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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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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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勾画出他们需要用来维持一场骗局的所有文件,这时邦德提出了急于了解的问题。“托尼不会和我谈这个的,但是我想知道一些情况。”
  “真的吗?你想知道什么情况?”
  “我只是对你有一种感觉,艾迪。我感觉你是为了一种特殊目的对这场空难进行调查的。”
  “哦,是吗?什么目的?”
  “把我卷进去。”
  拉勃咕哝着。
  “苏凯要我和她一起去意大利。后来她被暗杀了,你就来了,而且建议我到这个地方来。到后来我才明白,这次旅行就是为了和你的渗透特工见面。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急切地要把我和坦普斯塔兄弟装到一个罐子里。你能告诉我吗?”
  拉勃抬起一只手,漫不经心地又要了些咖啡。“没错,我会告诉你,但是我一直认为你自己能够独立干好这件事。为什么不试试呢,詹姆斯?”
  “你不喜欢英国人,另外,你已经很巧妙地把我控制了。当所有的事情都定下来,我就要去意大利,开始这次旅游之前,我应该从我在伦敦的上司,而不是从你这儿得到指示。明白吗?”
  “他已经知道我们让你去了。”
  “噢?”
  “昨天我和他谈了很长时间。妈的,你八成知道我和他谈了。詹姆斯,你最好相信,通常我会保护我的部下的。如果不是从你的老板那儿得到批准,我不会让你到那些社会渣滓中间去的。明白吗?”
  邦德点了点头。“很好。那么,你到杜勒斯机场是因为你知道我就要来了吗?你还知道我是苏凯·坦普斯塔的老朋友吗?”
  “没错,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担心比萨公主会和你耍什么诡计。甚至当他们在那辆汽车里把她变成一块夹肉面包的时候,我还在想,你可能被卷进去了。”
  他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邦德疑心他是想镇静一下。当他再说话的时候,那声音几乎变成了耳语。这是个古老的花招,它想办法让听的人努力听他说话,而又保证这信息能清楚地被人听到。“关于这件事,我们都是小小的偏执狂,”他开始说。“我指的是坦普斯塔家族的生意。如果他们只是在他们自己的国家干这些事情,我才不在乎呢。在那儿他们愿意惹什么乱子就惹什么乱子。但是,一旦他们在这里举起了旗子,好了,那可是另一场别开生面的球赛了。现在他们正在开进来。他们还是个非常富于经验的组织,而且,从长远看,他们还要把那五大家族,比如,特丽沙修女院长,教皇约翰·保
  罗和所有圣徒都卷到里面来。”
  “那么,你为什么要让我在这狮子坑中扮演但以理的角色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死去的比萨公主需要你。我打算把你当做一个诱饵,你可能已经想到这点了。”
  “我感觉到苏凯在利用我。”
  “难道我不是也在这样做吗?”
  “我认为这就是使我担忧的真正原因。你让我到这儿来有某种目的。她让我到这儿来是为了别的目的。我现在琢磨,这两条线会不会交叉。”
  “哦,我也是这样想的,因为那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危险。詹姆斯,让我告诉你吧:托尼·尼库莱提不仅给我们提供信息,她还为我们干着另一件事。”
  他伸开五指梳理着他的短而卷曲的黑发。“你看,这就是这个交易。坦普斯塔家族正打算在美国收买某些非常巨大的公司。我们希望他们干,而且希望他们失败。我们可以和意大利当局做笔交易——这没问题。但是,如果我们这样做,事情就会半途而废。”
  “我怀疑,如果我们在这里把露伊齐和他的几个喽罗抓了,而安吉罗也在罗马或托斯卡纳被捕了。我们就要花费好多年才能把支离破碎的东西拼凑到一起,把他们带上同一个国家的法庭。托尼试图让他们两个人都到这里来,而且她做得很巧妙。他们以为这是他们自己的主意。或者,至少他们也必须相信这是一条他们可以解决某些问题的路子。他们在美国已经卷入了一个巨大纠纷。我希望你能够协助她把他们两个人引到这里来。他们都是些狡猾的杂种。这次露伊齐来,下次安吉罗来,总是这样。”
  “那个大问题是什么?你刚才怎么说的,他们在这儿有什么巨大的纠纷?”
  “我不知道你打算不打算听。”
  “我试试吧。”
  “他们和一个双头怪物勾搭在一起了。”
  “COLD。”
  拉勃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COLD?”
