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越狱-民国时期我党的卓绝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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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越狱-民国时期我党的卓绝斗争-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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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吃惊的还是正站在三号楼一楼天井中间的周八,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刘明义还能如同正常人一样走出来。周八不禁皱着眉多看了几眼,心里盘算着:“这个叫刘明义的,难道有什么法术?” 
这些三楼的犯人明显是分成了两派的,走着走着就变成了黑牙一伙人在后,暴牙张一伙人在前,走进了洗漱室也是各自一边站立着。每个房间都有带着马桶的人,一进门也早就将马桶递给了内屋里专门负责倾倒马桶的犯人。 
这帮三号人的犯人,大多是大老粗,远没有一号楼和二号楼犯人那么斯文,整个洗漱室乱哄哄的,有人一个响屁震出,粗口不断,都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的话语。 
看守见怪不怪,也懒得搭理。 
只是周八拿着铁棍晃到了暴牙张的身后,捅了暴牙张腰眼一下,凑上去说了句:“从良了?” 
暴牙张搓了搓自己的暴牙,转头嚷道:“从啥鸡拔毛的良?” 
周八知道暴牙张在装傻犯浑,这个时候也不好多问什么,嘿嘿冷笑了两声,转身就走了。 
这帮犯人磨蹭了半天,才算是洗漱完,其实大多数时间都不是在洗漱,而是两派人互相较劲,不少人在自己这边晃过来晃过去。比如暴牙张只是用水搂了一把脸,咕噜咕噜漱了一口水,这就算是洗完了,其他时间都在似看非看的看着黑牙那边的动静。 
黑牙尽管外号叫黑牙,但那牙的黑却是天生的。黑牙这家伙还稍微讲究点,知道用手指沾着牙粉稍微刷刷自己的牙。 
等到看守吆喝着回牢房的时候,黑牙故意快走了一步,两派人就刚好挤在门口,顿时就有人互相推攘起来,暴牙张知道黑牙有话要和他说,也故意慢走了一步。 
黑牙贴过来说道:“咋的?怎么手下留情了?” 
暴牙张说道:“关你毛鸡八的事!老子心情好!” 
黑牙说道:“他是啥人?” 
暴牙张说道:“关你毛鸡八的事!”说完快走一步,先跨出了门口。 
黑牙站住,让暴牙张的人也走,然后才皱着眉头挥了挥走,他们那帮人才尾随着暴牙张他们回去了。 
暴牙张回到牢房,见看守又锁了牢门,才站起来,压低声音,恶狠狠的冲房间里的犯人说道:“谁敢说刘兄弟的事情,我就要谁的命!自己人也不能说!” 
黑牙回到房间,也急不耐烦地坐在床上,黑牙那狗头军师猴杆子最近颇受黑牙冷落,知道黑牙的心思,凑过来说道:“黑爷!是琢磨那暴牙孙子房里新关进的那人咋还活蹦乱跳的哪?” 
“猜你爷爷心思干嘛?” 
“黑爷,你要真想知道昨晚那人发生了啥事,我帮你问问?” 
“哦,你小子还有这本事呢?” 
“没有不透风的墙,暴牙那孙子不说,其他关在一起的人总知道的吧。” 
“妈的,那你就去问!” 
猴杆子乐呵呵的应了一声,又说道:“黑爷,斗胆问一句,那郑小眼和你。。。。。。” 
猴杆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黑牙就已经把猴杆子的话打断了:“你爷爷我要你管?奶奶的,滚一边去!” 
猴杆子吓的连忙跳开,不敢再说话。 
等到所有三号楼的犯人洗漱完,干净的马桶也重新换了回来。三号楼几个大喇叭里就开始滋啦滋啦的放广播,信号不是很好,老实有杂音,但大多数犯人还是静静有味的安静下来听了起来。 
广播放着放着,开始唱川剧,还是那二号楼的女犯人张兰成名的时候录的唱片。黑牙颇喜欢听戏,翘着二郎腿,打着拍子,轻轻地随着调子哼着。 
就当黑牙听得带劲,牢房窗口处就传来猴杆子的吼声:“黑爷,天啊!一号楼的犯人暴动了!”
五十九、另一个角度 
黑牙骂了句:“吱哇什么?”但马上就回过劲来,嗖的从床上跳起来,挤到窗口,一巴掌就把猴杆子扒开,看了出去。那窗口尽管不大,但仍然能挤下四五个脑袋。 
果然,黑牙从看出去时,就已经看到一号楼出入口一片混乱,随即啪、啪啪三声枪响,西南角的警卫直接从岗哨上跌了下来。眼看着十几个人就从一号楼中冲了出来! 
黑牙心中一片大乱,心中狂叫:“妈的!暴动了!郑小眼没叫上我!糟了!” 
