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
不过,这支箭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连箭上都冒出了缕缕白烟,而奥萨马又收刀不及,只好下意识将身体一闪,〃噗〃地一声,奥萨马得大腿被这支箭一贯而穿。
〃啊!〃伴着这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奥萨马终于倒地,两旁的陈宁和高洋也见机一拥而上,飞快地将他擒住。而在远处,手握长弓的拓跋焘,终于长长得出了一口气。
第二卷 帝都风云 第七章 审讯
西魏帝都羽林军军部·地下审讯室
陈宁一脸狞笑的走向了已经被铁链绑在了墙上的奥萨马,他的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审讯室那压抑无比的环境的影响,相反地,他觉得自己无比的愉快。
而奥萨马的心情则显然十分的不好,从他那瘦弱的身躯里不断地发出阵阵的谩骂:“呸,西魏的猪猡们!你们以多打少,算什么本事?还找了几百人来抓我,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你这白脸小子,想干什么?告诉你,老夫可不怕你!你们要杀就杀,喊一声都不是我们柔然的儿郎!”兀自破口大骂的奥萨马越骂越起劲,削瘦的脸上由于愤怒而变形,而嘴里更是吐沫星子横飞。
陈宁伸手抹了一把脸。他很惊异于奥萨马口水的所谓“射程”,不过在片刻之后,这种惊异就变为了愤怒。
陈宁此人平素虽然行事稍觉轻佻,然而于外在的衣着卫生确是十分的讲究,对他来说,自己的脸上所溅到的这几星唾沫实在是对自己的亵渎,他愤愤的道:“杀你还不容易?当时在校场把你这老匹夫的万箭穿心不就完了,还至于让小爷这么费劲?不过你这口水功倒是很厉害嘛,那时候你怎么不拿口水淹死我们?”话到后来,已经明显的透出一种厌恶。
“也不知道拓跋焘那小子怎么想得!”叱喝完奥萨马,陈宁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便又上下的打量起他面前的俘虏。随着他目光的移动,仿佛是突然的想起了什么一般,他又换上了一脸的贼笑:“不过你原来不是说要给我些东西吗?现在是不是该履行诺言了啊……”正说着,陈宁把手伸到了奥萨马的腰间,从他的束带上取下了一块玉佩。
奥萨马眼睁睁的看着陈宁从自己的身上摘下玉佩,取走钱袋,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居然连骂人都忘了。
“这块玉佩还真是不错啊!想来应该是你的传家之物吧,难得你刚才有那份孝心,我这可就笑纳了啊,哦?你手上的这枚翡翠戒指也不错啊,反正你以后也用不到了,不如也一并给我了吧,我会在以后常常想念你的!”陈宁在说话间,又从奥萨马手上扒下了戒指,浑然不见已经快要气晕过去的柔然可汗。
“你到底想干什么?没见过钱吗?好歹你也是西魏的军官,就这么恬不知耻?等等,以解开我扣子干什么?”奥萨马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随即被这个龌龊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你,不会有什么不良爱好吧……”
“呸!”陈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狠狠的啐了奥萨马一口,好像要把刚才脸上的那些口水都要还给他一样。“我是看你脖子上的项链也不错哦,真是想不到,一个大男人,竟也带这个玩意?”
陈宁的手继续的向下探索,突然他在奥萨马的胸口前摸到了一个羊皮卷和一个小小的方形盒子。
“咦?这是什么?”陈宁探手将东西拿出,全然没注意到此时奥萨马的脸上已然变色。那个羊皮卷轴很是古朴,外面还勒着一个带子,而方形盒子则是有着暗红色的外衣,并且在盒子的正面绘有一个狼头的图腾。
陈宁把那个盒子先放到了一旁,他伸手抓来卷轴,轻轻一抖,将外边的带子解开,接着便慢慢的将其展开。
“《古墓刀法》啊,就是你白天使得刀法吗?看上去挺厉害的,不过,现在它归我了!”陈宁认得柔然文字,所以这个羊皮卷对他没有任何的神秘。
“岂止是厉害,怪我学艺不精,要不然今天中午就在那空地上把你这无名鼠辈砍了!”奥萨马眼见刀谱被拿,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在嘴上占些便宜。
“无名鼠辈?我可是西魏帝都的羽林军副都统呢,别说你一老头,就是一壮汉,想要赢我也得运气好才行呢,白天我是让着你!哈,你也不打听打听,整个帝都,我可也是有名有号的呀!”
“你叫什么?”奥萨马不由疑惑。
“你这老厮可听好了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那是我的名,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树梨花欺海棠,那是我得号!你可着帝都,提起小淫虫陈宁,谁不知道?唉?你怎么口吐白沫了,你这老不死的可别吓我,你不是刚才还把我和拓跋焘给砍的屁滚尿流了吗?侍卫!侍卫!该死的,快拿凉水啊!”
