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春,一首好好的词,这么多‘春’字干什么!这首春词滥调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哎哟”一个软绵绵的身子忽然撞入我的怀中。我抬头一看,沈复!
“爱金,你怎么也在这里?刚才的场景你没看见,多可惜啊,如此宝马落到金家的手里了。唉。。。。。”沈大纯似乎对于这个李景隆交给他的角色,还饰演地颇为起劲。
“你他妈的给我说,李景隆到底是什么阴谋!”再好的性子也有发火的时候,我用很粗暴的行为告诉这个胖子,我生气了,而且后果很严重!
“爱金,你说什么啊!我怎么都不明白,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沈胖子装疯卖傻的结果,只有挨打。一顿铺天盖地,童叟无欺地暴打!
但是沈复杀猪似的吼叫很快就招来了一个麻烦的家伙——纪纲。“老弟,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放开沈大少!”
“纪大人,此人身上有惊天阴谋!”到了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什么了,李景隆的计划一步步走向预期,只要一发动,就会毁天灭地。到时候,天下的百姓怎么办,金家怎么办,秀郁又该怎么办?
“徐杉,你太过分了。难道我会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想搅了皇上的局吗?你也别太过放肆了。王谦,带徐杉下去冷静一下!”蒙在鼓里的纪纲,你怎么就那么愚蠢!不过我没有反抗,我乖乖被王谦带着离开了会场,对着王谦老友似的安慰,我还自然地点了点头,因为。。。。。。
“王谦,你他妈的给我说!李景隆到底有什么阴谋!”在一个冷僻的角落,我再次暴发。
看着王谦瞠目结舌的脸,我心里一阵冷笑。王谦,你也是李景隆的人,你早就露出马脚了,你还不知道吗?
卷八 的卢踏霜 第十三章 高唐栖凤
“徐老弟,你这是。。。。。。”王谦的脸开始痛苦地扭曲,要不是早已看穿他的伪装,还真的会被他逼真的演技蒙骗。
“老弟?”我一把将他推搡在地,“李景隆倒还真是教导有方,怎么手下的家伙,演技一个比一个好啊。”
“老弟,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实在是不明白啊?”有种人喜欢不见棺材不落泪,王谦就是一个典型。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次露出了破绽呢?”时间无多的我,不愿和王谦过多纠缠,“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围场,你为了不使我被天策卫的奔马撞到,出手救了我一次。当时你可是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你可曾记得啊?”
王谦这次倒是没有在哭天喊地地叫屈,只是平静地看着我,我淡淡一笑,“你当时说了一句,‘老弟,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了’,伤口?我大腿是有伤口,但是你怎么会知道,被唐门的暗器射中之后,我只和唐栖一人提过受伤的事。你又是从何得知我大腿有伤一事的呢?你知道的原因只有一个,你也是那些黑衣人的同伙,也就是李景隆的手下。怪不得那次我叫你支开高申,不仅没有成功,而且还故意给高申制造逃跑的机会。那些做替死鬼的黑衣人会这么适时地出现在那个马德忠面前,也是你们趁机去通风报信的吧。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啊,王谦!”
“呵呵。”王谦从地上缓缓站起,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徐杉,在你面前还真是不能露出一丝破绽。你说的全对,我是曹国公安插在锦衣卫的棋子,那天你被暗器射中后,我还带着锦衣卫搜查过的下落,不过你命大,没有让我遇到你。那次也是我去报的信,要不然连环凶案怎么可能以这种方式了解。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但是又能怎么样?金家已经买走了那匹马,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我也不用窝在锦衣卫这个小庙里,看人眼色。徐杉啊徐杉,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虽然你洞悉了一切,但是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将这些告知天下吗?”
王谦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好快的身法。自己的确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怎么没有想到自己三脚猫的武功根本就不是这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的对手呢?
金蛇真气再次运行,脚下踏的还是‘夸父追日’,螳臂当车也好,以卵击石也罢,我没有其他选择。
我知道王谦武功远远在自己之上,其实又有几个可怜人的武功会在我之下呢?不过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信心被夺,无疑是自寻死路。王谦击来的这一拳毫无花俏,纯以速度、角度、气势取胜,非常凌厉。我眼中露出慌乱之色,更使得对方嘴角多了一层笑意。但是你还能笑多久呢?
‘砰!’地一声,王谦的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我的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从前胸传来,不过一击得手的王谦却露出了惊慌之色。因为他知道他跨进了一个陷阱。我会蠢得用胸口去碰你的拳头吗?玄览老道的护心镜可不是浪得虚名!
