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将缰绳向后扯去,整个银色的马匹人立而起,打出了响亮的马嘶。里德尔空出的手轻轻拍了拍马匹修长的脖颈,微微勾唇呼唤了马匹的名字。
“沃德,请展开的双翼吧。”
灵心的马儿自然张开了收拢的翅羽,用力的扇动几下便将里德尔稳稳的带离了地面,欢快的打几个响鼻奔向了里德尔示意的第一个亮色的圈环。
而之后不知为什么,里德尔用力勒停了本来起跳不错的马匹,他和马匹悬停了几息,随即一抖缰绳将马匹驱出了比赛场地,以非常快的速度冲向了南边某个地方。
随即,天空上登记里德尔分值的羽毛瞬间因为里德尔还未完成比赛就离开现场而全部消失,随即的魔法已经显示了下一个上场人的名字。
显然,里德尔这场比赛出局了。
而里德尔的行为虽然很不正常,但并不是无端的心血来潮。
因为他听到呼救的声音来自南部靠近别苑的地方,至于为何只有里德尔注意到,这很好解释。呼救的声音来源于蛇类。
在里求救的声音愈发近的时候,里德尔便下马寻找。最终灰色的蛇游过的痕迹被发现了,一路寻找过去。发现在别苑天井的附近家养小精灵正试图用魔法杀死那条细瘦的黑白色蛇类。而里德尔听到的求救便来自它的口中。
开口阻止了家养小精灵杀死火灰蛇,里德尔蹲下身伸手抚摸了火灰蛇头,它闪烁着红色光泽的眼睛让里德尔非常喜欢。
【我知道你只是想要产卵,好了,你现在很安全。】
小小的蛇头微微蹭了蹭里德尔的手心,它盘起了身子竭尽生命和力气生下了红色的蛇卵,最终化作蛇形的灰烬。
里德尔伸出指尖,冰霜的魔法冻结了能够轻易燃烧住宅的蛇卵。这时候里德尔打理身后骑马追来的人。
“看够了吗?你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真难看。”
安杰洛抓了抓脸颊开口道,“里德尔为什么会因为一条火灰蛇跑过来,火灰蛇不该直接除掉么?”
至于为什么是安杰洛追上来,因为里德尔被淘汰之后随机魔法跳出的名字是他的,疏远他比赛用的飞马也被从围栏放了出来,自然自己便上马追上了里德尔,因为毕竟还是会担心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虽然这样导致他的障碍赛也成了零分。
“还记得课本上火灰蛇的介绍吗?”里德尔侧头看向了身后的安杰洛微微一笑,而后者几乎条件反射的背起书来。
“ASHWINDER(火灰蛇)。魔法部分类级别:XXX。当一对魔火不受遏止地燃烧太长时间时,火灰蛇就会被创造出来。它是一种眼中闪烁着红光的蛇,身体细瘦,灰白色,会从无人照管的火焰灰烬中钻出来,游到住宅的阴影中,找自己的栖身之所,而身后会留下一道灰迹”
很显然,安杰洛是个不错的学生,关于火灰蛇的记载一个字没错。
“火灰蛇的寿命只有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中,它会找一个黑暗,隐蔽的地方将卵产下,然后身体就会支离破碎,化作尘土。火灰蛇的卵红的耀眼,散发出炽热的光。如果人们没能及时发现这些卵,它们就会在几分钟的时间内点燃住宅。无论哪个巫师,只要意识到有一条或几条火灰蛇散游在房子中,都必须即刻寻迹追踪,弄清楚蛇卵的位置。这些蛇卵一旦被冻结起来,便具有了极大的价值,可以用来制造□□,也可以被完整吞下去,用来治疗热病。 世界各地都可以见到火灰蛇。”
“那么,如你所说。这样只能存活一个小时的生物。为什么不能宽容的等待他生命的终结呢?”里德尔看着傻兮兮背书的安杰洛不由笑出声,将火灰蛇的蛇卵放进了马术服衣兜中,二人从新上马回到了马术场地之中。
这样来回的折腾下来,让里德尔这种懒得骨头抽筋的人瞬时间连下一场盛装舞步都不想参加了,毕竟本身两场比赛一共就是20分满分,一下子少了十分,就算是盛装舞步满分他里德尔也是个垫底的。没人会两场差到两场比赛都参加了才得十分,更何况盛装舞步也不是里德尔的强项。
这让他索性坐在了阳伞下托腮,非常喜闻乐见的看着戳篓子被自家姐姐一巴掌教训的西里斯闹腾,并将火灰蛇的卵交给了一向收集魔药药材的西弗勒斯,而西弗勒斯还没接过火灰蛇蛇卵,便被忽然策马冲来的家伙伸手一捞丢在了马背上。
啧,卢修斯的臂力还是不错的。
曲子选的是斯卡布罗集市,在中世纪英国就就流传在英国各个领土之间。整个曲目空灵的将人包裹在其中,音乐点点的诉说对着远方伊人的思念。
卢修斯用着抓缰绳的两臂将西弗勒斯安全的环在他的身前,而从未骑过马的西弗勒斯还是带着些许的紧张,这让卢修斯不由轻笑低头问在怀中人脸侧。
