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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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死亡-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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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笑远掏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明明显示信号很好。

  “刘队,张队有事找你。” 郝乡乡递过手机一定有紧急情况。郝乡乡心里猜测。

  “什么,他给我打过电话?没有啊!”张小川说的事显然让刘笑远很惊讶,“等等,你把他的电话号码再说一遍。”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摁了几下。

  “真他妈的。”刘笑远突然骂了一句,“张队,我几分钟前收到一个未接电话,跟你说的那个号码一模一样。等等,我看看来电时间。”

  他又摁了几下,说:“昨天晚上12点!!怎么会这样!!”

  郝乡乡心里一紧,看见刘笑远正瞪大了眼望着自己。

  “张队,你再看看,他电话上有没有我的号码!刚才我依着未接的号码回了电话!”刘笑远急切地问。

  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张小川的回答。因为坐得近,郝乡乡也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

  刘笑远张大了嘴,半晌才说:“怎么可能?刚才明明有人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也没有了声音,显然张小川也没想到这样的结果,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张小川说:“你们小心点。有新情况我会告诉你。”

  “好。”刘笑远挂断电话,望着郝乡乡,说,“费拥军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在当初停放李芳尸体的冷冻室里。他们说费拥军死前曾给我打过电话。”

  “后面的我都听见了。”郝乡乡说,“刘队,刚才你打过去的电话真的有人接?他们不是说你的电话无法接通吗?能够打出去?”

  “对啊!来,你拨我的电话试试!”刘笑远忙说。

  郝乡乡拨了一串号码,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您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她摇了摇头。

  刘笑远一脸不相信,拿过郝乡乡的手机听了一遍,才说:“那我拨你的号码试试。”

  信号满格,手机里一片盲音,看了看郝乡乡的手机,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真他妈的邪门。”这已是刘笑远第三次冒粗了。郝乡乡知道这位上司平时很少这样,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反常。

  郝乡乡突然发现车外一片漆黑,原来已经是晚上了。车里好象有股冷风在吹,凉飕飕的。

  刘笑远沉默了一阵,又拿起手机拨了起来:“我再拨拨刚才那个号码。”

  电话通了,因为郝乡乡也听到了那边有规律的嘟嘟声。

  忽然,电话那头有人接了电话,但是没有声音。

  “喂。”刘笑远大声道,“说话!”

  还是没有人说话,就像车外的夜一样沉寂。

  刘笑远望着郝乡乡,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他随即用力摁断了电话。

  车继续行驶。

  “苏炜,把车停下。”刘笑远突然大声说。

  车缓缓停在了高速路应急停车道上,驾驶位上的苏炜回过头,说:“刘队,什么事?”

  郝乡乡发现苏炜额头上居然满是汗水,显然刚才的事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你没发现这条路有点不对吗?”刘笑远说。

  苏炜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回答:“刘队,我没有太注意到其他事情。”

  “小心驾驶是对的!”刘笑远安慰道,“你们注意看看路上过的其他车辆。”

  车灯的光在夜晚还算亮,几米范围内的东西依稀可辨。

  呼哧,呼哧。车道上偶尔驶过几辆轿车,有奥迪、奔驰,还有保时捷,奇怪的是每辆车都没有车牌。

  “怎么没有车牌?”苏炜惊讶地说。

  刘笑远点点头,说:“咱们往回走。”

  “这是高速公路啊!”苏炜无奈地说。

  “再不往回走,恐怕咱们命都没有了。”刘笑远坚定地说。

  “刘队,回去的路也不对啊。”开车的苏炜不安地说。

  “是啊,跟咱们来时的路完全不一样。”郝乡乡也补充道。

  其实刘笑远也看出来了,只不过正在思考怎么办而已。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要躲。”刘笑远坚决地说,“把车停下,咱们在这里等,看看能有什么名堂。”
“啊”郝乡乡伸了伸胳膊,手臂好酸,腿有点疼。

  还在车里?郝乡乡揉揉眼睛,想起昨天晚上在车里坐着坐着就睡过去了。

  她赶忙推了推刘笑远和苏炜,还好他们两人都没事。

  “啊”刘笑远坐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头居然枕在郝乡乡腿上。

  苏炜也醒了,看了看车外,道:“我们怎么走到小公路上来了?”

