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方面,除去护送董雪儿的五百骑兵,还剩下两千五百骑兵与七千步军,而经过了两场恶战,汉军方面算是全胜,但也折损了近两千步军与五百骑兵,匈奴方面算上先前遇上的两支探路的匈奴千骑队,则是全面了五支匈奴千骑队,重创三支,这三支千骑队也是伤亡惨重,几乎失去了再次冲锋作战的能力。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匈奴方面虽然失去了统帅呼衍啸与六千多人的兵力,但还是有着十二支千骑队的强大兵力,并且虽然最精锐的原呼衍啸千骑队受到了重创,但在其他千骑长的介入之下与其他残余的千骑队重新组军,也成为了新的一支千骑队。
现在匈奴人的大军只是失去了首领,十三支千骑队各自在千骑长的带领下或是与交情好的千骑队联合抗敌,或是在独自在凉州大地上奔驰,也大大小小的形成了六七支不同的小军队。
张辰的部队在战场附近驻扎了一夜,通天的大火焚烧着白日中阵亡士兵的尸体,照亮了附近数里的戈壁荒漠,一股烤肉味弥漫在军营之中,与整日中沉淀下来的厚重血腥味混在一起,让人心里很是难过,这些味道可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经过各种变化而形成的。
在子和的布置之下,军营外部都有人数在一千左右的人马在外驻扎防备,每两个时辰轮一班岗,这也是为了防止有匈奴军队发现火光而来劫营。
就在大部分士兵都进入了睡梦之中时,隆隆的马蹄声在黑夜中踏空而来。
第二百十八章 抗击战六
当守夜的军士发现了夜袭而来的匈奴人时,吹响了夜袭的号角。常年在外作战的汉军们睡眠都很浅,听到了响透军营的号角声时都纷纷拿起兵器穿好军服开始在校场上集结,朱儁和皇甫嵩二将也是早早醒来,穿戴整齐准备出战。
张辰自然也醒来了,听着响亮的号角声,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匈奴人早上吃了败仗还不安分,大半夜的还来玩奇袭。
这次来奇袭的匈奴人仅仅只有两个千骑队,在败退之后这两个千骑队的千骑长合兵一处,一合计,料定汉军经过了一天的惨烈作战晚上一定疲惫不堪,于是带着也是心身俱累的两千匈奴兵前来夜袭。
只可惜粗鄙的匈奴人的自大,还是害惨了他们。两支千骑队刚刚靠近汉军的军营,就听见了响彻荒漠的号角声,但对于匈奴人来说箭已经在铉上不得不发,怎么说也要斩获一些汉军再回去吧。
于是两支千骑队依旧冲锋着,在黑夜中就像幽灵一般接近汉军军营。
为了能够很好的夜袭,两支千骑队都没有举起一只火把,他们只能借着月光在黑夜中看见汉军大营迷迷糊糊的黑影。
“嘣!”有几名骑兵在冲锋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乱石堆之中,一头栽倒,后面的几名骑兵也被绊倒。
“咻咻。”几乎破空的弓箭声划过天际,在黑夜中如同暗夜精灵猎杀着匈奴骑兵,被射中的匈奴骑兵都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两支千骑队艰难的前进着,在黑夜中几乎就是瞎子,只能看着汉军大营中那几支在黑夜中特别显眼的火把前进。
眼看就在靠近汉军大营了,但几声惨叫让匈奴人的骑兵们再次不寒而栗。
原来是不少冲在最前面的骑兵,一头撞上了埋伏在黑夜之中汉军布置下的陷阱,有拒角也有深坑,形成了一条死亡之带。
但正在冲锋的骑兵队是不会因为几人的折损而停下的,拥有强大的惯性也不会允许他们就这样停下。
于是血腥的一幕开始了,在黑夜中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听见排在自己前面的战友们一声声发出惨叫,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声息,直至轮到自己,突然脚下一空,掉入布满尖刺的深坑,甚至还能感受到前几名掉入坑中的战友的尸首还在抽搐,亦或是一头撞上尖锐的拒角,感受着那锋利的尖刺贯穿自己的胸膛,生命的热量慢慢的从身体中流逝,随即又有后面的战友冲上来再次挤了自己一下,加速了死亡。
就在陷阱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的时候,汉军的主力也已经布防完毕,营帐的围墙不高,也就半人高,但每处都亮起了火把,枪兵和弓箭手遍布,照亮了整个营帐。
那里刚刚熄灭的焚尸坑味道还没散去,这里又有新的尸体不断产生。
匈奴人在黑夜中不知道被陷阱杀死了多少,直到他们活生生的把陷阱填满或撞开撞烂才算突破,突破了陷阱之后的距离才能够开始骑射。
第二百十九章 抗击战七
剩下的匈奴人早已是强弩之末,经过了残酷的陷阱中同僚的一声声惨叫声,已经麻痹了他们的意志,犹如行尸走肉一般驱马向汉军大营跑去。
