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机女巫(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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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机女巫(寄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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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你的人生是黑白了。」随遇而安的白墨同情她「变心」的主子。

    「小乖乖,要吃炸药吗?」她能变出几吨塞入它的猫肚皮。

    养了几年的宠物岂会听不出它在幸灾乐祸。

    「主人,你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全是那个人类鬼宠出来的。」提起他,它的口气变得不屑。

    沙芎芎一掌往它脑门拍去。「我是有修养的高贵女巫,巫界的模范美女。」

    敢破坏她的名声,她几时需要男人宠了?有格调的女巫只会为自己美丽与哀愁。

    「主人,你不要助纣为虐了,我身上的旧伤尚未复原。」全拜他所赐,罪加一等。

    「可怜喔!小乖乖,你要好好地苟延残喘,别死得太快。」她没良心地捏拉它的小白耳。

    「主人,我发现你堕落了,心肠越来越黑。」它不敢瞪她,口气微恼的偏头一瞅。

    「这是件好事,恭喜我终於成魔了。」她喜孜孜地拉扯猫须把玩。

    主人疯了。「结婚细菌感染了主人。」

    「呿!你给我少开口,没一句人话。」听了不顺耳,自动消音。

    嫁人是女人一生中的一大盛事,但她是女巫不算女人,家里头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姊妹们不在场就不算数,况且古礼又不具法律效用。

    反正电视上常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的戏码,她一不信神、二无高堂,坏心地拐个情夫玩玩也不错,增长「性」的知识。

    切磋,交流。

    古人的行房和二十一世纪的做爱应该大同小异吧!A片她看得不少,现场临摹也参观比较过,若真枪实弹上场应该不致慌了手脚,好歹她是新时代女巫。

    「主人,我是猫。」它无罪,猫言猫语是畜生的话。白墨好意的提醒。

    「是吗?我以为你是被著猫皮的妖呢!」早知道它话多如猫毛,当初就不喂它魔法。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不该急就章的要猫儿说人话,其他姊妹就聪明多了,仅以心电感应和宠物沟通,嫌烦时关闭感应能力,谁也吵不了谁。

    「我才不……」猫耳一竖,它喵喵地看向树丛後,意指有人类靠近。

    慵懒的沙芎芎以眼尾一扫,一个半高的小人影一身杂草,脏乱无比的抱著破布娃娃望著她,两两相对。

    谁家的小孩呀?闯进堡主的引鬼涛可是死罪一条。

    鬼战堡占地十分辽阔,站在这头便看不到那头的泥土,上下分野严厉,仆从们未经传唤不得擅入,职等高如黑、白侍卫都得先请示才得以进出。

    已有家眷的侍从住在东厢房,单身婢女一律住在西厢下人房,未娶妻的男丁、手下则住在南边平房,北方是客居,大约有七十几间房,目前无人居住。

    而引鬼涛正处中央,前方十尺是正厅,斜侧两房是侧厅,偌大的涛阁有些冷清,十来间装潢雅致的小楼仅住著战醒风和沙芎芎,下人们只负责打扫不得逗留。

    小桂和小菊是最近才放行的婢女,因为她们得伺候未来堡主夫人的日常所需。

    「小鬼,你在干什么?」她没爱心的一喊,由外表很难判定小孩的性别。

    小小身影挪动瘦瘦小脚走到她面前三尺处停住。「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脏小鬼你懂不懂礼貌?我是主人你是客,先报上你的名字来。」她最讨厌小孩子了,尤其是一睑防心的小不点。

    小孩呐呐的抱紧娃娃。「我……我娘说我叫战晓风,可是我爹说我叫关晓月。」

    「小丫头片子?」是个女娃儿吧!

    还没变音的小鬼最难分辨了。

    「我娘说我是男孩,可爹说我是女孩。」小孩自己也不清楚。

    「过来。」沙芎芎手指一勾。

    「我……我不……」小孩怯生生的磨著脚。

    她大声的一喝,「过来。」

    「啊!」

    吓白了脸的小孩哭丧著小脸走近,怕生又怕恶人。

    沙芎芎像变态狂似地往小孩两腿中央一摸,满意的听见尖叫连连声。她有个新玩具了。

    「你是小女鬼。」

 第五章

    关晓月傻呼呼地蹲在石柱後不敢靠近。那个美丽的姨好可怕,随随便便乱摸人家的「那里」,她一定是吃小女孩的女妖怪。

    她不是故意要闯进引鬼涛的,虽然爹一再告诫她不准进来,可是要回东厢房走这里最近,晚了娘会责骂。

    後山的花开得好漂亮,还有可爱的小白兔和松鼠,可娘不准她和其他下人的小孩一起玩,说是身分配不上会坏了规矩,所以她只能一个人玩耍。

    还有她的布娃娃小花。

    她不懂,大家不都住在东厢房,为何她的身分会高人一等呢?

