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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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明- 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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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暗合,恐怕不能说作者是无心为之呢!”
  “难道大使你想说的是。。。。。。”
  “恩,如果不是有这种话本小说的话,黄军门不是将门,也不是书生,他又是从哪里学到行军方略的呢?咱家也听说建奴头子野猪皮最喜读《三国志平话》和《忠义水浒传》,其用兵之法多仿效而行,更可见得此中更有真义。所以咱家才加研究,创出这个阵来。”
  “大使好心思!”
  “这个先不去说他,咱家吩咐你编的那书,编得如何了?”
  “已把大使平日里说的都整理完了,大使你看还有补充的未?书的名字叫什么?”
  “以后有想起来再一点一点补充,书写得太深奥了,象咱家这种人就没法读了。名字嘛,就叫《吴穆逸书》吧!”
  第二天校场
  一鼓毕,吴穆在土台上举起了一盏小黑旗,诸千总看了旗帜,急急忙忙吩咐把总们把队伍带成一条纵队。
  把总们吩咐士兵成队,每八个把总队把各自的千总围绕起来,形成九宫的形状的一个方阵,然后又依照预定的部署,九个方阵连成一字。
  因为是第一次排练,千总和把总们都还不很熟悉前后规定的次序,士兵们对这个新队型也很陌生,所以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花了半个时辰才完成。
  吴穆看了这乱成一团的场面,暗自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等校场上的军官们的叫骂声稍微安静了一点,队伍大致又有了点形状,吴穆才叫人开始打二鼓,并且举起了红旗。
  按照阵图上的规划,这个时候应该是前军、右前军、右军、右后军从整个纵队中横向转移出来,单独成为另一个纵队,与原先的纵队成平行线。
  但是因为前军的千总文政光、姬明石手下老兵较多,而右前军的马莱、张承业手下新兵较多,虽然都是按照鼓声的节奏行军,但是在脱离纵队的时候,前军快而右前军慢,新的一条纵队形成的时间就大大拖长了。还阻碍了右军方阵的行军,并连带右后军都不能进入位置。
  为了避免方阵互相碰撞,把总和千总们还要努力去维持队型不要变形,有的队伍还要停下来整队,但是一停下来反而影响到了其他的队伍结果反而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看着乱成一团的几千个士兵和满头是汗的千总以及嗓子喊哑了的把总们,吴穆这才发现,想当李宪或者秦翰这样能名垂青史的著名宦将,又或者能封王的童公公,也是要有天分的。
  吴穆只能下令鸣金,各阵听见鸣金都停止了行动,于是从头再来。
  炮队却借了这个机会把大炮拖到校场角落,以自己人为假象目标进行训练,邓肯带了炮手在炮旁指指点点,喃喃说到“一发、两发。。。。。。。。”。
  “。。。。。。公善治兵书,有志军事,略经战阵有所得,欲以练兵。遂白太祖,口口(太祖…此脱字依中华书局百纳本补入编者注)以为善,使治之,以故累日不成。后,太祖亲治之,两日即成。公叹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今信之!’”
  《国史记吴穆传》
  
  本文版权归书友“荒野大嫖客”所有。 
 
 
 
