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香月+(番外1-4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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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香月+(番外1-4全)-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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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爱喝酒,一喝醉就打娘亲。娘亲不要他们了。她心中明白,所以想叫娘亲带她走,不然她会被爹卖给人伢子。
  可是她的腿很短,跑得又酸又胀也追不上,突然脚下打滑,她往前扑倒……
  脚下蓦地一蹬,香桂从梦中醒了过来。眼中烛火跳动,头痛得厉害,她伸手,竟摸了一手的冷汗。
  而更让她惊吓的是,房间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出来。
  ******
  “姐姐,咱们真有缘,又见面了。”莫商笑嘻嘻地看着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的香桂,像是在说,你也来逛街一样轻松。
  “啊,呃……”香桂甩了甩头,仍处在震惊中无法回过神。
  一声冷哼传进耳中,她回头,赫然发现凤雁北竟不知在何时亦来到了外间。他不是睡得很沉吗?
  “你一人?”凤雁北淡淡问莫商,对香桂视若无睹。
  “我一个人足够了。”莫商轻巧地挪动了下,将身体隐在窗框外,以免烛光将自己的影子印在窗上。
  凤雁北不置可否,端起冷茶缓缓啜了一口,方才道:“他每日都给我吃散功丸,我的功力尽失,你以为?”不然,他又何必一直忍耐。
  莫商脸色变了变,“那也得试过才行。”她追踪了一路,因为燕子叽始终形影不离,所以直到现在才有机会现身。
  脚步声响,一轻一重,显然是两个人。香桂脸色大变,凤雁北却无动于衷。
  “五王爷,候爷让张御医来给你检查一下伤势。”少女甜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未等凤雁北回答,门已被推开。
  香桂惊得差点失口叫出来,却被一只突然伸过来的手轻柔地捂去,而后被顺势带入一堵温暖的胸膛。等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被压在了榻上,目光与凤雁北冷漠的双眼对上,原本欲要增快的心跳瞬间冷冻住。
  “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保持着暧昧的姿势,凤雁北低哑却严厉地道。声音不大,语气也不急,却有着让人不得不服从的威势。他这么多年的五王爷可不是当假的,即使是在别人的地盘,亦丝毫没有减弱半分那血液中与生俱来的王霸之气。
  “可是……可……”美丽的侍女看清屋内情况,吓得赶紧倒退出屋,却碍于燕子叽的吩咐,不敢离开,直到凤雁北冰冷犀利的目光扫向她时,才惊慌地关上门,带着太医落荒而逃。看五王爷还有精力做那事,显然伤势无大碍。想到候爷惩罚下人的狠辣手段,她和被从宫中特地请来的太医只得如此互相安慰,谁也不敢将情况如实禀报上去。
  等到脚步声消失,凤雁北才放开香桂,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伸手按向胸口。刚才动作太大,伤口似乎又裂了。
  香桂茫茫然坐起身,张目四顾,寻找突然消失无踪的莫商。
  “就算没了功力,你的身手仍然很快啊。”调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阵微风刮过,两人只觉眼前一花,莫商已经稳稳当当地站在了面前。
  原来在侍女推门那一刻,她已经悄然藏到了房梁之上。除了顶尖高手,极少有人能够察觉到她的行动。
  凤雁北闷哼一声,没有回答。
  “此地守卫森严,高手如云。你打算如何带我走?”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莫商吐了吐舌头,“不知道。还没想好。”她武功很高,可是还有小孩子脾气,做事向来贪玩爱闹,却极少考虑后果。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会被燕子叽挟持住的原因。
  凤雁北闭眼,仰天吐出一口郁气。早知道她会这样,为什么还会期待她这一次会懂事一点?
  “胡闹。”他摇头斥责,却无可奈何。
  莫商也不以为意,冲张口结舌看着她的香桂眨了下眼,才笑眯眯地道:“咱们这就走吧。放心,有我保护你,一定可以成功逃出去的。”
  “有人接应吗?”凤雁北没有动。
  莫商不自觉擦了下鼻尖上莫名冒出的轻汗,脸有些红,“没……”她忘记知会阿大他们,自己一个人跑了来。
  凤雁北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丫头,你越来越笨了。”
  莫商自知理亏,也不生气,只是拉起凤雁北的手往外扯,“走嘛走嘛,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凤雁北叹了口气,知道莫商不是笨,而是太相信他的能力了。“你记得如果我没逃出去,下次来之前一定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行。”明知他们根本没有机会逃出去,他仍然决定顺从她的意。
  他实在是宠坏她了!
