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急,却手脚在舞动间却毫无章法,破绽百出,怒极之下,脸上那水泡又是一阵的蠕动。
我见他状若疯虎,嘴角还往下流着液体,甚是恶心。虽然可以正面击倒他。但看那样子随时都会咬人,一凛之下还是避了开来,然后在他背上重重推了一把。
他本就全力向我撞来,再加上我这一送,更是收势不住,立时撞在了护栏之上,整个人翻了上去。在栏杆上摇晃了一下,然后往外掉落,外面就是万丈深渊,掉下去是必死无疑的,一阵北风吹过,看着崖下黑黑的一片,像只大张嘴巴的怪兽,他打了个寒噤,一只手死命地抓住了栏杆,绿豆似的眼睛露出了恐惧:“大哥,二哥,快救我!”他的手和脸同样的难看,同样是一些水泡状的东西,苍白的死肉,和鲜嫩的新肉。
高大蒙面人忍痛站起身来,大声喊道:“三弟,撑住!”
我拉着惊魂未定的成怡道:“快走!”
成怡如梦初醒,撒开腿来没命价的向下奔去。
刚奔出几步,忽然听到一阵凄绝的惨叫,我们回头看去,一条身影如流星般猛的往悬崖底坠落,在空中还发出绝望的求救声:“大哥,二哥,酒(救)我,我不要死!”
“三弟!”
另外两人睚眦欲裂,他们始终是来不及把这丑恶的人救起。
“我不要死!”
“我不要死!”
……
声音渐渐变弱,最终是消失了。
我只是呆了一秒钟不到,就拉着成怡继续往下跑去,这种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刚才他们还欲将我杀掉,成怡甚至要受辱,之后肯定也不会让她活着。一想到着我就觉得这些人都是死不足惜的。我同情他们,谁同情我们?
“站住!”沙哑的声音,是他们当中的大哥。
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随即停了下来,因为一把手枪正指着我。我跑得再快,也比不上子弹的。
那个大哥满眼的赤红,手在颤抖:“你,你竟然害死了我的三弟!”
我讥嘲地道:“这有什么,你刚才还不是想杀我。”
他恍若未闻,只是一个劲地道:“你竟然害死了我三弟,你竟然害死了我三弟……”他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还剩六七米远之时他猛的吼道:“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枪口对着我眉心,手已扣到了板机之上。成怡发出一声惊呼,我走前一步,把她挡在身后。
“大哥,等等!”
高大蒙面人从他身后大步走了上来,一字一顿,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那样:“我要先将他煎皮拆骨!”
“好,先折磨死他!”他身后的大哥同样咬牙切齿地道。
我笑了笑:“可惜我也不是任人鱼肉之人。”说话之际,一只手也缓缓伸出。
大哥一愣,厉声喝道:“不要动!再动我立刻打死你。”
我冷哼一声不为所动,手继续往前伸。大哥的枪口由眉心立刻转到了我的腿,并迅速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大响,子弹脱膛而出,即使我没有如他所愿倒下,高大蒙面人却是捂住了胸口,血不断从他放在胸口上的手狂涌而出。他大睁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的大哥:“为,为什……”血从他口中涌出,话说到一半,已接不上来,身体软倒于地。双眼大睁,死不瞑目。
“二弟!”大哥再悲叫一声,他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明明枪是对准我的,却怎么会无端的改变了方向?
难道是上天在怒惩恶人?
他看着自己的手,手在颤抖,忽然大叫一声,把枪往地上奋力一甩,接着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像是疯了一样。
对他的反应我非常惊讶,但也松了口气,把操纵术的游丝收了回来。刚才相隔那么远的距离,我的操纵术已全力发挥到极点,甚至已超越了极限,才把他枪头的方向改变。但我只是随意而为,却想不到会让误杀了他的二弟。
力量在飞快的消耗,我身体中第一次因使用操纵术而产生疲惫感。第二次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若是他刚才再补我一枪,我无论如何是死定了,却想不通他怎么会突然间跑掉。
成怡在我怀中,筛糠一般抖个不停,戏剧般的变化,还有两条人命活生生地在她眼前失去,让她一时接受不过来:“他,他们怎么了?”
