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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酸县太爷》(天下第一衙之一)
作者:苏打
男主角:寒上钧
女主角:耿少柔
内容简介:
天下第一衙? 是啦,这县衙的破烂程度确实天下无双
而这位县太爷的穷酸事蹟也真箇无人能敌
他老爷连公堂上的座椅都是跟人借的
参加婚丧喜庆绝不忘记打包剩菜「满载而归」
每每教她这个「长随」见了都要脸红……
不过穷酸归穷酸,这位老爷却是她的贵人及恩人
在她被西山公主看上,差点给吃乾抹淨时
在她遭后娘与奸人陷害,险些饱受凌辱时
都是他及时救了她,温柔的为她平息体内炙火
可她不明白,向来对她呵护备至的他
为何却在她表明愿将惊人的嫁妆双手奉上之时
那般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她?!
甚至在强迫着她与他一同归「家」后
又与他的家人一个字也不留地弃她远去……
楔子
天下第一衙?
是的,百岳国“天下人才绝迹于此不幸前来你得认命州”、“第一仙境纯属狗屁云吞雾罩走不出去县”之县衙简称,别名——天下第一穷酸衙门。
之所以能拥有一个如此“辉煌”的名头,实在是因为开发此州的州府大人迷路了三个月才终于找着这个县城,然后在看到其中的“精采”,并想及一路的艰辛后,老泪纵横的大笔一挥……
是的,这是一个新兴的县城,一个位于四国山峦低谷交界,龙蛇杂处的所在,但同时,它也是许多想忘却过去,想重新寻觅新生命、找寻新生活之人的希望之乡。想当然耳,管理这样一个充满“新移民”的县城,绝不会是件容易的事——
一个每回人家请客,都要用那微笑后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的眯眯眼问人“能否将剩菜打包带走”的穷酸县太爷;一个无论男女老幼,只要第一眼看到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心生“阴险、这人一定很阴险”念头的阴险刑名师爷;一个天生劳碌命、没半刻停得下来,号称“妇女与孩童最坚实长城”的劳碌捕快;以及一个不管何时何地都衣冠楚楚、风流惆傥的门政大爷……
现在,就让我们来瞧瞧,在这以新移民着称的天下第一县里,这天下第一衙中的百姓保母们,是如何默默的穷酸、默默的阴险、默默的风流、默默的劳碌,默默的守护这个带给许多人希望与未来的明日之城……
第一章
层峦迭蟑、云雾缭绕,一辆马车缓慢地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时日已近黄昏。
“就快到了……”
“劳驾您了。”听着车前传来的苍老沙哑声音,尽管身子早被那不平山路颠得七荤八素,但耿少柔还是轻声回答,没有一丝不耐。
之所以不催,是因为不好意思催,也没有理由催,尽管这段路程一走,直走了近一个半月!
可谁让她要去的地方,是拥有“天下人才绝迹于此不幸前来你得认命州、第一仙境纯属狗屁云吞雾罩走不出去县”美名的“天下第一县”,而来接她前去的还是一对聋公哑婆,所以,除了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将她送至目的地外,她别无所求。
其实,只要能离开京师,离开那个令她喘不过气、几乎无法自在踏出门堂的地方,对她来说,到何处去,都是一样的……
“瞧见没,这就是那个专门克夫,还一连克死三个的著名“克夫专业户”住的地方!”
“我看她这辈子是没指望了,有那样的身家,有那样爱攀高枚、八姿声名在外的后娘及弟妹,再加上她自己的克夫盛名,就算她是那家中唯一的清流,可老实说,还有哪家男人敢要她啊……”
说的一点没错,要她是个男人,也不敢再有半点念头——自十七岁后,一连说成三门亲,可其中一个是媒婆前脚才刚踏出她家门,就在妓院的床上死于马上风;一个则是媒婆才刚进他家门,就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长年痨病患者;最后一个总算有听完媒婆的话,然后以八十高龄含笑寿终正寝……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全是输家,唯独肥了她后娘,连收三份厚聘后,还汲汲营营地想继续找寻只要出得起厚聘,管他年岁多大、人品多坏、寿命多短的女婿……
而在终于发现她已成为没人敢再上门提亲,只能在家干吃粮食、坐分家产的扫把星后,她后娘也不得不死了心——
“寒上钧那呆头鹅终于惹恼了御史大人,这回被贬去天下第一县当县令了,本来他去哪里不关我们耿家的事,只可惜他临走前向咱们借了大把银子,为怕他天古同皇帝远赖了这笔帐,你爹聪明的先下手为强,让他应了你去当他的长随,你说给我好好盯紧他的荷包,可别让其它的债主抢了先……”
是的,她后娘死了心,继续用她赚厚聘,却赶紧趁她那老迈胡涂、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爹爹还有一口气时,将她撵至海角天边,省得到时还得依京师律令,将耿家半壁江山交至她这随侍在侧的嫡长女手上。
耿少柔早知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也早做好了离家的准备,可令她有些讶异的是,这事竟会与那人扯上关系!