  幸好大家识路,所以不一会儿又上了高速公路。

  “没事就好。”刘笑远整理整理衣服,说,“咱们要抓紧时间,尽快赶到南市去。我给小川打个电话。”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居然一拨就通了。他先把自己这边的情况汇报完,再问了市里的情况。

  等他刚挂电话,郝乡乡就问:“市里有新情况吗?”

  “报社也死人了。管理档案的老王死了。”刘笑远轻声回答。

  “那辆公交车呢?有没有出现?”郝乡乡又问。

  “张队带人在金元蹲了半宿,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连站牌都是好好的。”刘笑远回答,“老王死在四路车另一个站台上。张队已经请求停运四路车,还在等结果。”

  南市公安局对刘笑远的工作非常配合,很快安排了当地派出所民警陪同他们去找林利利。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利利现在是南市某大型企业的老板夫人了。刚开始林利利对刘笑远的工作并不是很配合,似乎18年前的事她也非常不愿意提及,不过郝乡乡这几年可不是白干的,在她的劝说下,林利利渐渐转变了态度,说出了她知道的东西。

  结束后,刘笑远等人胡乱在街上吃了点东西,就匆匆往回赶。

  车上,刘笑远接到张小川的电话,说北市有关领导不同意停运四路公交车。

  “他们怎么说的?”刘笑远问。

  “停运理由不充分,影响群众生活,影响安定团结的大好形势。”张小川无奈地回答,“咱们根本就没法解释,说了谁会信?”

  “那怎么办?”刘笑远想想,上面的考虑也不无道理,毕竟这件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很难给别人解释的,“干脆叫沿途派出所的弟兄们蹲点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小川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林利利倒是提供了一些东西,可惜”刘笑远遗憾地回答,“可惜没有什么价值。据她说18年前她辞职包括之后说的那些话,全是一个人教的。”

  “谁?”电话那头传来的音量大了许多。

  “那个小女孩儿。”刘笑远知道这个结果肯定会让张小川很失望。

  “那女孩儿没给林利利留下其他的信息?”张小川追问,“她为什么会相信一个几岁小孩儿的话?”

  “林利利说开始她也不相信,可是小孩儿连续预见了几起事故后她不得不相信,才听劝离开医院的。”刘笑远回答。

  “等等,我想想。”电话那头的张小川顿一会儿又问,“预见的那些事故有大火有关联吗?还有那个小孩儿为什么不一起离开?”

  “这些我也问过,”刘笑远说,“那都是几起普通事故,和大火没有什么联系。至于小孩儿为什么不离开,林利利说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

  挂断电话,张小川对刘笑远此行的结果感到很失望,此前他还把希望寄托在林利利身上,想从中得到有用的信息,现在看来,仿佛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了原地。

  他不由想起以前张克老提起的那句名言:我们以为自己一直在奔跑,其实只不过是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

  这就是生活。可是,明天又将会是谁走进他生命的终点呢。

  “张队,外面有人找你。”郝乡乡离开的时候,何平开始履行类似的工作。

  小何的声音把张小川从烦恼中拉了回来,他走出办公室。

  外面有个中年妇女,张小川觉得好象很面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张队长,您好!”中年妇女首先开了口,语气中似乎认识张小川。

  “啊,”张小川猛然想起这个妇女正是周寒成家中的保姆,那天还给他倒过茶呢,“你是周师傅家的吧?”

  “对,对!”中年妇女忙不迭地点头,“周叔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说罢递过来一个信封。

  周寒成搞什么把戏呢?张小川心里纳闷。他接过信封,上面用毛笔行楷写着几个繁体字:张小川队长亲启。

  打开信封,看罢之后,张小川脸色一变。

  “小何,给这位大姐倒水。”张小川吩咐一边的何平,又对中年妇女说,“大姐,你先坐下,我有话问你。”

  中年妇女似乎很不习惯,不好意思接过何平送过来的茶杯,坐下说:“张队长,你要问什么?”

  “周师傅还在北市吗?”张小川急切地问。

  中年妇女朝张小川看了一眼,小心地说:“他两天前已经去美国了。”

  这个周寒成,倒是走得干净!张小川心里暗骂一句。

  “他走之前给你留下什么话没有?”张小川又问。

  中年妇女想了想,回答:“他就让我两天后把这封信交给你。其他的倒没说什么。对了,他让我把信交给你之后最好赶紧离开北市。不过这里有我的家,哪能说走就走,再说我又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周寒成,一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刘笑远一回来,张小川就把事情给他说了。

  刘笑远点点头,说:“可是,他现在已经在美国了。咱们不可能去美国找他吧!”

