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洛德尔贝卢斯科尼,把糖拿开。有几个关于珠宝的小建议给你。”
本来毫无表情的少年只是够称之为精致,但是仅仅是勾起嘴角,瞬时间整个脸部便生动起来,整个人的气场便随之天翻地覆。脸颊懒散的倚在自己的手心,小指无意识的划着自己唇,大概是习惯性的眯起了双眼,猩红的瞳在睫毛的遮掩下越发显得诱惑并且危险,分明就连坐着都比自己矮的他,让安杰洛忽然有了被俯视的错觉。
拨开的太妃糖被明智的放回了垫盘,安杰洛坐直了身子,“愿闻详谈。”
“放弃在首饰上叠加保护性咒语吧,多了会令人厌恶。能够买得起贝卢斯科尼家长子出品的珠宝,哪个随身没几个炼金产物和祖传首饰?”抬起下巴点了点女士们圆桌的方向,示意安杰洛看过去。“看着,现在是八月。可怜的女士们因为礼教的束缚只能穿着就算布料在轻薄,但也是繁琐的长裙。”
“你是说。。。只叠加一些降温咒语?”安杰尔听闻垂下眼,手指交叉的点在了鼻尖,那大概是他思考时习惯的动作。
“英国的天气并不是很好,雾气很重并且阴雨不断。”里德尔微微耸肩,做出了对天气非常讨厌但是真的无奈的表情。“而且我发现,最近女士们在准备的冬季裙装很流行上等羊绒呢。羊绒呢是能让裙摆做出美丽的褶皱,但是相对的,她们需要更厚的裙撑纱去撑起羊绒呢这样沉重的布料。你能够让她们裙摆上的碎钻变得更美丽不是吗?”
“你是说加上漂浮咒吗!”安杰洛的语调忽然就提高了几分,双手按在了桌面上,他兴奋的看向里德尔。这位出色的未来珠宝商人当然能够理解里德尔的意思,其实很多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把很多事情往过于复杂的事上考虑,反而将事情变得繁琐不堪。“我们可以把带着漂浮咒的碎钻镶嵌在今年流行的四瓣花上,装饰在裙角,我们可以做出加持保暖咒的颈饰!”
“我只是建议而已。”里德尔摇了摇手指阻止了安杰洛继续说下去,他的声调已经引起了相邻两桌并不愉悦的注视。“设计在你。”
里德尔觉得他有必要远离这个快要扯住自己衣领述说自己爆棚设计灵感的未来伟大的珠宝商人,拿起自己的书本起身就要离开。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侧面的铂金孔雀哀怨的目光让他毛骨悚然。他是知道马尔福家也有涉及珠宝,但是给安杰洛的建议也只是他偶尔想出来的罢了,并不是藏着掖着好的设计。
其实这样的想法也只有出身孤儿院的里德尔能够想得到吧,在座的这几个贵族后裔们,大概从小就对普通的珠宝看不上眼,加着保护咒语的首饰也快玩腻了,所以脑子里套着珠宝一定要是有保护咒语的特殊物品,不会去想到化繁为简,失去了加持魔法的实用性。
“可否有幸得知您的姓名?”在里德尔马上走出茶室门的时候,安杰洛忽然反应过来去询问这样关键的问题,但却没有意识自己用上的尊崇。
闻言转头的里德尔竖起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噤声的动作。随着他侧头动作飞起的发丝还没安稳的落下,露出犬齿的笑容还未被看清,茶室的门却已经紧闭,隔绝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是声音却安稳的留下传递入每个人的耳中。
“Tom Marvolo Riddle,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如果你有幸死在美丽的英格兰大地上。”
☆、chapter。28 比赛
'……Sometimes the right person for you was there all along。 You just didn’t see it because the wrong one was blocking the sight。'
'有时候,适合你的那个人其实一直在那儿,只是那些错的人挡住了你的视线,你才没有看见。'
“为什么。。。连我也要参加?”