  “这不算回事儿。我只是偶尔听到了这个名字。我猜它是缩写词。”
  “对。COLD  的意思就是末日的孩子们。”
  “这和那些疯狂的宗教组织很相似。”
  “在某方面很像。在另一方面它又不像。在某些方面,它很像你在报纸上已经听到的很多很多的那些私人民兵——他们可不是好玩的。COLD  是一个遍布全国的组织,它的成员都是由于我们打击有组织的犯罪而丢失了生意的那些人。有些人过去是暴徒,有些人是疯子,是危险的疯子,还有些(主要是上层人物)则是高智能的犯罪分子,他们认为自己能医治国家所有的弊病。
  他们不具备那种战斗的哲学——人们需要反抗联邦政府来保护自己。这些人相信与罪恶进行斗争的唯一办法就是把罪恶推到政府内部去。”
  “我想你已经做到了这件事。”邦德刚说完就感到后悔了。“对不起,艾迪,我不该这样开玩笑。”
  “没关系。COLD  的首领都是些精英人物,他们认为这个国家现在几乎成了警察国家。说到底,我怀疑他们中的某些人真的就认为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来给你讲一个关于他们的故事吧。这故事说明了COLD  是怎么思考问题的。”
  毫无疑问,艾迪讲的故事是真实的。故事发生在新泽西州,在那儿,COLD的根基很深。当地的一个教区神甫感觉到他的信徒人数在急剧下降。他是个聪明、虔诚而又圣洁的人,由于到教堂来的信徒人数越来越少,他首先谴责自己和他的各位神甫,但是,不久他发现了真实的原因。挨着教堂有一个停车场,当信徒来做弥撒的时候,他们经常把车停在那儿。在过去的两年里,停车场上常常发生劫持汽车和行凶抢劫的事。神甫找到当地警察局请求帮助。
  “没问题,神甫,”警察说。“我们会派人去的。”
  尽管有这样的许诺,行凶抢劫和偷车的事还是不断发生。最后,在一次婚礼招待会上,有一位信徒提出建议,这位神甫应该和那边那位朋友谈谈——他是一位特别虔诚的人。
  神甫很不情愿地朝这位显然很有势力的人走过去,并向他述说了自己的麻烦。
  “神父,您别为这事发愁。我知道这件事了。”
  事情解决了。再也没人行凶抢劫了,再也不丢东西了。在这个地区的几个年轻人不见了,有几个在医院里完蛋了,但是教堂周围的犯罪率却奇迹般地下降了。
  “这就是,”艾迪·拉勃说道,“老暴徒小胡子皮茨干的事,COLD  的路子也是这样。这个组织中的某些上层人物是虔诚的,甚至是宗教狂。他们认为我们国家正弥漫着犯罪的癌症,而用这些古老的犯罪方法,无论是对付这些问题,还是装满自己的腰包,他们并不感到羞愧。
  “比如说,他们都主张禁毒,但是,他们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禁毒:把贩毒者和吸毒者统统杀掉;在堕胎问题上,他们正准备关闭施行堕胎的每一家诊所和医院,不过他们要用炸弹和枪支来关闭它们。他们还要征收税款,这就是说他们要用一切欺诈手段从富人那里抢夺钱财。COLD  会把这钱财的一部分返还给穷人和病人,但是他们自己要保留一半。他们自称是末日的孩子,因为他们相信我们就生活在末日之中,末日会使我们这个国家所代表的那种民主归于毁灭。当然,他们已经消灭了许多罪恶,但是他们是用冷酷的手段消灭的,实际上,他们最终会让整个国家陷于恐怖。这是可能发生的最糟糕的事情。看起来这就像法西斯时代的意大利和德国,那时候,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也能使火车正点运行,他们还修筑了高质量的公路。但法律的概念将永远消失,一起消失的还有正义。”
  邦德思考了一会儿。“你知道了这一切,那你又能做些什么呢?你为什么不去逮捕那些犯罪分子的头头们?”
  “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这已经酝酿很长时间了。我们已经接近了几个人,但是真正的头脑人物,那些发号施令的家伙,仍然藏在阴影中。
  现在坦普斯塔家的小伙子正在和他们做交易。我们知道这个,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把我们引到这个组织的核心。这是我们想做的另一件事。
  坦普斯塔家的人是我们的引路人。他们把COLD  当做一条容易发财的途径,他们正在争取优先的地位。因此,詹姆斯,我们就需要你去试一试,把他们兄弟俩都弄到这儿来。或者,至少也要埋下最终会把他们引到这儿来的导火线。
  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起诉他们俩,或者起诉其中一个。我们需要他们俩,以便进入COLD  的核心。”
  “时间限制紧不紧?”