    难道是像小狗子他娘说的,因为娘晚上要陪爹睡觉的缘故,所以她的阶级地位才会比别人高?

    她不喜欢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玩,最近爹不再找娘睡觉,她以为娘会多些时间陪她玩,可是娘都不理她,关在房里流眼泪还砸东西,把她的布娃娃甩得破破烂烂,不断说著她听不懂的话。

    「小鬼,你几岁了?」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真像个鬼子。

    「娘说我七岁,爹说我十岁。」她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眉头一颦的沙芎芎心想,什么样的怪爹娘呀!「你娘是谁?」

    「段玉娘。」她一脸理所当然的道,好像每个人都该认识她娘亲。

    「你爹呢?」

    「爹说我第一个爹叫关青,娘说我爹是战醒风。」在她的认知里,後者才是她爹。

    「战醒风——」沙芎芎的身子滑了一下,怒得大拍栏杆。

    被她吼声吓著的关晓月连连退了好几步。「是……是我娘说……说的。」她结结巴巴地道,一张小脸都泛白了。

    她实在很害怕大声吼叫的姨,像她娘不高兴时会抓起她一阵乱打,还不许她向任何人哭诉。

    反观她的惶惧,一旁的沙芎芎可说是怒发冲冠,只差没把数十尺长的栏杆连根拔起,外加吼垮十里内的建筑物。

    他居然有个十岁大的女儿还敢谎称无妻无子?!

    是啦!错的是她,人家说得是无子可不是无女,无妻,妄倒一大堆,说不定排队认亲的女儿尚有一大箩筐,是她太相信人性了。

    这又是一错,既然是鬼哪来的人性,被骗是她笨,不够谨慎,这就像有谁承认女巫是善良可亲,不具邪性?

    同理可证,她有颗猪的脑袋。

    主人,她的话前後矛盾,智力明显退化,要定罪前先问仔细。白墨以心电感应传达至主子脑中。

    沙芎芎斜睨了关晓月一眼。「小鬼,你有两个爹呀?」

    「我有名字,我叫……我叫……」她不知该用哪一个才是正确。

    「少给我吞吞吐吐,你到底有几个爹?」恶脸一摆,沙芎芎像拎小鸡似地将她拎离地三寸。

    太瘦了。

    「我……我……两个。」被她一喝,关晓月睁大眼地伸出两根手指头。

    「你娘先嫁给你第一个爹关青,然後生下你再嫁给你第二个爹是吧?」她的问话好幼稚。

    「不对。」好……难受,她蹬不到地。

    「次序颠倒一下,你娘嫁给你第一个爹没生,然後她再嫁给战醒风生下你?」总有一个是她爹。

    「不对。」

    又不对。「你到底是谁的小孩,你有娘没爹养呀!」

    真是气死人了!难怪她讨厌小孩,一个个都是来讨债的不可爱。

    主人,你快把她放下,凌虐未成年少女是有罪的,小女孩看来快断气了。白墨跳到栏杆上,优雅地走过主子眼前。

    她是小鬼头,还构不上「少女」的门槛。满脸嫌弃的沙芎芎随手一抛,不管她痛不痛。

    「我要跟我娘说你欺负我。」一脱身关晓月跑得老远,拍拍胸口直喘气,不甘心的嘟著小嘴。

    「小鬼,你惹恼我了。」本来不想理她,但是爱告状的小鬼欠修理。

    「你别过来……我……我怎会自己……动……」谁在拉她?天还没黑呢!

    吓傻的关晓月当是堡内的鬼在拉她,浑身僵硬得像块直挺挺的木板,无法控制双腿往前滑行,直到鼻头碰到一根很美的食指,那指甲却是黑色的。

    这是鬼的手指头吗?她好冷。

    「小鬼,你发抖已经来不及了,小孩子的肉很补哦!」只是她的肉长哪去了?

    要下刀也找不到地方切。

    「你不要吃我,我的肉不好吃啦!我……哇……」她吓得放声大哭。

    「不许哭,再让我看到你一滴眼泪掉下来,我就先吃掉你的眼珠子。」沙芎芎作势要挖她的眼睛。

    小孩很好骗,马上哽咽的不敢哭出声,抽抽噎噎地半捂著眼睛。

    「很好,现在坐下。」沙芎芎指著栏杆旁的方形石。

    「嗯!」

    「说,你爹叫什么名字?」她很凶的撩起裙摆,粗鲁的一脚踩在栏杆的横木上。

    关晓月嗫嚅地吞吞口水缩著颈,「我娘说……」

    「别管你娘说什么,照你爹的说法告诉我。」她手指一勾,一颗小石子在掌中左右飘浮著。

    「爹说我亲爹叫关青,我叫关晓月,今年十岁……」

    小女孩不禁吓,一句句的道出身世,听得沙芎芎眉头大皱。他们的关系还真不是普通的复杂,拜把兄弟一前一後共用同个女人,只不过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人接手,兄友弟恭地「照顾」孤儿寡母。

