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年轻男子闻言后,突然哈哈大笑,向前跨了一步,瞬间,他的身形已到了西图的面前。
“我张放虽是一介草莽,但小兄弟所言还真是令我耳目一新。不过……我今天倒想领教领教小兄弟的本事。”
张放的言下之意,便是认为西图如此目中无人,想必是大有来头,情况既然已经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他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西图长年住在喀塞,对于张放的这番江湖话,他压根儿听不懂,只是目光愣愣地看著张放。
不止是西图,就连一旁的呼兰明刚与怀山,对于张放的话也是有听没有懂,一脸疑惑。
倒是西图的姐姐呼兰碧青,似乎明白张放的意思,微微笑道:“我那弟弟,习性莽撞,刚才言语多有得罪,还请这位侠士不要放在心上。”
轻柔的语气,带著一种少女的妩媚,好似悦耳的仙音,让人百听不厌,又如春风拂面般,让人心中流连,即使是怒意正盛的张放,眼光也为之一亮。
看著碧青清丽娇柔的玉容,张放这才惊觉自己竟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位天仙般的少女,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仆仆”直跳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瞬间,张放满腔的怒意顿时化为乌有,冷然的面色也瞬间堆满了笑意,道:“原来刚才那位小兄弟竟然还是美人的弟弟,如此,我张放不与他计较便是。”
语气稍顿,张放又嘿嘿笑道:“不过……我看在美人的面子才不与他计较,美人你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哟!”
轻佻的目光扫过碧青,眼见一旁呼兰明刚的脸色渐渐地变得阴沉,张放浑然不放在心上,继续道:“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能够知道美人儿的芳名,嘿嘿……我心中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嘿嘿……嘿!”张放此时的表情,竟泛起了莫名的期待。
纵然他的样子令人有些厌恶,但我却从他的目光之中,感到一股真挚的情感。
感觉到张放那热情如火的目光,碧青面色微微一红,顿时别过脸去。
碧青即使外表故作冷静,可是此时她的心中也感到了一种少女的羞涩。
她终究也只不过是位十七、八岁的少女罢了,有这样的反应,倒也算是人之常情。
呼兰碧青淡淡一笑,答道:“我的名字丑陋不堪,张侠士乃人中之龙,说出来只怕会污了你的耳朵。”言下之意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问不到呼兰碧青的名字,张放却是毫不在意地笑道:“没有关系,初次见面,我也知道问得实在是突兀,唐突了佳人,我看不如这样……”他脸上飞快地晃过一丝奸笑,又道:“在这盗贼之镇中,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依翠楼了。那里的菜肴可谓一流,姑娘远来是客,不如由在下做东,朋天帮姑娘接风洗尘,到时候还请赏光啊!”
“多谢张公子的一片好意!”呼兰碧青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婉言谢道:“我们明日就会离开此地,张公子的一片心意我们心领就是。”
张放没想到当著全场这么多人的面前,碧青竟然会拒绝他,不禁恼羞成怒。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张放哼了一声,冷道:“我张放看上的女人,还没有一个能够从我手中溜走的,你今天要是不答应,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个张放真是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笑脸迎人,后一刻就变得恶言相向。
我心下觉得奇怪,张放的目光虽然一直不怀好意,可是在我看来,倒也算不上是什么邪恶之徒。
按理说,情势应该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这样故意将事情闹大,难道他心中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不成?
不过张放刚才的那句话,显然已经激怒了西图三人,呼兰明刚的脸上已是寒霜。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混混而已,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大呼小叫?你若再出言不逊,休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话语之间,呼兰明刚的身上透露出淡淡的肃杀之气,似乎又恢复了他那种将军特有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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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江连之仇~
说起来呼兰明刚已经算是很忍让了,以他原来的那种地位,纵然是喀塞王拖哈,也不得不忌惮他三分;他一生之中,又何曾有过什么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子说话,而且当着他的面侮辱他的女儿?以呼兰那种刚猛性格,又如何忍受得下去。
不过,对于一般的武林中人来说,或许呼兰明刚的气势可以收到极好的效果,可是他面对的却是具有张太岁称号的张放,可以想像,能够被江湖中人称为太岁,又岂是易与之辈。
张放冷冷地哼了一声,对於呼兰明刚那威胁的言语,他倒是毫不在意,嘿嘿笑道:“好啊!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这老儿的实力,有胆你就放马过来!”
