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他一定会嘲笑她不知羞,女孩子家连最起码的矜持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她怎么可以介入他跟程欣媛之间,当上第三者?他们可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欣媛还喜孜孜地等着当新娘子呢!
天啊,她觉得自己泯灭良心毫无道德,倘若被欣媛知道了,她一定会崩溃痛哭的!
不不不,欣媛把她当成好朋友般信任,她绝对不能横刀夺爱,不能让欣媛承受这么残酷的背叛!晓萝巴不得一掌打死自己,她怎么会做出这么寡廉鲜耻的事来?
「怎么?她发白的小脸让雷拓纲感到不安温柔地握住她的柔荑。
「不要碰我!」晓萝整个人差点弹跳起来,极为惊骇地推开他的手。
不行不行,他们绝对不可以再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她不能一错再错!
「晓萝甲’她激烈的反应令霍拓纲十分不解。「发生什么事了?前一秒的气氛明明还那么旖旎醉人,怎么这一刻的她却闪避他唯恐不及,仿佛他身上带有致命病毒?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这种错误发生……」晓萝既羞愧又悔恨?慌到语无伦次。「我们把刚才的事全忘了,那只是一个错误。」
霍拓纲的脸庞转为肃杀,黑眸罩着冰寒。错误?这么美好的亲吻,对她而言只是错误?她到底把他当什么?难道在她心中,他一点男性魅力都没有吗?
下一秒,他蓦地明了了。「你后侮了?你觉得对不起一直暗恋的男人?混蛋!那个男人到底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她这么痴心无悔的爱恋?
「……」晓萝想解释,但心头却沉甸甸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还能说些什么?说她一直暗恋的男人就在眼前,就是他吗?但,他已经是欣媛未来的夫婿,她还有什么资格对他告白?她不要造成他的为难,更不要他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无所适从。
苦涩的泪水只能往肚里吞,她凄楚地告诉自己,这样也好,就让他误以为她另有所爱吧!唯有让他主动疏远她,她才能狠狠地管住自己的心,才不会再铸成大错。
晓萝的沉默看在霍拓纲眼底,完全成了另一种解读——
她默认了!她真的很爱那个男人,就算无法得到他的回应,她依旧为他守身守情,执迷不侮!
该死该死!熊熊燃烧的护火几乎要烧毁他的脑门烧断他的心弦。从来不知‘嗾妒」为何物的他,此刻疯狂地嫉护着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倘若那男人就在他眼前,他真的很想掐死他!为什么他不懂得珍惜?为何要放弃这么好的女孩,让她陷入绝望的泪海?
但,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尽管嫉护到想毁灭一切,霍拓纲知道自己还是必须尊重晓萝的选择。
他强迫自己把视线由她脸上收回来,强迫自己收敛沸腾的情愫,以最冰冷的嗓音道:「我明白了。很抱歉今天造成你的困扰,我马上送你回去。」
说完,他转头开车,车内原本浪漫旖旎的气氛急违下降到冰点,两人不再有任何交谈,任由沉默与误会无边无际地蔓延着……
第四章
不欢而散后,晓萝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跟霍拓纲有任何交集了,但一件可怕事件的发生,却改变了她的想法。霍拓纲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桃园国际机场,才一下车就看到晓萝一个人站在航站大厅的入口处,她脸色苍白,上头还有着明显的泪痕。
「晓萝!」他冲过去,紧紧抓住她。天啊,她的模样看起来好脆弱,像是随时都会昏倒似的。
「对不起……」一开口,跷萝的泪水就滚滚坠下。「我接到晓霜她朋友打来的电话,他们一起去瑞士滑雪,但晓霜出事了……她的朋友说她由斜坡坠落,肋骨断了好几根,跟我通话时她人还在开刀,生死未卜……」
她悲痛得几乎站不稳。「我爸妈上个月就去纽西兰度假了,在晓霜的状况还没有确定的消息以前,我不敢通知他们,就怕我妈会心脏病发。紫歆她们也不在台湾,我没有任何人可以商量,所以只好麻烦你……」接到消息后,她整个人都慌了,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打电话给霍拓纲。霍拓纲脱下大外套,包住她一直发抖的身躯,护着她步入航站大厅。
「你在说什么傻话?都这种节骨眼了,还需要跟我客套吗?别怕。我们现在立刻赶到瑞士去,相信我,晓霜是个很有福气的好女孩,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
他沉厚笃定的音调给了晓萝一股力量,她紧紧地抓住手里的十字架项链,慌乱内心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对,晓霜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因为恰好是出国淡季,所以他们没等多久就顺利地登上飞机。