金蛇真气贯满我的双拳,狠狠向来不及变招地王谦击去,孙琢言的擒龙功再次从我手中使出,能败在丐帮的绝技之下,你也应该觉得虽败尤荣了。
这世上有三件事情是最为不自量力的。首先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其次就是班门弄斧,最后就是在徐杉眼前玩推理。我说出这句至理名言,并不是想一反自己低调做人的作风。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说明一个道理,外行人永远不要得意忘形!在‘武功’这样玄之又玄的中华瑰宝面前,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底的外行。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诡异的身法可以避开我的必杀一击,但是往往当你知道一个道理的时候,已经付出了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很幸运,我没有付出任何代价。虽然王谦避开了我的杀招,但却没有机会再对我造成任何伤害,因为一道黑影适时地闪过,他的脖子前已经多了一样东西——唐栖的‘非攻’宝剑。
“好啊!大姐,真有你的!”要不是觉得对不起秀郁,我早就在唐栖的粉颊上狠狠地亲上一口,“王谦,人为刀俎,你为鱼肉。如果不想回锦衣卫受尽酷刑的话,你还是趁早知无不言吧。”
任何人做事总要有个台阶,想让王谦招供也是一样。我走过场地折磨了一下王谦,这也是一个给他表现自己尚有那么一点骨气的机会。接下来王谦便‘问心无愧’地交待了知道的一切。
“我是李景隆的弟子,在锦衣卫卧底已经十年。关于这次的计划,我也只是知道冰山一角而已,飞电宝马绝对是这个计划的核心,但是到底为何如此,我就不甚了了。李景隆将它卖给金家,一来是因为早就对金家的财富垂涎已久,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们要拥戴建文帝东山再起,财力的支持是关键。上次白仁辅一案,我们损失了存积在杭州钱庄的近千万两银子,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李景隆将飞电卖到民间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想借着的卢妨主一说,在半路对金家进行截杀,将飞电拥为己有,至于这背后的原因,李景隆没有告诉过我。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
“你说李景隆要对金家半路截杀?”我闻言大吃一惊。
“是的,而且此刻金家可能已经快要准备出发了吧。李景隆以护送皇家至宝为由,派出了城卫军护送金家到杭,这样一来可以快些动手,二来即便出了什么事,自己也可以贼喊捉贼,撇个干净。”
唐栖在一旁证实了这个消息,“秀郁刚才被金宇翔急色匆匆地拉走了。”
“快!快赶往金家阻止此事,李景隆要出手,必定是在城外,不能让金家的人出城!大姐,疾风给你,刻不容缓!”心急如焚的我没有失去方寸,自己赶过去也没有多少帮助,不如让武艺高强的唐栖过去更为合适。
唐栖闻言熟练的在王谦身上点了数处大穴,转身就要离去,看见我略为有些诧异的眼神,一丝粉色爬上了她的玉容,“你不是说我杀人的时候像魔尊吗?这次就改成点穴了。”
我搓了搓自己有些发烫的脸,不禁自问,我说过这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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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眼前摊倒在地的王谦,我有些明白了当年秦国大将白起之所以要坑杀四十万赵国降军的原因。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功夫再来挖个坑,把这个垃圾埋掉,也许让唐栖给他来个一了百了才是最为简单直接的方法。
就在我还在犹豫如何处理王谦的时候。一个人在我面前跳了起来,每天总是有很多人从地上跳起来,他们也像苹果一样无一例外地落回地上,对于我这个见惯大风大浪的人,这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但是此时此刻我还是为眼前的一幕胆颤心惊,虽然跳起来的人并不是跳得那么潇洒,虽然跳起来的人也像苹果一样落回到了地上,但是跳起来的人怎么可能是王谦呢?
王谦脸上满是笑意,“不好意思,卧底并不是那么好当的,所以师父把本门至宝‘软龟甲’赐给了我。现在唐姑娘已经骑着大人的疾风走了,大人觉得王谦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你以为自己泄露了李景隆那么多秘密,你那个乌龟师父还会放过你吗?还是趁早有多远走多远吧!”到了这个时候,我竟然还在为对方着想,连我都有些被自己高尚的情操感动了,是的,老天也流泪了,当时就是这样。
“呵呵,大人心机深沉,今天却有失水准啊。你凭什么会认为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呢?没错,我们是要在路上伏击金家,但是师父的城卫军已经直接把金家一行送出了京城,现在金家的宅院只是一座空宅而已,不对,也不能说是空宅,我们在那里埋伏了十个八个高手,本来是留给等下必定会到金家一行的徐大人的,现在只好便宜唐姑娘了。以一对十,唐姑娘也是凶多吉少吧。徐大人啊徐大人,今天你可是把所有的筹码都输出去了,你说我是现在就送你上路,好让你在黄泉路上等着两位红颜知己,还是等你瞻仰过两位姑娘的遗容,让你死的瞑目呢?哈哈——不好意思,王谦笑得有些嚣张了!”
