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清缘不忍她跟着自己一样不悦终于笑了出来道:“是我死皮赖脸,师姐的细皮嫩肉的怎么说得上是死皮。倘使有人说师妹是死皮赖脸的话那么全天下的人都是行尸走肉了。”他这几句话说得极是欢快确无半点伤心之事掺杂其中。而且他这话正是夸赞清雅美貌艳人他如何不喜呢。只得羞红了脸低声道:“瞧你傻呆,是不是早就瞅着我好看了。”
史清缘笑了笑道:“我原本不想夸你,可看你实在是难看得要紧,迫不得已才说了讨好的话,你却……”说到这头他的眼睛调皮似的往她脸上一瞅。清雅也明白他是故意调笑于他。是以虽然史清缘说她难看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口里叫道:“看你大师姐我不扯烂你的嘴巴。”说着便追跑过去。史清缘边跑边叫:“不好了,丑八婆要杀人了。”清雅却边追边喊道:“我在追杀小流氓,此恶贼人人得而诸之。我是当世大侠岂有不杀了你这小贼之理。”
正人追跑一阵却听不远处有兵刃之声。二人均想:“明日即是武林大会比武之期何以今日便有人在这华山之上比武。”只是那清雅内功修为尚浅从这兵刃相交之声很难听出相对双方已经是较上了生死。而史清缘却听得清清亮亮。心中琢磨:“这三人武功不弱,看来是江湖上的好手。前辈说大战前常有少斗,这几日来我接连几次都遇上了江湖上的人为了一点小事而斗。莫不是这之间暗示着什么吧。武当门人自当以天下为己任,虽不及少林那样救苦救难却也应该尽己之力化解了这场争斗。若是真有损伤这场武林大会势必不能完好的举行下去了。”他这话倒是不错。以往临近武林大会之期常有小打小闹,那自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而作。他自武当山至今已遇了大大小小不下数十场争战了。而那些武人争斗大多是因为什么没有行礼没有客气之类的小节所起。哪有什么深仇大恨了,现在想起这些事情起来才略略的感受到了一点什么似的。
他和清雅寻声而去小心的伏在一群乱草之上。武当派的轻身功夫极是高明是以那相斗的三人丝毫没有察觉。原场中三人之中正有昨日以三言两语就使孙三元去的那亮丽姑娘。其余两人却均是男子,看其装束似是天山剑派的两名高手。他那两名天山剑派的高手长剑舞动只逼得那美貌女子不住的后退。本来强弱之势自然可见,可见那少女行到险处猛得使出一些极其高明的招数自然而然的就躲了过去。她行那些古怪招式以前没有半分征召是以那两名天山派的高手丝毫不料他奇招突变之态。史清缘心想:“前辈于各家功夫都跟我说过,怎的这一路的功夫他却从来未提呢。料想这少女所用功夫是家传功夫所以我并不识得。”他哪里知道那位高人与他所讲都是些江湖上高明的功夫于什么低俗之功自是不提了。天山派也是武林大派仅在少林武当之下,近年来听说天山派又有了不少新奇的武功,还有传闻说天山派要在此次武林大会之际搓一搓武当的威风。史清缘看那两个天山派高手的时候,他们耍的把式倒比那位高人跟自己比划的多了一些精妙之式。当下只暗暗吃惊,一边吃惊却又一边看得眼花缭乱。这时他一门心思全在破解那天山派武功上而于那许仙一事竟然抛得无影无踪了。他非不爱喜武只是他想天下既已太平又何必练武呢。练武便会使野性越练越强终究有一日会抑制不住自己而犯下大错的。是以他从来不向师父讨教武功只是偶尔迫的没有办法了才免强着学上一两招。而他的那些高明武功却是从那位高人的手里学来的。既称他为高人自是与寻常人不一样,他诡变异常便是史清缘不愿学也不可得。再者说他们曾经的那一个赌约便是若是史清缘输了便甘愿听他差谴若有不从若是不尽其力之举立马当场毙命,是以他才得了今日之神功。
清雅看他阵阵吃惊笑他道:“你又不懂这些高明的武功,笑什么。难不成你看得懂吗?你看那位姐姐就要败下阵来了。我也打不过那两个天山派的弟子索性咱们就别管了吧。”史清缘却是心中摇头:“倘使那两名天山派的弟子没有援手的话势力要败在那女郎之下。”那女郎身歉众艺,身陷大敌不用她那些高明功夫反而取些粗陋之式定是有她道理。像清雅那的平庸武学之士自然看不出来其中端的的。史清缘去是想起了她的这计策跟自己的斗豹之法有些相似。