“死了,跑了。”我淡淡地道,尽管看到二人的死我心里也有一丝的战栗,但随即就已消失,如果他们不死,成怡面对的将是比死还痛苦的事,因此我心中的内疚在顷刻间便已荡然无存,只是对成怡道:“我们还是走吧,否则大麻烦就要来了。”
成怡早已心乱如麻,如花玉容吓的煞白,毫无血色,什么都依着我,只是点了点头。
地上只剩下一具在山风中逐渐僵硬,双眼大睁的尸体,一滩已结为冰的血,一把匕首,一支枪,一条黑色蒙面巾,在微弱的灯光中显得特别的恐怖。如果还有他人半夜到这山上来,只怕要被生生吓死了。
我几乎是搀扶着成怡回到她们学校的,她只知道紧紧的抱住我。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也无心情去享受她柔软成熟的娇躯。
一直到她们宿舍楼下之后,成怡才回过神来,苍白的脸稍微恢复了些红润之色,望着我六神无主地道:“师弟,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才好?”
“没事。”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场面了,猎鹰,军师,每一次都是在生命线上挣扎,我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我淡淡道:“交我我吧,你放心好了。”
成怡忽然抓住我的手紧张地道:“师弟,别去报警,你把那个人打下悬崖,他们会判你防卫过当的,而且还有个人跑了,他说不定会找你报复。”
见她那惊恐的样子和迷茫的眼神,我拍了拍她肩膀:“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回去睡一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走了。”
刚走出几步,成怡忽然道:“师弟。”
我回过头:“还有什么事么?”
成怡道:“那,那个混蛋是罪该当死的,他,他还想那,那样对我。你失手把他推下山崖,也无须太过歉疚,如果警察真的找上了你,我一定会帮着你的。”
我知道她怕这件事在我心中造成什么阴影,却不知我早已经历过不少这样的场面,笑了笑:“我知道。”
成怡看了我一会,悠然道:“你真的长大了。”
我冲她眨了一下眼睛:“我不是说过了么,我的肩膀已经宽厚到足够让人依赖了。”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老朋友不见了
到公用电话厅打了个电话报警后,我回到了宿舍。
第一个见到我的宋雄斌奇道:“老五,你干什么,见鬼了?脸色这么差?”
我胡乱敷衍了几句,用电热器烧了满满的一桶水,洗澡时用沐浴露在身上不厌其烦地洗了一遍又一遍,好象身上总沾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晚上爬上床睡觉时,脑中尽是那丑陋的三弟如流星一般坠落到悬崖底,和高大蒙面人捂着狂喷鲜血的胸口时的情景,竟是怎么都睡不着。
第二天中午,此事就在北平地方电视台新闻中播了出来,闹的沸沸扬扬。据调查,那三人是三兄弟,从西南部的大都省来北平闯荡的。但他们都是初中毕业,加上也没什么别的本事,在北平闯不出什么名堂,而身上的钱花的差不多之后,就专门干这种抢劫的勾当。
老大比较有脑筋,专门挑雪夜或雨夜人稀少的地方下手,老三自小和老大的一次戏耍中不慎掉满是开水的锅中被毁容,自此之后心理有些变态,此前有几单案子,女性受害者受害者被抢劫并强暴,估计就是他所为。
有关这案子的处理却是有些可笑,只说他们三人在山上因某事意见不合发生了争执,老大把老二和老三杀了后潜逃,现在正在追捕之中。大概是因为大雪和山风把几乎所有的线索都给弄断了,查不出来,只好不了了之。
此事已了,我也松了口气,万一真卷进去的话是非常麻烦的。
但之后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我的操纵术凭空消失了。
对,是凭空消失了,连发出一丝的气丝也不行。这几天,我想尽了一切方法集中意念,全神贯注,用吃奶的劲去催动体内的力量,都没有丝毫的效果。
以前拥有这只能捉几只蚊子,苍蝇,或是在无人的时候将一杯水或书移到身边,食之无味,弃之有肉的技能时总不觉得怎么样,直至今天才突然间想起,它已经不止一次在危急关头帮过我的帮了。
没有它做我的赚钱帮凶的话,我妈早已不在人世间了;在外公家大瀑布的旋涡之中,若没有它将李晓拉回来,我将会遗憾终生;也不能在和叶柔的比武中得知她就是丽丽,还有前几天,它还救了我和成怡一命,否则的话我逃脱不了被杀的命运,而成怡会更悲惨。再追溯起来,在救思思的千钧一发间所发出的气柱,也肯定和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此时我分外地怀念操纵术,虽然它是由我体内那如野兽一般危险,随时都会爆发,反噬自身的气息所产生的,但还是阻止不了那强烈的思念感。如果没有它的话,我早已死了,更妄说什么危险不危险,一个死人,是没有危险之说的。
操纵术已是一直陪伴着我的老朋友了,失去它首先是生活上的不习惯,虽然天气冷,没有蚊子骚扰我。但平时打开水时宿舍若是无人,我就直接把杯子移动到开水机旁,用操纵术按下打水键,然后再吸回来,非常方便。有时宿舍其他人没注意时也会使用,只是有一次被老大无意发现,大呼见鬼,还说要请个道士回宿舍驱邪。
久而久之我也养成了一点惰性,现在操纵术没了,觉得甚是不便。从不便发展到不爽,从不爽再发展到极度不爽,这直接导致这几天我整天在宿舍舞手划脚的,目光凝视着杯子,或书本等物体,口中喃喃道:“动!动!动!”
