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冰语-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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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冰语-焚歌-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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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凤城之变,这位不受迦莲国民待见的魏国公主在大火中灰飞烟灭,更是使得帝君悲痛欲绝、心如死灰,消沉寂落……
  这件事情,无论过去多少年,依旧梗在各位王将心头。
  凤城之战,其实便是这种心结仇恨的爆发,若不是帝君暗地里悄悄压制,或许这一场战局,早就扩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而直接间接导致一切灾难的这位公主,竟然被蒙在了鼓里。
  绿萝并不像其他人有深刻恨意,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想不到竟然揭开了一层被刻意遮掩起来的旧伤疤。

  这层伤疤显然使得眼前的陵王痛不可当。
  绿萝不禁为此黯然起来,深深同情这对被命运百般折磨的恋人。
  不难看出,他们仍旧爱着对方,却误会重重……

  容彩翎早趁着绿萝忡怔之际飞快奔下了钟塔,拽了个人问清雪狐的住处,杀气腾腾地直奔而去。就连常年跟随陵王的部属亲卫,也不曾见过他们的殿下如此失控,以鬼神莫挡的凛冽气势推开一切阻拦,径直闯入了雪狐大人的府邸。
  “雪狐!出来,你给我出来!”
  雪狐慢悠悠扶着额头走出来,挥手让闻讯欲赶来阻挡的侍卫全数退了出去,瞥了眼隐忍怒火,快要爆炸的容彩翎,淡淡地说道:“怎么,陵王殿下觉得昨夜话未说完,一大早还要来兴师问罪么?”
  “你为什么瞒着我!”
  “瞒着你?瞒着你陛下跟绿萝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是皇宫里公开的秘密,只是你从来没有用心去关注而已,何况,为什么要来问我呢?她也不是我的女人。”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坎斯科城,我杀了青狼以后,那三天,你们究竟瞒着我做了什么?”
  她犹自记得,那时候自己被禁足寝殿内,无论她怎么恳求青雁让她再见莲瑨一面,青雁均说:“殿下现在没有办法见你。”

  阿彩一直以为,莲瑨怎么会没办法见她呢?他一定是不愿意见她。
  当她被青狼麾下兵将推上城墙那时,见到闻讯赶来的莲瑨,便心觉有什么地方不妥,他的面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步履蹒跚,且由雪狐一直搀扶着。
  这么说,那时候,莲便是为她代罪受刑,且伤势严重。可以想象得出,莲当时是忍受了多大的剧痛来见她,且不让她看出一丝破绽。
  所以,莲才会根本没办法闪避哥哥射来那致命的一箭……
  所以,莲曾经因此命在旦夕,才会有绿萝所说的四肢俱残,内力全失,瘫痪昏迷。
  所以,她在平城等了他数月,心生埋怨,竟然还相信了并非出自他本心那封绝情信。
  还说什么相信,由始至终,她早就辜负了那两个字。
  还曾经因此怨恨哥哥,其实,她最该恨的那个人,是自己……
  
  雪狐望着阿彩憋得通红的眼,别过了头,仍是淡淡地语气,“我不能告诉你。”
  容彩翎握紧了拳头,说道:“你不说,好,我不勉强你,我便去捣了你们十二王将的府邸,我就不信,没人肯说!”
  “阿彩,你不能这么冲动了,你还指望着陛下再次回来为你收拾乱摊子吗?”
  “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只要知道实情!”
  “杖刑一百,钉八骨……”
  “什么?”
  “陛下当初代你所受的刑,杖刑一百,钉八骨。”
  
  容彩翎让梓萍去查清楚什么叫做钉八骨,梓萍不知从哪偷了一张图回来。阿彩轰了所有人出去,将自己锁在房中,呆呆看着那张图,一动不动。
  梓萍心焦无奈,去求助韩子翊。
  韩子翊仔细问了问状况,听说早上绿萝夫人曾有相邀,而后他们陵王殿下怒气腾腾杀入了雪狐大人的府邸。幸而未曾造成任何伤亡。为此,皇宫侍卫官已经自觉警戒起来。守护魏国使臣住所的侍卫兵莫名增加了数倍……
  这丫头不知道那根筋又搭错了,竟然在萨迦皇宫里发飙。不过,能让她搭错筋的也就只有那个人,和与那个人有关的事罢了。
  要猜容彩翎的心思实在太容易,没有挑战。哪比得上去猜青雁的心思这么让他伤脑筋啊。
  韩子翊长吁短叹,摆摆手……
  梓萍以为韩子翊也没辙,绞着手指头不知如何是好。
  韩子翊说了:“梓萍你别晃来晃去,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只消让人留意着迦莲帝君的动向,他一回宫,你就立即禀告殿下,保证她马上开门出来,不过也有可能再加一把锁,画地为牢……”
  “啊?韩将军,您是说,殿下是因为迦莲帝君,才会发这么大火气,才会把自己关起来?殿下与帝君,曾有仇怨?”
  韩子翊眨眨眼,“这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旧怨未消,又添新仇,这爱恨情仇,总是拿到一块儿说事,可是外人,又哪能知晓他们的个中纠葛呢?”