寒上钧,她娘亲最要好的姊妹淘之子,在娘亲还活着时,他经常来家中拜会,但那屈指可数、两人偶遇而她总是低头回礼的几次碰面,仍不足够让她走在路上便可认出他,只不过他那双笑起来几乎看不到瞳仁的眯眯眼,这世上大概不会太多……
听她娘说,那是个老实的孩子,为人更是正直得紧,所以,就算后来成了人称肥缺的御史郎,可也依然穷得很……
敢情就是太正直了,正直得让人冒火,才会被贬到那儿当个小小县令,也才会让她在多年不见之后,阴错阳差地成了他的长随。
耿少柔明白什么叫长随,只是她从未听闻过这个工作会由芳龄二十岁的女子来担任。
毕竟必须一天到晚随侍在侧、替县老爷打理一切应对进退事宜的工作,有谁会交付给像她这般没见过世面的女子?
只可惜她也明白,她这长随与那真正的长随不同。
不同在于,她这类长随多半是县老爷要赴任之时,因阮囊羞涩不得不先借点盘缠以应路上之急或是一路上下打点之用,而债主们为防止人走财飞,最好的方法便是安插长随在老爷身旁盯梢,顺带藉由替老爷安排大小事物时,由那帮请托之人身上捞回来一点油水。可其实后娘一定很清楚,那天下第一县里,压根不会有任何油水。
由寒上钧身上那袭洗得刷白的旧官袍,耿少柔知道他确实有他的坚持,但她真的搞不懂,好歹他也曾是个探花郎啊,为何会傻得到她家这京师着名的活剥皮钱庄来借钱?
光是利息,他就算干一辈子县令、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还不起!
难不成他以为她爹跟后娘会因为他与她娘亲的关系,而对他有所宽贷?若是如此,那他真是错了。
后娘对看得碍眼、留着碍事的人,是不会有任何仁德之心的……
正当耿少柔轻叹一口气时,突然听得马车吱一声的停下,而前方传来一声震天大吼——“来者何人?”
那杀气十足的吼声足可令三岁小儿当场嚎啕不止,自然也让耿少柔心中升一起一阵忐忑。
毕竟所有人都明白,这天下第一县方圆百里龙蛇混杂,若今日她真碰上了拦路山贼,想劫财也就罢了,反正她身上也没有什么金银珠宝,可若识破了她的女扮男装,那后果……
就在耿少柔心底的不安逐渐升高时,那震天大吼又再度响起,只是这回话声中多了分熟稔与笑意。
“哎呀,这不是聋公哑婆吗?你们怎么驾起马车来了,害我一时半刻想不到会是你们……对了,车里这位是什么大人物,竟让你们不惜血本的驾马车接送?”
明白此人并非山贼,更明白聋公哑婆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的,因此耿少柔掀开车帘,对发问之人微微颔首。“您好,我是寒县令的长随,敝姓耿。”
“长随?”听到耿少柔的回答,那名看似拦路山贼的黑汉子霎时恍然大悟般地纵声大笑,“哦,县老爷的债主是吧,我就说那穷酸老爷什么时候有马车了,敢情是债主临门,为了表示还钱的诚意,顺带看看还能不能多借点,才会特地弄来一辆充充门面,是这个理不是?”没有应声,因为耿少柔根本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不过这寒上钧的穷酸之名,是否也……太过远扬了?
“对了,长随公子,既然你在,那我托你件事!”见耿少柔半天没答话,黑汉子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吼道。
“您请说。”耿少柔连忙点头应道。
“你见到县老爷的时候,问他上回跟我借的那头母羊什么时候还啊?有人借头羊一借大半年都不还的吗?”
“啊?……”傻了,真的傻了,因为耿少柔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一个县老爷居然连羊都借,还一借大半年没还。
“我……一定代您转达……”
“对了,还有!”