  
外传 黑岛之野望
 
  雨雾笼罩着整个濑户内海,一支小型舰队正在雨中前进,主桅杆上蝮蛇军旗浸湿了水,缠在了旗缆上。
  “南偏东十五度,距离十一哩,发现五艘不明船只,其中一艘为福船。”了望手的呼喊声从了望台上传了下来,用的是半生不熟的汉语。
  舰桥上一个身穿明军把总服色的军官犹豫了一下,吼了起来:“吾作,带你的人上甲板。权右,挂战斗信号。八嘎,龟岛,还楞着干吗,快去报告黑岛大人。”
  龟岛次郎跑下了舰桥,步子马上慢了下来:“该死的近藤,自从得了个明国加衔把总后,连放屁都响了三分,时不时的傻笑,动不动就要咬一下手指,说话时总要加上:我大明……整天都想着立军功,就象今天,唉……”摇了摇头,龟岛次郎敲响了面前的木门。用生硬的汉语喊道:
  “水夫头龟岛次郎,奉近藤把总命令,请黑岛大人上舰桥。”
  自从一个水手冒失的闯入这道木门,被火铳打成筛子后,必须报门而进的命令一直执行的很好。
  黑岛一夫躺在吊床上,手里还握着一个清酒瓶。眯着双眼,一道刀疤从左眼角一直通到了下巴。使他还算英俊的面容显的可怖。虽然面色平静,然而他的心中象有一团火在燃烧。
  自己的嫡子龙王丸三个月后即将元服,当自己去向主公请求赐名时,主公不但赐下了名字,还把自己的石字赐给了龙王丸!这是多大的恩典!黑岛结石,多好的名字!虽然主公当时的脸色有点古怪,但黑岛一夫还是立即下了决定,把这个石字做为黑岛家家督的名字传下去。
  想想几年前,黑岛家处于风雨飘摇中,甚至自己的弟弟都认为,黑岛家完了,应该放下刀枪去当一个渔民。然而我黑岛一夫感受到了冥冥中的召唤,带着一条破船来到了长生岛,(黑岛一夫把在皮岛,旅顺碰壁的历史自动过滤了)见到了主公黄石,在主公的身上,我看到了力量和雄心,于是毫不犹豫的把黑岛家的前途压了上去,不到几年,黑岛家的威名已经传遍了日本……
  龟岛次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他不耐烦的命令龟岛进来,一边想着,这些蠢货,命令他们说汉语都快一年了,说的还是一塌糊涂,应该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报老大,啊不,千总,东南发现五艘不明船只,其中一艘为福船,近藤把总请您……”龟岛的报告被飞来的清酒瓶打断了.该死的蠢货,我们现在是明国水师,是明国官军!黑岛康夫怒吼着,谁要再敢打明国船只的主意,老子送他全家去喂鲨鱼!该死的臭贝壳近藤……
  龟岛次郎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舱门,黑岛一夫一刻钟后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倒在了吊床上,这张吊床非常的舒服,是那个明国人……不,是同胞柳清杨送给他的,躺起来格外的舒适,和这个人合作很愉快,黑岛一夫想着,就是有点死板,他曾经劝自己要喝开水,当告诉他自己从二十岁就只喝酒,出航时要带几大桶清酒时,柳清杨的表情让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
  想到这里,黑岛不禁一笑,然而面部伤疤带来的疼痛使他立即收住了笑容。该死的大老酒井忠世,自己当年去江户时正好碰上这家伙出巡,因为在路边跪伏时头低的不够,一个家臣就用刀在自己脸上留下了永久的纪念。那个时候,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啊,觉的那些大名们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幕府的大老,老中们更是神中之神。
  然而自从跟随了主公以后,尤其是下关之战后,一些小大名见了自己连头都不敢抬,这让自己总是觉的象是在梦里一样。当然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力量来自于主公,主公现在只是守护长生,旅顺两地,然而已威震四海。将来龙腾天下,九州布武时的英姿实在难以想象。
  主公去年已成功上洛,看来这一天已为时不远了,到那时,作为长生首席水军大将(黑岛一夫自封的)自然是水涨船高,至少能成为东海上的霸者。想想当年自己的志向:成为象九鬼家一样的海贼大名。黑岛一夫觉的有点可笑。
  到了那个时候,我要把酒井全家绑在桅杆上风干!黑岛一夫握着胸前的十字架想着,主说:倘若这人与那人有嫌隙,总要彼此包容,彼此饶恕。主怎样饶恕了你们,你们也要怎样饶恕人。所以别的那些大老,老中们只要抓来给我擦甲板就行了,一天两遍,不!三遍!
  龟岛次郎的报门声打断了黑岛的思考,他胆怯的推门而入,明显还没有从酒瓶造成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他低声的报告:“南偏东十二度,距离哩,确认五艘船只,三艘福船,二艘广船,挂的是界镇豪商三岳屋的标志,近藤把总请……”
  他的话被黑岛的吼叫打断,他抄起一把火铳一下就从吊床上跳了下来,脸上的伤疤红的发亮:“天杀的臭咸鱼!命令吾作,岛村带人准备跳帮!炊助准备火炮!发信号!大明水师大将黑岛一夫在此搜剿倭寇,来船停船受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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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 松山
 