  “越快越好,但是,我猜想这可能要拖延几年。我们并不指望手到病除。
  坦普斯塔家的小伙子可能并不是唯一建立在罪恶之上、打算卷入这种事件的集团。我们知道俄国的黑手党也参与了,尽管他们还不是他妈的肆无忌惮的。
  中国人可能会被挤出场,因此他们会神经紧张的。至于欧洲的其他部分,那里也有相当多的有影响的小集团,他们将被收买进来。詹姆斯,你看到了吧,这奖赏可是巨大的。”
  “可是那破坏呢……”
  “可能会更大。不,我们不需要毒品文化,但是,我们几乎无法否认它。
  我们需要安全地在大街上走路。我们需要把社会的和种族的骚乱都扫除干净。所有这些事情都是附加的。我甚至可以看出为什么某些敬畏上帝的人也会为COLD  的胜利喝彩了,但代价将是国家的基础设施被毁坏得面目皆非。更糟糕的是,如果COLD  在其他国家的犯罪势力的帮助下,最终得逞了,他们就要继续干下去。到最后我们可能就要倒退到世界的黑暗时代。老兄,虽然不是我们这一辈子,但是最终会有这一天。因此,我们必须在我们这一代就把他们都掐死在萌芽之中。”
  在他的一生中,在他经历的危险时刻里,邦德遇到过许多邪恶的对手,他们似乎都梦想得到世界霸权,但是这一次不同。这些人有一个看起来似乎合理的纲领,至少他们自己这样认为。这种犯罪与加尔文的道德观联系在一起,它可能会导致整个自由世界的垮台。
  在后来的日子里,邦德通过一条通往英国的安全线路和M 谈过几次话。
  他们还收到了托尼·尼库莱提从坦普斯塔别墅发来的两份详细的消息,第二份消息告诉他们:她在谈话中已经透露了邦德的名字。露伊齐和安吉罗对他很感兴趣,而且答应托尼,如果他来到意大利,就邀请他前去做客。
  绿灯亮了,于是他此刻就坐在罗马的机场。
  距离起飞只有一个小时了,他找到公用电话,用托尼给他的号码给坦普斯塔别墅的总机打了个电话。
  他说要找尼库莱提女士,他通报姓名之后立即接通了。
  “詹姆斯,”听到他的声音,她高兴地喊道。“你在哪儿呢?在这儿,在意大利?”
  他告诉她,他有几天空闲,他现在在罗马。她让他等一会儿,很快又回来了。“詹姆斯,露伊齐·坦普斯塔问你能不能到这儿待两天。你能乘飞机来比萨吗?”
  “只要比萨的那个塔还是斜的就行。”
  她笑了。“现在它还是斜的,不过,他们正在它周围搭脚手架,似乎准备整修。”
  “怎么这样巧呢。”
  “詹姆斯。说正经话,露伊齐说他可以派一辆轿车到比萨去接你。”
  “太客气了。谢谢你。我已经查询过了,大约11∶30  左右有一次班机。”
  “那么到时会有人开车去接你。这太美妙了。我迫不及待想见到你。”
  挂断电话以后,他直接走向机场入口区银行的保险柜,取出托尼在夸安提阔给他的钥匙。他的主要行李已经办好直接运往比萨的手续,他打开了一个指定的保险箱,按照约定,里面有一个精巧的古齐牌公文包,装着密码锁。
  他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外型像一台手提式电脑的通讯设备,还有各种器材,比如,一架微型相机,在一层安全、屏蔽和隐秘的部分里,藏着他心爱的9 毫米ASP 自动手枪和三个备用的弹夹,另外还有一把猎鹿者牌短刀。
  由于有了屏蔽,机场的X 光机查不出这些武器,公文包的设计非常巧妙,对手提式电脑进行安全检查也不可能暴露这些致命的装备。
  到比萨的班机11∶30  稍后一些着陆了。罗马和托斯卡纳一样,天气寒冷,而且下着雨,不过树木、野草和灌木丛已经散发出早春的气息。
  他提起自己的公文包走过海关和移民站,这个手提箱他在罗马没有报关。到了外面,他向停着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轿车的地方走去,身穿号衣的车夫举着写有詹姆斯·邦德先生字样的招牌等在那儿。
  他向车夫点了点头,轿车前门打开了,出现一位皮肤黝黑、身材匀称的青年男子,显然他正努力要做一架战斗的机器。他的双眼是浅灰色的,他动作机敏,就像保镖一样。邦德在想这家伙真是个精英人物,他穿着阿尔马尼西装,藏在下面鼓鼓的武器很难被人发现。
  “邦德先生,”那微笑几乎令人胆寒。
  他点点头。一个保镖提起他沉重的提箱就像抓起西印度轻木一般,车夫伸手去提公文包。
  “不用了,我自己拿。”他打定主意,从在夸安提阔的时刻起,他就装做一点儿都不懂意大利语。
  “对不起,邦德先生,但是,露伊齐先生希望我们把它放到后备箱里。”
  他抓住公文包,把后面的车门开得很大,让邦德钻进去。
  在他低头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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