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门口,不知该怀着何种心态面对她。我微微一笑,细细的看着她,面前的小雅似乎是小时候的一个扩大版。“你还好吗?”我不知怎样开口,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
小雅看着我,然后摇摇头,生硬的说“不好,很不好。”我把她请到院子里,小雅很有礼貌的和我的爸爸妈妈打招呼。现在看来,小雅一点都不像有病的样子。
姑姑从屋里端出西瓜,让小雅吃。小雅直直的看着桌上的西瓜,浑身突然颤抖了起来“血,血。”说完这两个字就晕厥,姑姑大叫了一声,望着我说“小晓,快怎么办啊?”我蹲下身子,按学校里学到的对她进行抢救。半晌后她醒了过来,开始低低的哭泣。
警察局那边过来人说,血是猫血,安抚下小雅后我和爸爸把她的事情告诉了警局。
之后,警局把小雅的养父抓了起来,我很难想象小雅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医院检查,小雅得了间断性的精神失常。本是花样年华的小雅却遭遇到了如此不公的事情,虽然那个男人把小雅养大了,但是他对小雅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难以启齿。小雅的妈妈哭得死去活来的,哭喊着是她害了小雅。
那只猫是小雅的养父从小养大的,小雅对这个男人又恨又怕,她说这个男人说如果她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他就会杀了她。小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只猫杀死的,她只记得她满手猫血蹲坐在门前,然后尖叫着把猫扔到了一边自己就跑了。
离开老家的时候,我的心情异常沉重。小雅被送到当地的医院接受治疗,走的时候,我对小雅说我回来看她的。隔着玻璃小雅低低的哭泣,所有的事情看上去都有了答案。
我们订到了三张卧铺,火车上我一直感觉心底还有什么事情,当我终于想起来的时候,火车已远远的离开了老家。
那就是地面上的那些小脚印,竟究是什么人的?
夜半哭声
从老家回来后,爸爸、妈妈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我亦是如此,奶奶走了,小时候她是那样的疼爱我,面对着这种突然,虽然我在回老家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但是这种事情真的到来时,我们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做到释怀。
树欲静风不止,子欲养亲不在。我自责着自己当初为何没有好好的陪奶奶,还有小雅的事情,一起想,便觉得胸口堵的厉害。
吃晚饭时,妈妈和爸爸不停的往我的碗里夹东西,我看着愁眉不展的爸爸妈妈,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对于已故的人,我们所能做的,唯有好好的生活,开心的,快乐的,只有这样才能给亡灵以慰藉。
我故装轻松的说“爸、妈,你们别光给我夹,你们也要吃啊。”说罢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妈妈的碗里,然后又给爸爸夹了一块红烧肉“爸,你瘦了,不要为了减肥而不吃东西昂。”爸爸、妈妈相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的鼻子一阵酸酸的,忙低头吃饭,待努力平静下来后,说“妈,你做的糖醋鱼真是绝了,你不知道我们学校食堂的饭要多难吃,有多难吃。”妈妈笑笑,“那就多吃点。”爸爸又给我夹了一大块鱼肉。
和妈妈一起在厨房洗碗筷时,爸爸收拾了一下垃圾,说待会散步时顺便送到楼下。“妈,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和爸爸的二人世界过得蛮惬意嘛。”我笑着说。,“小 晓,出去把嘴学甜了。”爸爸伸着懒腰说,我嘲爸爸做了一个淘气的鬼脸,引得妈妈哈哈大笑。
“慢慢散步,我就不打扰了。”我躺在沙发上看着爸爸妈妈笑着打开门,“爸,垃圾别忘拿。”爸爸弯下身子拿起地上的垃圾袋。“呵呵,差点忘了。”之后,爸爸就和妈妈下楼去了。
暑假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把电视的频道换来换去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自从上大学后,家里的网就停了,电脑闲在那里我想也有些日子了。爸爸上网一般都在单位里,妈妈平时只喜欢看书。我想着电脑里还有一些歌曲,就打开了电脑。
开机后,我愣了一下,WINDOWS XP?是谁给装的,难道老爸开始对电脑有研究了。那我里面的东西,天,该不会是都没有了吧?正想着电脑进入了桌面,这下我更吃惊了,桌面照片竟是爸爸妈妈结婚时的照片,真没想到,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两个人的二人生活过得这样浪漫。
如我所料东西全没了,我翻看了一下我的文档,里面的东西整理的很干净,全是照片,按照种类一一规在不同的文件夹里。里面有很多是老照片,还有一些是爸爸妈妈一起出游时的照片,在有一些就是我小时候的,剩下的多数是景物和在网上下载的照片。
我没有仔细看这些照片,就打开了D盘,没想到是空的,E盘也是如此,就在我寻思时,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猜想是不是爸爸妈妈回来了忘带钥匙了?可是不该这么早就回来啊。“谁啊?”我大声的问。半晌后门外没有声音,我站起身,诧异的看了一眼房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又坐下,但在手刚触到鼠标时又听到有人敲门?“谁啊?不说话我不开门。”我猜想是谁在和我闹着玩,普天下我想有这份无聊心绪的人,除了从小和我一起玩大的许飞在没别人了。
“说话啊?不说我可真的不开门。”我说着就来到了门边,但是门外还是没有人应声。当我从猫眼里往外看时,心蓦得涌上一阵惧意,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门外没人。
我慢慢的退回到电脑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许飞家的电话,“喂,阿姨好。”“恩,我是小晓啊,许飞在不在?”