我试图让操纵术重现的举动却让宿舍其他人大惑不解,甚至引起了误会。
老大首先道:“他奶奶的,老五你是不是中邪了?”
宋雄斌补充一句:“我看他那天回来之后就一直有点不大对劲。”
沐青桦道:“我们都是大学生了,别说那么幼稚的话。照我看,老五定是在感情的事上受了什么打击。对了,你在北平大学不是还有个女朋友吗,难道是被她撞破你和慕容倩的约会了?”
颜飞长叹一声:“哎,我早叫你要专一些,入山多终会撞到虎,看,这会出问题了吧?”
我像没听到他们的话那样,依然是双眼迷离,继续喃喃道:“动!动!动!”
最后老大叹了一声:“哎,老五真可怜,小小年纪就得了痴呆症。”教导其他人道:“你们看清楚了,这就是爱情,爱情害人不浅啊,还是单身的好,女人,女人有什么好的,婆婆妈妈,罗嗦得要命,还整天争风吃醋!”
颜飞和谢如玉受教,频频点头,老大洋洋自得,但宋雄斌和沐青桦却是老大的不以为然,宋雄斌心道:“老大粗莽汉子一个,不懂女人妙处,才会这样说。”而沐青桦自是把美女等同于艺术,老大对美女的态度就是对艺术的亵渎,因此更是反对,只是嘴上没说出来。
一连几天尝试操纵术无功,我终是放弃了,宿舍的人见我恢复正常,也没再把我当神棍或是爱情失意者看待。
与此同时,期末考试也悄然而至。
大学的大半个学期转眼间就过去了,回想一下,似乎什么都没学到。能想起的,只有打打牌,逛狂街,玩玩游戏,看看球,上上网,聊聊Q ,还有在几个女生之中混来混去。除此之外,学习方面是几近一片空白,不禁有些惭愧。
这就是所谓的大学吗?以前常听一些学长说过大学生活是既充实又无聊的,当时还不甚相信,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啊。只可惜我全充实到玩上面了。
而且我还发现另一件要命的事:自己初入学时的雄心壮志已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哎,拿起课本重操旧业吧,我这个高考状元假如要补考重修的话,那就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真的大了吗
离期末考试还剩一个月,才悠悠然地开始看书复习,在高中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但在大学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之事,甚至可以说,还算是比较早作打算的。
许多人都是到了还剩两星期之时,才捧着已用了一个学期,却依然和新书无异的课本拼命的冲刺,挑灯夜战。每逢此时,通宵教室总是爆满。一眼望去,人人都在埋头苦干,不出一声,看似一个个勤奋的学子,其实这帮恰恰是平时最懒,临急抱佛脚的人。
更有甚者,在考试前两三天才开始动工,但他们就和普通的复习不大一样了,两天时间是绝无可能系统复习一遍的。即使记忆超强如我,要将几本和高中几乎没什么瓜葛的课本全背下并且理解清楚,还是有些费力,对普通人来说更是痴人说梦了。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感觉到学习的紧张感,平时是绝不会出现的。导师也不会多管,反复提醒考试到了,各位同学多复习。我们只会丢下一句:“不想重修补考的同学就看一下书。”然后就再无下文了,不像高中老师,什么都会过问一下,无论学习,还是生活。上了一个学期的课,你去问一个问题,导师只知道你在哪班,而不知道你的名字,也千万不要觉得奇怪,因为这纯属正常。
计算机协会的最后一次会议也在离考试还剩一个月时举行,自报到时去过一次,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些喜欢夸夸其谈,真材实学并不怎么多的老会员之外,我就没再去过了。其实说他们并无真材实学也不太恰当,只是相比起我来,就有些相形见拙了。而且他们那自满的态度让我很不欣赏,从这种人身上估计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我本也无意参与的,但会长打电话到宿舍找我。这让我颇为纳闷,在协会我默默无闻,甚至只去过一次,为何他老人家会知道我名字,还亲自请我。既然是他出面,又是最后一次集会,不太好拒绝,只好前往了。
我朝着计算机协会在十二教的专用教室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