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因为她太重要。对他而言,她是他再重要不过的人;他就是要像她这样的女人陪在他身边,就只有她,她是他的唯一,他已做下决定。
「我也觉得要让你知道。」她主动搂上他的颈项,看到他眼中的忧心忡忡,她该感到开怀吗?因为他像是很担心她!
「我等着。」
「有人……仰慕我,要向你的身分挑战!」她先小心翼翼的试探。
「是谁?」他的脸色铁青。
「我不知道!」她不能说。
「他如何表达?」
完了!统腾开始追根究柢!「写一些无关紧要的纸条。」
「纸条呢?」
「我丢了!」交给他岂不天下大乱?要是他们因而发生兄弟阋墙……不!不可以,这可是有关王室的面子,她说什么也要站在维护统腾的立场来想。
「我立即派人调查!」他欲站起身,香漾却紧紧地攀住他。
「统腾,你冷静下来,别这样!」他的反应这么大,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庆幸。
「所有人都知道妳是我的女人!」
「或许是个为情所苦的下人罢了,他也只写过那么几封信,而且是许久之前的事,再来就没了……你不要大惊小怪,况且我也无心理他。」先压下再说。
「那妳理谁?」
「理我自己啊!」想骗她上当,没那么简单。
「妳就是不说?」
「说什么?」
高超,把问题丢还给他。「该罚!」他毫不迟疑的吻上她,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的直捣她甜蜜的源头!
一种强烈的感觉袭上她,她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她可以感受到他在忍耐,一直在忍耐!
她忍不住捧住他的脸,不懂他隐忍的痛苦从何而来?
但她不知的是,只要他多吻她一遍,他的痛苦就以倍数加深!
是不是他不爱她的香?香漾有点迷惑,她的唇又肿又红,坦白说,她还满喜欢跟他有这般亲密的接触。
统腾加深了他的吻,他像是愈吻愈上瘾,根本抽不了身。
「统腾,可以停了……」她困难的道。
他的唇已经移至她的锁骨上,颈边的钮扣被解开了两颗,再这样下去,会触发导火线的!
「妳也知道会出事?」他移开唇,故作冷静的替她扣上扣子,动作却很粗鲁。
「也许不会!」
「妳那么肯定?」
「你的自制力不是向来很好吗?」
「妳太高估我了!」他真是哭笑不得。
「你别太谦虚啦!」她拉下他的手,他根本就扣错了,她自己扣还比较快。
「妳何以认为?」瞧她说的口沫横飞。
「因为外头是这样传的啊!你的大名我若不知道,岂不显得我孤陋寡闻?」
「传闻可能是虚假不实的。」她竟全采信吗?
「错不了的,别的事我还得查证,但这事百分之百是正确的!」
「用在妳身上就失效了。」他喃道。
「啥?」她没听见。
「好话不说第二遍。」
「你这是在吊我胃口?」可恶极了!
「就是!」他一口坦承。
有好几次,她明明可以得手的!
当统腾搂她时、吻她时、凝视她时,她都有机会可以取下他的金眼罩,但前提是她得不感到意乱情迷、不心慌、不会不知所措才行,可那很难办到耶!
她对取下金眼罩后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感到十分好奇,统腾所说的什么袒裎相见,更是令她想一窥究竟!
她得赶快拟个法子才行,否则,她迟早会因好奇致死的。
拿下金眼罩后可以替她解惑,而她也可以获得三个条件,又可以跟他袒裎相见,呵!一箭三鵰。
她到现在还是没弄清楚何谓「袒裎相见」,改明儿个她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她走了几步,仍低着头思考着。
忽然,一双男人的脚挡在她眼前,「是统腾吗?」
「是我,统阜!」
香漾抬起眼,错愕了一下,发现他眼中那丧心病狂似地热诚竟使她生厌!
果然是他!那些纸条全都是出自于他。
「哦~~有事吗?阜郡爷。」下人们是这样称呼他的。
「兄嫂太客气了!」他无礼的伸出手,想触摸香漾艳丽四射的脸蛋。
她急忙往后退。「如果没事,我要回房了。」
「我正苦于找妳,妳陪陪我。」
「不可能!」她一口回绝。
「没有哪个女人不要我的!」统阜盯着她,他一方面在进行他的诡计,一方面也暗自压下自己的内心因受她吸引而起的骚动。
这女人对他而言,绝对是个大好的利器!
