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的无色之王为什么不是那个整天喜好古怪地闲逛着的幸若黑鸟,而是面前这个挑起事端的家伙?想到这一点,夜刀神狗朗的眸光更深了一点,明明白白地展现着自己的认真。
……会被杀掉!
清楚意识到这点的伊佐那社并没有想那么多,将自己所认为的真实脱口而出:“那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把无罪的人杀掉也是那个三轮一言的命令吗?”
虽然不知道自己卷入了什么事件中,但是,自己怎么可能会这样笑嘻嘻地杀人……
“冤枉”这个词,明显触动了夜刀神狗朗。
略微迟疑了一下,他看向屏幕中定格着的照片,再瞥了一眼为了博得信任的伊佐那社那看似天真纯良的笑脸,微微皱起眉头。
虽然表情不太一样,但……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会是面前这个家伙吧?
但如果是那百分之十怎么办?
怀着这样的疑虑,夜刀神狗朗用抓小狗的姿势拎着伊佐那社的的后领,听到这家伙试图解释着自己所谓被冤枉的理由:“嘛,怎么说呢,虽然我看起来不像是被冤枉的样子,但是啊,不是经常都会说嘛,人要看内在。”
夜刀神并没有理会这句话:“判断一个人不是看他的外表或内在,而是要看他的行为,这是我的想法。”
光从那个视频资料来看,这行为已经不能算是无罪之人了,伊佐那社大概明白他说的是那段影像,连忙摇头:“不,就说那个不是我了,你搞错了啦。”
“不管怎么看都是你吧!不要挣扎了。”
多余的解释反而让夜刀神狗朗坚定了伊佐那社就是凶手这件事,面无表情看着这看似慌张的银发少年,听着他再次脱口而出的话:
“退一百步来说就算是我,为什么……是由你来杀我呢?如果我杀了人,就应该让警察来抓我,让检察官来起诉我,让法官来判决,这才是法治国家正确的做法吧?”
振振有词,说话途中还手舞足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夜刀神狗朗并没有理会他的说辞:“我的主人并不是这个国家,只是三轮一言大人而已。”
闻言,少年叹了一口气露出无奈的表情,在明媚温暖的阳光中垂下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说了句“没办法了”,眼神多少有些绝望伤感。
“你终于老实了啊!”因为那种眼神,夜刀神狗朗只是略微怔了一秒,但立刻抬起了自己手中的刀,刚想就地解决了这名少年,对方又开始挣扎起来:“但是!能不能停一下我最后的请求?”
最后的请求。
觉得没办法拒绝的夜刀神并没有思考多久,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跪坐在面前的少年,银发在阳光中晕染出细微的光晕,他的视线飘忽了一下后,用非常悲伤的表情说出了想买衣服的事。
与自己很亲近的妹妹因为生病一直住着院,从小到大没有朋友而觉得寂寞,如果自己死了妹妹就会真的要一个人了这种事,因为少年平淡却带着点难过的语气,叙述出来的故事显得更让人同情,夜刀神稍稍晃了一下神,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动摇。
询问了少年妹妹的名字,某方面有些天然的夜刀神称赞了妹妹的名字,看着面前的伊佐那社写下一张纸条递给自己:“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交给我的妹妹?”
“拜托了,我已经没有可以拜托的人了,妹妹如果失去了我的话,就孤独一人了。”这样的话,很难拒绝吧?
