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金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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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金尸-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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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
  大家几乎都习惯了张斌的这种神经质的举动,所以就在第二天他没有出现的时候还开玩笑说张斌气得起不来床了。大家直到中午才从脸色阴沉的老钟那里得知,张斌已经被送往医院了,就在早上,有人进张斌的帐篷时才发现张斌横躺在行军床上,嘴中白沫四溢,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经过检查发现,他的胸口部位赫然有一只黑色的手印,那只手印就像一只没有皮肉的骷髅手一样,重重地压在张斌的胸口位置。
  这个消息对于正在热火朝天清理文物的工作队员们来说,不啻是一盆兜头凉水,大家的热情一下给浇灭了。于是个各种版本的传说又重新开始在考古现场流传了起来,有的人说什么古代埃及神秘的法老诅咒,有的人说什么将头,还有说什么诅咒的,也有人说是无头将军什么的。
  老钟凭借自己过人的威望很快就平息了各种流言,指定了另外一名叫吴军的年轻人来清理那副盔甲,那个年轻人很欣喜地接受了这个任务,在拿到盔甲的当天也是爱不释手。当然他也发现了写在盔甲上的那四个篆字,不过他也没有把这个警告当成一回事,对这个盔甲也像张斌一样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去清理研究。由于那副盔甲依然存放在张斌的帐篷里,所以吴军总是从自己的帐篷里去张斌那里工作。有天晚上,他无意中把自己的一件随身物品落在了工作现场,于是半夜去张斌的帐篷里拿。
  他刚进帐篷,就看见金色的盔甲不在原来的位置,他急忙去找,只见在帐篷放行军床的位置上,一只枯黑的手正缓缓地把盔甲往身上扣,而那个人,赫然是一个无头人。
  第二天早上发现吴军的时候,他已经嘴歪眼斜地躺倒在张斌的帐篷里几个小时了,嘴里的涎水流了一胸口,就像中风了似的,嘴里呜咽着说不清楚话,老钟贴近他的嘴边才费力地听到了两个含混不清的字眼:“无头!”而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架子上的那副金色的盔甲。无巧不奇的是,在他的脖子和后脑处,都有一个黑色的枯骨手印,与张斌身上的一模一样。
  接连倒下了两个人,而且都是被同一种奇怪的手印所伤,考古队里就像热油锅里泼了一瓢凉水,一下就炸开了。很多人脸上都带上了惶惶之色,许多年纪小胆子小的女职工已经开始不敢再触摸那些文物了,还有一些当地的人也配合这种气氛纷纷传说夜里看见在一彪鬼骑上端坐着一名无头将军来收取人的性命。一时间,考古现场风雨肃杀,一片凄惶景象。
  出于安全考虑,也不管是真是假,老钟先封存了那副盔甲,下令所有的工作暂停,驻地工作人员没有急事一律不准外出。他亲自守了那副盔甲两天两夜,令人失望的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别说无头将军了,连无头苍蝇也不曾碰见一个。
  就在老钟焦头烂额之际,他的老家也来个火上浇油,原来是本家的一个最高辈分的族叔犯了心脏病,要他动用关系给安排到北京医院里去。老钟只好火速赶回老家,谁知道还没等见着那个族叔,老人家就撒手去了,不过在守孝期间意外地遇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曾是老族叔生前最看重的外人,而且曾经给老钟很正式地引见过这个人。他就是享誉黄河上下,曾经令穿山甲们急破脑袋的黄河活鲁班的后人,那个人,他姓娄。
  钟讲到这里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想看看我这时候的反应。
  其实从他开始讲到回家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出场的有可能是我那为老不尊的爷爷,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爷爷和他们钟家渊源这么深远。虽然如此,我还是表现出了一脸惊愕状,很配合老钟讲故事的气氛。
  老钟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对我的表情十分满意。心说黄河活鲁班怎么了,你们祖孙俩到最后还不都是来帮我的忙了。
  老钟的族叔和我爷爷的关系亲密,而我的爷爷一生飘零,基本上结交的都是一些特立独行的异士,或者是一些暗门的奇人,难道老钟那个族叔以前是盗墓贼?要真的是那样的话,乐子可真就有点儿大了。翻山客做巡陵将军,也真够讽刺的。

  第十六章 韩王石棺

  我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也忘了继续追问刚才那个故事的下半部分。这时候听到躺在身边的老苗发出了一阵呻吟,老钟赶紧为老苗第三次把脉,并用紫金针刺破了老苗的十指尖,从指尖里挤出了一些黑褐色的血液,直到老苗指尖血液由黑转红。