无助吗?悔恨吗?心痛吗?是的,我的内心已经被这几种情绪彻底占据,我没有丝毫担心过自己的生死,因为我就是一个该死之人。平时只会为自己的小聪明自鸣得意,到最后却连最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嚣张?你的确应该笑得嚣张,像我这样一个废物,即便是被所有世人嘲笑讥讽,也是天经地义。我就是一个废物!
刚才还在笑语盈盈地观赏歌会的两位花样少女,现在却要遭受这样的命运。我好恨,恨自己的愚蠢和无知!我好痛,痛你们的香消玉陨!我好悔,悔自己此生已经没有机会对你说出那三个字!
我引颈以待。
老天总是喜欢玩弄我,每当我一帆风顺时,就让我遭受倾舟之覆,每当我心死如灰时,却让我求死不能。下一刻,我和王谦之中有一个人倒了下去,可惜那个人不是我,而是王谦。为什么?王谦身后神色肃穆的邓良月就是原因。
“刚刚在街上遇到唐姑娘,她放心不下你一个人,让我过来看看。快!我们现在就去金家,说不定现在还来得及!”
来得及?还来得及吗?对!一切远没有尘埃落定,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自怨自艾。
风在我耳边呼啸,心在我体内狂跳。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是一个要取我性命的妖女。
第一次知道你名字的时候,我嘲笑‘唐栖’两字的难听。
第一次觉得你可爱的时候,那是你在西湖之心向兰姨表现出的天真烂漫。
第一次不在心里叫你妖女的时候,我只是希望能够遵从道衍大师的嘱咐,导你向善。
第一次被你感动的时候,那是诗会时你赌气离开,为的只是给行动不便的我,找一辆马车。
第一次让我无以自处的时候,那是你将视若珍宝的周文山入场券,义无反顾地送给了一心只想着和秀郁相约的我。
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你在我心里如此重要,那是现在。对,在发现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的音容笑貌,再也不能被你突如其来的暴栗揍得火星四溅,再也不能叫你一声‘大姐’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已经走进了我的世界。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是否是人的通性呢?
缰绳掣,飞马啸。
我到了。
金家的宅院如此祥和,甚至还有几个年幼的顽童在门口嬉戏。难道我来晚了吗?又有什么马匹能够快过你的疾风呢?
‘哎哟’一个暴栗不期而至,“小子,怎么比本姑娘来得还早啊!”
募然回首,身后正是浅笑盈盈的唐栖。
卷八 的卢踏霜 第十四章 情字弄人
“大姐?大姐!大姐——”能把同样的两个字说得这么千回百转,我真是有些佩服自己的语言天赋。
“叫春啊!”唐栖丝毫不客气地给了我一个暴栗,“这小子没出什么问题吧?”
邓良月‘呵呵’一笑,“没问题,而且可能比任何一刻还要清醒,哈哈——”
唐栖奇奇怪怪地望了我一眼,就要推门进去,我连忙挡在了她身前,“大姐,我先问你怎么会比我们还晚到一步呢?”
唐栖杏眼圆睁,“你小子有没有良心啊,我已经全力赶来了。但是我不知道金家宅院到底在哪里,又不好意思回去问你,才来晚了一点。”
看着活蹦乱跳,态度恶劣的唐栖,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把她离开后发生的事简述了一遍。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唐栖也是有些后怕,“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金家既然埋伏重重,我们自然不能再去自投罗网,现在就赶去通知秀郁他们!”说着我便要跨马出发,唐栖却一把拉住了我,“你有病啊?如果真像王谦说的那样,我们几个赶去也只能是杯水车薪,你现在得罪了纪纲,又不可能再调动锦衣卫,我们手上也没有什么高手可供调遣,你想去殉情啊!”
“难道让我明知道秀郁有难,却在此坐视!”
“秀郁,秀郁,叫得这么亲热。人家和你是什么关系啊!你了解她吗?她了解你吗?你们会有结果吗?难道为了一个一见钟情的女子,你可以连命都不要吗?我是不会陪你去疯的!”
“老弟,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