“啊,他两天前去了同学那里还没回来啊。”
电话挂断后,我怔住,刚才的敲门声不是许飞这等无聊人干的那会是谁?难道是邻居家的小孩子?不该啊,想到这里,我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和脚步声,是爸爸妈妈回来了。
爸爸一进门就说“真是怪了,最近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野猫啊?”妈妈换下鞋子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是的,这一带以前很少能见到野猫的。”
“爸,妈,你们回来了,什么野猫啊?”我不明白爸爸妈妈怎么一回来就讨论野猫。
爸爸和妈妈坐到沙发上,我给他们倒了两杯水,“也不知道,今天散步时发现广场上好多野猫,垃圾筒都被弄得可乱可脏了。”爸爸说完后,妈妈拉我坐到她身边“小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那样难看?”我怔怔,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对他们说起刚才的敲门声,“小晓,怎么了?”爸爸又关切的问。我想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得好,肯定是谁的恶作剧,想到这里我说,“哦,没事,爸,你们刚才说的野猫是怎么回事啊?”
“邻居说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这一带多了好多野猫。”爸爸说完后微微叹息,随着这声叹息,我的心蓦的沉重起来。
猫是通灵的动物,尤其是黑猫。这些日子来,我的心时常会涌上不详的感觉,奶奶的去世,小雅的遭遇,上次妈妈在奶奶家对我说的那些话,一直困绕着我。妈妈梦中的滴血的榕树,爸爸梦到的死猫和我梦到小雅。总感觉这些事情,像是有什么牵连。
睡觉前,爸爸突然喊我“小晓,睡了吗?”“还没。”我穿着睡衣给爸爸开门,爸爸的脸色有些严肃。“爸,怎么了?”“爸爸想和你聊聊。”爸爸说完后径自走上阳台。
我关上房间跟了过去。“爸,你还好吗?怎么感觉你怪怪的?”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后,爸爸点了一根烟。
“小晓,你信这个世上有鬼吗?”我看着爸爸有些暗淡的表情,知道爸爸不是在开玩笑。
“爸,我感觉信则有不信则无吧!”我靠到阳台边,深深呼吸,抬头看着蓝黑的天空,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恩,你妈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对我说,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自从在火车上做了那个梦,看到那堆白骨后,心里也有这种感觉。”爸爸说完后,吸了一口烟,一阵叹息。
“爸,你在火车上竟究做了什么样的梦?”之前爸爸只告诉我他做过一个梦,可并未告诉我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我有些好奇,也有点担心。
“哦,也没什么,就是梦到一个看不清样子的女人把一只猫扔到墙角,然后跑出了院子,接着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我的眉心微微一锁,“爸,我也在火车上做了一个梦。”语毕看到爸爸拿烟的手在半空中怔住,之后慢慢把脸转向我,“小晓,你也做了一个梦。”我点点头,对爸爸说出了我梦到小雅的事情。
爸爸听后,摁灭香烟,“小晓,不早了,回去睡吧!有些事情很难说。”
“好的,爸,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爸爸看着我笑了笑,点点头。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我竟还无半点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像烙饼一样。太多的疑问堵在心口,很压抑也很难受,先不谈我们一家人在火车上坐的那三个梦,就单是老屋里那串小脚印,让人费解,也让人恐惧。
老屋里怎么会出现小脚印?小雅又怎么会对自己杀猫的事情想不起半点。还有那天在门外听到的哭声,想着,我浑身一颤,产生了一种莫明的恐怖感。
睡觉时我没有拉窗帘,我看着窗户外正浓的夜色,叹息。紧紧的用毯子包裹起自己,忽然蓦得感觉黑暗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向我压来,我猛得从床上弹跳起来,不小心撞翻了床边的玻璃水杯。
玻璃破碎的声音划破黑暗,瞬间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颤抖着摸索的想要打开灯,却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小晓。”房间的门在这时被打开了,客厅的灯光射进来,让原本黑暗的房间有了点光亮。原来是爸爸听到我房间的动静后,便过来看看。
“你没事吧?怎么了,做恶梦了?”爸爸关切的问道,之后就打开灯了。
我裹着毯子站在床上,开灯后,恐惧有点消退,但心里还是发怵。爸爸走到床边拉我坐下,然后看着我的额头问“怎么了?为什么会一头冷汗?”