现场的情势渐渐变得凝重,一触即发,瞬时间,围观众人已然将中间地方极快地让了出来,腾出了一片空地。
双方如果真的动手的话,那附近的人不就得遭受池鱼之殃了,所以趁早退开,对于他们来说倒不失为明智之举。
随着呼兰目中的怒意越来越甚,身上所发出的那种惨烈气势也成倍地增长,须发俱张,看上去真是威风凛凛,好不威猛。
被他的气势所影响,现场中,也有人经不起场中的那种压迫感,纷纷离座向外边退去。
呼兰身上那惨烈而霸道的气势越来越盛,即使是原本毫不在意的张放,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诧异地看了一眼呼兰明刚,首次的,张放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凝重。
情势发展到现在,似乎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眼见张放的脸上,浑然不见了刚才那种轻松和写意的表情,反而变得异常的凝重,围观众人只觉得在这种战前凝重的气氛下,急速跳动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中蹦出来了。
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谁也没有想到以呼兰明刚这样一个毫不出众的汉子,从他的身上竟然会流露出连有太岁之称的张放,都不敢小觑的实力修为。
一时之间,场上的形势已然悄悄地开始转变,从刚才那种一边倒的情势变成了现在势均力敌,而双方之战已势在必行。
气氛陡然问变得如此地凝重,可以想像,双方真的动起手来那又是何等惨烈,眼见情势不对,靠近中间的那些人顿时纷纷离座,如潮水般向外远远地退了开去。
于是,所有围观众人都屏声静气,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的发展,渐渐的,围观众人的目光中,已然涌起了一丝狂热。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在我的客栈中想要打架吗?”
紧要关头,但听见一个威严声音远远传来,正是吴江吴掌柜那苍劲的声音。
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显得沉沉有力,震得众人耳朵发痛,可以想像,他的内力修为之深也足以让当场众人咋舌了。
被那声音隐然一震,场中那凝重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松,剑拔弩张的形势顿时有了一丝缓和。
不过明显的是,纵然现场之中很多人都被刚才吴掌柜的那一声低语震慑,可是张放倒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回过首来冷冷地看着吴掌柜,一言未发。
“我道是谁,原来是张太岁在此。”环视众人一眼,吴江冷冷地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地商议吗,何必非要弄得兵戎相见呢?”
“哦!原来是吴江吴大掌柜到了!”扫了吴掌柜一眼,张放不冷不热地道:“这些人不识好歹,我张放今天只是想教训他们一下,哦对了……”指着我们一桌人,张放毫不客气地问道:“请问吴掌柜,这些人你可识得吗?”
话语之间一派目中无人的样子,即使是一旁的围观之人,有些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隐然的愤怒。
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即使张放的表现显得越来越嚣张,做为“连城”客栈的掌柜吴江来说,他的耐性在这一刻竟然是出奇地好,微微笑道:“他们是我吴江的朋友,如果张兄弟想要在他们身上做什么文章的话,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张放愣了一愣,即使是他,也没有想到吴掌柜承认得这么爽快,回首直直地盯着吴江,目光中渐渐有了一丝惊疑。
“好!有吴大掌柜这一句话,那我们就走着瞧!”
冷冷地哼了一声:“我们走!”带着两个随从,张放面带愤然地向外而去。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在张放临走时,我却隐隐看到他脸上迅速闪过一丝得意的喜色。
铩羽而归,他的心中应该满足愤恨,可是为什么他的脸上会隐然出现喜色呢?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吧!”
眼见张放消失在“连城”的大门之外,堂内食客经过刚才的事情一闹,早已没有了原先的兴致,三三两两的,纷纷离座结帐而去,没过多久,整个“连城”顿时变得空旷起来,一会儿功夫之后,饭室中除了我们之外,所有的宾客已走得一个不剩,留下一片狼藉。
对于这种场面,吴江似乎早巳司空见惯,丝毫没有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中,扫了我们一眼,吴江也没有追问原因,向我们招手道:“几位请随我来!”
众人起身,随着吴江一道而去,登上二楼,直往里走,在最里侧的第二个房门前,我们停下了脚步。
“这里就是你们的客房,你们随我进来吧!”