  莫商忙连连点头答应。
  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人一前一后地闪了出去。外面雪白一片,衬着灯火的光芒,无比明艳。
  向后瞟了眼紧跟的香桂,凤雁北突然道:“让她留下,不然我们没有任何机会。”
  香桂脸色大变,未等莫商说话,已开口乞求, “求求你们,带我一起走。”她知道如果留下,她只有死路一条。
  莫商心中不忍,欲要向凤雁北求情,却发现他眼中的冷硬和坚持,她知道一旦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无论谁说情都不会有用。
  “姐姐,你先留在这里,等我把凤雁北弄出去后,再回来救你。”除了许下难以实现的诺言外,莫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相对于凤雁北的安危来说,香桂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无足轻重的人而已。
  香桂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背影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第四章

  终究不出凤雁北所料,他们连燕南候府也没踏出去。
  燕子叽与他齐名,自不会徒有虚名,其府内高手如云,即使莫商武功天下第一,想单枪匹马自此地安然脱身亦是难事,何况还要带上近乎废人的他。
  于是,在燕子叽闻讯赶到之前,他驱走了莫商,自己则老神在在地坐在奚亭居的花园内,等候燕子叽的驾临。
  “雁北。”本来在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的燕子叽匆匆赶到,看到凤雁北仍在,他明显地松了口气,殷勤趋前,对于四周的手下尸体竟是视若无睹。
  凤雁北笑,“你打算这样囚禁我一辈子?”他们之间就像一场闹剧,他千里迢迢跑到西北军营,难道只是为了把自己带到此处锦衣玉食地供养?他料定自己不想将此事闹得太大,所以有恃无恐?
  挥退手下,并着人带走地上的死者,燕子叽为凤雁北难得不带敌意的笑而显得些微有些激动。“我只是……”他的目光扫到从自己身边被抬过去的苍白脸孔,不自觉顿了一下,“……想请你在这里做一段时间的客。我……我很想你。”不敢造次,他隔着一段距离说出这样的话,眼中的深情让人怦然动容。
  凤雁北心中微震,感到那熟悉的悸动,但是转念又忆及他的背叛,原本稍稍和缓的表情立时凝冻了起来,“是吗?那在下真要为此感到荣幸呀,尊贵的燕南候。”
  燕子叽脸上露出一抹无奈,“雁北,可不可以暂时抛开那些不快,陪我喝杯酒?”堂堂的燕南候如此低声下气,还没离开的下人不解的同时,纷纷对不近情理的凤雁北产生了极度的不满,何况他还欠着候府这许多人命。
  这一次,凤雁北没有拒绝。因为……不想拒绝。
  于是在那暖阁之内,设起了暖酒的炉,佐酒的肴。三年来,在这寒夜中两人终于重又相对而坐,即使互相凝神的眼中,已不再有当年的灵犀相通。
  当壶中开始冒起热气,暖阁内开始弥漫浓郁的酒香时,对坐无言的两人终究无法再觅曾有的默契。
  滚烫的酒入喉,凤雁北绝美的眉眼间开始浮起不耐,“不要白费心机了……”即使心中惆怅,他亦没有表现出来。
  燕子叽苦笑,“咱们……真的连朋友也不能做么?”他自然知道凤雁北的性子刚硬,最容不得一点瑕疵,此话不过是问出心中最后一点冀望而已。
  “朋友?”凤雁北咬牙而笑,蓦然站起身,只觉头一阵晕眩,想来是受了寒气。“你应该庆幸我把你当陌路之人!”他性如烈火,对背叛过自己的人从来不会手软,然而对着燕子叽却始终狠不下心,唯有拿他的未婚妻出气。
  燕子叽垂头默然不语。良久,再抬起头,已是一脸冷酷。
  “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他喃喃说着无人能懂的话,一抹茫然在犀利的黑眸中一闪而过。
  “你……”凤雁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你在酒里下药!”晕眩过去,是难耐的燥热。生于帝王之家,见识过各种争宠手段的他立时便知自己被下了药,而且还是烈性春药。
  “雁北,你手中握着整个汉南的兵权哪!功高震主,你皇兄对你的忌惮已甚过了我们北国。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将你从汉南带回来?”燕子叽摇头叹息,神色之间已无之前的柔情。
  “你让我未婚妻自戕,又害死了我最宠爱的南儿。”他闭眼,想起那张酷似凤雁北的苍白脸庞,他自然知道那孩子是因为嫉妒,才不顾他的命令去阻截凤雁北,企图趁乱加害,也算是咎由自取。然而当看到那张失去生机的脸时,仍然让他的心有些许疼痛。
  急促的喘息传进他的耳中,他扬眼,凤雁北被欲望烧得火红的脸上布满强烈的恨意以及懊悔,却也因此显得亦发魅惑,久抑的情欲在体内倏然暴发。他起身,撩起凤雁北的发。
  “这一切,我都要在你身上讨回。何况……你皇兄还说,不希望你太过光鲜……”若有所思的低吟因被凤雁北不留情地扫开手而中断。
