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腰,又细了,细得让人如此心疼……
“老爷……”听着那声轻轻的“少柔”,感受着由寒上钧身上突然散发出的柔情,耿少柔的心受到一阵强烈的情感震荡,震得她竟在不
知不觉中仰起头,将唇轻贴在他的脸颊上。
不料,他却在身子蓦地一僵后,立即别过脸去。寒上钧的这个动作,令耿少柔的心霎时间仿若被冰冻住,更让她不敢置信的是,在她因
自己的孟浪举动羞惭至极之时,由她红唇中流泄出的,却是那令她自己听了都心酸的娇啼,“啊呀……”
因为在寒上钧别过脸之时,他竟将第二根手指刺入了她的花径中!
处子的稚嫩花径,其实并无法接受如此直接的侵入。但耿少柔那早已不听使唉的身子,却在这一刺之下,爆发出一股痛意与更强烈的快
意!
她感觉得到花径的紧缩频率愈来愈高,她感觉得到体内那股压力随着他双指的律动而不断蕴积、盘旋,甚至到了她无法忍受的高度,只
是,她却再也不出声。
她紧紧地咬住下唇,无论身子被他如何撩拨,无论紧握的粉拳指节如何苍白,无论下唇是否已渗出血滴,可她,再不出声!
望着耿少柔颊边的香汗一滴一滴地渗出,望着她的美眸愈来愈涣散,望着她下唇渗出的血滴,寒上钧心一痛,连忙用另一只手轻抚她的
唇,“少柔,别这样!”
但耿少柔依然没有答话,也没有望向寒上钧,就算他发现她的身子已彻底紧绷,就算他加快了手指在她花径中的穿刺速度,让那股无法
言喻的快感在她的下腹整个爆发、并且袭上四肢百骸之时,她依然没有开口。
世界,彻底在耿少柔的眼前炸开了,体内那股猛炙的快感几乎让她崩溃,只是她的心却游离于形体的极乐感之外,幽幽地飘荡在沁人的
寒意之中……
“少柔!”
望着她那完全失去焦距的美眸,望着她脸上因高潮而泛起的嫣红,望着她全身剧烈的抖颤,望着她红唇上被咬出的细小血珠,寒上钧再
忍不住地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他尽全力地用舌撬开了她的唇,然后任自己的手,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痉挛未已的花径中穿刺着。
那股极乐的欢愉感,几乎要令耿少柔昏眩了,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几乎在那股传向四肢百骸的疯狂快感中破散,但她,依然不开口。
只是她的不开口,换来的却是寒上钧愈来愈深入的吻,愈来愈用力的拥抱,以及手指在她花径中愈来愈急切的戳刺。
那无穷无尽的高潮,由黑夜一直持续到破晓的欢爱,虽然释放了她的身躯,却也锁住了她的心。
因为由他撇去脸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因为由他对待她的方式,她彻底明白了!明白他自始至终,就不想要她!根本不想要……
“哟,寒老爷,您今天够气派的啊,居然驾起马车来了!”
“哎呀,寒老爷您可回来了,我们家饭桌上的肉想您好久啦……”
一辆马车,缓缓驶向天下第一县,尽管车外人声吵杂,车内却寂静无声。
驾车的人是寒上钧,独自一人靠坐在马车中的,则是心如死灰的耿少柔。
可笑,真的好可笑……
明明是一样的崎岖山路,明明是一样的云吞雾罩,只是这一个月发生的一切,让她彻底明白了什么叫“物是人非”。
犹然记得一年多前,初次踏上这片土地的她,心中虽有些忐忑,但却怀着满心的期待与好奇。
可一年多后,再度踏入第一县境内的她,心中却仅存伤悲、无奈与绝望。
造化弄人。
可造化何能作弄人至此?竟作弄得她在人世间彻彻底底成为孤身一人,作弄得她再无栖身之所……
自小生长的京师,已无她的容身之地,而此处,在寒上钧那般毫不留情的拒绝之后,她又有何面目前来?她真的不明白,这一切,究竟
是怎么了……
然而令她更不明白的是,他,又为何要那样的固执与坚持?
为何明明不想要她,却在她被人欺侮时,那般温柔又残忍地救她,然后在要求她随他回来第一县的那一刻,那样的坚持,坚持到了他向
来平和的脸庞,变得那般的严肃与骇人……
他究竟要她怎么样?