里德尔抬头的看着面前抢走自己书本的西里斯,诧异至极。
就在刚刚,两位葛莱芬多的狮子提出了一个非常馊的主意,除了不会骑马的艾拉·唐·葛佳丝塔芙和西弗勒斯,举行一场花样马术比赛,分值最低的两个人去马尔福家产…漂亮的小林地“野营”一晚,以示惩罚。
无所事事的度过了两天之后,大抵上这群阔少们闲的实在是太无聊了,就连一向优雅著称的卢修斯和文静的雷古勒斯都欣然同意了这个比赛
“难道里德尔你不会骑马吗?不像啊。”克拉克的头从詹姆斯箭头冒了出来,瞅向了让他们几个分头寻找了好久才在花园的木香花架下找到的里德尔。因为两天的相处,里德尔表现出的教养和气场,几个小贵族十分心悦诚服的完全把里德尔当做了他们的孩子王卢修斯的Boss。因此,他们的老大的马术是最棒的,那么老大的老大的马术一定也是最棒的。
“会到是会,但是、、、”里德尔显得非常的犹豫,话还没说完就被西里斯一把拉住手,拽着往室内跑起来。
“。。。”
前面西里斯跑着,中间自己被抓住的手甩也甩不开,后面克拉克追着。这是里德尔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原来和师院的人交谈真的会感到这么强大的无力感。
随着推开门厅门的啪啦巨响,西里斯十分炫耀的冲着众人展示了自己逮回来的里德尔,而后者有些无可奈何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拿回了自己的书。
“用赛马还是飞马?”在座的几位包括女士都非常的兴致勃勃,里德尔自知一定是逃不开这个带着赌约的游戏,开口询问了使用什么马匹,如果只是普通的英式赛马,那么比赛也就是普通的障碍赛和盛装舞步,如果是飞马,那么就会变得复杂,由于飞马总是和鹰头马身有翼兽在一起,所以人们要求拥有飞马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对飞马施一次幻灭咒。而比赛骑乘的飞马一般都是被施有咒立停,狂躁并且不安。所以需要驯服所选的飞马并允许你骑乘开始便是比赛,障碍赛一般选取在林地,障碍也是特质的,盛装舞步倒是没什么区别。
所以飞马的马术一直都被里德尔归类为,和魁地奇一样让人觉得不知新引在何处运动。换句话说就是马术和扫把一样让里德尔纠结。
“伊瑟龙和格拉灵,Tommy如果需要,我可以去运来夜骐。”卢修斯的回答抹杀了里德尔最后的侥幸心理,任命的摸了摸鼻梁,报出了自己需要的东西,转身走向了房间换马术专用的服
“夜骐?不必了。选择一匹在场绝大多数人都看不见的马匹比赛失去了意义。三龄的格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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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九十,宽六十的场地中种植着树木,期间有一条加有魔法的溪流,十五个障碍,一个在溪流上,三个在地面,五个位于树梢顶端,剩下的在空中呈环形,其中一个是漂浮不定的活动障碍。而障碍是由金色的魔法闪光组成的,成功穿越过一个,空中会漂浮一根羽毛,满十五个计时结束,重复穿越一个障碍淘汰。而马和骑手若是触碰到障碍,都会留下金色的花纹做最后的扣分凭证。
而入场口是四十X四十的细沙地,比赛用马届时会放入这里,两次摔下马和超时,都将直接被列入驯服失败而淘汰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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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么着装,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总有那么一些人,总会让人无法斜视,就好像生来就带着属于他们的隐形王冠。
白色修身的马术服,领口和袖边包着金色的边线,铂金丝发被针织的镂空丝带束在左耳边,一只手臂从背后揽着向来安静的西弗勒斯,低声和管家交谈,吩咐着比赛的事宜。他忽然停下了讲话,似乎是觉察到了里德尔的视线,转头望向了里德尔的方向展颜微笑,随后向管家匆匆交代了剩下的事,便领着西弗勒斯走了过来。
“不管何时,看着你都是一种享受,我亲爱的Lu。”里德尔冲着走来的两人微微点头,毫不吝啬对于卢修斯容颜的赞美,“西弗勒斯,看见你走出魔药实验室也是一种非常令人愉悦的事情。”
“这是Tommy你的马鞭,130,软龙皮。还有你喜欢的六角轮型马刺。你将骑乘的马匹名叫沃德。”得到赞美的卢修斯瞬时间变得更加金灿灿,他从西弗勒斯手中接过了装着马刺的鹅绒袋将马鞭一并,递给了里德尔。
“很高兴能被你记住我的喜好。”里德尔接过了卢修斯递来的物品,反手指了指场内,“上场次序如何决定?”
“将由随机魔法抽取上场人名。”
“你的表演一向精妙绝伦,我很期待。”
之后便是漫长响满了节奏感很强的马蹄声和翅膀的扇动声,飞马整齐有力的羽翅划开天空,在骑手的指引下完成一个个精彩的表演。
“糖消融掉药效。”候场的阳伞下的里德尔将手臂支在圆桌面上,目光还是落在了场中正在进行比赛的卢修斯身上,而口中的话语,显而易见是对着圆桌边仅有的第二个人说道。“我尝试用了对Calonyction aculeatum (Linn。) House '月光花'花蕾进行杏仁油macerate'浸渍'。六盎司的油脂还是会被两盎司的糖综合去药效。”
卢修斯将狼□□剂拜托给自己的时候,西弗勒斯便将自己关进了魔药实验室,新的药剂总是令人兴奋的。若不是实在是被卢修斯缠到以停止供应药草为基础,西弗勒斯恐怕连今天都并不会走出实验室。
而恐怕只有在诉说学术问题上,西弗勒斯难得的会不去毒舌什么,也难得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何况听闻对方的话语,复杂的药剂已经在对方的手中成功过。
“用Calonyction aculeatum (Linn。) House '月光花'干花浸在八盎司酒精中制成tincture(酊剂),但是需要时间。”
“我们只是需要Calonyction aculeatum (Linn。) House '月光花'天生附带的驱逐异类的效果对吗?”里德尔将视线收回落在了对面的西弗勒斯身上,对方的脸色再次恢复成了不怎么健康的苍白,但是子夜色的瞳一如既往的清澈。“换成BANSHEE(报死女妖)的银发如何?”