而棕色的伊瑟龙马在卢修斯的控制之下,与他的骑手一样,它高抬着漂亮的头,包着白色绑带的前肢每一步都高抬矫情的迈出去。毫无失误的踩着曲子节拍,有力的踢踏着漂亮的快步,在曲子转折的时候空中变脚,最终横向踏过整场。
卢修斯的Dressage 无人交谈,包括两个啰嗦吵闹的狮子。
卢修斯身上散出的珍惜,对怀中人的珍惜以及与他相遇的庆幸。那是种来自心底的东西,让人无法不去轻喃对二人的祝福。
'——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代我向那里的一位女孩问好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Tell her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 叫她替我做件麻布衣衫。'
☆、chapter。30 自傲
'—— A silent hug means a thousand words to the unhappy heart。 '
'对一颗不快乐的心来说,一个静静的拥抱就是千言万语。'
风穿越过林地带着嚓唦的响,鸣虫在草甸喧嚣,偶有属于夜的隼鸟清凉的长鸣。
真不知道两位狮子是怎么觉得这样的惩罚很有趣的,若是说夜晚的林地很可怕的话,吓唬小姐们还可能,但是此时被惩罚的两个坐在薰衣草田里的人,分明一个是暗夜的君王年幼版,一个是心大无边压根没往可怕的方向想的人,啧啧,游戏挺失败的。
俩人现在惬意的可以,魔法水银灯将两人的四周照的亮堂,闻着薰衣草花田的香,一个翻着书,一个嘴里叼着三明治看着星夜,好不容易贤惠一次的将餐盒里的黄桃切片塞进身边人的嘴里,很显然,被对方鄙夷了。
里德尔看着安杰洛抵在自己唇边的黄桃,他直接张嘴将黄桃吞了下去,他对于把食物如何吞下去不唱出味道使自己不反胃现在非常有一套。
这样的行为倒是让安杰洛吓了一跳,“喂,我说明明不喜欢就开口拒绝啊,勉强自己做什么!”
对于这样的问题很显然里德尔非常懒得回答。拒绝了,他安杰洛肯定又该啰嗦不如直接吃掉让他闭嘴。还没等到里德尔的视线从新落回膝盖上的书本,安杰洛的手就按在了里德尔的发丝上揉了起来,很显然,不错的手感让他开心的多揉了几下。
“Rabbit,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不开心呢。”
“没有,你多虑了。”对待安杰洛这样的人里德尔算是会有些不太会和他们交际,一般都是冷漠的处理掉这些热情的人,何况在斯莱特林,安杰洛这样的贵族是不存在的。所以一如既往,里德尔歪头躲开了已经揉了很多下的安杰洛的手。“或许你该把经历从我身上移开,提高警惕对于周围环境上,我不认为那些无聊的蠢狮子不会夜袭。”
“不开心也很孤独。”安杰洛轻佻挑的声音降了下来,他从新伸出手为里德尔梳理干净了刚刚被自己揉乱的丝发,轻轻地,像是整理什么珍贵的东西。“Rabbit,你为什么把自己隔离出来呢?”
是啊,为什么?一直都在自己与别人之间建立无形的围墙,将自己与他人隔绝。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里德尔自己也没有。为此,里德尔越发的沉默起来,而且更加的想远离安杰洛,毕竟能把伪装狂的里德尔看清楚并且问的哑口无言的人总归让里德尔觉得可怕。
“我也有过你这样的情况啊,所以才猜到了,你的感觉,对于生活的那种束手无策以及不想要融入身边的人。”
安杰洛一如既往的率先打破平静。一如既往的笑着讲述着应该是被无数人尽力雪藏的故事。
你经历过什么样的道路,你便会对其间的感受特别的熟悉,因为那毕竟是雕刻在你肌肤之上的苦与乐。
所以没几天接触便能一下戳在里德尔尽力隐藏的地方,并不是安杰洛天生的特异功能。他能猜到他曾和里德尔有着相似的路途。
他无所谓的笑着,用着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他的曾经,是和每一部小说中最苦逼的配角那般。在贫民窟长大的某个贵族寻花问柳而留下的私生子,不过是个美艳ji女发现的太晚而必须生下的孩子罢了,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母亲生下他之后没有直接掐死他,或许他那位母亲未卜先知了他长大了会被被没了子裔的老贵族召回家族?