其他的犯人也都吆喝了起来:“暴动了暴动了!”震的黑牙耳朵乱响。黑牙也顾不上骂人,拼命打量着外面的一切。 
警报声响了起来,三号楼中也被这极其刺耳的警报声淹没了。很多犯人开始狂叫起来,有的人甚至高呼:“反了!反了!”拼命的去摇牢房的铁门。 
三号楼的看守们也冲进来几个,一部分人拿着铁棍,敲打牢门窗口处犯人的手,一部分则举着枪,抠着扳机监视着一举一动,谁敢跑出来,估计就得立即被击毙。 
黑牙可没有这个闲心嚷嚷什么反了,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一号楼暴动的那群犯人中,好像自己都变成了其中的一员似的。 
黑牙从三号楼的三楼能够看到,尽管今天早上白山馆的警卫已经不多了,但警报声一起,从这个院子里除了一号楼以外的剩下三栋楼房里都奔出了人来。巡视的二组警卫也已经绕了过来,正冲着暴动的犯人放枪。但这次暴动实在太突然了,等警卫和看守们全部部署起来,已经让暴动的犯人们跑了一半的路程。黑牙看的出来,暴动的犯人奔跑的目标是院门处。 
枪声也逐渐密集了起来,三号楼楼下也传来了枪声,黑牙向上一看,竟看到周八竟探出半个身子趴在三号楼屋顶上,冲着暴动的犯人咚咚咚连续放枪,因为有放风广场的铁笼子隔着,周八只有连续三枪,有两枪都打在铁笼子的铁丝网上,只有一枪穿过,还是将暴动的犯人中跑的较后的犯人放倒了一个。 
黑牙看到,警备楼、二号楼的屋顶上已经有人冲了上去,顿时火力大增,加上院门正对面的岗哨上也有警卫补充了上去。枪声如同雨点一般连续不停起来。尽管大部分都因为铁笼子的关系被挡住了,但是仍然有不少子弹穿了过去,暴动的犯人中也又倒下了二三个。 
不过在黑牙的眼中,暴动的犯人中也有厉害的角色,他们中有两个枪手,简直是弹无虚发,先干掉了院门上两个威胁最大的警卫后,每一枪都能将要冲过来的警卫看守们要么压制住,要么就打倒一个。那个跑在最前面的大胡子,看着也是神勇无比,看上去就是这次暴动的组织者。 
黑牙看到,这帮暴动的犯人兵分两路,一批人爬上了院门上的岗哨,一批人则冲进了院门边的看守室中,并关上了房门。黑牙骂道:“竟然跑出去了!妈的!” 
警卫和看守们就要合围上去,但岗哨上的暴动的犯人一直不断的用三联发的射击,左右不停压制着,并又打倒了几个冲在最前面的警卫看守。 
黑牙已经确定了郑小眼没有在暴动的人群中,他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抬眼往向一号楼,竟看到郑小眼出现在一号楼和二号楼之间,抓着铁丝网,也正紧张的向院门口望去。黑牙骂道:“还好你没跟着跑!不然肯定要丢了小命!” 
三号楼暴牙张那边的牢房是看不到放风广场的景象的,但是暴牙张光从对面犯人的鬼哭狼嚎声中就可以听出来可能是有犯人暴动了。从窗口往下看,有警卫举着枪正向院门方向冲去,而且有人应该被子弹打中了,正被其他警卫拖到一边。 
暴牙张骂道:“谁他妈的这么会挑日子!”转头就看着刘明义,嚷道:“刘兄弟,你知道怎么回事?老子尽管看不到,但听声音就知道应该是有预谋的暴动!” 
刘明义其实也正纳闷,听到暴牙张这么一问,也是一愣,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二号楼的人。” 
暴牙张继续向外看去,说道:“那应该是一号楼的人。这事闹的,二号楼的刘兄弟来了三号楼,结果一号楼的犯人暴动了。我总觉得有什么关联啊!你说呢?刘兄弟?”暴牙张尽管平时看着也就是一个兵痞子头头的土匪样子,但这个时候说话,眼神中却有一种独特的神采和智慧。刘明义看在眼里,不禁也是暗念道:“这个张旅长不简单啊!应该是熟读兵法的悍将,只是长得不敢恭维罢了。” 
刘明义摇了摇头,说道:“我从被关进白山馆时,其实这里所有人我都不认识。” 
暴牙张看了一眼刘明义,见他神情严肃,话语坚决,知道刘明义应该没有撒谎,也不愿意再问,继续趴在窗口观察着。其实暴牙张如果再问刘明义一句:“那有没有认识你的呢?”那刘明义想到A向他摇头打暗号的事情,多少就会被暴牙张这个极其善于观察战场形式的军人察觉出什么。 
刘明义的伪装手段,对付徐行良这些情报特工也许能够达到以夷制夷的目的,但徐行良他们毕竟不是暴牙张这种职业军人,两种类型的人对事情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想那暴牙张,打仗有二十年的经验,要不是形象糟糕,估计也能爬到军长一级的位置,当了土匪以后,月月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稍微看走眼了一点人和事,就有可能活不过明天。 
刘明义突然明白到,暴牙张对自己客气有加,决对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打败了猴子。而暴牙张到底在想什么,也是短时间内无法琢磨透的。 
枪声逐渐的平息了下来,除了警报声还回响在白山馆的上空,这个白山馆如同死城一般。第三层院子里几乎没有人走动,所有人都好像凝滞在自己的岗位上一般。三号楼嚎叫着的犯人们也都安静了下来,怎么?暴动失败了吗? 