  老苗的脸色渐渐好转起来,可是一股凉意却不知不觉地流转在我们周围,似乎是周围有风的样子。老钟又站起来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壁画,壁画上仕女的脸上已经不单是泪水涟涟了,简直是大汗淋漓了。一些水珠已经开始挂满了墙壁。
  看到这种情形,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这个墓穴是选在地井里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只要破坏掉了原有的风水结构,地下水就会喷涌而出,顷刻间把我们这仨敢于打扰墓主人死后宁静的人彻底地吞噬掉。
  古代所讲的风水学,可不单单指的一些迷信,其中还包括了好多建筑、地理、物理方面的因素。其中在选定墓穴的时候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避开地下涌泉,开挖十米甚至几十米的深度绝对不能见到涌水,否则墓主人的棺椁就会被浸泡在水里面。这是墓主人以及他们的后人所不愿意看到的。但是有一些地方是墓主人十分希望下葬的地方,这其中就有可能包含了主人的政治意图或者一些不为人知的理由。选墓的风水师在确定墓址之后就要为墓主人定水,采用一系列的手段为墓主人避开涌泉,或者是用墓室的特殊结构,或者用一些看起来匪夷所思的做法来镇住地下的涌泉。但是,这些涌泉都与墓室的这些风水结构息息相关,只要墓葬的风水结构被破坏,这些被镇在地下的水就会立刻充斥整个墓室。
  我王婆卖瓜似的把自己知道的有限风水理论搬给了老钟,不无担心地指出,我们刚才无意中破掉的四象离魂阵是不是已经动了这个墓室原来的风水,会不会是地下涌泉的水汽导致整个墓室里面充溢着露水。
  老钟并没有理会我的言论,而是很仔细地查勘着周围的环境。他像想到了什么,四处不停地查看,不停地走动,直到我扭脖子扭得有点儿眼晕。
  “你到底在干吗?”我有点儿不解。
  “这里有个地方直通地面。”老钟笃定地说。
  “什么?”我立刻叫了起来,随即站起来无比兴奋地看着四周。
  “看见这四周的水珠没有?这水汽不是地下的涌泉水汽,而是地上的水汽,我的肩膀每到阴雨天的时候就会疼痛,这证明现在地上正准备下雨,下雨前水汽充沛,这一定是地面上的水汽通过一个通道流到了地下。”老钟的这一番话说得我有点儿迷茫。
  他接着解释道:“这是一个至阳返阴穴,是一个极好的风水穴位。它本身就没有任何地下泉存在,也就不会有水汽存在,所以地下涌泉的说法完全不成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墓室有一个通道直通地面,地上的水汽通过通道遇冷凝水挂在了四周的壁画上。”
  老钟接着说:“这本来是个旺穴,可是秦灭韩的时候屠杀了大量的士兵,把士兵的头骨埋在这里做成了人头祭塔,亡人怨气极盛,原本的阳地变成了诅咒之地。这个地穴没有正邪之分,只要施以良祝,就是福地,施以阴咒,就是邪祟之地。因此,这块地穴里蕴涵着千古难散的兵煞之气,后来的墓主人正是借助了这里的阴气摆布下了弑龙阵和四象离魂阵。也就是说,这个墓里其实没有埋葬任何人的尸体,只是汉朝一个阴谋家的产物。”这番言论搞得我目瞪口呆,但此刻我再也没心思去追问他故事的后半部分了,什么血头虱,都见鬼去吧。现在赶紧回到地面才是王道。
  想到很快就能回到地面上,我便激动得手脚发麻,我们下来都快二十个小时了,我是又累又饿又冷,百种滋味共上心头。
  老钟和我开始疯狂地四处寻找一切能够通往地面的通道。我们俩像抽风一样寻索了两圈以后,一脸无奈地碰面了。区区十几平方米的地方,除了刚才那些“书架”不断地给我们造成幻象带来了困扰,在阵破之后,我们几乎可以把整个墓室尽收眼底。
  两个人互相一耸肩,一无所获,看来我们的推断还是不够正确。就在失望一丝丝地侵蚀我的耐心时,老钟突然懊恼地一拍大腿:“我真是糊涂了,怎么忘了你是归阳藏阴体质呢?你的这种体质使自己的手指五行移位,经络也顺位逆反,右手无名指成了与常人不同的至阳至刚脉络,所以说本来的阴邪之气却变成了阳刚之火,墓主人留在鲛人歌里促使你破掉护身符的幻觉,却歪打正着让你破掉了这个阵。”说到这里,老钟突然一顿,急忙走到那几个书架旁边,一个一个地看。
  他不停地看这些“书架”,一边看一边做记号,不大会儿的工夫就确定了五个书架的位置。经过他这样一标示,我才发现这五个书架跟别的书架似乎有所分别,原因是只有这五个书架上面有夜明珠,也就是老钟说的骨磷火。我跟在老钟后面一个一个地看,只见每个书架在脚部都有一个很不起眼的篆字,经过老钟挨个解释,我才知道这五个字分别是“金”“木”“水”“火”“土”。
  老钟使劲儿地推动身边的一个“金”字书架,只见那只书架轻轻晃动了几下,就开始不紧不慢地移动起来。紧跟着身边的“木”字书架也开始移动起来。就像连锁反应一样,剩下的三个书架也都慢慢地晃动。
  “魔方,明白不?”老钟用很简洁的比喻让我明白目前的状况,“我们就是魔方里的老鼠,通过组合找出藏在魔方里的那条路。”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很快就和老钟投入地推开书架。我们尝试了三次移动,但是没有任何奇迹出现,而我已经靠在书架上牛喘了。
  老钟停了手,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吩咐我:“按照你的手纹走!”