被这种事感动到的夜刀神狗朗并没有注意伊佐那社朝后退去的步伐,他垂头看完字条内容后,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这是什么——”
伊佐那社的手上抓着键玉屋买来的烟花。
回头做了个鬼脸,他使用了那具有闪光效果的烟花,顿时,天台上刺眼炫目的光线炸了开来,无法直视这道光芒的夜刀神眯起眼侧过脸,有些恼火地啧声。
其实那道光连一分钟都不到,但等夜刀神的视觉恢复正常后,他发现,面前空无一人。
那名银发少年,已经趁机逃走了。
而那因为受到光线刺激而从夜刀神狗朗手中滑落的纸上,画着那名少年的涂鸦,上书:骗你的噗。
一个人站在天台上,夜刀神垂着头,周遭的空气几乎要凝结了一般。
风声中夹杂着他极力压抑着的咬牙声,由于良好的教养,他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咆哮咽进了喉咙里,一脚踹翻了那扇沾着些铁锈的门,怒气冲冲地奔走在寻找伊佐那社的道路上。
藏在玩偶中逃走的伊佐那社穿梭在人群中,发现自己被吠舞罗的人悬赏通缉了。
虽然玩偶很碍事也很扎眼,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反而是最适合的伪装,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伊佐那社看了眼墙面广告屏幕中的悬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前走。
安娜用自己的能力寻找了伊佐那社的位置,夜刀神狗朗也正在到处找寻着少年的踪迹,恰巧碰上的是按照安娜指示的方位跑来的八田美咲。
原无色之王的臣子,与吠舞罗的突击队长就这样在街角为了一名乱来的少年闹了起来,趁乱逃走的伊淫荡小说 http://。shubao2。/class12/1。html佐那社急忙回到了学园岛内。
而听到属下告知的吠舞罗悬赏报告的宗像礼司坐在专属的办公室内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站起了身。
“室长?”淡岛世理抬起眼眸,将疑惑的视线从报告书移到宗像的身上。
“哼呵……一千万啊。”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下,宗像礼司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终于迈开步伐,“我去牢房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_(:3」∠)_
62Keep(保持)(上)
相对于东京法务局户籍课第四分室其他地方来说;牢房的采光相对较差,所以即使走廊的天花板用玻璃制造出了通透的效果,却还是带着些别处所没有的沉重。
站在第六房监狱前;宗像还没有开口;门后的那个男人就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你终于来了呢,宗像。”
背对着宗像礼司的周防尊以随便的姿势坐在床上;连头都不回,却笃定来的人是他一样:“怎么;不准备进来吗?”
“说过了呢;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和你呆在同一个空间里;很讨厌啊。”透过门上的铁栏;宗像看着面前那个家伙的背影;略微挑了挑嘴角;“怎么样?成为阶下囚的感觉。”
“新鲜的经历。”
低笑了一下,宗像礼司垂下眼眸,迷蒙的光洒落在地面,使得这一切看上去都有些模糊,“就在刚刚,吠舞罗发布了对无色之王的悬赏呢。”
“哦?”周防尊看起来并不惊讶,缓缓转过身坐好,他瞥了一眼门外的身影便垂下了头,嘴角一抹细微的,不知何意的笑。
“这小花招还真不像你的作风啊。”
“哼……”虽然这并不是自己的行为,但周防尊并没有否认什么,只是闭着眼睛挑着嘴角,不多说一句话。
看到这样的周防尊,宗像礼司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视线移开后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玻璃天花板,略微转过身靠在了门边,语气里带着些开玩笑一般的讽刺意味:“一千万……那些钱,是你们的二把手赚来的吧?还真是没有顾虑地挥霍着呢。”
“我们可不像某些刻板的公务员一样,这叫尽情享受生活。”
“呵,反正那些钱也是草薙出云在经营酒吧之外做些不上台面的事赚来的吧?如若不是Scepter 4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还能这么愉快地‘享受生活’吗?”
一看到对方就会话多,并总是用极具嘲讽的口气说话,表现的是与在别人面前完全不同的一面,两人这样的状态,即使是某人被关在牢房内,却也并没有改变多少。
然后,是突如其来的一阵沉默。
宗像礼司其实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不知为何,每每想要开口的时候却总是将双唇紧闭,面对这个家伙的话,就算吐露出来,也只是那些听起来有些刺耳的话。
极度自制的自己,作为强大的王,即使是面对同样身为王的周防尊,也还是无法将内心深处的某种脆弱显现出来。
纤细的火焰,在心脏的边缘燃烧着,混合着细小的,对未来的担忧,不知何时就已经蔓延了开来,知道自己终将一人,也早早就接受了这样的宿命,但宗像没想到,分歧的那天这么快就到来了。
松开了互相交缠着的手指,为了目光所及的这个世界,狠狠剔除那原本炽热滚烫的温度。
其实能够感受到门内周防尊平缓的呼吸声,束缚他对宗像来说十分有必要,可是如果他想离开,自己也不怎么能够拦住吧。
一想到自己的承诺,宗像礼司突然就想离开这个地方去呼吸一些新鲜空气,才刚将自己的背部离开门边,周防尊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阖着眼打破了这沉默:“要走了吗?宗像。”
“那是当然,难道你还想让我留在这里陪伴你吗?吠舞罗的周防尊。”宗像提示着周防尊,在牢内他只是赤之王而已,这是当初两人之间莫名就遵守着的准则。
“呵……怎么可能。”轻描淡写地否定了这件事,周防尊抬眼看向铁栏外宗像礼司回眸看着自己的表情,沉静地与他对视着,“大义什么的……对你来说,果然这个世界比起你的存在本身都要重要对吧?”