头等舱内,晓萝吃不下任何东西,只是紧紧地握住十字架项链,不断地祷告,祈祷上苍让晓霜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个难关。
晓霜是她最重要的妹妹,她不能失去她。
霍拓纲默默地望着她惨白的脸,转头请空姐送来热奶茶后,对晓萝劝道:「我知道你什么都吃不下,但,至少喝点奶茶暖暖身子,好不好?」
「谢谢,但我真的不需要,」晓萝摇摇头,自责地道:「都是我的错,晓霜在出发前一直约我同行,她兴致勃勃地计划着,说要先去瑞士滑雪,然后再一起去奥地利,拜访那些美丽的古堡。可是这一阵子美体中心比较忙碌,所以我拒绝了,早知道……」
晶莹泪珠滚落至颊畔,她哽咽地说:「早知道,我一定会排除万难,跟她一起出国的……我是个最差劲最糟糕的姊姊……晓霜现在一定很需要我,但我却不在她的身边……」
「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责怪自己了,没有人希望这种意外发生。」他坚定地道:「我们一起为晓霜祷告,我相信信她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的。」
她泪眼蒙胧地说道:「谢谢你一接到电话就立刻赶到机场,还愿意陪我到瑞士去。」
倘若没有他,她真不敢想像自己要如何熬过这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一定会被恐惧感给折磨到心力交瘁的。
唉,她原本以为那天分手后,霍大哥会生她的气,永远都不想再看到她,没想到他居然还愿意帮她……
「不要再说‘谢谢’这种傻话了,晓霜也是我很关心的妹妹啊!来,我陪你一起祷告,祈求上天赐予晓霜最多的好运。」霍拓纲微笑地安抚她,笑容和煦得宛如冬阳。
他们赶到日内瓦的医院后,晓霜正好开完刀。幸运的是虽然她全身多处挫伤,肋骨也断了好几根,导致气胸和血胸,左腿有开放性骨折,还有脑震荡的迹象,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在医护人员的细心调养下,晓霜的身体慢慢复原,而在确定妹妹没有生命危险后,晓萝也打了电话禀告双亲,他们立刻搭机赶往瑞士探望宝贝女儿。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后,晓霜终于获准出院。
晓萝和霍拓纲陪着她搭机返回台北,又找了间医院为晓霜做最精密的全身检查,确定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大伙儿才总算放心了。
由于这一阵子晓霜都在家中静养,所以霍拓纲只要一有空,都会来叶家采视她。
这天下午,叶家二老搭机前往香港出席一场慈善义卖晚会。原本叶夫人担忧小女儿的身体,不愿前往,但因为早就答垃了晚会的主持人,说他们一定会出席,再加上晓霜一直嚷嚷着自己复原得差不多了,要他们出去外面散散心,所以他们才勉强前往机场。
晓萝留在房内陪妹妹,细心地把苹果削皮切成块状。「你饿不饿?有没有想吃什么?大病初愈,应该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这样吧,我请管家再帮你炖个药膳粥。对了,还有鲈鱼汤,鲈鱼汤有助于伤口愈合呢!」
「救命啊~~我不要再吃什么药膳粥了啦!」气色已恢复红润的晓霜皱了皱俏鼻。「我这一阵子天天喝药膳,每天不是人蓼红枣鸡就是十全大补汤,现在闻到中药的味道都怕了。姊,我不饿,你就别忙了。对了,你跟霍大哥最近还好吧7’
晓萝一愣,僵硬地回避妹妹的视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唉哟!姊,你就别打迷糊仗了。」晓霜慧黠地盯着她。「自从我受伤后,霍大哥就尽心尽力地照顾我,不但陪你一起飞到瑞士去看我,回到台北后,他也常常来我们家。
「说真的,我非常感激他,倘若不是他尽心的打点,也许我一个人在异国根本无法受到那么好的医疗看护,所以说,他可是我的大恩人呢!可是啊,我更希望藉由这一阵子的相处,你们两个的感情可以大跃进,有更好的进展。」
晓萝神情一黯。「没有用的,你也知道,他早就有论及婚嫁的女朋友了,欣媛也是我的朋友,我一定要祝福他们,不可以横刀夺爱。而且,凭我的条件,也没有资格横刀夺爱。」
「姊,你又来了!为什么要这么自卑这么没有信心呢?」晓霜气愤地拿起床头柜的镜子,递给她。「你看看你自己,这一阵子为了照顾我,你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圆润的脸蛋都快瘦成瓜子脸了!现在的你看起来骨肉匀称楚楚可怜,而且因为脸蛋变小了,一双大眼睛显得更加的灵活生动,任何男人看到你都会怦然心动的!」
晓萝苦笑。「你不要安慰我了,我承认自己到现在依旧很爱很爱霍大哥,这一辈子都会把他放在心底。但,我跟他之间绝无可能,因为我不想当第三者,而且,倘若霍大哥真的抛弃程欣媛跟我在一起,我也会被沉重的道德压力逼得喘不过气来,两个人都不会快乐的。」
她的笑容飘忽且苦涩。「所以,这样就好了。只要可以偶尔看到他,知道他过得很好,他的四周都是深爱他的人,我也会觉得幸福的。」
「姊,你真是死脑筋耶,我实在会被你气死!」晓霜还想再说些什么,女仆却敲门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晓萝小姐,有一位程欣媛小姐来拜访你,请问你要见她吗?」
「程欣媛?」两姊妹错愕地面面相觑。奇怪,怎么才刚提起她,她就出现了?