统腾对女人向来很挑剔,当然,他是人,也有身体上的需要,但登上王位后,他却变得无心于此事,那些皇宫内的彩女多半是经统阜引进,统腾甚至不知道。
统阜本来的用意是想要让天下人误以为统腾仗势强抢民女、沈溺女色,不料,大清的和亲政策却把他原先的计划给搞砸了。
皇宫的彩女一遣走,天下人反而倾慕起统腾来了,说他的行为不愧是一国之君!
呸!这帐令统阜更加怀恨在心。
「我就是那个女人。」幸好她忍住了,不然,她真会在他面前不客气的呕吐。
「香漾,妳是在欺骗自己。」
他的脸皮还不是普通的厚。「阜郡爷,请你叫我兄嫂。」她指正道。
「兄嫂?可到最后,妳还不是有可能是我的女人!」他的手指轻佻的抚摸上她额角的发。
她快速的闪开。「你太放肆了。」她的眼中含着愠怒。
「皇兄有没有告诉过妳,喀偶鑫王朝是男人的天下,至于女人则是可以共享的!」
香漾瞪着他,他简直是个无耻之徒!连她都替他感到丢脸,她不懂统腾怎么能够容忍他的存在?
统阜根本就是个鼠辈,有朝一日一定会成为害群之马的。
「这番话要是给王听见,你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统腾绝对会勃然大怒,除非他同意,不然,别的男子一律不能多瞧她一眼!
这女人的胆识还真不小。「妳以为统腾会舍得妳?他都敢弒母以保全大位了,妳这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又算什么东西?」统阜冷笑着。
「弒母?你胡说八道!」这一定是他胡乱捏造的,她气得大叫,统腾才不是那种无情冷血的人!
「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妳可以私下去查,也可以去问统腾,他的手沾了他母亲的鲜血,他根本就是个刽子手!」
「你不要再说了?这其中必有隐情!」她捂住耳朵,她坚信统阜告诉她的绝对不是真的!
「妳好袒护统腾!」
「他是你的皇兄!」她向后退,而他则慢慢的接近。
「如果我想要,这皇位也会是我的!」
好逆耳的话!「我不想再跟你讲了。」她撩起裙襬,感觉自己如果再待下去一定会有危险的。
统阜的脸突然挂上变态的色彩,他决定来个恶狼扑羊。「别那么急着走!」他挡住她。
「你让开!」她的怒意横生。
「发威了?难怪妳的脾气会这么不好,是不是因为还没拿下皇兄的金眼罩,害妳欲求不满太久,才会失控?」他继续说着肮脏的话语。
他疯了,连金眼罩也可以拿来混为一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兄对妳没兴趣没关系,但我有!」而且是垂涎欲滴。
香漾推拒着他,谁知道他真的是色胆包天,直接搂过来,她躲也躲不掉!
眼看着他的嘴已凑上来,就要轻薄她──
「该死的!」统腾的暴怒声突然出现。
香漾吓坏了,她止不住的颤抖着,而统腾只一拳就揍得统阜飞了出去。
「皇兄,您听我说,是香漾引诱我,我才会情不自禁,她天天跟我在这里幽会,我也写给她许多的情书……是她要害我们兄弟失和,这就是康熙派她来的真正用意!」统阜捂着脸,血由他的嘴角流下来。
统腾听到这样的话语,又要杀过去将统阜碎尸万段。
「统腾,不要!」她挡着他。
「香漾,妳还护着我……」统阜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统阜最好去死!香漾顿时惨白了脸,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统腾很生气,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拖着她走。
而在他们身后的统阜拭去嘴上的血渍,朝香漾得意的笑着。
只是,统腾什么也没看见!
第五章
夫妻
多情却似总无情,
惟觉尊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
替人垂泪到天明。
──赠别杜牧
「那些写着情话的字条呢?」统腾的下巴抽紧,用力的甩开香漾。
「是有纸条没错,但那全都是统阜编造出来的谎言!」他可不可以听她解释啊?他这样甩她,她的手都痛死了!