啊哈,什么是魔法,什么是礼仪?最开始的安杰洛是窘迫的,但是安杰洛知道,证明自己才能不被赶回平民窟继续生活,随时都有可能有另一个孩子去代替他的存在,所以自然的他在家庭教师的面前成了最肯学的孩子。
但是成绩优秀的他还是没有获得过周遭任何人的赞赏和应有的尊重,他还是那个从平民窟来的卑贱之极的孩子,所有的人还是挂着虚假的笑容面对着小心翼翼的掌握着微笑的弧度和餐具的摆放的安杰洛,全然的看不起他也不想接受他。
说到这里安杰洛大地色的瞳眯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安静了许多,他微微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上帝说要有光才可以生存,但是找不到光又怎么样?自己照样可以温暖自己!那时我是这样的想着。”
所以他努力的把一切都做到最好,学习,魔法,礼仪,舞蹈,小提琴,商业,交际,等待的一切,他都做到无可挑剔。
为此他成功了,很明显的那一次次的宴会上,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开始对它阿谀奉承,那些漂亮的小姐们也矜持的表达着爱意。
“我假设尊重不是别人给的。”里德尔大抵上很同意这样的看法,毕竟一年级的他也是个刚刚摆脱孤儿院的孩子,旧的巫师袍和二手的课本也曾经伴随着他。但是,他和面前的安杰洛的选择相同,不会为此感到自卑或者是面子很难堪,靠着努力和以及并不单纯的靠近教授和阿布拉克萨斯学长,并最终让那些漂亮的曾经带着讥讽笑容的贵族们称他为王,那是他里德尔曾经做到的。所以里德尔总喜欢别人亲吻他的袍角,那是谁叫你们原来这样对我我也这样对你们的那种,带着点孩子气报复的味道的恶作剧。
所以Voldemort某些方面的成功是必然的,因为上帝从来不会薄待那些学会自傲的人。
“然后我们会越发的讨厌这样虚伪的生活圈,小心翼翼的活着不去融进他们,因为那是自己曾经厌恶的想要颠覆的东西。”安杰洛笑着看向了也看着他的里德尔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算是认同的东西。“但是那样的话,很可悲,那样做事的我和那些自清自傲的贵族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自负和自傲差了仅仅一个字罢了。”
“但是Rabbit你很奇怪,我看到了你眼中的那份骄傲到自负的张狂,但是看到了另一种奇怪的情感,他也在束缚着你,感觉就像是垂死的病人,在小心翼翼的安排着后事,但是又不想让身边的人知晓自己时日不多的生命,而为此预支悲伤。”安杰洛的笑容从新变得柔和起来,因为看到了这个矛盾的地方,这位细腻温柔的意大利人才将里德尔称呼为Rabbit,拿不仅仅是因为里德尔红色瞳眸和身边的黑色兔子宠物,还有那个带着那丝非常微妙善良的心。
“照着你的说法,快被送去见梅林的我,是不是该及时行乐一点呢?”才不过半小时的谈话,无数次的被戳中想法的里德尔越发的对安杰洛感兴趣,越发的想撕碎面前这个人。某些时候,那些能够和你对视之后微笑说一句我能够懂你的存在都是变相的威胁。如此想法的里德尔勾着唇角,伸手扼住安杰洛脖颈将人按倒在身侧,俯身吻上安杰洛的唇角。
梅林和上帝以及亚瑟都挺喜欢和人开玩笑的,好不容易,安杰洛看上的美人Rabbit主动了一下,正想甜甜蜜蜜亲回去,就被一声惊吼打断了。
“你们要干什么!”
当然,话语来自从一边不远矮木丛跳出来的狮子二人组,他们如同捉奸在床的伸手指着暧昧的二人。
被打断让二人都非常的不耐烦,当然,不用里德尔动手,安杰洛便非常绅士出手一记力劲松懈撂翻了两人。
两人躺倒在地没几分钟,矮木丛便悉数作响的冒出一个金发的淑女,她拿着香扇遮住一半脸对里德尔和安杰洛含蓄的点头算是打招呼,微笑着暗自用力踩了踩地下躺着的自家弟弟,抓着一只脚就给拖回了树丛,只留下另一具“尸体”。
但是与此同时呢,矮木丛中忽然冒出了两位小情侣的上半身。
“Tommy,你怎么可以和这种滥情的渣人在一起我决不允许!”
“小蛇,我假设长满了芨芨草的大脑已经不能够控制你选择正确的伴侣了吗!”
二人身上还滑稽的粘着树叶之类的滑稽物品,如果只是卢修斯也就算了?但是二人出如一辄的像是闺女找了不和两位大家长满意的女婿的语气是是非令人值得推敲的。
而二人似乎还想用力的跑出矮木丛但是被身后的数只手捂住嘴扯住衣服给拽回了矮木丛?
“Well,well。我假设,你们知道现在的行为能够让你们发抄一百五十遍家规?”里德尔并没有盯着必然藏着数位偷窥者的矮木丛,他似乎对安杰洛的锁骨处的纽扣非常的感兴趣,整个人都非常媚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