“噗!”一口冷水下去,奥萨马悠悠醒转。
“你小子真无耻啊!不但无耻,简直就是下贱!我堂堂一代枭雄,怎么会折在你手里?”这就是奥萨马刚一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对,你奥萨马一代枭雄,怎么会被我们抓住?”一个声音道,“不过,我们西魏有一句话,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奥萨马杀伐太重,得犯天怒,也当有今天!小宁,别在这里丢人了,再说下去,我也会晕的!”来人整装肃穆,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懒散。不过,他这猛不丁的一整顿,倒还真当得了“丰神俊朗”这四个字。便是奥萨马见了,也不禁在心里暗叹一声:“好一个英俊的青年!”
拓跋焘挥一挥手,示意陈宁不要太过分了,对奥萨马和缓的道,“奥萨马,你也不要介意,小宁这个人就这样,嫖啊赌啊得多了,俸禄自然可能也就不够了,平时我的钱包都常常被他偷去呢!”
“不要在这里跟我装好人,刚才在校场上你可不是这种态度啊,我可是记得,从你嘴里发出来的杀气可是把我都吓了一个寒颤的啊。今日之事,不过有死而已罢了!”奥萨马根本不买帐。
“就是,拓跋焘,你跟这老厮废什么话呢,还用那么温柔的语气,你也不怕酸死我!”陈宁在一边见了,也不忘来占几句嘴上的便宜。
“你给我闭嘴!”拓跋焘冲陈宁喊道,他本来就郁闷,偏地又让陈宁给抢白了几句,不禁生气。一转脸,拓跋焘看到了绑在墙上衣冠不整的奥萨马,也是在心里叫一声苦:“这老家伙真实厉害呀,还是和他有什么说什么吧。”
“奥萨马,我知道我们擒住你是胜之不武。不过,你这老贼杀了我们几十万人,我们就是把你剐了也是应该!”拓跋焘心里打定主意,随即便也没了那么多造作。
“对啊,你们直接把我剐了不就完了,非把我绑道这里干吗?难道是想先把我折磨一番,然后再杀我?”奥萨马死意已决,倒也毫无忌惮。
“不不不,我把你找到这里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够给我说清楚,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拓跋焘道。
这三年来,在拓跋焘的心中,关于那场大战,关于他父亲和叔叔的死,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在困扰着他,所以当他把奥萨马诱入陷阱的时候,才要留下活口,因为这个人身毕竟是一方的可汗,想来应该会知道一些关于那场大战的内幕。
“呵呵,都要把我杀了,还指望我回答你问题?作梦呢吧,小子,放心,除了你们西魏宫廷里边什么通奸啊,乱伦呀什么的肮脏事,其他的我都不会说的!”奥萨马脖子一梗,好让自己显得比较硬气,接着道,“你们干脆直接杀了我吧,真要把你们宫里的那些龌龊的事情说出去,估计你们脸上也挂不住吧,不过,你还别说,拓跋六修这小子者在这方面还真有些创意。”
拓跋焘别过脸去,免得再看到奥萨马那张丑陋的瘦脸;他给陈宁打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出去说话。
“这次麻烦了。”刚走出审讯室大门的拓跋焘攥紧拳头,猛地朝空中一挥,“奥萨马根本就是软硬不吃嘛。”
“所以说,对付这种人就得让我去,找那么十几个死刑犯,天天鸡奸了他,就不信这老小子屁股都开花了,嘴还那么硬!”陈宁道是想了一个“好”方法。
眼见拓跋焘对他的所谓的办法并不是很感兴趣,陈宁又说到,“对了,拓跋焘,我在这老家伙身上找到了一本刀谱,就是他上午使得,想来应该是十分的厉害,你看看吧。”
陈宁说完,递上来一个卷轴。
“嗯。”拓跋焘接过羊皮卷,慢慢展开观看。
这是一个很古朴得羊皮卷抽,微微泛黄的的皮色在显示着他的久远,上面记载着一套用柔然文字写成的刀法,拓跋焘对这种文字早已精熟,他认得最开始的那三个字——古墓刀。所说他只是略略的浏览了一下,单从这个卷轴所记载的内容来看,这应该是一套非常邪恶的刀法,整个卷轴都散发着一种嗜血的味道。
“看来奥萨马的嗜血成性,也许和他所练的武功有关啊。”拓跋焘看完,对陈宁轻轻地说道,“此等刀法邪恶诡异,与我们的‘天行刀’风格迥异,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是阿,我也觉得不对,白天和他打的时候,就感觉那里不对了。”陈宁接口道:“还有,拓跋,这个小盒子也是我从他的怀里取出来的。”
随着话音,陈宁把那个小盒子递上来。
