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正山也凝视着他,说:“你不明白的。你只要知道我们现在的决定就行了。”
黄金凤武士中名为图馨盈的女孩说:“如果你曾经跟随伯爵大人战斗的话,就一定会明白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做。”
另一个叫图晶盈的黄金凤武士接着说:“长老会的人根本不了解这里的形势,也根本不清楚伯爵大人留在这里的意图。你回去告诉那些长老们,我们跟随伯爵大人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新世国的内战,也不是为了所谓的扑灭大祸倪端!”
一向沉默寡言的图俊武也张嘴说道:“做为黄金龙武士,我们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相信你们将来也会明白。”
“好了。”图清风淡淡地说道,挥挥手。
图正山等人默不作声地回到他的身后。
图清风凝视着图海义,缓缓地说:“我的决定不会改,也不会做任何解释,你们去吧。”
图海义沉思着,沉默不语。
半晌,他转脸看另外三个人。
三人面色凝重,缓缓地点点头,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图海义鞠躬道:“大人明鉴,我们无法如此回去复命。请大人留我们一段时间,待我们搞清原委后能回去向长老会解释。”
图清风点点头,淡淡地说:“图正山,你安排吧。”
“遵命。”图正山在身后鞠躬,然后对图海义他们打了个手势。
图海义等四人鞠躬道:“谢伯爵大人!”然后分列走到图清风身后,同图正山等人一同站在图清风的身后。
这四人一到图清风的身后,图正山等人立刻露出欢喜的笑容,亲切地同他们相互握手。
他们几人本就是战友,同为黄金龙级别的武士,平时的关系就很好,刚才的争执是各为其主,现在没有了矛盾,自然就恢复了昔日的友情亲热起来。要不是在大厅上,他们此时早已相互拥抱了。见到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刀雨和一干将领长松了一口气,暗自谢天谢地。
图清风若无其事地对刀雨说:“殿下,可以传刀辉的特使了。”
刀雨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命传令官召特使进来。
※※※※
不一会,警卫将刀辉派来的特使领了进来。
对方一共来了六个,为首是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左腿有些瘸,身穿官服,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吴泽!”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刀雨最为惊讶,随即怒从心起。
这个人,就是当日在夏龙国意图刺杀刀雨的吴泽!
此人原是新世国的警备次臣,因纵容部下犯凶被刀雨揭露而官降两级。当日就是他在夏国的街头意图刺杀刀雨,经图清风阻挠后匆匆离去。没想到现在他再次出现,而且是以特使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图清风也感到意外,这个吴泽应该清楚刀雨知道他曾经意图不轨,可他却仍明目张胆地来到这里,似乎太过嚣张。略一思考,图清风清楚地洞悉了刀辉派此人前来的目的。
他不动声色地坐着,静观事态发展。
吴泽略微打量了一下在座的人,当他的目光扫到图清风的时候,明显地一愣,脸上呈现出不能置信的惊疑神色。
图清风心中一动,感觉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什么,似乎是某种事情的关键所在,他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凝视吴泽。
吴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立即转移了视线,看向刀雨。
刀雨默不作声,也不向他介绍在座的人。
吴泽对刀雨微一拱手,傲慢地说:“本人是新世帝国警备大臣吴泽,见过刀雨阁下。”
在座的所有将领勃然大怒!
吴泽见到刀雨傲慢之至,不但不行礼,而且竟然称刀雨为“阁下”,明显是不再承认刀雨的王子身份。
刀雨立即用手势阻止众将领的发作,淡淡地对吴泽说:“你是警备大臣吗?我可记得你只是个降级的官员而已。”
吴泽趾高气扬地说:“承蒙国王陛下慧眼赏识,本人新任警备大臣、一等伯爵。”
刀雨淡淡地说:“父王已遭逆子毒手,我国现在何来国王?”
吴泽肃然道:“老国王是不幸病逝,怎能说是被人杀害?他临终前已经将国王之位传予二王子,现在的新国王就是刀辉国王陛下。阁下要搞清楚了!”
“放你×的屁!”新提升为陆军次元帅的刀向前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骂吴泽。
吴泽“哼”的一声,冷冷地说:“我在和你的上司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还口出污秽之言,太没有教养了!”
“去你×的吧!”常加利也拍案而起,指着吴泽的鼻子怒骂:“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对你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生谈什么教养!你他×的懂吗?”
“王八蛋!你要不是特使的身份,老子现在就宰了你!”刀求汉也怒骂起来。
图清风等华国方面的人却静静地看着混乱的场面。
吴泽被众人骂得脸色铁青,他气愤地对刀雨说:“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刀雨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举手示意,阻止手下将领的喝骂:“骂骂嚷嚷的成何体统?都给我住嘴!”