  “什么?”我有点儿迷茫。
  “按照你手纹上错开的五行来排列这五个书架。”老钟让我继续推。
  很快就绪,但是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老钟也有点儿泄气,难道真的不行?我下意识地走到祭坛中间的位置,突然发现了一个U形的标志,下面还有一个倒置的北斗七星。我又尝试着推动着其中一个书架朝相反的位置,老钟看我一眼,也推着身边的那个书架开始朝相反的方向去,很快五个书架全都按照相反的五行顺序布置好了。就在最后一个书架刚刚到位的时候,就听见“喀啦”一声,在原来祭坛中间摆放最大陶瓮的位置错开了一个洞口。
  我们两个欣喜地跑了过去,一看这个洞口,心里却凉了一半。原来,这个洞口依然是一个朝下的阶梯,而且阶梯越往下越窄。
  “背上老苗,走!”老钟的指令干脆明了。
  现在已经由不得选择了,听天由命吧,我只好跟着老钟擎着一只冷焰火下了洞口。
  差不多走了有十多米,眼前觉得豁然开朗,而且感觉是已经走到了最尽头,这时候阶梯开始向上攀升,我心里一喜,对老钟说:“好了,这条路走对了,已经开始朝上走了。”又走了不远,就到了一个破旧的青条石门口,我们仨费劲地挤了过去。
  刚进去,我和老钟全都愣在了那里,尤其是老钟的表情活像是见了鬼。青条石门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墓室,墓室四周的墙壁八盏破旧不堪的青铜灯已经没有了灯油,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陪葬品,相比我们刚才出来的那个墓室,这个墓室寒酸至极,所有的陪葬品一件不剩,似乎是被盗墓贼扫荡一空。而就在墓室的中央,一只巨大的石棺用八条巨大的铜锁链悬挂在整个墓室的正中央。
  我回头对一脸茫然的老钟说:“你不是说这个陵里根本没有棺椁吗?”
  这个突然出现的棺椁让老钟无比的郁闷,这显然打破了伪历史学家老钟同志刚才灌输给我的那些无稽理论。他也有点儿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副巨大的石棺,仿佛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地方会突然出现这个东西。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轻轻地把老苗放在一旁,并让他紧挨着墙壁,然后好奇地擎着冷焰火去看那副石棺。这么空旷的墓室,就这么个大家伙孤单地落在正中央,要是没注意到才是怪事。只见石棺上面伤痕累累,似乎被人用大型的钝器狠狠地捶击过,而且有被撬过的痕迹,但是整个石棺似乎没有缝隙可寻,像是一块石头浑然天成,长成了棺材模样。
  老钟同志又很神道地投入了考古工作,像一只土拨鼠一样四处翻来覆去地查勘周围的一些痕迹。我不懂,也没有办法参与其中,只能拣着自己好奇的东西一样一样来看。
  首先注意的是锁住棺材的八只铜锁链,这是用小孩手臂粗细的青铜扣一节一节地链制的,工艺古朴但精致,在链接口看不到任何的毛刺。但是我明显感觉这八条链子的走势似乎有点儿不大对劲,八条铜链并不是平行地牵拉着这只石棺,而是很怪异地用一种倾斜的角度来悬吊这只石棺。
  再看那只石棺,前重后轻,一头高高翘起,一头斜平入底,跟乡下土葬的时候看到的那种棺材毫无二致。外表做得相当细腻,云形、雷纹、瑞兽,以及雕刻在周身的各种天书一样的篆文,但是这种篆文已经在各种钝器的重击下显得模糊不清,有的地方甚至大块地被剥落下来。这一情况导致考古专家老钟同志几乎抓狂。
  他好像已经解读了棺材上的这些文字,一会儿惊喜,一会儿沮丧,或高兴,或郁闷,搞得跟表演哑剧似的。
  已经不能再耽误了,旁边的老苗喉咙里又发出了不舒服的声音。还好我目前没有变得像老钟那样对考古那么病态,凑在石棺旁边没完没了地看。听到老苗不舒服的声音以后我赶紧蹲到老苗身边,翻开他的眼帘一看,活活吓我一跳,他本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眼白上已经泛起了黄色的金线,随着这些金线的不断蔓延,老苗喉咙里也发出“嗬嗬”的声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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