理所当然的,只要自己面临掉剑的局面,就会毫不犹疑地杀掉自己。
任由周防尊用那种宗像熟悉但并不喜欢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丝毫没有动摇:“那是当然。”
以剑制剑,我等大义之上不染微尘。
……可是这句话,不知为何,明明是自己的支柱,但最近一段时间,越说就越觉得沉重。
“即使是你的性命,还有我的性命,都不足以与之相比对吧?”那被石板所笼罩的,整个世界。
“没错。”
得到的是不能更精简的回应,周防尊低笑了一下:“你活的还真累啊,宗像。”
毫无疑问,这就是真实的两人。
各自有各自的路要前行的,无法走偏一步的两人。
收回自己的视线,宗像礼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走出牢房,踏进电梯内,按下要去的楼层数,独自站在这密封的空间内,宗像略微垂着头,眸光从镜片后透了过来,看向镜面反射出的自己的脸。
的确,自己的职责,比起其他的一切都重要的多,无论是周防尊的生命抑或是自己的性命。
但……若不是自己背负的责任,将自己和那家伙放在天秤上衡量,在自己的心中,他的命的确比自己要重的多。
莫名其妙就这么觉得,宗像却也并不想为这件事分散注意力,所以只是一如既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注着吠舞罗一行人的动向。
当天,凭着伊佐那社掉落的纽扣找到华中学园的夜刀神狗朗得到正在张贴海报的雪染菊理的帮助,不明真相的菊理将夜刀神带进了学园岛内,并一路领到了学生宿舍楼下。
夜刀神狗朗出现在宿舍楼下的时候,伊佐那社正被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全身赤|裸的女孩子吓到,试图让她穿上衣服,未果,听到雪染菊理的声音后略微怔了一下,从阳台探出头,目光对上的就是夜刀神皮笑肉不笑的脸。
然后,两人上演的是在满校园内追杀与被追杀的场景。
那名自称是“猫”的女孩子一次次用幻觉阻挡了夜刀神狗朗的攻击,三人在校内追逐逃窜,天色逐渐变暗,然后再次亮起,一行人终于再次跑回了伊佐那社的房间内,累到瘫软在了地上。
筋疲力竭的三人,因为肚子饿这种傻逼的理由而暂时停手,对伊佐那社那料理的随意手法而看不下去的夜刀神决定亲自下厨,之后,为茫然的两人解释了什么是王权者与能力者。
而东京法务局户籍课第四分室内,宗像礼司因为周防尊的数值分析而皱起了眉头。
再次来到牢房内,与昨天不同的是,这次宗像径直就走了进去,周防尊侧着身似乎在熟睡,于是,他抓起赤之王的脑袋朝着墙面抡了过去,力道恰到好处。
因此醒来的周防尊瞥了紧紧抓住他头发的宗像礼司一眼,依旧用慵懒的态度淡淡打了一声招呼,宗像的表情有点阴郁,似乎心情并不好,连说话的语气也没了昨天的平静。
——卸下王位吧,周防。
微微仰着头,宗像礼司垂眸看着坐靠在墙边的周防尊,眼里有着明显的强硬感:“如果你还要继续从石板中抽取力量……我就非得杀了你不可。”原本以为还能撑一段时间,分析的数值拿到手后,宗像礼司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上似乎过于乐观了。
明明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也总是为所有事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可这次却出现了些许差异。
丝毫不珍惜他自己的周防尊,到底在想些什么?
周防尊一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的表情,这使得宗像礼司忍不住将手掌挥了过去,擦着周防的头发落在了墙面上,发出低沉的敲击声,俯下|身去,宗像再次申明了自己的立场。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还有他的眼里燃烧着的火苗,周防尊却依旧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只是轻笑了一下,闭上眼睛敛去那瞬间的复杂:“你说话还是一样无趣呢,宗像。”
听到这种回答根本就是在意料之中,宗像直起身,眉头微皱:“那么,就要想一下如何才能监|禁你一辈子了呢。”
“有一个方法啊,能够永远关住我的方法。”抬眼看他,周防尊的视线即使在昏暗的牢房内却还是如此锐利,“就是你啊,宗像。”
“由身为青之王的你亲自看管着我,在这个房间中,二十四小时不离身,一旦我开始乱来,就凭力量压制住我。”这么说着,他的身上开始浮现若隐若现的赤色火焰,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紧绷起来,宗像礼司看着毫不合作的周防尊,眼神稍稍恢复了原本的平淡。
“若是和你一直呼吸同样的空气,我会吐出来的。而且……”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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