晓萝赶紧回道:‘好,请你带她到一楼的会客室,我马上一卜去。」
匆匆进入会客室后,第一眼,晓萝就被程欣嫒异常憔悴的模样吓到了。
「欣媛?老天,你怎么变成这样?」
上次程欣媛来找她时,整个人容光焕发,眼角眉梢尽是恋爱中女人才有的羞涩,整个人娇艳得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但,现在的她却两眼空洞无神,气色看起来非常差。
欣媛紧抓住晓萝的手,一开口,眼眶就泛红了。「晓萝,我现在的心情好乱好乱,我不知道要找谁商量,只好来找你了……」
「发生了什么事丁’
欣媛摇摇头,泪雾缓缓占据眼眶。「他……他要跟我分手……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甲’
晓萝倒抽一口气,呼吸也变为紧绷。
「你是说……霍大哥要跟你分手?不会吧?你们不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感情非常稳定吗?欣媛,你一定是误会他了,霍大哥不是个会始乱终弃的男人。」
「我没有误会……」欣媛的泪水潸然落下。「这一阵子他对我好冷淡,不论我怎么找他,他都不想见我,即便好不容易见到面了,他的态度却很不耐烦,三言两语就想打发我走,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他总说他很忙很忙.有很多公事要忙,没有时间陪我。
「可是,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什么繁忙的公事全是借口,他只是不想见到我……」
「怎么会这样?也许霍大哥最近真的太忙碌了吧7’晓萝小小心翼翼地开口。「欣媛,我必须先跟你说对不起,为了我妹妹的伤势,上个月霍大哥都陪我留在瑞士。晓霜突然受伤,我整个人乱了方寸,太过依赖他了。
「不过,欣媛,我相信霍大哥是很有责任感的男人,既然他已经许诺要跟你共度一生,就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超你的事。」 程欣媛哭到双眼红肿,幽怨地道:‘它是不是另外有喜欢的人了?晓萝,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拓纲他是不是爱上别的女人了?他的新欢是谁?我至少要知道那女人的名字!」
前一阵子她就知道霍拓纲陪着晓萝到瑞士去,因为早就清楚晓萝对霍拓纲的深情,她很怕孤男寡女在异国会萌生爱苗,一发不可收拾,所以赶紧跑来探探晓萝的口风,顺便给她压力,警告她不可以介入。
至于她看起来之所以会很憔悴……呵,拜化妆品之赐,那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没有。」晓萝用力摇头。「你别胡思乱想,要对霍大哥有信心。」
「我……」欣媛掩住脸大哭。「我很想对他有信心,但他对我好冷淡,连看我一眼也不肯,我知道……他不要我了……你无法想像我有多爱他,他是我的生命我的全部,是我生存的意义!倘若失去他,我也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了,我熬不过去的……我……我一定会走上绝路的……」
「欣媛!」晓萝惊骇地抓紧她的手。「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更不准你伤害自己。给霍大哥一点时间,我相信他一定是忙着处理公事,所才会疏忽你只要你们两个好好谈一谈就没事了。」
「真的吗?」欣媛泪流满面地望着她,像是攀着唯一的救命浮木。「晓萝,你要帮我,你要站在我这边!我真的不能失去他,我好爱好爱他,如果有人夺走他,那等于是夺走我的性命啊……」
「你不会失去他的,我保证,绝对不会。」晓萝抽出面纸为程欣媛拭泪,一颗心直往下沉……
程欣媛离开已经超过二十分钟了,但晓萝仍单独留在会客室里,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脑门轰轰作响,太阳穴痛到像是被坦克车狠狠地辗过八百遍似的。
管家走进来试着叫唤她,并替她打开灯,但她却完全无法回应,也感受不到四周温度光线的变化。
晓萝觉得血管里流动的仿佛不是温热的血液,而是冰块。
怎么办?怎么办?明明不想伤害任何人不想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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