他难道不明白,如今已被他划清界线的她,根本再没有身分、再没有理由、再没有立场、也再不必做他口中所谓的“耿长随”了一明明
他俩都知道的,为何还要她回来……
心,仿佛被撕裂般的剧烈疼痛,但耿少柔的泪,却已流干。
那日之后的寒上钧,尽管依然日日陪伴着她、保护着她、温言抚慰着她,但她却宁可他俩从未相识、从未相逢,因为这样,今日的她才
不会如此心伤难耐……
其实耿少柔明白,真的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怪她明知寒上钧早已心有所属,怪她明知他的为人正直不阿,竟还提出那样自私无理的
要求,做出那样自私无理的举动,让今日的他们,变得如此生疏与陌路……
“耿长随,马上就到家了,你再多担待一会儿。”车外,传来寒上钧那依然温柔的低沉嗓音,但听在耿少柔的耳中,心底只是越发苦涩
。
家?担待?
如今的她,还有什么立场让他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求你,不要再对我温柔了,我受不起、我受不住……
不断地在心中狂喊着,但最终,耿少柔依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只是紧紧咬着下唇,咬得身子都微微颤抖着。
她其实知道的,知道自己若不回来这里,根本无处可去、无路可走!而她更明白,寒上钧比她更清楚这点。
所以,他那样一个内敛、温柔又有责任感的男子,才会在明知她是那样自私无理任性的人,依然不忍心丢下她不管……
在他的心中,她永永远远都是他的债主,而向来光明磊落的他,自然是绝对做不出那等忘恩负义之事。
这是怜悯,是同情,更是责任,耿少柔全都明白,只是她却怎么也无法忍受自己是以这样的“存在”待在他身边,然后日日望着同情与
怜悯出现在他的眼底。
但事已至此,她这样苦苦折磨自己、埋怨他人又有何用?
更何况,车外的男子根本什么也没有做错,她究竟有什么资格让他因自己的不正常举止,而变得比平常更小心翼翼,甚至连重话都不敢
多说一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可她,究竟该如何才能逃离这种窘境呢?又究竟该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心彻底平静?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耿长随,到了。”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而由被风吹起的马车帘帐之外,耿少柔能看到,寒上钧正静静地站在外头,等待着扶她下车。
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后,耿少柔紧闭上双眼,咬牙站起身。
只是当她终于由马车中走出,闷若头向天下第一衙走去时,突然,身子竟被人整个抱起!
“是柔妹妹吧,我可等着你了!”
“啊……”耿少柔原本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开始挣扎,但是在听到那个声音后,她愣了愣,定眼一瞧,眼中霎时浮现一抹不敢置信的
惊诧,半晌后,嘴角绽开两个月来的第一抹笑意。“小……云公子,真的是你!你怎么……”
“当然是我啊。”就见一位年约二十六、七岁的俊挺男子咧着嘴笑,还抱着耿少柔不断地原地转圈,“你愈来愈美了,柔妹妹,也不枉
费我千辛万苦的找到这儿来啦!”
“云公子,你又胡说八道了……先把我放下来,我被你转晕了……”被抱着转圈的耿少柔双手搂住他的颈项,头晕目眩地轻喘着。
“我胡说八道什么?”男子依言将耿少柔轻放下地,完全无视不远处寒上钧那震惊的视线,径自用手指点着她的鼻尖,“明明就生得一
个美人胚子,还不准人说吗?我就偏要说,柔妹妹是个美人胚,柔妹妹是个古往今来、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美人胚……”
“云公子,有外人在呢……”举起手捂住男子的嘴,耿少柔低声说着,苍白而消瘦的脸颊上有股难掩的落寞。
她早知道她不美的,更何况,就算她真的构得上“美”这个形容词,也美不过那能令向来沉静的寒上钧目光那般含情、且一心一意只为
“她”的那名女子……
“哦,我差点都忘了。”听到耿少柔的话后,男子才终于收敛自己的言行举止,将目光投向一直在旁边从头到尾望着这一幕,但却一语
不发、若有所思的寒上钧,“没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寒县令吧?”