语气虽然严厉,却面带赞赏的神色,毫无责怪之意,把吴泽气得更厉害了。
众将领会意,均停止了喝骂,安静下来。
刀雨随手一指,说:“特使请坐,谈谈你们的意见。”
刀雨一报还一报,既不向吴泽道歉,也不称他为大臣阁下,随便一句话轻轻带过。
吴泽气呼呼地坐下,铁青着脸说:“国王陛下不希望本国人民自相残杀,所以希望能与阁下息兵止戈,恢复我国的和平。”
刀雨缓缓地说:“内战的爆发好像不应由我来负责任吧?”
吴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接着说:“国王陛下的要求共三点:第一,即刻交出兵权,将军队交还国家,你方所有将领和士兵叛乱的罪名可免,既往不咎;第二,立即撤离所有你方非法占领的城市,交出所有国家财产,既往不咎;第三,封刀雨为休明顿公爵,休明顿市做为封邑之地。”
听完吴泽的宣告,刀雨笑了。
怒极而笑。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否则怎会听到如此可笑的事?
他现在控制了整个南方及北方的三座城市,兵力和刀辉持平,竟然要他无条件投降?刀辉本就是弑父篡位,现在却反说他是叛乱。而且就算他接受刀辉的封邑,也应该是亲王的爵位,他提出的却是公爵之位,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一切简直是痴人说梦话,根本就是招降而不是和谈。
他笑着说:“请问特使阁下,我们要是不接受会怎样?”
吴泽把脸一板,冷冷地说:“这是国王陛下不欲伤害本国子民的慈念,而且念在你等愚昧无知,属于一时糊涂,所以才宽宏大量,对你等的罪行不予追究。如果你等执迷不悟,陛下将毫不留情地把你们彻底铲除!”
刀雨也把脸一板,冷冷地说:“第一,刀辉弑父篡位丧尽天良,他根本就不是新世帝国的国王,我们也不会承认他是国王!第二,他才是叛国作乱,是否宽恕的权利在我们的手里,而不在他的手里!第三,所有知道真相的士兵都不会为他而战,如果他不怕,就让他与我们的正义之师作战吧!”
“哼!”吴泽冷哼一声,阴恻恻地说:“什么正义之师!你刀雨勾结外国势力,已经是通敌卖国了!”
刀雨一愣,知道图清风的秘密部队被刀辉发现了。他当然死不承认,冷笑着说:“嘴长在你的脸上,你是怎么说都行。”
“是吗?”吴泽冷笑,猛地站起来,一指黑衣白发的图清风问:“你敢说他不是华龙国的图清风吗!”
图清风面无表情,悠悠然地喝着茶。
刀雨有些心虚地说:“他当然是。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吴泽阴恻恻地说:“是吗?图清风身为华龙国的警务大臣,却秘密到我国来与你搅在一起,阁下怎么解释呀?”
刀雨辩解道:“他只是来作客的。是我邀请他来的,谁说是秘密入境!”
吴泽冷笑,盯着图清风说:“作客?他带着金龙武士和二百精锐士兵算是作客?分明是他华龙国干涉我国内政!”
刀雨顿时哑口无言。
吴泽冷哼了一声,问刀雨:“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刀雨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冷汗,勾结外国势力的名声一旦传出,这叛国的罪名就铁定背上了,他将失去所有的地方支持,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话小心点。”一直默不作声的图清风终于开口了。
“恐吓我吗?”吴泽冷笑。
图清风悠悠然地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地说:“诬蔑别国及别国贵族的罪名不小,你承担不起。”
“是吗!”吴泽厉声问道,“你怎么解释你带入我国的军队!”
“谁说我带军队入境了?”图清风淡淡地反问。
吴泽不屑一顾地说:“还想狡辩?你身为华龙国的警务大臣,此次入我国境带来四名黄金龙武士、八名白金龙武士、十六名紫金龙武士、十六名水晶龙武士、两名黄金凤武士共计四十六名特种部队成员,加上两名军医和一百五十二名精锐武士,整整二百人!图清风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此话一出口,刀雨觉得心中一凉,暗叫:完了!他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图清风却面不改色,似乎早已料到吴泽有此一问。他平静地说:“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知,因为你不了解我国金龙武士的职责。他们此次的任务只是随身保护我而已,所谓的军医其实是我的私人医生,至于你所说的一百五十二名精锐武士,只不过是我个人的随从。你还有问题吗?”