我不知所措的呆呆看着爸爸,傍晚的敲门声,刚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嘲自己压来了。
“小晓,怎么了?”妈妈穿着睡衣站在我的房门外。
妈妈的话音刚落,窗户外就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叫声,我和妈妈四目相视,紧接着一阵阵嘤嘤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爸爸放在我胳膊上的手微微一颤。
夜太长太黑,房间里弥漫开一种叫做恐惧的分子。爸爸故作镇静的走到窗边拉上窗帘,然后对着我和妈妈笑着说,“没事,应该是野猫叫的声音。”我和妈妈看着爸爸,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个诡异的夜晚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了,爸爸的镇静太不自然,我知道他也在担心什么。
我终是一夜无眠,对着房间熟悉的摆设,呆呆的坐到天亮。爸爸妈妈在哭声消失后,安抚了我几句就回去睡了。是的,最近这周围太多的野猫了。
吃早饭的时候,我的哈欠一个接一个。妈妈说吃完后在回去睡回吧,我点点头。爸爸妈妈走后,我收拾了一下餐桌,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很好,我看着镜中自己的黑眼圈,是该好好补一觉了。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2点多了,我伸着懒腰走上阳台,却发现楼下围着很多人,还有警车。我怔住,突然有种强烈的直觉,感觉下面发生的事情一定和昨晚的哭声有关。
我迅速的换衣下楼,从邻居王婶那里知道,死了一个流浪汉,是今天下午保洁公司收垃圾时发现死在垃圾筒里,死的很恐怖,满身都是抓伤的痕迹。
我下去时,尸体已经被装上警车了,几个警员正在向住在附近的居民询问一些事情。梁鹏过来喊我名字时,我好半天没反映过来。“苏丹晓,怎么不认识我了?”我看着眼前五官俊朗的警察,一脸困惑。“我是梁鹏啊,臭丫头连我都不认识了。”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我笑笑说,“哇,怎么长的这么帅了?”
梁鹏大我四岁,家就住在我家隔壁,在他19岁去外地上学后,我就在也没见过他。“小晓,胆子不小还敢来命案现场?”梁鹏微笑的说。“这,小意思,我尸体见得多了。”我说完后梁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小丫头骗子,你干什么能看到那么多尸体?”梁鹏说完像小时候一样把手放到了我的头上,说“恩,长个了。”我躲开他的手,说“干嘛?整天解剖尸体当然见得多了。”待梁鹏知道我上的医学院后,一脸震惊,我小时候胆子多大梁鹏清楚的很。
有警员过来找梁鹏和他说了几句话后,梁鹏对我说“丫头有空找你玩昂,我先走了。”说罢就要上车,“喂,等等,我想我可能有线索提供给你。”
我实在是太想看看那个死去的流浪汉,对他的死我充满了好奇,因为我记得昨晚的第一声嘶叫声有些沙哑,不像后来的嘤嘤哭声。
梁鹏听后下车,在听到我说出自己听到的哭声和提出想见尸体后,他拍着我的脑子说,“丫头以为在看恐怖小说啊?别闹了,快回家吧。”之后就上车了走了。
我落得一脸无趣,看着警车在街角消失后,忽然看到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我冷不防的打了一个激灵,昨晚的恐惧感又一次迎上心头。我愣愣的看着草丛的动静,半晌,看到一只浑身都是黑色的猫从草丛里出来,眯着眼慢慢的嘲我这边走来。我怔在原地,当我发现路径的石头上印了斑斑血迹后,遏制不住啊的一声喊了出来,这只黑猫嗖的又跳到草丛里跑了。
我到路边的公话报警,不一会,警车呼啸的赶来。“丫头,那里有血迹。”警车上下来的梁鹏,我指着路径石头上的血迹说,“在那里”。梁鹏看到后,变得一脸严肃,之后取走了样本。
三天之后的晚饭后,梁鹏找到我的,这三天里,大家都在讨论那个流浪汉,爸爸妈妈也不在饭后散步了,一到下午小区里就变得冷冷清清。而且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嘤嘤的哭声,大家都说附近的野猫太多了,应该采取一些措失。
很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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