“哦?”拓跋焘接过盒子,小心打开,一方小巧的柔然可汗印信便呈现在两人眼前。这方小印材质极佳,不过做工却是一般,不过柔然的手工业古来便不甚发达,所以能有此等工艺,也属不易了。印得阴面有柔然篆刻着如下文字:“大柔然阿伏罗”。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拓跋焘的见此可汗印信,本能的感到了它的重要。
“行了行了,反正这厮就交给你了,两天之内,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从他嘴里问出当年是谁的部队埋伏了我们怀朔军,我父亲又是死在谁的手里?”拓跋焘觉得,如果一个人过于流氓无赖,唯一可以制服他的手段就是找一个比他更流氓得人来。“至于这个刀谱和印信,就先放到我这吧,说不定以后会有用。”
“等等,他可是一个老流氓呀,你就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审他?万一他兽性大发,说除非我去陪他,他绝不开口怎么办?你就真的忍心看到陪你出生入死得挚友毁于柔然一代淫魔之手?”陈宁一脸哭丧,倒是也显得颇为可怜。
“我好像刚才才听到有人自称什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还有什么‘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树梨花欺海棠’,对吧,小淫虫?”拓跋焘笑得简直之可以用猥琐来形容。
“啊?刚才有人这么说吗?这人还是无耻,干脆就让他去审这个老怪物好了,你等一等,我这就去找刚才那个侍卫,就是他刚才把奥萨嘛说晕得!”陈宁说完,拔腿就要走,不过身后的一只有力的手却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领子。
“少废话,我可是交给你了,哪里跑!跑了也算你领命,哼!我还有事,不跟你在这贫了,还有,死的那十几个弟兄我也让高洋去给他们做善后了,这奥萨马,还真是厉害呢!”
“你去哪?”自知无望的脱的陈宁无比哀怨的问道。
“郑王府!白痴!快干活去吧,晚上我再来看你。”拓跋焘嘴上说着,脚下却是一刻不停。
“晚上你也许就见不到我了,天知道这个老怪物会做出什么事情!哎,你别跑呀,我还没和你说完呢……”
拓跋焘逃也一般的告别了陈宁,来到了羽林军军部。在处理完日间在围捕奥萨马时伤亡将士的一些相关事宜后,他缓步得走出了帝都羽林军军部,两个看门的卫兵一见都统大人出门,赶忙给他行了个军礼。拓跋焘略一点头,示意已经看到;随后,就走进了帝都那熙熙攘攘得人流当中。
“郑王爷找我有什么事情呢?难道说他知道了奥萨马的事?”拓跋焘走着,脑中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应该不会,这才刚刚把他抓住,王爷应该还不知道,咳,想这么多干吗,反正郑王爷是决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穿街走巷,拓跋焘来到了一座宏伟大气的府第之前,两丈高的砖红色围墙足以显示出主人的身份,而府门前那一边一个身上带着十一个缨络的石头狮子和他们边上那二十根粗壮的大理石拴马桩,更说明了这是座宅第的规格。
拓跋焘拾阶而上,来到了府门前,几个门口的卫士和杂役都纷纷对他点头示意,想是已经十分的熟悉。未经任何阻拦盘问,拓跋焘就进到了堂堂西魏帝国权势极重的郑王拓跋猗卢的府宅里,随着拓跋焘熟络的走过了几处别院,一件颇为精致的书房映入眼前。
门前侍候得管家见拓跋焘来了,急忙陪上笑脸,道:“将军好生来迟呀,王爷已经在书房等了半天了。”
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屋内出来一个温文却又略带威严的声音:“焘儿来了吧,快快进来,本王等了你很久了啊。”
拓跋焘闻言,不敢怠慢,朝管家微微一笑示意,随即走进书房。
这个书房布置得很是精致,进门是一扇屏风,上边画着一副江山别色图。在屏峰的后面,一个精巧的几案上摆着几卷书籍、一方上好的徽砚,还有一把做工精致的纸扇。而我们的郑王爷,依然是那身紫袍玉带,正在悠闲的看着一部书,威严中自然的透出一种文雅。
“焘儿呀,你可算来了。”郑王看到拓把焘进来,自然的放下了手里的书,笑着对拓跋焘道。
“王爷!在下今日有些琐事缠身,故此来晚,还望王爷恕罪。”拓把焘一见郑王,赶忙行礼跪倒。
“客气什么,我这里你又不是第一次来。对了,刚才我看这本《帝王志》,很有所得,你行不想听听?”郑