野之名,连忙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杨示,杨示道:“我正要携九大人去见太子。”
常森已经确定九野就是大圣国传的沸沸扬扬的密甲士,顿时脸上大喜,上前就扶住对方双肩欢声道:“原来您老就是密甲圣使?出乎意料啊……原来大人这么年轻……”话一出口才知道举动言语均有些不敬,连忙退身道:“小人冒犯了,只因对大人的出现实在太过意外。”
杨示倒不吃惊他的举动,对于此人他素有所闻,对方在禁卫中也算是赫赫有名,好喜修武,交结甚广,凡有修为高深者他必定千方百计要交结一番,又因他掌握着皇宫侍卫队,也算颇有权势,他人对之倒皆为客气。
九野瞧他身材高大,比自己几乎高出一个头来,此刻却半蹲着和自己说话,心中对这个大个子倒产生了一些好感,道:“以后或许经常有见面的机会,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皇宫内我也不太熟,常大人以后可得多多照顾了。”他对所谓的密甲士也了解了大概,知道那是群深入简出的家伙,对皇宫理应该也不会太过熟悉,这大个子送上门来,当然不肯放过乘机交结的机会,往后说不准能找对方探点清况。
常森连忙道:“哪里哪里,大人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尽管开口,乐意效忠。”
杨示自然明白九野的心意,心中暗赞他为人机灵,知道这一次没选错人,对计划有平添了几分信心。几人盘喧了好一阵,这才告别,往太子宫行去。
这一路上不断有禁卫列队分组巡过,好半天才抵达了一间大房屋,只见房脊上铸着飞鸟走兽,瓦面光洁呈碧,气派非凡,进入后各处更是雕梁画栋,摆设布置的井井有条,有无数仆役丫环穿插往来,在门口接应杨示的一名青衣汉子带着九野穿过曲曲弯弯的走廊一路里走,那回廊好似无穷无尽,走了半天才到了头,眼前却出现一个更是庞大的花园,九野心里只叫唤:奶奶的,现在总算见识了什么叫皇宫深院了,住到这种鬼地方想出去还不累个半死?恐怕要找那件东西不是一日二日就可以完事了。
几人正踏上一条而边盖荫小径,突听前面脚步嘈杂,只见几名青衣奴仆神色慌张,手中捧着一叠叠事物,直喘大气地奔跑而来。杨示眉头暗皱,拉住一人衣袖询问:“何事慌张?”
那人吓的一哆嗦,手中事物劈劈啪啪掉了满地,一抬头见是杨示,慌忙垂手站立,满脸恐慌颤声道:“太子……太子……他他在积雪轩正提着剑要杀……杀光我们呢……”
引路的那老者伸手扇了他一记耳光,怒道:“太子要你死你难道还能逃的了?如此大失仪态成何体统?”
那人一脸无辜的模样,哭丧着脸道:“小人不是逃跑……只是太子要我等查阅典籍,出了几次错漏,结果被其它太子嘲笑了,现在他限定我们在天黑之前把上面的文字全部解答出来……这这……实在有些困难,我们稍一犹豫,他便提剑说要再查错半个字,我们个个人头都要落地……”
杨示在地上拾起那些散落的物体,九野在一边看到那是些动物骨头磨制的甲片,上面刻满密密麻麻的字体,他在田左房间见过这种东西,知道是些远古时期的一种记载体,类似于现在灵符,而现在基本已经摒弃了这种费时费力的记载方法,除了店铺牌匾,书画娱乐,大凡用到的也是较为简略的形象文字,骨文体由于其艰深晦涩,逐渐被人们所遗忘了。
杨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郑重其事地把骨甲交到对方手上,道:“这些东西太古老了,经不起摔,以后得小心才是,嗯……太子又发脾气了?肯定是在外面受了其它几位太子的气了,我去劝劝他,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几人连忙点头哈腰,连声称谢,又急匆匆而去。杨示对前面领路的老者道:“方伯,你不是不知道太子的脾气,有时候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好啊。”
那方伯叹道:“杨大人总是对我们这些下人这样体贴,其实我哪里会不明白这些道理,可是眼看太子一天比一天变的焦躁不安,我心中也是急啊,他是我们的主子,遇事总得为他多担着点。”
杨示道:“太子这些天一直闷在积雪轩?”
方伯眼中充满了疑惑,摇头道:“我就不明白,以太子这样的性格怎么突然会对这些古典文体感起兴趣来,看样子或是想从中寻找古炼术的方法,其实要炼制什么询问杨中书你还不都迎刃而解么?”
杨示微笑道:“我可不是什么炼器师,不过这次我带来的这位大人可的确是炼器师……”
方伯没想到身边这位少年居然会是炼器师,但杨示称呼对方为大人,自然不象说笑,连忙施礼。九野心想,这姓杨的把牛皮可吹大了,自己对炼器也是一知半解,哪称的上是炼器师,不过他既然这样将自然有其用意,静观其变为妙,当下裂嘴一笑,并不答话。
说话间已经走至一处竹林,隐约见到里面一间雅舍别院展露檐角,猛地,只听一声暴喝传了出来:“滚!全部都给我滚。”随后便是一阵喀嚓嚓大响,似乎箱翻柜倒,碟破碗碎。
几人一呆,小径内脚步声纷至沓来,几名丫环双眼红肿,抽泣着急步而出,见到杨示他们,稍一停顿,匆忙做揖请安便急急而去。
九野心中大乐,看样子里面那人脾气当真不小,他兴致勃勃跟随杨示进入看个究竟,踏入房内,却见一地狼籍,好端端的华丽厢房被糟蹋的不成模样,里面甚至没有一片东西是完整的,在房屋中间隔着一道幔帘,其后依稀可辨有一人半蹲在地。
万伯小心翼翼地道:“太子,杨中书杨师傅来了……”
里面那人影略一抬头,极不耐烦地道:“今日不想学什么……杨师傅可以早点回去歇息了。”声音沙哑而稚嫩。
万伯显得十分尴尬,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杨示却毫不在意地笑道:“太子不想知道我今天的来意么?”
里面那人站了起来,九野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