匈奴军队射出的少数箭羽大多都半道而终,少数的都被汉军身上的盔甲或者大盾挡了下来,力道小的吓人,而养精蓄锐的汉军就不会这么手软了,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射箭,一支支箭羽总是能换来一声声惨叫,有的箭羽甚至是贯穿了两名匈奴人的胸口。
冲到大营面前,被火把照亮的时候,匈奴人只剩下了寥寥数百人,早已经跃跃欲试的步兵们一拥而上,将匈奴人厮杀殆尽,哪怕有人要投降都不给机会。
匈奴等异族入侵西凉等边境之地,经过的村落哪次不是汉人被烧杀抢掠,无论老少,女的被强,男的被作为匈奴人训练后代血性的活靶子。
这些久为汉军的老兵们自然知道,所以对抗匈奴人的时候都是用上了全力,每次都下了死守,不像是面对同族的军队,在异族面前投降和战斗都会死亡,而唯一区别就是战斗还有一线生机。
过了这么一出,汉军士兵们纷纷回营休息,而守夜的士兵继续看守,至于匈奴人的那些尸首,早上起来派一支小队一把火烧了便是。
第二天,一大早全军就开始集结,匆匆忙忙的开始收拾,继续向西北方进军击退异族。
就在全军再次要拔寨出征的时候,郭汜引着一万五千骑兵堪堪来到,加入了平乱大军的行列。自张辰发现了异族入侵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月了,董卓派出的四万援军也差不多到达,郭汜和胡轸的本部,各两万人,一万骑兵一万步军。
在整个讨伐战之后,长安附近的军队十分密集,在徐荣引军归师之后王方带着本部两万人镇守汜水关,函谷关也由李傕为太守与段煨各带本部两万人马镇守,潼关由董越和本部镇守。
长安城境内也由数万人马的部队,除去张辰本部,还有这次平乱派出的六万人之外还有董卓本部五万人和镇守长安以及其他各部的三万人,还没算上归师途中的徐荣部和董旻部,还有偷偷回来却不知目的的吕布部。
只是连续的作战和庞大的军队让董卓军的粮草供给苦不堪言,这也就是为什么董卓不派更多部队以及在大量难民进入关中地区之后不大规模扩军的原因。
胡轸的两万五千人马还在支援的路上,在五日之内也能和张辰的部队会合。
反观凉州安定郡地区,大部分已被叛军和异族占领,最为主要的是以牛辅为首的汉军叛军与匈奴剩下的十一支千骑队,而牛辅本部与其余叛军联合起来足有三万余众,但除了有八千人是牛辅本部之外,其余的都是一些常年盘踞在凉州一地的各路马贼和不堪政府压迫的边缘农民,毕竟现在的大多数农民只是当地大官豪强的佃农,而张辰推崇的新法案在马腾的支持下在凉州的各大郡城中所实施,一些边远的农村与小县却还没有享受到,再加上董卓调集大军对抗盟军的战役,早已不堪重负,趁着这次的大乱也加入了,还有就是不堪受到匈奴等异族的压迫而被迫参加叛军的百姓们。
第二百三十章 安定主城
这也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和异族一伙的叛军竟然可以成为普通百姓的庇护所在。
三万多人马里,老弱妇孺拖家带口的数不胜数,说是军队更是像难民,比当年黄巾起义时的场景还要悲凉几分,牛辅为了壮大军势也没有驱散这群难民,但他却没有拔出丝毫的军粮给这些人。
樊稠为太守驻扎安定郡时还有两万人马的本部和人数在五千上下,在各大城县防御的士兵。在发现了少量的匈奴千骑队进犯自己的领地之时就带着本部两万人马出兵进攻,本以为只是匈奴人的一次小规模侵犯,以自己的兵力完全可以解决,所以没向长安和其他地方求援。谁知就在和匈奴的部队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自己的副手牛辅却是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不但大开安定主城城门,还出兵包围自己的部队。在敌人的里应外合之下,樊稠也是血战一番,当他突围进城的时候,两万人马只剩下了七八千,大多数士兵都被落在了乱军之中,再无消息。
樊稠在先前的日子里,也就是张辰在那村落发现匈奴人的时候,还有比较充裕的防备守军驻扎着可以勉强保住半数郡城,但最近北宫玉令却是加派了近万人马来支援牛辅,樊稠再也支持不住,只好让所有人马都退入安定主城,其他小城小县均沦陷,百姓粮草都被叛军和异族糟蹋了。
樊稠也是在主城中紧急新增乡勇军,大开管库,发放粮草贴补难民,给乡勇军武器,准备与主城共存亡。安定周围的百姓乡亲们大部分都在樊稠组织撤军的时候涌入了安定主城,在惊慌的同时,也是同仇敌忾,全城上下都为了战争而运转着。直到此时,原本安定主城也是只有二万多人口的小城,却拥有了一万军队和四万余百姓,早已饱和,还好前几年还有不少留下来的陈粮和张辰当年讨伐韩遂之乱留下来的一些作为战利品的军粮,能够支持全城两三个月的口粮。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此时凉州安定郡的人口是正史上的三四倍,足有十多万人口,这种情况张辰也发现过,似乎神道子也知道这件事的原因,却也是死活不说,张辰只好作罢,但就在当时张辰要转身出门的时候,早已离开的神道子却飘来一句话,让张辰又有些期待。
“待吾等使命完成之时,自然也会真相大白!”