「交出来?」他伸出手,额上的青筋浮现。
「你要相信我!统阜他……」
「妳现在是把责任全都往统阜的身上推吗?」他大吼。
香漾感到无辜极了,「难道你真认为我跟他有染?」
「妳自己承认了?」
「你去死!」她也大声的回他,但香漾确实感到伤心欲绝。
他不该对她凶,更不该怀疑她是否不忠,她嫁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唯一认定的人就只有他。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没有防备的;而如今,他竟因一席没凭没据的话要撕裂她的心。
「把东西交出来!」别逼他无情的动手。
「我是真的不知道!」
「妳说有字条的!」他的样子就像是想人赃俱获般。
「那些都是统阜写给我的,我一张也没有回过,更没有跟他幽会过,他说的全都不是事实!」她急着澄清。
「那我之前问妳,妳为何不告诉我就是他?说!妳勾引他有何用意?妳真的要弄垮喀偶鑫王朝是不是?」他摇晃着娇弱的她,香漾被转得晕头转向。
「我没有!」要怎样他才肯相信她?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他的眸子射出寒冰。
唉!这份爱恋才刚启蒙,还没稳定,就被打击得左右摇摆,眼看就要垮了,她觉得好伤心、好心痛。
香漾挣开他的手。「我不说是因为他是你弟弟!」
「妳以为东窗事发后,我就不会那么难堪吗?我是不会感谢妳的善解人意的!」
「你为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我的错?这样对我不公平!」她已被伤害得体无完肤。
「我只知道妳在我面前只会演戏。」
「好!」香漾气得大喊,冲过去用力打开抽屉,在激烈的行动中还夹到自己的手指甲,她深吸一口冷气,咬住下唇不哭出声,将一迭纸条用力的放在统腾的手上。
他冷着脸看着她夹伤的手指甲,却没多说一句关怀的话语。
「就是这些,你爱看全拿去!」她不希罕。
她手指甲有没有事?是不是很痛?他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是否有受伤才是他关切的。于是他拉起她的手指,在不小心碰到那瘀黑的伤口时,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真可恶,为什么不相信她?
她什么委屈都可以忍,别人要怎么说她也都可以,甚至说她是有心机的接近他她也无所谓,但他不可以抹煞她对他的真心啊!
她在这里一无所有,只有他。
她这么一哭,把他的心哭得当下揪得死紧。
「是不是手痛?」他说了一句很烂的话。
「妳不要碰我!」她甩开他。
「妳别闹脾气!」他无奈的低叹,那几滴温热晶莹的泪液落在他的手上,莫名的就是让他的胸口梗住了。
「我跟你说的你全不信!」
「统阜当时搂着妳,让我一时失去了理智!」他当时整个人抓狂,什么都想计较。
他该相信她的,让美丽的她落泪实在是种罪恶,而他自己也跟着难受起来。
「那是他轻薄我,我说的句句属实!」他没察觉那时她抖得有如秋天的落叶吗?
他真的失去了理智!他低下头,没有温柔、没有迟疑,眼神中有着明确的占有,对!是时候了。
他已等不下去了。她是他的人,只要她一个浅浅的柔笑,那发自他内心最原始的欲望就猛地窜升,蓄势待发。「有一个法子可以让我相信妳。」
「我不想再解释了!」她甩头想走人。
「我也没有要妳解释。」他由她身后搂住她。
「那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发誓,如果他还敢说任何一句不相信她的话,她会马上将东西收一收,二话不说就回去大清。
「只要妳做一个动作。」
「没必要,你不相信就算了。」她不会再哭了.用泪水取胜对她而言虽是轻而易举,但她可是个有骨气的人,她没做的事就是没做,何必委曲求全?
而且她的手指头好痛,「你放开我!」
「把我的金眼罩取下。」他出其不意的说。
香漾凝视着他。「你有什么企图?」她才不信他会无所求。
「快点!」他道。
这下该她摆起高傲的架子来了,「我为什么要对你唯命是从?」偏不。
「妳会后悔的。」他低哄她。
「我只知道我的手痛!」
「我看看!」
「不必!」他是假好心,她这伤还不是因他而来,「不对,你不相信我,就不要搂我!」
「把我的眼罩拿下,妳会有『好处』的。」他保证。
「我没那心情!」
「连三项条件妳都放弃了?」他丢出诱饵。
三项条件?对喔!她还有复仇的机会!
她顿时张亮眼睛,为了得到那三项条件,她非要拚小命不可!
正当她雀跃的在那儿张牙舞爪时,他却拉住了她。
「你这是故意在玩弄我吗?」叫她拿的人是他,拉住她的人又是他!他别以为她的心上人是他,她就能百般容忍,不跟他撕破脸!
心上人?她忽然恨起他来了。
都是他害她又哭又笑,心情好像一下子在天空、一下子又跌到地狱,跟随着他的心情起起落落!
以前皇宫内有哪个格格、阿哥变成这样时,她都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也很确定自己绝不会这样,但事实证明,大话别说得太早。
「手还痛不痛?」她的手才最重要。
「痛!不过,我要取下你的金眼罩!」她一动,以为又要费力同他争得不相上下,脸红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