  “他有联系方式吗?”刘笑远又问。

  张小川摇摇头,说:“这个周老头,做得挺绝!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看来是想躲得越远越好。”

  “那可不好办。”刘笑远皱皱眉。

  “也不一定,我觉得周寒成一定会和国内联系的。”张小川故作神秘地笑笑。

  “你的意思是?”刘笑远问。

  “此地不宜久留。”周寒成送来的信里唯一的一句话,张小川念完后指着信道,“一个农村出来的单亲妇女能在北市立足,连儿子都能上北市一中,光做保姆可叫人难以信服。”

  的确,北市一中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读的,学费高得吓人。

  “连这些消息都查得到,你这个刑警队长该改行去做娱乐记者。”刘笑远呵呵笑道。

  “今晚上准备怎么做?”他又问。

  张小川走到办公室墙边,制着墙上挂的本市交通地图说:“四路公交车沿途都布安排了兄弟,咱们今天晚上守株待兔。”

  刘笑远看了一眼周寒成的劝告,心里叹道: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兔?
“妈,晚上我不回家,有案子呢。饭做好啦?你们等等乡乡,我没让她参加今天晚上的行动,应该快到家了。”最近一阵张小川老不在家吃饭,张妈妈都习惯了。

  “阿姨,小川又不回来?”颜丹沉端着碗从厨房出来。

  张妈妈佯怒道:“他呀,一天就说忙啊忙。好象少了他,公安局就运转不过来。”

  颜丹沉扑哧笑出声:“呵呵。那乡乡呢,过来吗?”

  张妈妈到厨房里看了看锅里的汤,说:“要过来,快到了。”

  话音一落,门铃就响起来了。

  颜丹沉打开门,道:“啊,乡乡,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呢。”

  郝乡乡在颜丹沉的笑声中走了进来。

  张妈妈听到郝乡乡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汤勺,走了出来,关切地说:“乡乡,昨晚你不在啊,我和丹沉可都没睡好,都担心你呢!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快坐下吃饭了。”

  郝乡乡就这样被两个热情的女人关心得都没开口的机会。

  要不是这一家人,她真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才能走过来。一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忍不住要掉下来。

  “哎呀。”张妈妈这可着了慌,“乡乡,你在外面受委屈了?快给阿姨说说,阿姨给你做主。”

  郝乡乡摇摇头,破涕为笑道:“没什么,阿姨。你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你可跟我妈一个样。”

  张妈妈笑笑说:“天下的母亲都一个样。你快坐下,我去把汤端出来。”

  刚说完,颜丹沉已经都端出来了。

  吃饭的时候,张妈妈忽然叹道:“现在,像你们这样懂事儿的年轻人可不多。就拿我今天遇见的人来说吧,跟你们就完全两个样。”

  “什么事啊?”颜丹沉好奇地问。

  “甭提了。今天我在金元超市买酱油,发现地上有100元钱。我问谁丢的,前面有一小伙子说是他丢的。谁知道他谢字都没有一个,捡过钱就径直就走了。”张妈妈忿忿地说。

  “呵呵,你怎么知道是他丢的啊?”郝乡乡微笑着问,“照您这么说啊,我看多半不是他丢的,他拿了钱当然走为上策啊。”

  张妈妈想了想,道:“哎呀,乡乡说的也是。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啊。当时货架边只有他和我,我也就没想这么多。瞧我,还以为做了件好事儿呢。”

  “张队,今晚这任务就这么简单?”四路公交车沿途一共有20个站,涉及2个分局、5个派出所,5个派出所的所长都这样问张小川。

  “简单能惊动你们?”张小川半开玩笑地说,因为他知道至少在目前,了解事情原由的人还是不要太多,“你们就给我盯着四路车,特别是12点之后,如果有四路车出现马上报告。记住,一定要先报告,千万不可擅自采取行动。”

  部署完毕之后,张小川带着南郊派出所的两位民警守在了金元站。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这样大规模的行动有没有成效,他心里也在犯嘀咕。

  突然,对讲机响了,是何平带领的小组,有情况。

  张小川看看手表,12点刚过。

  “张队,解放路有情况。前面开过来一辆4路车。”何平报告。

  “好。一边摄像一边跟上。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就掉头,千万不要上车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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