  梓萍心中一个咯噔,爱恨情仇?公主殿下心中曾有所爱?莫非是这位迦莲帝君?
  容彩翎在凤城发生的那件事情,没有人比梓萍更清楚。
  误以为长公主死后,梓萍逼不得已将公主所遭受到身心凌虐一事禀报了皇上。她本想着这件事从此以后就烂在心里,永远都不再提及。
  再次跟随变身为陵王的公主,梓萍却分明知道,那件事情对公主来说,已经是无法磨灭的伤害。是个禁忌,同时,也摧毁了她作为一个女子的所有期待。公主只能成为陵王,只有用一个男人的身份,才找回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原来,公主心中一直有所爱,那该是多么剜心蚀骨的痛苦啊……
  
  照着韩子翊的指示,梓萍果然在得知迦莲帝君返回寝居东棱殿后,立刻贴着房门向阿彩报告。不出韩子翊所料,陵王殿下果然“碰”地打开门,冷着脸走了出来。话都没多说一句就冲出西棱殿,径直往一庭之隔的帝君寝殿快步走去。
  一时间,皇宫侍卫如临大敌,可是谁又能阻挡得住这气势汹汹的魏国第一武将呢?她连身形都未曾顿过一下,拳脚挥踢,清除眼前所有障碍物,顺利闯入了帝君寝殿。
  莲瑨刚从北方高地回宫,正脱了外袍准备前往浴间洗浴。
  听见门外嘈杂,房门被大力撞开,正感诧异,皇宫中似乎没有人这么大胆敢擅闯他的房间。不过,最近似乎是来了这么个人……

  这小小的期待下一秒便如愿了,只是,闯进来的人面色不善,一脸寒气,怎么看着像来讨债的。
  嗯,讨债也无妨……
  莲瑨挑眉看着闯入他房间的容彩翎,后者用无比怨愤的目光瞪了他一眼,直走到他面前不足半步的距离,说道:“让我看看!”

  猛地就拉扯开他的衣裳……
  莲瑨的错愕还未来得及达到脸上,那个女人用力过猛,以致他站立不稳,两人一同摔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以致,随后追赶涌入的侍卫们同时目瞪口呆……
  那位陵王殿下将他们穿着贴身里衣的帝君扑倒在地上,双手正狠狠地拉扯开前襟。他们帝君皓白如玉的身体在鬼面陵王的魔爪下看起来那么凄楚无助。
  整个儿大灰狼凌虐小白兔的架势。
  帝君沦陷入陵王手中,眼看清白不保,众人正欲前往救驾。怎知帝君竟似乎心甘情愿,躺在地上挥手让人全部退下……

  哀怨啊……这怎么可以,这魏国陵王果然如传言中那般荒淫下流,非但毁了琅琅郡主的清白,现今,竟然色胆包天得连尊贵无双,倾城绝伦的陛下都不放过。
  大伙儿的悲愤可想而知,却又不得不尊令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房内,阿彩哪顾得上旁人眼光,仍是使劲褪下莲瑨的衣裳。一把拉起他的手臂,凝视着手腕,肘骨上再无法消除的深瘀痕迹,眼泪“吧嗒”就滴到了他的心口上。
  那里,更有一处刺目惊心的伤痕,即使时隔多年,亦能清晰可见当初的创口是多么惨烈。
  她哽得说不出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将他的胸口蕴湿了一片……
  这个身体,她最熟悉不过,曾经那么白璧无瑕,美得身为女子的她都惊叹不已。可是,这样丑陋的疤痕,这么淤乌难看的痕迹,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尤其是乌痕下的致命之伤,他又是如何一步一步在生死边沿熬了过来?想到这些,容彩翎一颗心像是被扎入万把钢针,痛不可言。
  莲瑨抬手没收面具,抹她的眼泪,这丫头看来是不知在哪里知道了这个事情,才会这般失控。
  昨夜,莲瑨为她的逃避,还有那一句“我心里不会有你”,揣揣惶然了许久。生怕这七年间,她当真是什么都淡去了。
  现下,他的彩儿分明是在乎他的,那样心思单纯的女子,真爱一个人,便会是一生一世……无论她还有什么顾忌,他都要一一给她解开心结。

  “别哭,早就没事了。”双手都几乎兜不住那倾闸的眼泪,看来今天是要用眼泪沐浴了。
  “痛吗?”阿彩揉着他的手骨,胸口。声音囫囵难辨。
  “早就不痛了,风雨天还有一点而已,无妨的。”
  “我是说,行刑的时候,痛么?”
  “嗯……不记得了。”
  “骗人,一定是痛得要死!”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倒是你,骗了我七年……”
  呃?
  “那时,你说,‘一定会来’的时候,就是打定了主意要骗我,对吧。”
  阿彩茫然点点头,又欲盖弥彰地用力摇头。眼泪随着脑袋摇摆而飞溅,眼睛,鼻头,都红扑扑的,狼狈得很……