“带着二百人保护你?说出来谁信!”吴泽咄咄逼人。
图清风悠然地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狗抓多了就得防咬。我怕死,多带人保护不行吗”
“咯咯……”一旁的丝露忍俊不住,银铃般笑了起来。
众人皆莞尔。
向来面无表情、令人畏惧的清风伯爵,忽然说出这种近似无赖的话来,着实令人备感幽默。
刀雨见图清风坦然自若,轻松化解眼前的危机,不由松了一口气。暗想,多亏我坚持让图大哥在场,否则还真的招架不住。
吴泽气得脸都白了,明知图清风讽刺他是走狗,可没有把柄也无可奈何。
他狠狠地说:“不管你怎么说,做为外国的警务大臣,目前你绝对不能与刀雨处在一起,否则华龙国就有干涉别国内政的嫌疑!”
图清风无奈地轻叹一声,不耐烦地向身后的图正山打了个手势,懒得再理吴泽,悠然地喝起茶来。
图正山强忍着笑意,严肃地说:“早在一个多月前,图大人就已经辞去了警务大臣的职务,由次臣孙之名接替。现在我们图大人仅仅是拥有清风伯爵爵位的贵族,非华龙王国的官员,此事我国早已通告天下,阁下怎么会不知道呢?”
吴泽没想到图清风有这么一手,顿时哑口无言。
刀雨却心中一惊,他也是此刻方知道图清风已经辞官不做了,但随即他就想到这是图清风和义父图尔的对策,防止被指责干涉别国内政。
吴泽眼珠一转,又发挥道:“好!就算你不是华龙国的官员,可你是华龙国的贵族,与你国的王国政府有密切的关系,我国现在正是内战时期,你这个华国的贵族与交战双方的其中一方处在一起,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吧?”
图清风不理睬他,面无表情地喝茶。
图正山知机地替图清风做出答复:“图大人与刀雨王子殿下是堂兄弟,他以兄长的私人身份来看望殿下有何不可?”
“笑话!图清风什么时候成刀雨的堂兄了?族分对吗”吴泽冷笑着驳斥道。
“咦?你不知道吗?我国国王陛下在三个月前将王子殿下收为义子,图大人是国王的侄子,他当然就是王子殿下的堂兄了。喏,你看殿下手上的戒指。”
吴泽惊疑地看向刀雨。
刀雨早已举起了左手,亮出中指上华龙国的龙纹戒指,不怀好意地向他晃了晃。
吴泽气坏了,刀雨向他晃中指分明是在侮辱他,可刀雨是借让他看手指上的戒指为由,趁机做出这种动作,他无法做出任何指责。
他觉得被图正山和刀雨给设计了,他们巧妙地让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
他狠狠地瞪着刀雨,刀雨报以微笑,讥讽他愚蠢的那种微笑。
图正山故意装做不解的样子接着说:“不对呀,你应该知道啊。当初你意图在夏国刺杀王子殿下的时候,不是一直跟踪他的吗?你怎会不知呢?哈!当时还有你!”说着,图正山一指吴泽身后的一个男人。
吴泽和那个男人同时脸色一变。
他们没想到图正山会此时当场揭露这件事,不由心中发虚。
那个男人脸色发白,紧闭着嘴不出声。
吴泽辩解着说:“休得胡说!我根本没到过夏国!”
图正山阴恻恻地说:“是吗?我怎么记得你们共有四个人,在夏国街头意图刺杀王子殿下呢?图大人带我们进行阻挠,你们才被迫落荒而逃。”
吴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乱了阵脚。
包括图清风在内,所有人都暗赞图正山的处事手段。
图清风打完头阵后,已经化解了大部分危机,图正山则乘胜追击,指东打西,巧妙地侮辱了吴泽,激起他的怒火。然后矛头一转,扯到了他曾意图刺杀刀雨上来了,使吴泽阵脚大乱,岔开了华龙国秘密部队的事。
此时吴泽明显招架不住,不由恼羞成怒,呵斥图正山:“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如此说话!”
图正山冷笑,没有回嘴,因为他知道图清风会为他说话的。
果然,图清风冷冷地说:“你又是什么东西?华国的黄金龙武士对你这样说话算是客气的。这还是看在你曾是刀道林老国王臣子的面上,否则就凭你伪政府官员的身份,早就骂你个痛快了。”
“你!”吴泽真是肺都气炸了,面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图清风漠然看着吴泽,淡淡地问:“不服吗?”
“图清风!”吴泽如火山爆发般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