  “废话!”被背叛的疼痛再次袭上心头,硬生生扯开上面陈旧的疤痕,凤雁北几乎站不稳脚。“原来你和那蠢货勾搭在了一起,我的眼睛真是瞎了,竟看上你这只见人就发情的狗……”心中的愤懑,除了用恶毒的言语,再找不到其他发泄口。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燕子叽蓦然掐住凤雁北的下巴柔声道,鹰枭般的眼中泛起赤裸裸的欲望和狂暴,赫然换了一个人般。“待会儿,你会求着我这只狗上你。”
  “来人。”他转过头对着门外厉声大喝,“给我把那个女人带过来。”
  听到此话,凤雁北脸色瞬间大变。他性子高傲,如何能够忍受在一个女人面前被另一个男人强暴。
  然而此时的一切,早已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
  香桂被一把推进地牢中,头上响起燕子叽残酷无情的讥嘲声。
  “你喜欢她,我就让她跟你做个伴吧。”碰地一声,地牢的门被关上,然后是上锁的声音。
  香桂摔跌在湿冷的地上,好一会儿都趴不起身。她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开始的一幕幕,想着凤雁北所受的折辱,一股郁气憋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地牢中很黑,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于是听觉便变得异常灵敏起来。老鼠跑动的声音,人的呼吸声,甚至是自己的心跳声,都像是贴着耳边响一样。
  香桂逼自己静下心来,想着得先帮凤雁北看看伤势,她忘不了他胸口浸透里衣的大片鲜红。
  “凤爷……凤爷……”她低声唤。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黑暗湮没着一切,她发出的声音更像是自己的错觉。
  在一个女人的面前被另一个男人施以身体上的侮辱,只要是男人,恐怕都会受不了吧。香桂能够明白凤雁北现在的心情,因此对他的沉默并没有任何不满。
  “凤爷,你帮你看看伤口,可好?”她一边征询着他的意思,一边凭着微弱的呼吸声向他所在的方向摸索。
  地牢不大,在凤雁北开口前,香桂已碰触到了他。
  他一动不动地趴伏在地,呼吸时断时续,对于她的碰触没有丝毫反应,原来早已昏了过去。
  低低叹了口气,香桂咬住牙没让自己落泪,而是平稳且小心翼翼地为他翻过身,摸了摸他的胸口,发现沾血的衣已经干硬,血显然止住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却又突然省起他的身体还没清理过,眉头一皱,犹豫着要不要帮他弄干净。如果不弄,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又要发起烧来,但是弄的话,想着接下来要为他所做的事,不由一阵别扭。他身份高贵,而她却出身低贱,想到自己要用手去碰他尊贵的身体,就让她觉得那是对他的一种亵渎。然而事急从权,也容不得她想太多。
  她虽然久经风尘,但是当在黑暗中摸索着碰到那男性最私密之处时,仍然控制不住紧张起来,脸耳一个劲发烫。几乎是屏着气,以最利落的动作完成了该做的事,便赶紧帮他把衣服整理好。这期间,凤雁北几乎没有抵抗,只是偶尔发出不适的申吟声,让她的心也跟着抽紧。
  “冷……冷……”半夜,药效过去的凤雁北蜷缩着身体迷迷糊糊地呓语,整个人抖如风中的败叶。
  挨着他的香桂本来就睡得不安稳,立即被惊醒,想着他现在的落魄,再忆及他以前的英姿焕发,终于忍不住心疼得落下泪来,不由张开手臂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希望能借由自己的身子给他提供些许温暖。
  地牢中又湿又冷,两人即使挤在一起,依然冷得让人牙关打战。为了不让凤雁北冻得失去知觉,香桂只能不停地用手摩擦着他的脸和手,直到他恢复意识,尝试着回抱她。
  白天的时候,地牢中隐约可以视物。凤雁北醒了过来,却一言不发地与香桂拉开了距离,靠着墙坐在角落里,看守送来的食物也是一点未动。香桂知道他在意前日的事,除了将饭菜端到他面前外,也不多言。
  谁知晚上的时候,燕子叽又将两人提了出去重施故计,对已经很虚弱的凤雁北任意侮辱,竟然是一点也不再顾念旧情。
  这样几番折腾下来,凤雁北终于还是没能支撑住,伤势急剧恶化,连着数天都没有再睁开过眼睛,更不用说进食了。奇怪的是,第二日之后燕子叽就没再出现了,无论香桂怎么哀求看守找个大夫来看看凤雁北,亦无人理会。也许燕子叽打算丢他们在牢里自生自灭吧。
  看着冷硬的馒头粒搁在他干裂的唇瓣间,随着呼吸的动作而滑落,一点也没吃进去,一如这几日的情形,香桂控制不住低低啜泣起来,他的生命在眼前一点点消逝,无力和绝望的感觉在她心中悄然蔓延,几乎要湮没她的求生意志。
  但是她还不想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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