“请说。”听到黑汉子的“还有”二字,耿少柔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弱了。
“这头山猪帮我驮了去,这可是我刚由山里打的,还新鲜着呢。”指指肩上那头血淋淋的山猪,黑汉子也不理会耿少柔一身白裳,径自把山猪塞进马车,“那穷酸老爷也不知多久没闻着肉味了,可别一个恍神把我的羊给宰了吃……”
“好的,我也一定……代您转达……”望着那具在自己脚边流着血的山猪尸体,耿少柔的声音更加虚弱。
而她这种虚弱的状况,在马车进入第一县境内后,就几乎没有止歇之时。
因为这辆马车不时被人拦下,而在搞清楚马车中的人是谁后,几乎所有人全诧异了一会儿,然后便开始近乎千篇一律、只是内容稍有不同的请托台词。
终于,在耿少柔几乎被马车里增加的物品挤得喘不过气时,总算听到聋公那粗嘎却令人感动得落泪的声音——“到了。”
随着话声落下,马车果真停在了一个衙门前。
衙门很大,门口的石狮子很威武,由衙前八字墙的延伸看去,衙院也确实不小,只是望着衙前那“天下第一衙”五个大字,耿少柔一时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没门,这衙门,竟然没门!
哦,错了,应该说是没门板,门的部分,只有墙边两根门柱子孤零零地杵在那儿,目的似是为让人明白这原来该是扇门……
“里头……直走进去……”
就在耿少柔傻傻地杵在衙门前时,聋公的声音再度传来。
“好的,谢谢您。”
回身对聋公欠了欠身,但见着聋公与哑婆已开始由马车上卸货,耿少柔只得直接踏上台阶,径自向衙内走去。
本以为好歹会遇上几个打杂的衙役可问路,但才走两步,耿少柔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连公堂之上的县太爷座椅都刻着“恭祝韩公八十大寿”这几个字,表示寒上钧连这座椅都是借来的,她还奢望他能有多余的钱来请打杂的衙役?
想必借母羊来是为了能喝点羊奶,借母鸡来是为了能吃点鸡蛋,借……是为了能……
笑了,耿少柔忍不住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但这笑却不是嘲笑,而是打从心里觉得有趣,觉得这里比起那些富丽堂皇、可上上下下全来自民脂民膏的衙门,简直穷酸得可爱透顶。
或许,在这个无视他人目光与想法,完全以“本色”存在的天下第一衙里,她,终于也能照自己想要的方式而活……
耿少柔擦去泪水、面带微笑继续朝衙里行去,远远地,便听到一阵吵杂的对话声!
“地瓜叶、地瓜叶洗好了,对了,没姜了,用姜叶代替行吗?”
“行。”
“炀哥哥,别管你的发带了,快来帮我端菜行不行?你没瞧见我都快忙不过来了……”
她好奇地朝声音发源处走去,半晌后,在内庭之中,耿少柔终于找着了自己往后的同僚。
可望着那一团混乱的场面,她一时半刻间竟不知该不该打扰他们——一个人高马大、腰间围着一条破布的青衣男子正背对着她,努力地炒着大锅中那少得可怜的地瓜叶,而一名黑衣男子站在他身旁,手里拿着一本书,脸上的神情那样严肃,语气那样凝重。
“一勺盐,半勺酷、两勺糖,可混合出类似鱼的鲜味,也就是人称的鱼香……鱼香地瓜叶。”
除此之外,一名约莫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一手忙着递菜,一手忙着端盘子,还不断地回身对另一个站在桌旁,一边用手整理发带,一边慢条斯理摆放碗筷的白衣男子叫嚷道:“炀哥哥,求你别再管你那条烂发带了啦……”这是衙门,还是饭庄的厨房?恍惚了半晌后,耿少柔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请问……”
“就好了。”那名青衣男子将菜递给小丫头时随口应声,然后在看到耿少柔时愣了愣,随即眯起眼笑了起来。“是耿长随吧,不好意思,竟麻烦你不远千里而来,我是——”
“哎呀,有肉、有肉啊!”未待男子将话说完,站在炒锅旁的小丫头突然大叫起来,眼眸中还闪动着泪光,因为聋公哑婆正好在此时将那只带血的大山猪扛进来。“老爷,您看看,有肉啊!”
“真是肉呢,你今晚可以吃个痛快了。”轻拍着小丫头的头,男子的双眼更是眯得几乎都看不到瞳仁了,他再一次望向耿少柔,“你好,我是寒上钧。”
“寒……老爷。”尽管在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