“寒上钧。”许久没开口的寒上钧终于淡淡地说道。
“云少荼。”云少荼对寒上钧抱了抱拳,由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他一阵才又开口,“这阵子柔妹妹承蒙你的照料了。”
“耿长随是个相当称职的长随。”寒上钧言简意赅地回答着,依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
是个相当称职的长随……
听见他这句话,耿少柔心中一痛,痛得她被云少荼握住的手再忍不住用力地反握着那只大掌。
“是吗?”瞟了一眼低垂下头,可眸中却盈满凄楚之色的耿少柔,云少荼轻哼了一声后挑了挑眉,“可再怎么称职,这低贱的长随工作
本就不是我家柔妹妹这种金枝玉叶该做的事!”
“云……云公子……”听到云少荼口中吐出的不客气言语,耿少柔一愣,慌乱地抬起头,“我不……”
“由今日起,柔妹妹就住我家里了。”云少荼压根不理会耿少柔的反应,只是继续望着寒上钧,“我想寒县令不会反对吧。”
“不反对。”
不反对?这就是他的回答?
猛地一抬眼,耿少柔望向寒上钧,但却发现,他根本没有望向自己!他一向温和的眼瞳之中,根本没有她……
原来如此……
烫手的山芋终于解决了,也难怪他回答得如此快速了……
“不反对就好。”云少荼耸耸肩说道,随即牵起耿少柔的手,将她抱进停一衙门前的豪华马车中,“更何况,我也看不出你有什么理由
好反对。”
一豪华马车,慢慢地驶远了,驶向县城中最繁华、聚集着最多富人的中心地也驶离耿少柔住了一年多,虽然简单、虽然寒酸,但却充满
了她多少回忆的……家。
“我爹……走了。”静静地坐在马车里,耿少柔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流的泪,缓缓地由眼眶中滴落。
“我听说了。”云少荼拍拍耿少柔的脸,“没事的,祝那老骨头早死早超生。”
“我……只剩一个人了……”
“没事的,还有我。”云少荼又拍了拍耿少柔的脸,眼眸那样的温柔,“当然,还有你那吓死人的嫁妆。”
“你想要吗?”耿少柔喃喃说着,任泪水滴落摆放在双腿上紧握的粉拳,“因为我竟……送不……出去……”
“我当然想要。”望着她微微颤抖的肩,云少荼突然将头伸出马车外,半晌后喃喃低语,“只不过在轮到我之前,我想那个现在还站在
衙门前,因被你称作“外人”而疯了一半,可还要故作镇静的傻子,恐怕比我还想要啊……”
第七章
三个月后
独自一人走在寒风沁骨的雪地里,耿少柔的眼,已几乎看不清任何事物,而双腿,更是麻木得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因为她已在大雪中
徒步走了两天两夜,而支撑着她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下去的,则是一句“为什么”!
是的,为什么?为什么天下第一衙里的人全走了,却没有半个人知会她,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留给她!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待她?
明明她住在云居的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寒上钧之外的每个人都来串过门子,还没事就一句一个“少柔姊,什么时候回家来看看啊”之类
的话,不是吗?
但为什么这些可以一句一个“少柔姊,什么时候回家来看看啊”的人们,竟忍心这样残酷地舍弃了她?
难道,对他们来说,说她是“家人”的话,也只是虚应故事的场面话而已?难道,对他们来说,她真的那样可有可无吗?
之所以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是由耿少柔听到、看到街头巷尾斗气、斗劲、斗殴的频率愈来愈高,但却无人过问开始。
或许在他处,这种情况时有所见,但在有着劳恨谦的天下第一县里,耿少柔知道除非他病得爬不起身,否则这种现象是几乎不可能发生
的!
小劳病了……
这是耿少柔的第一个想法,所以,她准备了很多上好的食材、药材,炖煮后遣人送至第一衙门。但这样做了之后,耿少柔发现情况并没
有改善,因为那种混乱的场面不仅愈来愈严重,甚至到了最后,连以往经常到云居来串门子的程小希,都像平空消失似地失去了踪影!
慢慢的,第一县成了什么样子,耿少柔完全不知道了,因为不知为何,云少荼再不让她离开云居,还多派了很多守卫守在云居四周。
慢慢的,第一衙成了什么样子,耿少柔彻底不知道了,因为不知是否天候严寒之故,所有的人都不再出门了,街道上变得那般冷清……
“听说寒老爷升官发财了,所以带着衙里的人一块儿高就去了……”
“听说寒老爷又被降调了,所以衙里的人也一块跟着倒霉去了……”
一路上,耿少柔听说了很多“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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