那日他要林中练武忽然听到有什么大物向着自己那处靠近当下便提了心神。看正是一只大豹心下颇喜,以那时的武功便是十只大豹也绝伤不到他分毫。只是听那位高人常说武学之式不可一味的猛打猛撞,固然练好武功需要勤奋刻苦但若一味蛮力也甚是不可取的。是以他想以极轻松的招子化了那恶豹之袭正巧被那武清秀又赶了过来。史清缘自是将他看在眼里了。当下更没不能将那些高明的功夫使出来了。只得以深厚的内力刻制住恶豹的速度,又以大巧若拙之式引得那豹对他大意起来。武清秀对付孙三元正是取的这一计策,他却不知史清缘在斗豹之时实是使上了极其高深的内家功夫。
这少女又是一般。他放着高深的功夫不用自是要轻轻松松强过那二人去。史清缘只是捉摸不透她何以功夫内力也这般高强呢?连清雅也不及她。他只道自己受高人点播却不想别人也会和他有一样的境遇。
果然如史清缘所想百招过后那两名天山派的高后大有狼狈之状只是他们内功深后才不致于马上被那少女击落。清雅发出“咦”的一声道:“怎么她的招式越来越让人捉摸不定了,说不定连我都打不过呢。”史清缘心里暗暗好笑:“你自然是打不过他的,他的这门武功高明的很,似是前辈提到的禅易心经中的武功。只是他何以会有这样的境遇呢。”他曾听那位前辈说过当世武功之最莫过于那禅易心经了。只是那禅易心经乃是少林所有,又以极其难懂的文字写就一般人很难参透,便是参透那些文字,其中那些悟道之理一般人也极难悟透。
看了这少女的阵阵怪招仿佛与前辈所说无异是以才心下怀疑起来。天山派见两个相斗一女仍是大落下风当下,二人取了守势。天山派的功夫以守为要,那少女一时之间倒也进击不得。心里只想:“若是斗得久了给旁的人看见了定要上前相帮,倘使我再遇强手可万万敌不过了。”当下快剑一招运上了三分阴柔内劲要以速战速决之势解决了那两名天山派的高手。
那少女便是响当一声的辣凤凰,她纵横江湖五六年江湖上少逢敌手本来以他的威名功夫是不落于这些天山派之下的。只因一年之前曾遇至空禅师,被他废去了武功教她动不得武力。她既动不得武力那便再也害不了人了。她虽然害不了人但她的仇人还不能害她吗?她的那些仇家得知她武功尽失已后便纷纷找上门来,她或躲或藏了半个多月。终究还是被一个西域号称剑圣的武者找上了。之所以称之为剑圣倒不是他剑法多么高强只是他自封而已。在西这域时他曾和辣凤凰有过一面之缘。正是那一面之缘也就被她打得颜面无存。辣凤凰之所以在江湖上横行无阻那多半是因为她的暗器与毒功,正好那日她在林中寻找毒物。他瞄准了一只希有毒蛛,却正巧也被那剑圣瞄剑了。两人只对视了那么一眼便拼打上了。剑圣实也是因以毒功见称。两人比武过招自然是那辣凤凰稍胜一筹,剑圣在大败之际便使上了毒功却哪里料到辣凤凰的毒功早已迫近他身。他一向自恃勇力异常万万没有想到会败在一个女子手里。心里愤愤不平却也忍着怒气向他求饶。本来呢。这个辣凤凰手下从不饶人,只是因得了奇毒心里高兴便饶了他的小命。
这事剑圣一直心中记得听闻辣凤凰武功全失,便不远万里来到中原寻她。哪巧正好碰上,辣凤凰虽然失了武功但是那用毒之计还是着实厉害。即使在她功力全失之际也害死了数十条人命。这剑圣知他是用毒上的行家处处小心着。终于在一家小茶馆中将她制住。毒凤凰只道自己数年来作恶多端终于在那一刻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临死之际却也憎恨没有死在什么名门子弟的手上。她想死了倒也罢了,反正是一了百了的。却哪知剑圣见他生的美貌起了歹意,欲霸之而后杀。辣凤凰悲愤交集只恨不得当时立时而死。但却不能尽她所意,身上十多处要穴已被那剑圣封死。她只能是看着自己受那恶汉凌辱。想自己纵横那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守身如玉,别说跟男人相好便是连男人的手臂也未曾碰到过,现下居然让那个恶人得了便宜,而且待他得了自己便宜之后还要杀人灭口。心中恨恨之情实难语喻。正在此时却听不远传来一阵悦耳的箫声。他知道定是那位当世大侠到了。她也曾得罪过那位大侠,其实也说不上是什么得罪只是误把他当成淫贼抢白了几句而已。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在心上。那箫声内力非凡了得,除了他更有何人。当下便急大呼。剑圣想要点他哑穴可是那声音已如飞箭一般传了出去。当那位当世大侠身至之时剑圣已然将她哑穴点中。剑圣原以为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只是快活要紧并不想多生事端。那大侠收箫而立,他武功超群知刚才那声音定是这女子所发,向那剑圣身上看了看便道:“西域剑圣何以拜仿敝方?”