    第一个爹是明媒正娶的行过礼,第二个爹是勉强凑和著用,乾爹也是爹,反正两人都和她娘睡过觉。

    「你……你不要吃我好不好?我把小……小花送你。」她满脸不舍的把布娃娃推出去,眼中的依赖叫人不忍。

    可沙芎芎是没有良心的女巫。「你当我是收破烂呀!又臭又脏拿远些。」

    她连芭比娃娃都嫌丑。

    「我的小花……」关晓月连忙捡拾被挥落地面的布娃娃,宝贝的搂在怀里轻摇。

    主人,很难看。白墨不赞同的紫瞳盯著她不雅的鸭霸姿态。

    罗唆。脚一放,小石子一抛,她抚顺裙摆上的摺痕。

    「拿过来。」

    「嗄?!」关晓月一脸茫然。

    「布、娃、娃。」噁,脏死人了还抱著不放。

    她表情顿时一垮。「你不是不要……」

    小花是她唯一的朋友。

    「想让我说第二遍吗?」沙芎芎做出插眼的动作。

    「给你。」她很快地把布娃娃往前送,不敢迟疑。

    「嗯!有前途,孺子可教也。」沙芎芎手指一点,小女孩的脸庞变得乾净无垢。

    她是标准的投机、利己,一看到关晓月清秀的长相,一幕伟大的远景历历可现,哪天她打算要开间妓院就有头号花魁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她要先做好人生规画,万一战大堡主不幸挂点真变成鬼,她也有个後路退,送往迎来的钱财最好赚,老鸨一职非她莫属。

    食指在布娃娃上绕了一圈,瞬间焕然一新如刚缝合的模样,脏污破旧的花布已被缎面纱裙所取代,看来价值不菲,美得叫人爱不释手,关晓月不禁看傻了。

    「你好厉害哦!其他的鬼都办不到耶!」她的小花变漂亮了。

    「其他的鬼?!」她脸皮抽跳,不高兴被归纳成低等的鬼族,她是血统高贵的女巫。

    主人,小鬼很崇拜你,人类小孩就是无知。

    你不崇拜我?她挑眉一视,眼露邪肆。

    你是我的主人。白墨恭敬的垂下猫首,因它不想成为餐盘上的食物。

    懂事了嘛!乖猫。

    「我们堡里有很多鬼,每天一入夜就到处飘来飘去,王大叔的妻子就因此吓死了。」才刚生完小宝宝耶!

    从外面嫁进堡的婶婶们都很胆小,像她就不太怕。

    沙芎芎戳她前额一下。「小孩子别说谎,鼻子会变长。」

    「我才没有说谎呢!不信你问问别人,他们都看见过。」她的视线直盯著变美的小花。

    「喏,给你,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她会随时像背後灵一样提醒她。

    「嗯!谢谢。」

    关晓月是那种被买了还帮著数钱的小天真,不知人心险恶。

    接受谢意的人一脸骄傲,神气地拍拍小女孩的头表示嘉奖,投机生意有了第一号猎物,不用资本额。

    「好了,你可以走了,记得每隔个三、五天来让我瞧一眼。」她要确保「货物」的完整性。

    「你是说……我能常常来引鬼涛?」她小声的问,神情是惊多过於喜。

    「你敢有意见?」沙芎芎凶狠的瞪大利眸,眼神森冷。

    「不……不……」关晓月直摇头。「可是爹不会允许我来。」

    「在鬼战堡我说了算,有事我负责。」沙芎芎豪气的拍胸脯保证。

    有利可取的投机事,她拚了命也要保住。

    钱债好还,人情难偿。

    笨笨的女孩最好摆布,而且她爹娘又不重视,到时挂了牌万人空巷,还得反过来感谢她的大恩大德,神机妙算地铺好一条赚钱之路。

    想想就觉得幸福,钱滚钱再生钱子钱孙,换成金块飞到十五世纪的英、法两国买首饰和衣服,逛逛义大利的威尼斯……咦?这时代有威尼斯吧,

    哎呀!不管了,至少日本的樱花和拉面跑不掉,还能泡个温泉喝清酒,神社前求个美美的平安符。

    「主人,你作完梦了吧!」瞧她傻笑地直发呆,八成想到什么好玩的事。

    「小乖乖,你很爱插嘴。」奇怪了,小鬼到哪去了?

    看透主人心思的白墨不疾不徐的道:「她刚刚从那里离开。」

    猫爪一指,靠近东边的砖墙有个小洞,因被草遮住了,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杂草攀壁生长。

    「溜得真快,怕我起火煮了她呀!」没教养的小鬼,下回得教点礼仪,将来才好服侍客人。

    「主人,我们回不去了吗?」它不是为自己担心,反正猫能适应各种环境。

    沙芎芎苦笑地抱起它,以脸颊摩掌它的毛。「我的法术没那么厉害,也许越隽可以。」

    「她们找得到你吗?」沙家女巫是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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