  张承业正睡得深沉,突然被外面滚雷般的喧哗惊醒了,他睁开眼睛。“奇怪,怎么住帐篷了?明明我在船上啊?外面怎么人喊马嘶的,奇怪鸟?怕不是有几万人。”正琢磨间,帐篷门扬起,一个顶盔贯甲的大汉冲了进来。“兄弟,你还在睡啊,快起来,大祸临头了。‘帐篷里光线暗,那大汉又背着光,看不清面目,可是谈的声音着实吓了张承业一跳,这。。。这分明是早死了十年的大哥马前卒啊。愣愣怔怔的张承业正在琢磨是不是自己这些年哪年少了烧纸短了祭拜。那大汉见他不动,急了,抢上一步,劈头就给了他一巴掌。“你睡魔怔了?还不快起来?吴三桂那小婢养的领着手下跑了,十万大军都炸营了,你还不起来跟俺走?睡在这里要等死么?”
  “吴三桂?那小崽子什么时候都能上阵了?不是前两年还扎着冲天辫子灭?”虽然看着马前卒后背发凉,可是客套还是要来两句的。  “马大哥。你这可是真见老啊?难不成鬼也长岁数?”
  “鬼个屁,再不走真的要做鬼了。白总兵、马总兵都跑了,你要陪洪督帅去做鬼不要连累哥哥,速速起来。”
  张承业没头没脑的被马前卒拉起来,胡乱套上铠甲,正在纳闷自己的勤务兵跑哪去了,还有自己的板甲怎么变成鳞甲了,妙的,莫非自己正在做梦?可是明明这甲死沉死沉的,还咯的肩膀生疼。
  出了帐篷,张承业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见到处火把晃动人影憧憧,人喊马嘶当真有几万人。马前卒出的帐篷却破口大骂上了:“直娘贼,那个贼死鸟把老子的马偷跑了”
  嘴里骂着却不停步,直挺挺冲到黑暗中的人群里,接着那方向就更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喧闹。过的片刻,马前卒牵着两匹马回转来。懵懵懂懂的张承业上的马来,随着马前卒挤进人流当中,出得营门,走的片刻,黑暗中也辨不得方向。看得前面有火光,就奔了过去。只见那火把下一个将军正端坐马上,对自己的部属训话。
  听得马蹄声音,转身看来。这人倒是面熟,就是记不得是那个了。张承业正在琢磨间,那将军已然冲着他高声呼叫起来:张承业,汝也要逃么?” 
  “逃?俺为啥要逃?俺堂堂福宁军千总,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第一强军,为啥要逃?倒是这位将军?俺看你倒是面善,不知怎么称呼?”“。。。。。。。。。。,汝尚未睡醒乎?你家曹兄弟都不认得?某要去取奴酋洪太的首级,汝有意同去否?”
  马前卒在后面捅了一下张承业。悄声说:“不要多事,快走。俺们又没受洪督帅的恩义。”张承业正在思索这个曹兄弟是何人,被马前卒这么一打断,更加想不起来了。正犹豫该说什么。那个将军见他们二人嘀咕着不回话,顿时恼了,大喝一声:“去是不去便给声言语,某家又不强求,算鸟,某家原看汝是条汉子,便当某家以前瞎了眼。儿郎们,带种的便随本兵杀奴去。”说罢拨马转身,他身后的家丁和亲兵大声辉映着:“杀奴,杀奴。”跟着拨转马头,整队隆隆而去,把张承业和马前卒留在了黑暗中。 
  “杀奴?”张承业转身看着马前卒,想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说:“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我为何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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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世上本没有黄帅。。。。。。 
  原来袁崇焕那厮已经被皇上明正典刑了。。。。 
  原来我大明已经把最后一点力量都拼凑起来赌国运。。。。 
  原来这里是松山。。。。。。 
  曹变蛟正领着自己的家丁向建奴大营方向衔枚疾走,突然听的后面一阵马蹄声响,正要骂。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曹总兵,取洪太首级岂能不带某家同往。 
  “张兄弟,某果然不曾看错,今日某就让你看看某的刀法,免得汝老是不服气。” 
  “汝的刀法也休提,还不是那三脚猫手段,倒是俺的手段汝这些年见的少了,待某让你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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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变蛟看着下面灯火通明的后金大营,没有说话。显然后金方面已经被明营的嘈杂惊动了,只是因为黑暗中不敢乱动作,只能自己提高戒备。 
  他叹了口气,抽出自己的腰刀,指向后金大营中心的黄色大帐:“张兄弟,你我便在那里会合吧。” 
  然后转头对身后的家丁和亲兵大喝一声:“杀奴。”说罢一夹马腹,催马当先冲下山去。山呼海啸般的杀奴声中秦军最后一点血脉象扑火的飞蛾一般冲向了它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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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厮杀声如山崩海啸般在耳边轰响,张承业却仿佛不曾听见,他的眼前只有那杆大纛,那个东西离他从未那么近过,在南关和觉华自己看到过它,那时候那下面站着那个老野猪皮,现在站的那个人自己也见过,那张大白脸自己在南关、在复州都看到过。。。。。那时候,它也是这样震惊的表情。。。。。 
  还有几十步。。。十几步,真的没有力气再砍了,那些满洲虾死死的挡住了这几步距离。绝望的张承业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佩刀向那张大白脸掷过去,看着那刀落在他的马前。。。。。。。。。。。。 
  最后一丝黑暗降临前他的心里响起一句话: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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