“如果用报死女巫的银发替换月光花必然会好上很多,但是我不认为把高级魔药因为你的大脑发热做成霍格沃兹的南瓜汁是个明智的做法。”毒液瞬时间就滑出了本是紧抿的薄唇,眉头也皱了起来,大抵刚刚才在西弗勒斯心中出现的对里德尔的认同立刻被碾碎消失。
“别那样看着我西弗勒斯,我的魔药课虽不如你那般的Outstanding+(优上),但是也没有堕落的Fail。 ”卢修斯完成了全套的比赛,魔法已经显示出了哥特体的Tom ·Marvolo· Riddle,里德尔站起身的瞬间冲着西弗勒斯勾起了唇角,“我们没有肃清狼人,已经是难得的仁慈。”
在阳光被里德尔起身遮挡的几瞬之间,似乎空气中都有弥漫着浓稠的被人压抑许久的杀戮,甜腥的气息弥漫在西弗勒斯鼻尖。脑海中翻腾出了那天夜晚,那个白杨木魔杖与银刀的主人,包裹着乖张和浓稠血腥的背影。
加上昨日在茶室的那个微笑,在西弗勒斯黑曜般的瞳眸中,似乎三个身影在不断重叠成一个。
而带着这样目光的西弗勒斯自然被完成比赛退场的卢修斯看在眼里,他坐在了西弗勒斯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指尖,将其拉在唇边轻吻,灰色的眼睛下移躲开咫尺的西弗勒斯看向了细沙的地面。“抱歉,有些事情我。。。”
“收起你的多愁善感吧!”但是话还未讲完便被西弗勒斯打断,并抽回了自己的手。他狠狠地瞪了随便就喜欢乱亲的孔雀一眼,将目光投回了刚刚看的书籍上,但是忽然发现书页已经被搞乱了,面前的并不是刚刚那一页。这让西弗勒斯撇了撇嘴,屈指开始向前反动书页,但是大概梅林就是要和心里憋着话的西弗勒斯开些小小的玩笑,刷拉书页反动的声响也来越也快,可是就是找不到刚刚的那页。
而另一边白皙的孔雀爪子很好心的按住了西弗勒斯乱翻的手,拉起书脊的针织线,书籍瞬间被翻回了刚刚的那一页。那页在后面而不是前面,所以自然西弗勒斯翻了半天都找不到。
居然犯了这样的错误,这让本就傲娇的西弗勒斯更加傲娇的撇开头,但是似乎又是下定了某些决心,他总算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想我的的时间很充裕,可以等到你愿意告诉我所有事的原委,包括那条蛇。”
所以。。。不用抱歉,因为我的信任全部都放在了你那里。
西弗勒斯先生,还是把最重要的那一句吞进了肚子里。不过没关系了,他那个从来都能够理解内涵的爱人当然能听的懂。
☆、chapter。29 插曲
'——I learned to give not because I have many。 But because I know exactly how it feels to have nothing。'
'我学着给予并不是因为我拥有很多,而是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一无所有的感受。'
银灰色的格拉灵的驯服很轻松,现在简单的魔法对于控制力好了很多的里德尔来说不是问题。相对其他几位男士体重较轻的他还是有些优势,但是毕竟对于里德尔来说马术这种东西他还是个半路出家的二半吊子。
因为没有硬性的规定障碍的先后顺序,里德尔翻身上马后,抓好缰绳将马驱向地面上的障碍作为第一跳。
马背上的里德尔,马术服后的交叉抽带邦的严谨,身子一如既往的挺直,马术靴包裹着的修长双腿轻踢着马腹,随着马匹的上下跳跃黑色的丝发散开而随即落回颈项,在暖阳的照射下折射着彩色的斑驳,就像是面对雨后的虹色。
本来,静谧的黑,便是包含着所有,是七色的起源。
虽无卢修斯的优雅,但是从来干净利落做事的里德尔,如往常行事作风一样,毫不拖泥带水的将地面的障碍完成。这样的他得到了在场女士们很高的评价,毕竟总是看到装饰华美的水果蛋糕还是会腻味的,偶然看到毫无装饰的抹茶蛋糕是非常令人惊喜。
虽然茶绿色可能是抹茶蛋糕,但是里德尔吧,大概是。。。。芥末的。。恩。
单手将缰绳向后扯去,整个银色的马匹人立而起,打出了响亮的马嘶。里德尔空出的手轻轻拍了拍马匹修长的脖颈,微微勾唇呼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