先不说这些后话,安定城的血战依旧在持续。
安定城只是整个庞大凉州中的一个郡城,是方圆几百里的主城,管辖着这一地区。
它的城墙算不上高,也只有两人半高,攻打的时候甚至不需要很高的那种标准云梯。
正是在这样子的破旧低矮的城墙内,还有五万多为了活命而努力着的汉人。
从退守主城那日到现在,也有十日了,樊稠看着太守府的花园内挤满的难民们,也真的犯愁了。
当初和张辰的见面,在很大程度上也潜移默化的改变了这个西凉粗鄙汉子的看法,原来他和老太守郭鑫【郭汜同族,原先在西凉之战战死的是他而不是郭汜】多多少少也有点同流合污的意思,吃喝嫖赌,在安定这地方简直就是土皇帝。
第二百三十一章 牛辅的烦恼
当初和张辰的见面,在很大程度上也潜移默化的改变了这个西凉粗鄙汉子的看法,原来他和老太守郭鑫【郭汜同族,原先在西凉之战战死的是他而不是郭汜】多多少少也有点同流合污的意思,吃喝嫖赌,在安定这地方简直就是土皇帝。
但张辰的奇特使得他发生了很大的改观,渐渐意识到百姓的重要性,也是在马腾的劝说下比较早秘密推行张辰政策的地方之一,若是换到以前,他才不会管这些百姓的死活,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就带着自己的亲兵突围出去了。
为了避免城外的抛石机和乱矢射中那些老人与孩童,在樊稠亲自的带头下,把位于城中央的大多数当地富人的宅邸拆了搭成难民营,为此樊稠还亲手以扰乱军令为理由斩了数名富商,杀鸡儆猴的效果很好,剩下的富商不但没有组织还派出家兵帮助防御城池和城内的防御工事,有的是真心感受到了危在旦夕的气氛,有的则是迫于樊稠的淫威。
城内最“恢弘”的建筑——太守府现在也只拆的只剩下会厅和樊稠的起居室了,城内凡是能够抄起武器的男子甚至是一些健壮的女子都上了城头护卫家园,老人和妇孺们做着后勤工作,只有一些不知所以然的孩童发出无忧的玩闹声才能冲淡一些战争的阴霾吧,但仅仅是一丝一毫罢了。
尽管已经开了管库,但库押的兵器很快就被一抢而空,那些没有拿到武器的热血青年直接拿起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木棍就上了城墙。
说起来,这样的战争比起虎牢关那时候的正规战来说就粗鄙很多了,不单单是已经几乎是山穷水尽的城内董卓军如此,城外亦是如此。
牛辅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在他身上的压力倍增。
一方面,和他合作的北宫玉令的十余万大军在凉州主城和马腾的马家军主力打得难解难分,而他的那些异族小伙伴们在凉州各处侵袭着,包括匈奴的主力军在武威郡和张济部纠缠不清,说好派来支援的五万大军才来了几千人,其他方面再来援军很不现实,另一方面说是去阻截长安那里来的中央平叛军的匈奴部队却是大败而归,主帅阵亡了不说,现在剩下的匈奴人也完全回归了草原野兽的习性,各自为战,根本没有人可以约束他们,根据这几天下面送上来的报告,甚至自己手下的部队都遭到了匈奴人的骚扰。
自己军队内部,粮草也都是一再告急,只好让属下扮作马贼去抢劫附近早已经贫瘠的村落和那些跟随自己的难民们,该死的异族,根本不知道何为持续生产,仅仅是一抢而空,所到之处荒凉无比。
牛辅一面想着这些负担在他身上的琐事,一面趁着还有匈奴人在背后抵挡平乱军脚步的时机,加紧攻打安定城的脚步。
那些自制的投石机简直不堪入目,就是把几块木头搭在一起罢了,只有三台当时在乱军之中从安定城中抬出来的抛石机还有些杀伤力,至于那些手下搭建的云梯,耐久低得吓人。若是让其他的正规部队来围攻安定城,就以现在城内的军力攻下城池也是几天的事。
牛辅的攻城方法也十分简单,朝七暮五,早上简单准备好之后一众手下就和其他叛军一起冲到城下乱叫着把城池一围,没事放放箭投投石,很少有人敢冲上去,懒散无比,到了下午就乱叫着回营,这样的治军不得不让人咂舌。
但怎么说牛辅这里大多数还是有所训练的军队和装备齐全的马贼异族组成的乱军,虽然散乱但比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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