  莲瑨忍不住就收紧了双臂,一声叹息拥紧了这个自投罗网的笨蛋。
  “那么,你现在准备好要遵守承诺了么?”
  “什么承诺?”
  莲瑨本来想要说他们成亲的约定,可是想了想,现在的彩儿似乎很避讳这个话题。说不定听到成亲这两个字,就立刻跑个没踪影了。

  于是说道:“你还记得,在鹞城外的草原,你对我说过的话么?”
  呃?
  “你说,要与我在一起,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呃……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的表白。那时候,一切都美好得那么不真实。只晓得留在他的身边,就会很幸福。

  现在,历过沧海桑田,她已千疮百孔,可还是很想说好,真的很想这样说……
  莲瑨在等着阿彩的回答,她却趴在他的胸口默默无语。时间,空间悄悄静止,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心跳的律动。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静静注视那双犹豫闪烁的眼睛,轻声说:“彩儿,我爱你。”
  感觉到她的僵硬,他轻轻抚摸她的面颊,“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改变,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阿彩仍是默不作声,身体却微微抽离……
  莲瑨心头一紧,固执地收紧手臂,圈住她的身子,按下她的头轻轻地吻,“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你不愿意的事情,我都不逼你。”
  
  阿彩从听见他说我爱你那三个字开始,脑袋就一直呈现空白状态。以至于迷失在他蛊惑的嗓音里。稀里糊涂地考虑那些话的可行性;以至于忘记了她闯入帝君寝殿乃是前来质问代罪受刑的本意。却被人拐着弯儿换了话题,诳得稀里糊涂差点签下了卖身条约。

  幸而还有一丝理智尚存,虽然这丝理智脆弱无比。
  “我要问过哥哥的意思。”
  “为什么要问他?”莲瑨皱眉。
  “我,我是哥哥的臣子,总不能叛国吧……”呃,她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汗……
  莲瑨又好气又好笑,可是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开心,不管她会不会又再半路逃跑,至少她有在考虑了,而不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


107。对决大战【VIP】

  翌日,容彩翎出现在大殿上。
  这时,她是众所周知的魏国陵王,他是一国帝君。
  容彩翎作为魏国的使臣,在大殿上向迦莲帝君呈交了议和文书。
  立在大殿上的陵王鬼面狰狞,气宇轩昂,眸色泰然自若,腰板儿挺的笔直。只有那微微发白的唇色,方使得莲瑨能确认,这个镇定沉着的陵王,便是昨夜从他怀里仓惶逃跑的女子。
  习惯性逃跑的人,开溜的动作也很迅速。
  昨夜,容彩翎是在两个人滚倒在地毯上动情拥吻,体温急促上升,衣裳凌乱,千钧一发的当口上,猛地推开莲瑨,跳起来就这么跑掉了……
  莲瑨没有忽略阿彩推开他的时候,血色从脸上褪去的一瞬间。
 
  其实容彩翎并没有旁人看起来的那么镇定,她一大早就告诫自己,这个时候考虑情感问题明显是很不理智的事情。
  他们之间诸多的纠葛,应该在顺利完成和谈后,再一并了结。
  然而议和却如同出行前所预料,难以顺利。
  迦莲帝君对于和谈细则没有任何异议。问题在于,议和得不到绝大多数王将的支持。他们所针对的是当年皇子麟,现魏玄武帝曾带兵围攻坎斯科城,且趁人之危重伤帝君之事。言道是此仇不了,难平军心。
  帝君当然有权利忽略任何人的意见,一意定夺。但这始终不是消弭两国仇怨的最佳办法,且势必会引起朝中两派之争。
  而韩子翊则提起当年迦莲军也曾利用魏军攻打镐泽城,那一战分明便是青狼与教皇先行施用了阴谋,引魏军入局,才有后来的皇子麟怒围坎斯科,这因果相较,应该算是扯平了。
  说到镐泽大战,镐泽王那火气愣是就涌了上来。
  众所周知,当年皇子麟攻打镐泽城,手段相当残酷,无论军民,一律屠杀。其暴戾程度令人发指……
  再有如今殿上这位陵王辱及爱女之恨,镐泽王希祈这口气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的。
  
  陵王眼见双方争持不下,不耐烦地一挥手,说道:“这么着吧,反正你们几位大人还是气不顺,如若沙场对战则累及两军将士的性命,何其无辜,不如所有恩怨都由我凌三财一力承当。我听说你们迦莲国有一种解决恩怨纷争的竞技决斗方式。任何人要讨要战的,不妨与本王签下战书,单打独斗,车轮战或是一起上来均可,生死无尤……”
  “不行!”说话的是莲瑨,“陵王殿下是魏国使臣,不可有任何闪失。没有必要生死对决。魏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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