剑圣这个名头在西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是以没有多少人可以见到。西域人尚不知道那中原之人便更是无法知道他的名字。是以当那位当世大侠称了他剑圣二字后心里大是得意以为自己果真是威名远波竟然连中原的一般武人也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心中得意却并不露于色。
“让阁下见笑了。”
“刚才听闻呼救是否这位姑娘所发?”
剑圣道:“鄙人妻室却又叫阁下见笑了去。她近来身染重寒不能言语刚才突感难受是以作了声。阁下莫怪。”
“不怪你个头。”那位大侠本是说话极是端正突然施如小孩子一般的喝骂说话,剑圣当时愣了一下,但马上又大怒起来。道:“你骂谁呢?”
“现在天上地下只你我两人会能言能行不骂你骂谁?”他说话之明不带任何表情,似是冷漠又似是对剑圣极为瞧不在眼里。初时还道以为他识了自己名头要好好讨教一番谁想他竟如此看轻自己,想若不在中原显一显自己的本领还真让那些土包子小瞧了他。于是挺起剑来道:“拿得下我手中长剑随你说长说短但若是拿不下我的剑,我可以取你小命了。”
那大侠笑了笑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跟你打我岂不是输定了吗?我本就没有理你之心。我是听到了这姑娘的声音才急忙赶来的。她的声音恁的好听连我的心肺肝肠也一起被她揪疼了。你说我怎么能不过来看看她呢。”说着往那辣凤凰身上一瞧,看那淫逸的眼神似乎把她瞧了个干干净净。看起来比那剑圣更为好色。剑圣辛辛苦苦得到的东西岂可白白交与了旁人,道:“你若再对我妻子轻薄无礼的话休怪我剑下无情了。”那大侠笑了笑道:“我已说过不跟你打架。你又怎么可以招惹上我呢。嗯。这姑娘长得确实好看,不如你把她让与我吧。我多给你几个小钱就是了。”说着双手便往里面伸出作出个掏钱的动作。那剑圣江湖经验甚多,看他如此模样只道他是拿怀中暗器。唰唰两剑疾刺过去。那两剑本是精妙无比却哪知只是碰到了他拿出的银子之上。剑圣大惊,心想:“我刚才明明是对准了他的气海诸穴怎么长剑伸了出去却自然而然的变了方向。”他已知道眼前这人实是前所未有的高手。当下不敢大意,可那辣凤凰娇滴滴的就在眼前。这块肥肉要是没了,那可是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当下问道:“你是什么人?”
“你没听过采爷的名声吗?”
“采爷?”
“乖孙孙叫得好啊。既然你叫我爷爷我也就跟你说了这采爷的来历吧。只因我幼年之时没有碰过女人,到这般年纪了才开始对女人朝思暮想。我有个不大好的毛病就是一看到漂亮的姑娘要弄来看个仔细。她长得不错,我最少得看上几年才能还你。”剑圣看辣凤凰脸上略险安然之色,与之刚才要陷入自己手中的惊惧之色全然不同。想这人定是她的帮手,又想若是他的功夫当真高过自己的话又何必没来由的说这么多的废话。是了,他是要我知难而退,说不准他没有多少功夫呢。
4 改邪归正
剑圣躬身道:“想必阁下就是……”他话未说完一掌已然推出。那掌法犹如排山倒海之势又有如雷击电闪之迅。出招之时又无半分征召,按常理说来那大侠绝无可能躲过但既是当世大侠便有非凡之能。他这一掌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大侠的胸膛之上,那大侠顺势跌去正好碰上那姑娘的“天突”“天鼎”诸穴,他招法好快。一瞬时便摸了她十多处,这一变招正解了他身上的穴道。辣凤凰刚才被他点中穴道时间已不算短了,身上麻麻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软软的滩倒,恰恰倒在那大侠的怀里头。“你瞧瞧把你夫人撞坏了吧。你呀,太大意了吧。”辣凤凰虽然听他说让别人占自己便宜,只是素知这位大侠爱胡闹也不以为意。心里明白他实有救己之心当下伴着他的腔调也跟他胡闹起来,指着那剑圣道:“他几时把我当成夫人了。你要是看我还中的话我就跟你了。”那大侠一怔始料未及,却也没口上停住。他又道:“美娃子果然识得英雄。喂,我说兄抬现下是你夫人看上了我。她见我英俊所以就跟我了。你走吧。还站在这里作甚?”
剑圣气急败坏道:“好呀。你们居然是一对狗男女,什么辣凤凰守身如玉全他娘的是狗屁话。”
“不错,是狗屁话。那狗刚放完屁就闻到一股臭哄哄的气味。快别闻了,好臭,好臭。”说着拿手堵住了辣凤凰的嘴巴。
“小子你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有本事便跟我大拼一场,没本事的话就快点滚蛋。”
“此言差矣。你这话说得不对。”
“怎么不对了?”
“我刚才打不过你,你说这话尚无不可。因为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