随着吴江一道进入,只见眼前一条直直的通道向里沿伸,四下浑然一体,虽然都是木质的东西,可是木料相接的地方浑然不见一丝空隙,做工之精细,也足以比拟中原大师的手笔了。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在这“连城”二楼的地方建这么一个异常的地方?通道不但不宽,反而还显得微窄,如果两人并排行走,或许勉强可以通过。
看来当初建造此通道的时候,是刚好为了一个人通过而设定的宽度,不得已之下,我们一行跟着吴江,只有鱼贯而行了。
转过一个弯拐之处,眼前豁然一亮,原来,我们一行已经进入一个宽阔而明亮的房间。
“这里是一间套房,你们几位先暂时住在这里吧!”看了我们一眼,吴江微微一叹,言道:“饭菜我会叫专人给你们送来的,这里很安全,你们要记住,没有我的同意,请你们一定不要随便出去,风声过后,唐执事便会过来接你们的。”
愣头愣脑的一句话,顿时让所有的人感到愕然,即使是呼兰明刚与怀山他们,也不明白吴江刚才所讲的那番话的用意?找了这么一个隐密的地方,难道他的用意就是要将众人“留”在里边吗?
看出众人心中的疑惑,我微微一笑道:“可否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苦笑了一声,吴江的面色泛起了一丝无奈。
“你们既然是唐执事所极力推崇的人,以通宝钱庄与我们的关系而言,你们也不算是外人!”
微微一叹,吴江言道:“本来这件事我不想提起,可是你们以后便是通宝钱庄的重要人物,既然我们两家早就确立合作关系,有些事你们还是有必要知道的,况且我现在不说,过一阵子后你们也会知道的,因为连城客栈,即将面临一场极大的危机。”
听吴江的话语严重,所有的人都愣了一愣,西图首先忍不住,开口问道:“吴掌柜,你说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语气稍微一顿,吴江说道:“想来你们也知道,这家‘连城’客栈虽然以我为掌柜,可是实际上却是连家堡的产业,其实追本溯源,这件事要从几年前开始说起。”
看着窗外,吴江缓缓道:“一直以来,我们连家堡与双绝老人江家虽然同在西北之地,可是彼此之间却并非是相安无事,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冲突,可是小的磨擦却时常不断……”
“不过那也罢了,因为大家毕竟在武林中还颇有名望,所以在西北之地,大家还是保持了一种起码的忍让,虽然暗里时常有些磨擦,不过明里大家还是表现得相安无事的。
“说起来那是在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当时天黑,外间不见一丝光亮,连家堡竟然遭人偷袭!虽然来人众多,武功高强,嘿嘿,可是我连家堡能够耸立于武林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好欺的,在连家堡众人的奋力拚斗之下,来人全数被灭,当场无一人逃走……就是那一次,我们与江家终于结下不解的仇怨。”
“为什么,难不成那些人竟然是江家所派过来的人吗?”西图一脸愕然,不解地问道:“既然江家如此不讲道义,你们用得着这么顾忌它吗?”
“那倒也不是。”看了西图一眼,吴江耐心地解释道:“其实那天倒也应当出事,我们收尸体的时候竟然被我们发现了江家的江风堂腰牌。
“一直以来,江风堂对我们连家堡时有过节,于是我们当时便认定了是江风堂所干的好事,第二天我们便找上江风堂理论。正巧当时的江风堂堂主胡一风也在,我们上前质问,那胡一风当然矢口否认,可能是由于我们的人言语不当,于是双方一言不合便争斗起来,而胡一风也是在那次的争斗中被误伤而死,于是,我们连江两家终于正式结仇。”
“那后来如何了?”西图亟欲知道后情,开口问道。
“后来经过我们的全力调查,终于发现那日来犯之敌竟然与血煞有莫大的关联,那血煞之中有个姓樊的老大曾被我家老堡主刺瞎了一只眼睛,所以他怀恨在心,有意挑起江家与连家的仇怨,只可惜我们一时失察,竟然中了那厮的奸计。”
“原来如此。”众人顿时一脸恍然,西图忍不住追问道:“那你们既然冤枉了江家,还误杀了江家江风堂的堂主,那江家岂会善罢甘休?”
“以江家的声望与实力而言,他们自然不会如此善了的。”吴江言道:“幸好我家小姐有诸葛之才,看出了当时那种不妙的情势,因为是我连家理亏,所以我家小姐不顾自身安危和家人的反对,亲自到江家谢罪,讲明原因,也幸亏当时是双绝老人江盛海在,那江盛海一代武学宗师,他的气量之大的确是令人佩服,所以一场风波倒也算是平息下来。”
我心头不解,问道:“既然两家之事和平了结,你们连家堡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