当李本伟那声共产党万岁的回音夹杂在警报声中,在白山馆上方回荡的时候。所有人知道,这一切已经结束了。院门再次打开,那些还活着暴动者们被五花大绑的架了进来。警报解除了,血腥味渐渐的掺杂在硝烟中飘洒而来,钻进了每个人的鼻孔,这让所有白山馆在押的犯人们心中都是一阵难言的苦痛感。 
被打死在路上的暴动者的尸体也被人拖开了,地上一摊摊暗红色的血迹在并没有阳光的早上仍然刺眼的很。 
黑牙不愿意看下去,心思重重的离开窗口,回到自己的床上,狠狠的砸了一下床板。再也不愿意说话。 
三号楼里的大喇叭兹拉兹拉发出了一阵电波的杂音,继续开始广播。那广播中的川剧还没有唱完,在一片寂静的三号楼中,那声音却显得诡异起来。 
幸存的暴动者被绑了个结实,丢入了一号楼的地下室。张庆、豆老板他们如同死人一般,面无表情,双眼紧闭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过了很久,他们才慢慢的蠕动着身体坐了起来,张庆靠着墙,却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时候,笑声中流露出的情感却比痛哭更加的悲凉。 
********** 
一号楼的冯彪办公室,孙德亮把桌子拍的轰轰乱响,不停的咆哮着:“冯彪!马三山!怎么回事!!!这么大规模的暴动!!!还是有预谋的!!!你们的眼睛都长脚底板上了???” 
冯彪呆呆站在孙德亮面前,垂着头动也不敢动。那马三跛着一条腿,衣冠不整,头发蓬乱,全身脏兮兮的,脸上挂着彩,也站着不敢动弹一下。 
张顺民站在门边,用手支撑着下巴,冷着脸打量着冯彪和马三。 
孙德亮继续骂道:“还有你这个马三!让人生擒了!还当做人质!看看你这个狼狈样!还是白山馆的人吗?废物!废物!废物!你怎么不让他们一刀扎死你?你还有脸活着?还有脸站在这里?” 
孙德亮见冯彪和马三还是一个屁都不敢放,气得更是难以附加,伸出手指着冯彪、马三两人,气喘不上来,顿时咳嗽起来。 
张顺民赶紧迎过去,把孙德亮搀扶着坐下。孙德亮缓了缓一口气,才说道:“你们两个,先记最大过一次!其他处罚,再等候发落。一号楼暂时由张顺民代管,你们两个哪里都不准去,给我老老实实回忆一遍,为什么这么大的暴动没有事先发现一点苗头!听到没有!” 
冯彪和马三都是吓得一怔,连忙应道:“是!” 
孙德亮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从冯彪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了。 
房间里短暂的安静了一下,张顺民咳嗽一声,说道:“冯彪,马三,走吧。还发什么愣?事情已经如此了,还好没让他们跑出去,就是万幸了。要不你们这两颗脑袋估计都要搬家。” 
冯彪此时才说了句话:“真没想到是李本伟他们。”
六十、节外生枝 
张顺民哼了一声,说道:“这次暴动至少需要筹划二三个月的时间。真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心思动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让他们人手弄到一把枪,这白山馆今天非让他们给掀个底朝天。光一号楼看守室的枪被犯人抢去这个事情,就足够你们两个吃一斤的了。走吧!你们要站在这里站多久?” 
冯彪和马三这两人灰溜溜的跟着张顺民走了出来,去警卫楼反省去了。 
*********** 
任大强在三号楼对着周八直跳脚,嚷嚷着:“凭什么这两天只准进不准出了?一号楼他妈的暴动关我们啥事?妈妈的,早知道一大早就下山去了!那帮共匪都跑了才好!老子乐得个清闲。” 
周八安慰着任大强:“任长官,您小声点。让张顺民下面的人听到了不好。” 
任大强骂道:“老子就要骂!”说是这么说,其实声音已经降低了八成。说着还看了一眼窗外。 
周八偷偷笑了下,说道:“这次暴动尽管没成事,但日后可有好戏看了。我看那李圣金李处长非要揪着这事好好的做做文章,把孙德亮挤走也说不定呢。” 
任大强说道:“从昨天晚上到今天,这些事都和连珠炮似的,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奶奶的熊,二号楼的犯人一关到三号楼,结果一号楼就暴动。你说这都是什么鸟事?” 
周八笑道:“咳!不出事什么都没有,出事了就是一茬接一茬的。咱们保持中立,三号楼不出事就行了。也好也好。” 
任大强说道:“也好什么?” 
周八说道:“今个早晨看到那二号楼过来的刘明义居然鲜蹦乱跳的,正犹豫今天是不是该弄死他呢。结果这一暴动,估计这几天孙德亮和李圣金顾不上刘明义了,我们也观察两天再说。” 
任大强心里嘀咕:你这周八,估计和我一样对刘明义感兴趣。 
任大强心里这么想,嘴上说道:“咋?你要观察刘明义什么?不是弄死了免得有后患吗?” 
周八看着任大强笑了笑,说道:“任长官,我知道的就是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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